87. 平复
作品:《世有潇月》 林潇月这几天什么事都没做,每天就是好吃好睡调养身体,连院门都不出,对其他人好像也不关心。
陆北辰差宝音送了两次东西来,第二次忆棉去角门拿的时候看见拐角处陆北辰也在。回来告诉潇月,潇月也只是笑笑,并没有想出去见一面的意思。
陆北辰送来的东西都用盒子盛着,里面五花八门,就像是刚从货船上搜罗的,吃的喝的玩的用的,什么都有。林潇月怕他破费,让忆棉趁上街买东西的时候给陆北辰捎了口信,让他不要乱花钱,好好攒着。
虽然不知道陆北辰家境到底如何,若自家条件更好一些,便不会用锦记大掌柜侄子的名号来介绍自己。不管怎么说吧,创业之初,刚置了宅子和产业,还是不要大手大脚的好。
陆北辰听了这话笑得和煦,只说知道了。
忆棉回来说陆公子听到小姐说让他好好攒钱,表情有些古怪,浑然不在意似的,看着倒像家大业大的主,别是打肿脸充胖子才好。
忆棉的谨慎着实让潇月一阵好笑,她竟然丝毫不怕呢。林潇月歪着头想了想,定是因为陆北辰生得太好看了,大不了她经营铺子,他负责好看就是了。
沉静了几天,钰瑶姑娘来了,给她号了脉,还带了些滋补的药品。
这次潇月没有错过钰瑶手腕上的刺青,好奇地问起来,钰瑶也没瞒着,说自己是苗家姑娘,自幼跟着苗医长大,学了些医术。云神医游历至苗疆时,结识了她的师父,两人一起研习医术炮制药材两年多,所以情谊深厚。这几年,天下逐渐太平,师父便让她出来跟云神医多学学,以后回去也能造福苗家。
“你可真了不起,小小年纪一个人背井离乡。”
“我们苗家姑娘能走出大山不易,但是在苗寨我们可没那么多束缚,苗人生性自由自在,崇尚自然。我们见多了花草树木虫蛇鸟蚁,生存能力比你们汉女强得多。”
“你官话说得也好,若你自己不说,都不知道你是异族姑娘,从那么远的地方来。”
“我师父官话说得就好,我从小就跟着学了,云神医在苗疆的时候,我们都是用官话交流。而且,我来杭州有一段日子了,已经适应这边的生活了,多少也能装一会儿淑女,但时间长了受不了。”
“那你知道我中的......凤凰......胆?”林潇月试探地问。
钰瑶点了点头,“自然是知道的,解毒的药方都是我师父和云神医一起研究定下的,有些药材除了我们苗疆,别的地方可寻不见呢。”
顿了顿,钰瑶接着说,“二小姐也算是跟我们苗家有缘了,身上有了凤凰胆的标记,我们苗家的诸多禁制,怕是对二小姐都不起作用了。”
“这么说我也算是因祸得福了,若有机会,我可以放心大胆地去闯苗疆了。”林潇月笑起来。
两个姑娘的眼睛都亮闪闪的,好像星河里两颗相连的星,彼此辉映。
“去呀,我带你去,我们苗寨可好玩了,山清水秀之地,盛产奇珍异宝,大家肯定唱歌跳舞地欢迎你。”
“天下有那么多值得去的地方,但,也只能想象罢了。不过钰瑶,如果有一天,我也流落四方,我一定到你的苗寨去看一看。”林潇月眼里充满向往,不是为了钰瑶,不是为了她描绘的自然风物米酒飘香,而是为了凤凰胆的梦境里,那个唱歌的姑娘。
她觉得,这一段离奇的经历,不会白白出现在她的人生里。
“关于凤凰胆,你能给我多讲一些吗?”
“我只能告诉你,凤凰胆和我们苗族的族长有关,其他的,我知道的也不比云神医多了。”
“族长?”林潇月忽然想到了自己的身世,难不成张惜玉是苗人?
“我们苗人以族长为尊,族长世代血脉传承,是我们的首领,也可以说是我们的神,我们的魂。”
“那,那......我......”林潇月语塞了。山洞里的凤凰展翅,雪地里的歌声清越,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二小姐不妨去问问您的父亲,他最近一直在搜集苗疆的书籍还有物件,可能他知道的情况更多呢。”
见潇月神色不宁,忧虑渐起,钰瑶伸手在潇月脸前晃了晃。
“二小姐别多想,我们族长是男儿,他是强健的勇士,是通达的智者,是我们苗家的栋梁。不过话又说回来,凤凰是什么?那可是九天之上的神鸟啊,代表祥瑞,择木而栖,择良人而落,它不远千里选中了你,说不定就是替我们族长选族长夫人来了呢。”
潇月愣怔了一下才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顿时不依地就作势要打人。
“当我们苗家的少夫人多好啊,受尊敬受优待,百年后还会受我们世代香火供奉。我们苗家汉子最是重情,一生只爱一个人,不会像汉地这边妻妾成群。”钰瑶越说越带劲。
“你还说,你还说——”潇月恨不得把钰瑶按在床上打。
按理说,钰瑶和潇月是有身份差异的,原不该有这样放肆的话和举动。可钰瑶是苗人,本就性子无拘,再加上潇月也不在乎身份,只在意这人是不是有趣,能不能说到一起。她跟晴水姑娘都能毫无边界感,何况一个浓眉大眼说笑爽朗的钰瑶。再加上中间还有云神医和凤凰胆牵线,两人相处甚欢。
钰瑶送了她一个苗家的荷包,“这上面绣的是我们苗疆的素蕊兰,秀雅之气适合二小姐你,我们苗人更喜欢浓艳色彩的花。”
钰瑶帮潇月系在腰带上,和她惯常的服饰很契合,从款式上根本看不出是苗家的东西。
钰瑶借机凑近了潇月,“荷包里栓着一个戒指,有我们苗家的标记,若以后遇到和苗家相关的事宜,可以亮出来,一切好说。”
林潇月顿时如临大敌,“钰瑶,老实交代,你在苗族到底是什么身份?里面是什么戒指?你该不会是替你们什么族长送什么契约吧?信物?我告诉你啊,我是不会当你们族长夫人的,要当你自己当。”
一连串的话说得钰瑶都傻了,随即她拍着手笑弯了腰。
“二小姐太聪明了,怎么这么能联想呢,之前我是逗你的,现在真想让你当我们族长夫人了,你这性格我太喜欢了,等见到我们族长我一定给他举荐举荐。不过我们苗人定契约还用得着浪费一个戒指吗?”
钰瑶双目一紧,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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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严肃,轻声说,“我可是会下蛊的。”
潇月笑脸相应,“巧了,我百毒不侵。”
两人又笑作一团,沉闷之气烟消云散。
“大声笑也是一种疗法,爱笑之人,内心便会轻松些,亮堂些。”
钰瑶本就古灵精怪,是个笑如银铃般的姑娘,她的阳光乐观感染着潇月,让潇月心里也生出了一点豪气。
钰瑶走后,潇月又把自己关进了书房。
姑娘家怎么了?一样可以达成所愿。
有仇报仇,有冤报冤。
这话是谁说的来着?
清新脱俗的离烟呀,是该去答谢离烟姑娘了。
转过天来,她准备了一些礼物带着忆棉和连云去离烟家,可惜却吃了闭门羹。几番打听才知道,离烟姑娘去苏州了,有人邀请她过去唱两天。
苏州啊,潇月站在她那天顶风冒雨站过的码头,看着柳枝青青浮水悠悠,自己发了会儿呆。
明明来杭州没多长时间,可是想起苏州的日子,竟好似隔了很久。
“走吧,换些礼物,我们去司白先生家。”
兜兜转转过来,杭州城深处,司白先生的家如沉入水底的碎玉,静卧于市井喧腾之外。从外面就能看出这宅子与四周的人家皆不相同,枝浓如冠,漫过院墙。不知怎的,站在门外仿佛就能感受到那份深邃的清寂,如同司白先生执笔的墨色,翻开书卷便知是他。
门虚掩着,阿衡上前敲门,门应声开了,潇月眼尖,一眼就看到了自家二哥,对着一个姑娘面红耳赤,欲说还休。
“二哥,你也在啊。”林潇月一边往里走,一边落落大方地招呼着。
林昊泽想问雁南姑娘的话,本就有些紧张,冷不丁听到潇月的声音,还以为思虑过重出现了幻觉,月儿怎么会来这呢?还是他刚要提起她的时候她就出现了。
看到她一脸笑意,一如从前藏着半分捉弄的表情,林昊泽顿时松了口气。看样子,他那还拿不准的心思,月儿是不知道的,回去得谢谢母亲帮他保密,话真是不能乱说啊,见面自己都觉得尴尬。
“你怎么来了。”林昊泽见潇月不仅带着忆棉和连云,还有阿衡和两个小厮跟着。
“跟踪你啊。”林潇月调笑着,他们兄妹的相处的快乐模式就是,能不好好说话就不好好说话。
“你好好说话。”林昊泽摆头示意了一下,这不是在自己家。
“我来拜访司白先生,感谢他仗义援手帮过我。”林潇月的目光落到后面那位系围裙的姑娘身上,“这位姑娘是?”
林昊泽赶忙从中介绍了一番,两个姑娘彼此见了礼,互相打量着。
本是初见,却因为林昊泽,她们对彼此已经算不得陌生了。
“司白先生在吗?”
“伯父在书房,二小姐稍等,我去请他。”雁南朝后面走去。
“二哥。”林潇月和林昊泽相对而立,“我的话本子看完了,你的小酒喝完了吗?”
林昊泽笑了起来,他们知道彼此的太多糗事,每天恨不得抓彼此的小辫子。他疼惜她,爱护她,都是因为,他是她哥哥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