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拒绝

作品:《罪犯档案管理员重生了

    王强家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


    看到警察上门,王强那年迈的奶奶佝偻着背浑浊的眼里满是绝望和麻木:“管不了我管不了啊。他爸死得早,他妈改嫁,我老了,没用了……”


    王强的报告上“家庭破碎”、“早期辍学”、“缺乏监护引导”、“长期社会边缘化”、“已形成**行为模式”等犯罪影响因子触目惊心。


    姜凌蹲在老人身边温声道:“奶奶王强犯了错


    老人枯瘦的手紧紧抓住姜凌的胳膊,老泪纵横:“姑娘,帮帮强子求求你们,帮帮这个孽障吧!”


    姜凌转头看向应璇玑。


    应璇玑走到老人身旁:“放心我们会管他。他才17岁,一切都有可能。您保重好身体至少让他心里有个牵挂是不是?”


    老人连连点头:“谢谢,谢谢你们。我以为强子都这样了我们这个家算是完了没想到啊政府还记得我还记得拉强子一把。你们是警察是老师肯定懂得比我多我听你们的!我会活着一定要活着我要看着强子走上正道走正道啊……”


    走出王强家应璇玑与姜凌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悲悯世人的责任感。


    应璇玑道:“多关注弱势群体就能减少犯罪率的发生。”


    姜凌“嗯”了一声“等下和辖区派出所、社区居委会那边都说一下让他们定期上门送点米面油关心一下王强奶奶的身体健康并及时将家里情况反馈给王强。他的**行为模式初具雏形但毕竟只有17岁还来得及矫正。只有让他感受到生活还有希望、社会仍有温情、家里有人牵挂才能改造成功。”


    应璇玑拍了拍姜凌的肩膀:“走!去下一家。”


    李伟的父母是老实巴交的工人一说起儿子就满脸愁苦和不解:“这孩子从小就蔫儿胆子小怎么会跟着去**呢?”


    姜凌拿出李伟的报告解释了“性格内向自卑”、“缺乏主见”、“家庭情感支持薄弱”、“易受群体影响”等因子如何让他在群体压力下丧失判断力。


    “李伟本身主观恶意不深但他太需要朋友太害怕被孤立了。如果家庭能给他更多安全感学校能帮助他建立自信学会说‘不’也许悲剧就能避免。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责骂而是引导和支持帮助他明白什么是对的如何坚持自己。”


    李伟父母看着报告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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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低头不语的李伟,第一次意识到儿子内心的脆弱和他们的疏忽。


    李父长叹一声,用手搓了搓已经发僵的面孔:“我,我们试试。”


    李母眼泪汪汪:“我们都是老实人,从来都是与人为善,遇到邻居需要帮助从来不说二话。怎么说‘不’,我们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教孩子?”


    应璇玑是心理学专家,当然知道老实人之所以不懂得怎么拒绝别人,其深层原因有几个:一是恐惧,怕被排斥或冲突;二是自我价值感低,觉得讨好别人才能被接纳;三是缺乏拒绝的榜样和技巧;四是过度考虑他人感受;五是对拒绝后果的灾难化想象。


    但面对迷惑的李伟父母,到底应该怎么给出直接的建议呢?


    应璇玑决定先从原因着手和李伟的父母沟通:“你们知道,为什么李伟不敢说‘不’吗?”


    李母抬起头、收了泪,可怜兮兮的眼神里多了一丝亮光。


    她是家中长姐,从小就被爸妈教育要老实听话,要勤劳肯干,她有时候遇到父母、弟弟妹妹提出无理要求时其实内心很想拒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没有底气,说不出那个“不”字。


    虽说委委曲曲地答应了,但事后她总是后悔,真的很恨自己这懦弱的个性,


    小伟为什么不敢说“不”?这个问题的答案李母也很想知道。


    应璇玑看出了李母眼中的求知欲,放缓了语速。


    “第一个原因,是害怕得罪人,怕自己不合群,说白了,就是害怕被大家排斥。李伟可能觉得,说‘不’会让朋友不高兴,会被孤立,以后没人跟他玩了。他特别看重‘有朋友’这件事,害怕失去群体温暖。就像大人有时候也会抹不开面子拒绝亲戚借钱一样,孩子也会害怕被小伙伴圈子踢出去。”


    听到这里,李母眼中的亮光越发炽热,不停地点着头:“对对对,就是这样。我弟上次借钱说要买房,其实我不想借的,我自己家里都没买房呢。可是,我怕娘家人骂我,怕他们说我没良心,怕他们不要我。”


    应璇玑的目光中多了丝怜惜。


    她也是女性,当然知道娘家人对于很多出嫁女的意义——那是人生最大的后盾,是遇到困难时的支撑,是和婆家人实在过不下去了之后的归宿。


    但她们并不知道,有的娘家人就是利用这个心理弱点,成为无止境的吸血鬼,不停地索取着钱财、精力。


    应璇玑并没有着急指点李母的人生,而是继续聚焦在李伟的教育问题上。


    “第二,觉得自己不重要,说了也没用,这是一种缺乏自信和自我价值感低的表现。李伟性格内向,可能平时得到的夸奖和关注比较少。他内心深处觉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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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微言轻,说了不别人也不会听,反而显得自己‘事儿多’或者‘扫兴’。他觉得顺从是安全的,至少不会被注意或批评。”


    李父听到这里,内心里涌上一股暖流,感觉自己的内心感受完全被眼前这个大学教授说了出来。


    他就是个普通工人,模样也不出彩,老实本分地上着班,平时也很少发表意见,因此被同事取了个外号,叫“老蔫儿”。他每次想说“不”的时候,刚一张嘴,想到反正也没人在意,没有肯听他的意见,他便又闭上了嘴。久而久之,他的话越来越少。


    这一次,李父同样也没开口发表意见,但他竖起了耳朵,想要听听应璇玑后头怎么说,遇到这样的情况怎么应对。


    “第三,不知道不字怎么说出口。老实孩子往往不太会表达反对意见,**怎么拒绝才能既不让对方太难看,又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他可能觉得直接说不太生硬、太伤人,但又找不到别的办法,干脆就不说了。就像咱们有时候想拒绝别人,话到嘴边又咽回去了,怕说不好。”


    这一下,李父、李母一起重重点头。他们俩都属于嘴笨的人,只知道做事,不晓得怎么表达自我。应璇玑这些话,明面上是说李伟,但感觉句句都在点他们。


    “第四,太在意别人感受,忽略了自己。善良、敏感的孩子很容易感受到别人的情绪,怕自己的拒绝让对方失望或难过。他把别人的感受放在自己前面,宁愿自己委屈难受,也不敢让别人不舒服。这其实是种好心,但用错了地方。”


    这话一出,李母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的嘴唇哆嗦着,紧紧握着丈夫的胳膊,呜咽着说:“对对对,就是这样。”


    弟弟找她借钱,她听得出弟弟对于买房的兴奋、对未来生活的憧憬,明明自己过得比弟弟差,但她就是说不出拒绝的话,担心这样做会打击到弟弟。


    终于有人理解自己,李母越哭越凶。


    到后来,李父也潸然泪下。


    应璇玑等了一会,等他们心情稍微平复之后,再继续往下分析。


    “第五,习惯了听话,习惯了被安排。您二位平时忙工作,可能家里习惯了‘听话就是好孩子’的模式。小伟在学校也默默无闻,习惯了不被关注、不表达意见。时间长了,他就失去了说不的勇气和习惯,觉得听话、顺从才是对的、安全的。”


    李父、李母好不容易收住的泪水又流了下来。


    李父哑声道:“教授您这些话,说到了我的心坎里,您就说吧,我们应该怎么做?”


    应璇玑看向姜凌:“至于建议,就让我的学生来告诉你们吧。”


    姜凌知道这是老师在锻炼自己,毫不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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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接过这个任务,看向眼前这两个眼泪汪汪的老实人。


    有过与陈安平打交道的经验,姜凌的声音很温和,透着一股亲切感:“首先,我建议你们多夸夸孩子,让他觉得自己金贵,这样就能提升自信心和自我价值感。”


    说到夸夸孩子,李父、李母都有些手足无措。他们从小都是在打压式教育成长起来的,早就习惯了被父母骂。生下李伟之后他们很少责骂,但也的确夸得少,总觉得表扬的话会烫嘴。


    李母嗫嚅道:“怎,怎么夸?夸成绩吗?小伟成绩很一般,没什么好夸的啊。”


    姜凌并没有不耐烦,而是微笑道:“很简单的。别光看成绩,孩子帮忙倒个垃圾、收拾下桌子、甚至只是安静地没惹麻烦,都可以真心实意地夸一句:‘小伟真懂事,知道帮大人的忙。’、‘今天家里这么整齐,多亏你了。’”


    看李母还有些迷糊,姜凌把话说得更明白了一些:“就是夸具体的行为,不能只说你真棒、你不错、你很好这些词,要说‘刚才你主动帮妈妈拎菜,有孝心,真好’、‘今天老师说你上课认真听讲了,爸妈真高兴。’你们得让他知道,他做的小事、他的好品质,你们都看在眼里,他这个人是有价值的。”


    李母听明白了。


    她的眼睛里流动着温柔的光亮:“我家小伟,虽然成绩不好,但真的很有孝心。他晓得心疼我们,一喊吃饭马上摆桌子、拿碗筷。平时经常做家务,扫地、洗碗、晒衣服……看到有什么事都主动做,不用我们叫。”


    姜凌道:“对啊,您看,孩子勤快、知道心疼父母工作辛苦、主动做家务,这都是很好的品质,您得多夸夸。”


    李母推了李父一把:“你听到了没?”


    李父憨憨地“哦”了一声,半天才说了句:“我,我试试。”


    眼见得“夸”字决被接受,姜凌紧接着说出了第二条建议:“家里的小事尽量让他做主。比如晚上买了土豆,可以问问他‘小伟,晚上想吃炒土豆丝,还是吃土豆烧肉?你说了算!’、‘周末咱家是去公园玩还是在家看电视?你选一个’。这样,能够培养他的自信,让他从小事上体会到‘我的意见对爸妈来说很重要’。”


    这回,轮到李父看向李母:“这个,你来。”


    家里大小事,基本都是李母说了算。


    李母想了想,努力记住姜凌所说的话:“好,以后我多问问小伟的意见,听他的。”


    看到李伟的父母如此认真地努力改变,姜凌很高兴。


    “你们可以在家先演练一下。比如说,让爸爸扮演同学‘小伟,放学跟我去游戏厅吧?’妈妈教小伟说:‘谢谢你叫我,但我得先回家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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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业’或者说‘对不起,我妈让我放学直接回家’多练几次,让他熟悉一下这种感觉,这样他拒绝起来就不会觉得艰难。”


    李母连连点头,看向丈夫:“你听到了没?以后要是同事喊你喝酒,你就说我让你回家。反正,往我身上推就行了,这样他们就不会骂你。”


    姜凌冲着李母灿然一笑:“对了,您很聪明,一下子就领悟了要点。”


    李母被夸,满脸放光,脸颊微红。


    姜凌道:“还有一种办法,称之为‘三明治法’”看到李父、李母一头雾水,她忽然明白过来,或许他们还不知道什么是三明治。


    姜凌解释道:“三明治,就是一种点心,两片面包中间夹点鸡蛋、蔬菜、肉类。”


    李母“哦哦”了两声,“就是馅饼。”


    要是换了一个人对自己解释什么是三明治,李母早就胀红脸,觉得自己太没文化、太没见识。但眼前姜凌、应璇玑都那么亲切,每句话都说得熨帖无比,李母不自觉地轻松了下来,有问有答。


    姜凌点头:“对,就是一种馅饼。馅饼不都是三层吗?咱们说话也这样,第一层表示肯定或者感谢,不管对方说什么,你们先说谢谢。哪怕是你弟弟借钱,您也可以说,谢谢你把我当自己人,遇到难处知道来找我。”


    一提到弟弟借钱的事情,李母顿时兴趣浓厚更加浓厚:“好!先肯定、先感谢,这个我会。那第二层呢?”


    姜凌说:“第二层,就直接说‘不过’再加上简单的理由。比如说您刚才说的,把理由推给家人。‘不过,我妈让我放学就回家’、‘不过,我作业还没写完’之类。”


    李母眼睛一亮:“那要是我弟借钱,我就说:谢谢你有事想着姐姐,不过,我家刚买了电视,手头没有钱。”


    姜凌冲她竖起了大拇指:“对!就是这么说。你还可以诉诉苦,说说你们俩都是工人,工资低、开销大、生活不容易之类。”


    李父在一旁忍不住开口:“这样说,还是会得罪人啊。”


    姜凌道:“所以还有第三层,记得给点甜头、给自己留点余地。比如:下次再约、明天学校见之类。”


    李母若有所思:“那……我是不是应该对我弟说,我手上还有一百块钱,是瞒着老李存的私房,拿给他救救急?我弟既然开了口,一分钱不给的确不太好,但太多我也拿不出来,给一点是个意思?”


    不得不说,李母的确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通。


    姜凌脸上笑容灿烂,语调也轻松了许多:“没错,就是这样!拒绝别人的时候,要看着对方的眼睛,态度温和而坚定。不要让对方觉得你软弱可欺,即使拒绝也是有商量余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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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父、李母对视一眼,觉得这个还是有难度的。他俩看人都不敢正眼,拒绝别人的时候更是会有负疚感。


    姜凌看出来了,温和道:“不要害怕拒绝别人。想一想,他们提要求的时候,难道不知道会让你为难?为什么他们明知道会让你为难还要开口?这说明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你的感受。既然他们不在乎你们,为什么你们要那么在乎他们?”


    李母沉默不语。


    弟弟开口借钱的时候,未必不知道她的情况。她和老李都是工人,工资不高,住在单位分配的筒子楼里,和三户人家共厨房、共厕所,条件艰苦,做梦都想换一套房子。她手头是存了点钱,但那都是她一点一点艰难节省下来的。


    他怎么就敢一开口借一万块?


    **她的所有存款加起来都没有一万吗?


    他还让自己去借,凭什么呢?


    越想越委屈,李母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丈夫,满脸都是愧疚:“老李,对不起,我不该把钱借给我弟弟。他……我知道他不会还钱,可是我当时不知道怎么就说不出那个不字。”


    李父拍了拍她的手背,叹了一口气:“以后,以后我们都注意。”


    李伟只是参与破坏但没有直接伤人,他的犯罪严重性仅2分,有机会回归学校、继续生活,再加上有父母关爱、支持,姜凌对他的未来还是有信心的。


    又叮嘱了一些话:“平时没事多聊聊,哪怕是废话,多听听他的声音,鼓励他说出不同意见,鼓励他和同龄孩子玩耍,支持他发展个人爱好……”


    李父、李母连连点头,甚至还拿出个作业本,说要记下来。


    最后,应璇玑语重心长地说:“重点,还是家长以身作则,不要再当老好人,要勇敢表达自我。你们这一家三口,就是最温暖、最安全的港湾,不必去讨好别人。”


    李母握着应璇玑的手,久久不愿意放下:“教授,你们都是好人,我听你们的!以后如果我家小伟有出息了,我到京都来找您,给你们磕头!”


    走出李家,再来到赵小鹏家,刚才的好心情荡然无存。


    赵小鹏家破败不堪,充斥着酒气。赵父醉醺醺地骂骂咧咧,拒绝沟通,走访无法进行,只能通过邻居和社区了解情况。


    赵小鹏的报告上,“家庭暴力”、“生存困境”、“缺乏教育”、“依附于不良同伴”等因子令人揪心。姜凌深深感受到,对这个孩子而言,生存和逃离暴力才是本能,根本谈不上选择。


    每一次家访,姜凌都详细记录,不断充实和完善着每个人的《个体犯罪风险评估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