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五帝钱四十三

作品:《拜入宿敌门下后每天都在掉马

    “他们所谓的女帝,只是给了我一个表面上至高无上的身份,让所有人垂涎你,渴望你,然后得手的那一刻,就是他们利益交换的时刻。”


    她突然抓紧了弥枝的手:“我其实......其实也还好,和我打交道的毕竟都是些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但是下面那些姑娘,阿珠你看到了吗,她们每天所面临的如同阿鼻地狱,甚至,每隔一段时间,有一些面孔就会被换成新的,我不知道她们去了哪里,跟人打听,也只是说她们不愿意再做,回家去了。”


    江昙夏神色惊惶:“可这里哪有什么‘回家’,哪有什么愿不愿意的,来了铜雀楼,他们要扒皮,吃肉,甚至连你的骨髓都要吸干!我后来又换了人打听,他们好心告诉我,她们是因为承受不住魔息,死了。”


    “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死一两个女孩,那这羽山之内,能有多少女子能供他们如此玩乐?”


    弥枝问:“这么多女孩子,总有一两个能够修炼的,为什么不联合一起逃出去?”


    “逃不出去的。”江昙夏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可怕的事情:“这羽山有一种法阵,我亲眼见过百里宏毅施展......那是一种,很诡异的场景,它的阵眼是一个人,从那个人身上蔓延出好多的丝线,那种丝线一旦沾染,人就变成了没有思想,无法行动的傀儡,幸运的在一切结束之后能够醒来,其他的,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江昙夏似乎并不知道傀儡丝是一直留在人体内的东西。


    弥枝问:“阵眼里的那个人是什么样貌?可是那传说中的姜萝?”


    江昙夏斩钉截铁道:“不是!百里宏毅把姜萝的尸身安葬在葬仙谷里,不会是她。”


    “它披着黑色外袍,整个人罩在里面,我根本看不清它的脸。”


    弥枝脑中如一道闪电划过,她猛地抓住江昙夏的手:“是不是兜帽之下一片黑雾,你偶尔会看到像琉璃反射的光芒一闪而过!”


    江昙夏却迟疑了:“我当时并未看得如此真切,但若是如你所说,那岂非并不是人?可我当时明明听见那阵眼之人和百里宏毅对话了。”


    “他们说什么?”


    江昙夏摇摇头:“我并未听清,那个场景太诡异,我怕逗留太久被他二人发现,提前离开了。”


    弥枝道:“那你还记得在什么位置吗?”


    “在铜雀楼最顶端,那是姜萝曾经住过的房间。”


    江昙夏突然回过神来,猛地站起,用力握住弥枝的肩膀:“我同你说这么多,只是想告诉你铜雀楼并不是你能涉足之地,不要有更多的好奇心了,阿珠,若我能够顺利离开自然最好,若不能,此生算我倒霉,我也认了,但我不希望你深陷其中。”


    弥枝愣了一下,随即安抚道:“你放心,我定然是有了把握,才来寻你的。”


    江昙夏依然警惕:“你有什么把握?”


    “我们有一个朋友。”弥枝将宣衡拿出来做挡箭牌。


    沈衢尘黑沉沉的眼珠几乎要嵌在弥枝身上。


    “从小在空桑长大,会的奇门异术非常多,有他和我们里应外合,脱身应该没什么问题,只是羽山之事,还是要从长计议,眼下先把你救出去。只是你先前所说,有几个信得过的人,是谁?”


    “他们......在铜雀楼之内,来的客人从不用真名,我只记得他们的脸。”江昙夏为难道:“但他们都是经常来的,对我很好。”


    这话颇有些熟悉,弥枝总觉得在哪里听过,但一时想不起来。见她脸上有些伤心,便岔开话题道:“阿姐现在懂的真多。”


    确实多,江昙夏从一个不懂修炼之术的农户之女到如今甚至能够细数一二,其中经历,弥枝不敢细想。


    但现在看来,江昙夏的状态还算好,不至于像戚白雾后期那样,连生的意愿都没有了。


    看来只要将江昙夏从铜雀楼救出去,将傀儡丝抽出来,若是顺利的话,将她这一段记忆抹去,她还能像之前那样寻一方天地,和阿珠彻底隐居。


    这样应该也算是解开了江昙夏的心结。


    江昙夏听到这话,愣了一下,随即眼眶突然就红了。


    她双手抓住弥枝肩膀,深吸了几口气,弥枝这才察觉不对,正要再问,江昙夏收回手抹了抹脸,冲弥枝扬起一个笑容。


    “姐姐现在可是羽山女帝呢,自然有关心天下大事的,我每天都和各仙宗长老打交道,现在懂得也很多。”


    弥枝立刻道:“我一定会带你离开。”


    江昙夏用力点头:“我自然信你。”


    ·


    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一会话,弥枝有心知道百里文宏的下落,便问道:“阿姐,百里文宏现在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他。”


    江昙夏脸上笑容骤然一僵。


    弥枝察觉不对:“怎么?”


    “他......”江昙夏呼吸突然有些急促:“不提他,不提他。”


    弥枝想起了什么:“他是不是......”


    岂料江昙夏突然将她一推,站起来怒喝:“不要提他!!!”


    弥枝咚一声被她推在地上:“阿姐?”


    江昙夏为何反应突然这么大?


    难道如今已经是戚白雾进入羽山的时间了?江昙夏得知了这些,接受不了自己的孩子变成和百里宏毅一样的人,因此才格外应激。


    沈衢尘伸手将她扶起,两人对视一眼。


    江昙夏深吸了几口气,突然掩面跪倒在地:“要是我没有生下他就好了......我早该知道,我早该知道的!”


    在铜雀楼长大的孩子,甚至有一半百里宏毅的血,这样的孩子能期待他活成什么样子呢?


    不过是下一个百里宏毅罢了。


    看着崩溃的江昙夏,弥枝久久无言。


    ·


    弥枝和江昙夏最终敲定的计划,正是在江昙夏和戚白雾交接大典的那个时间。


    临行之前,江昙夏托弥枝回家去取一件东西。


    江昙夏死死攥着弥枝的手腕:“我们拿了最后一件东西就走,一刻......一刻都别耽搁!”


    提到百里文宏之后,江昙夏的神色十分不对,弥枝有些担忧,最终还是决定将沈衢尘留在这里,暗中看顾江昙夏,她自己回家帮江昙夏取东西。


    最后,三人在葬仙谷集合,一起逃出这里。


    如果没有意外,这是最后的机会了。


    门轴年久失修,推开时发出格外刺耳的“吱呀——”声。


    弥枝侧耳听了片刻,院子里一片死寂,正屋的窗户黑着。她踮着脚尖,飞快地溜向江昙夏那间小小耳房。


    推开木门,混合着旧木和草药的气息扑面而来。


    黑暗中,弥枝走到床头那个掉漆的小木柜前,拉开抽屉摸索着。


    她的指尖掠过几件很小的旧衣,手上动作一顿,将它们抽了出来,借着外头的月光看清了——


    都是一些小男孩的衣服,从小到大的都有,但只有八岁之前的衣物有穿过的痕迹。


    弥枝将衣物一一摊开,手指触到一个微凉的物件。那是块用红绳系着的触手温润的圆形玉佩,被一根红绸穿着,上面写道——


    吾儿文宏,愿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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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卑,良善,心怀天下,平安顺遂。


    弥枝愣住了。


    “阿珠?”


    一道温和的声音自门后炸起。


    弥枝猛地转身。


    门口站着那农妇,她只披着一件外衫,手里端着一个粗陶碗,正袅袅冒着热气。


    昏黄的油灯光从她身后正屋的门缝里透出来,勾勒出她略显单薄的身影,看不清神情。


    农夫立在她身后更深的阴影里,眼神在昏暗的光线下晦暗不明。


    “阿珠,你可是去铜雀楼,见过你姐姐了?”


    农妇的声音关切,她端着碗朝弥枝走近一步:“这么晚了,你跑回来做什么?”


    弥枝将手中玉佩藏在身后,悄然后退一步:“自然是回来看看爹娘。”


    “好孩子。”农妇笑了一声,将手中的粗陶碗往前递了递:“夜里寒凉,来,把这碗驱寒汤喝了,娘刚熬好的。”


    弥枝歪着头,似乎不太明白农妇的意思:“娘既然不知我今晚会回来,为何这么巧,就将驱寒汤熬好了?”


    农妇脸上的笑容一顿。


    一直垂着眼的农夫猛地抬起了头,右手从宽大袖袍中探出,指间赫然夹着一枚东西。


    那是一枚三寸来长、通体刻满了密密麻麻扭曲符文的钉子。


    锁魂钉!


    那是魔族一种极其阴毒,能够废掉修士根基,禁锢生魂的至毒魔器。


    这对普通农户为何会有魔族的东西?


    弥枝来不及深想,农夫那只夹着锁魂钉的手快如闪电,朝着弥枝丹田位置狠狠刺来。


    一对普通农户竟然能使用魔器,若不是眼下情形不对,弥枝真想大笑出声。


    她面似寒霜,手臂刻着的梵文如游蛇一般滑下,她正要抬手挥出,动作却骤然一阻。


    “噗嗤!”


    利器穿透皮肉筋骨的闷响。


    弥枝难以置信地栽倒在地。


    怎么会这样?


    禁术竟然使用不了。


    被刺中的丹田如同无数根烧红的钢针,沿着四肢百骸疯狂蔓延,灵魂像是被生生撕开,强行拽离躯壳。


    “呃啊——!”


    剧痛之下,弥枝额头狠狠撞在坚硬的砖地上,视野瞬间被一片猩红覆盖,朦胧间看着农妇端着碗,缓缓走向她。


    农妇捏住弥枝的下颚,将那碗散发奇诡气味的药汤灌入她的口中。


    令人作呕的腥臭和血腥味一股脑地涌入口鼻,弥枝咳嗽不止,忍不住猛地将药碗打落在地。


    “你们......什么时候和铜雀楼勾结的。”弥枝捂住小腹:“我阿姐会遇到百里宏毅,难道,就是你们的杰作。”


    粗陶碗摔碎在地,褐色的药汁和瓷片溅得到处都是。


    那农妇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突然展颜一笑:“真是造孽啊。”


    农夫粗重地喘着气,像一头刚刚搏杀完的野兽。


    他死死盯着自己那只沾满了鲜血和诡异黑色气息的手,眼神里翻涌着惊魂未定,和一种如释重负的狰狞。


    “你......你之前答应我!”


    “行了。”农妇——或者说魔族,拢了拢自己的头发:“答应让你修炼的事我自然会做到,将她的血止住,我要画传送符,别没带到魔族她就流血而死了。”


    她似笑非笑地看了弥枝一眼:“人类真有意思,不是自己的血亲却喊了十几年的爹娘,养了十几年的孩子,却能为了一条登仙之路反手杀人。”


    “人——”她蹲下身,拇指沾了血,在她脸上抹开一指血痕:“就是这样的存在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