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绣花娘(九)

作品:《黑心莲他不想成婚[穿书]

    “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不过,相伴几百年的绣花娘,你都能狠下心杀了她,倒真让人出乎意料”。


    “想要实现目标,就得牺牲点什么”。


    长孙明呵笑一声,欣赏地拍了拍面前空寂肩膀,他一身袈裟,手里还捻转着佛珠,看似清高慈悲,实际上就是一冷血无情的蛇妖。


    “大公子貌似很是在意江知啊,也不知醒后会不会与你翻脸”空寂微一眯眼,笑着提醒道。


    长孙明甩了甩袖子,不悦道:“我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


    伴随着石门落下声,沉闷的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徐三气色苍白,捂着渗血的右肩,姗姗来迟,忽视了一边对他示好般笑着的空寂,内心暗骂一句虚伪。


    徐三抱手行礼道:“掌门”。


    长孙明嗯地回应完,问道:“年儿休息的如何了”。


    “大公子还在昏迷中...”。


    回完长孙明的问话。徐三转而看向空寂,眼里迸出恨意,挑刺道:“空寂,你这次将毒雾弄得如此浓厚,难不成是想害死大公子和我”。


    毒雾浓厚遮挡视线,怪物不分青红皂白见人就攻击,连带着徐三和长孙年也受了伤。


    “我这可都是为了掌门啊”空寂挑了挑眉,轻飘飘回道。


    徐三正欲开口再讽刺几句,长孙明摆了摆手,说了句:“无妨”。


    他白衣飘飘背手往前走向几步,看着水笼中四肢被生锈铁链锁住的女子,她清秀面容沾上了些污垢和血迹,嘴唇干裂起皮狼狈不堪,却遮挡不住浑然天成的美貌。


    长孙明越看越恨不得手撕了这张脸皮,简直跟她的母亲一样,狐媚子一个,偏偏怀澄和自己的儿子都被迷得失了魂智。


    “掌门,现在赤魂引也拿到了,收妖镯也在我们手中,下一步还请明示”徐三道。


    长孙明并未急于回答徐三,而是转头问起空寂:“空寂啊空寂,假的收妖镯究竟是你本来就打算用来蒙混过关,还是真想帮我引出怀澄”。


    空寂脸上扬起天衣无缝的笑,尊敬道:“当然是为了掌门您了”。


    长孙明不屑地哼笑一声,也不知到底信没信空寂的这幅说辞。


    江知迷迷糊糊中听完了这几段话。


    ...他还好吗?


    晕厥之前的那一幕到底是幻觉还是真实发生的。


    她不敢去细想,手中鲜血的温热犹然在目。


    只听长孙明继续吩咐道:“准备好灵水以及一切能绑住我洗骨的东西,我先去看望一下年儿”。


    “是,掌门”徐三道。


    洗骨?江知在脑海中问起系统。


    破系统,洗骨是什么?


    【滴——系统,知识科普需寿命-1年】


    扣扣扣,随便扣,反正也活不久了。


    江知烦心的很,连骂系统的力气都没有。


    【洗骨,由人转化成妖,需要灵水赤魂引妖石以及一个妖力深厚的妖,缺一不可】


    【滴——寿命-1】


    心累。


    江知选择继续闭紧眼睛和嘴巴。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时日,只要他们都无事就好...


    妖界中,不论是花草树木纷纷具有灵气,只待一个时机,便可修炼成人形,有时,干净无雕琢的草木反倒是比人更加清澈,毕竟肮脏的人心才是人界多数。


    “哎呦,咱们未来妖王的小郎君,怎么伤的如此之重呀”。


    “听高公子和方公子说,是为了保护江姑娘!”。


    “诶!你个花妖怎么还叫人家江姑娘,该叫主上了!那可是我们未来妖王,你不会还敢念念不忘吧!”。


    江知被妖石认主的事早已在妖界传开,不少外界的妖怪正想回妖界见一见这位新王,却被告知自家的妖王失踪了。


    “做妖的总得有点幻想才能活下去!说不定哪天江姑娘就看上我了呢”。花妖嘿嘿地傻笑着。


    “...不可能”时少郁悠悠转醒,声音还沙哑,头昏脑涨。听到守着自己床前的两个妖怪谈话,竟妄想从他身旁抢走江知。


    刚才还高声畅谈喊着对江知念念不忘的花妖,一看到自家妖王的正宫醒了,立马噤声低垂个脑袋不说话了,鱼妖嫌弃地说了句:“囊货”。说罢,连忙去唤高济和方奕。


    高济扇着扇子匆忙赶来,看着时少郁病恹恹躺在床上,笑了笑道:“瞧瞧,黑市堂主也有今天呢”。


    语气欠揍的很,以防方奕忍不住当场给他一拳,他默默隔开了一大段距离。


    时少郁扶额坐起,看清自己身处环境,顿时眼前一黑,恨不得闭眼重新晕睡过去。只见艳俗粉嫩的幔帐被几人掀起,四周虽装潢华丽,金灿灿中床榻却十分粉嫩。犄角旮旯到处破了个角烂了个洞,透着穷酸的精致感。


    ——简单来说就是俗。


    高济看出他心中所想,笑道:“堂主,这可是小妖们为表忠心特地为你收拾出来的宫殿,呃,严格来说是妖王妃子的偏殿,所以你现在是他们的妖...妖妃?”。


    “是的!妖妃!”鱼妖附和道。扬起天真无邪的笑容,脸侧的鱼鳞片闪着光。


    花妖喊得倒是不太情愿,语气懒散拖着长音:“妖妃,有事只管吩咐我们就好”。


    “......”时少郁深感头更痛了。


    幸好,还有方奕这个正经人,他朝两个小妖说道:“你们只需将最好的药草拿来便可”。


    “是!”鱼妖笑着,连拖带拽拉走花妖。


    方奕伸手搭在时少郁手腕上把了把脉,说道:“并不大碍,但还需修养”。


    时少郁点了点头,问出刚才一直想问的话:“她...身体如何了?”。


    见高济看了看方奕,支支吾吾道:“当然是身体也无恙啦,等堂主恢复好就可以相见了”。


    “江七小姐不见了,我们猜测是趁着那场毒雾,将她绑走了,空寂散的那场雾,伤人是伤五脏六腑,伤妖是伤精神气,只是容易出现幻觉,堂主不必太过担心”方奕直言了当道。


    高济用扇子遮住嘴凑到方奕耳侧低语道:“你怎么直接说了,这不太好吧”。


    方奕并未搭理。


    果然,话音刚落,时少郁脸色阴沉难看,手窜紧拳头颤着抖,暗哑着声音问:“怀澄呢?”。


    “还未苏醒,但他情况比较特殊,是他自己陷入了幻觉不愿醒来,至于长孙年和花衫衫大概是被无崖门带走了”方奕说道。


    时少郁猛地掀被下床穿衣,披散着墨发就赶忙向外走去。


    高济在原地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啧啧两声,无奈道:“希望江七小姐能平安无事,不然堂主这得疯啊”。


    无崖门处于山顶,云雾缭绕,四处都能听见刀剑相碰声,是无崖门弟子正在练习剑法,除此之外,休息时间传来一些碎言碎语,大多都是谈论着上次大公子带回的那个女子,是个妖怪,甚至可能是未来妖王。


    “你说大公子这次回来不仅一身伤,还昏睡了数日,不会就是那个妖女害的吧?”。


    “天啊,我看她长得那么漂亮,结果蛇蝎心肠啊”。


    “如果她敢出现,我一定要亲手杀了她!郝师兄就是她害的!”。


    “当真如此?!”。


    “肯定是!就连郝师兄双亲都被残忍杀害!”。


    长孙明随手遣散了在长孙年屋外守着的弟子,看似语重心长道:“让你们大师兄好好休息一下,至于妖女,不提也罢”。


    众弟子:“是!掌门”。


    长孙明刚一推开房门,瓷碗碎片飞溅至他的脚边。


    “滚!”长孙年坐在病榻上,怒吼道。


    长孙明不紧不慢走到床边,将药放至檀木桌上,说道:“别再发脾气了,往日教你的礼仪举止哪去了”。


    长孙年怒瞪着猩红的双眼,咬着后槽牙,恶狠狠道:“父亲!你做了这么多恶事,你就不怕遭天谴吗?!”。


    “天谴?我成为天不就好了”长孙明呵笑道。


    长孙年几近崩溃,每当他想要试着相信长孙明时,就会有人给他当头一棒,告诉他这个残酷的真相。他那从小教他心怀天下的父亲,正是给这天下制造苦难之人,比恶妖更加可恨!


    “我多想相信这一切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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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安排的,但是事实告诉我,你不仅要作恶,还要杀了从小与我一同长大的少郁,连他的苦难都是你造成的!你害了他一辈子!也害了我!!!”长孙年怒斥完,捂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


    长孙明紧锁着眉头,眉间浮过担忧,耐心道:“这是为了让你坐稳掌门之位...”。


    长孙年厉声打断道:“你这是不愿意接受世界上有人比你的儿子还要厉害!还要更适合当掌门!”说罢,泪水已不知何时在眼眶打转。


    他往日自认的清高世家,无欲无求一心捉妖的信念已全然崩塌。


    长孙明不愿再争执下去,端起药递到长孙年嘴边,后者猛地别过头,长孙明直接伸手强硬地遏制住长孙年下巴,将药硬生生灌进他的嘴中。


    长孙年呛地咳了咳,洒出的几滴药浸湿他白净的里衣。


    “你是我儿子!你就只能听我的话,知道吗?!”长孙明严肃道。本就让人心生畏惧的脸庞,此时更令人心颤。


    长孙年似乎懒得再挣扎下去,丧着脸,双眼逐渐黯淡。


    长孙明拂袖离去前,留下句:“这些日子你老实待在房里,想清楚了再说!”。


    窗外的光洒进屋内照应在紧闭的房门上,床榻这边却是灰暗无比,连阳光都避之不及。长孙年直觉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可笑之人。


    花瓣在阳光下泛出柔和的色泽,花香,蝴蝶,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


    淡雅素色衣裙在花海中被风吹拂,怀澄伸手想抓住她,却无论如何连她的衣角都无法触碰。


    灵灵...


    画面一转,怀澄低头一看,自己正穿着无崖门弟子服,穿着素色衣裙的女子倒在自己的剑下,眉眼之间,泪落如珠,他竟一时看晃了神。


    那女子娇声娇气道:“这位大侠,换句话说,这位帅哥,虽然我是妖,可是我从来没害过人呀,我连蚂蚁都不舍得踩呢”。


    那女子似乎看怀澄有些动容,撩了撩发丝继续道:“我叫白灵,人家真就是个弱女子啦!”。


    日思夜想的面容陡然出现在眼前,怀澄竟激动的一时说不出话。


    他颤颤巍巍着想伸手触摸她的脸颊。


    画面却突然变更。


    这时,他们有了一个定居的小木屋,木屋很小很破,但有她在,无论在何处都会是温馨的家。


    她陪他练剑,替他细细处理捉妖时留下的伤口。她为他煮药时,她的发丝在余晖下发着光,纤细腰肢...怀澄发觉到自己逐渐变得很不对劲,心底的异样难以忽视。


    她讲着他听不懂的胡言乱语时,可他只觉着她可爱。


    渐渐的,身为捉妖师的怀澄心里被不明的暖意占据。


    很可笑,一个捉妖师爱上了一个妖怪。


    本以为日子会继续细水长流下去,不求更多,只求相伴。


    有一天白灵开始仔细打扮起自己,鬓边别的一朵牡丹花,娇艳又不落俗。


    她笑的好生漂亮。带着少女的娇羞,对怀澄说:“我喜欢上了一个人!他对我很好,就像你对我一样好!所以,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了”。


    听到这话时,怀澄他什么话都没说,只记得他愣在原地,身上伤口的疼比不上心中的疼一丝一毫。


    他很想问。


    那为何,明明一样好,为何你爱上的是他。


    再后来,怀澄只敢躲在远处悄悄的注视她、保护她。本该是最亲近的两人,此时,他连出现在她面前对她说一句话的勇气都没有。


    在情爱这方面,追爱的那方永远是懦弱自卑的。


    白灵怀孕了。那个男子却抛下他回家继承家业,他悲愤、他不解,这么好的女子,为何不能被好好珍惜?


    没曾想再见面,是无崖门要杀了她,无崖门不仅怀疑她施法引诱怀澄,还怀疑这就是他不再刻苦修炼的原因。


    这一切就只会以悲剧收尾。


    他毁容了,叛出师门了,而她却永远沉寂在那片初见的花海中。


    眼角落下一滴泪。时少郁看着病榻上昏迷不醒的怀澄,知道是花妖给的催魂香正在起作用,怀澄很快便能从梦境中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