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可以别这样看我吗?”

作品:《限制级暗恋

    不知是不是穿着黑色球服的原因,凌厉感和侵略感更加强烈。


    无袖球服展露出肌肉线条流畅漂亮的手臂,手腕处的护腕掩住腕骨骨廓,手指骨节分明,修长有力。


    余皎第一次看他穿成这样,一时忘记移开视线。


    他轻而易举就能吸引她的注意。


    球队的人陆到齐,教练带着哨子大步走过来。


    余皎自然而然成为老师的助手,基本上就是帮助记录一些球员的长处和短处。


    但是大部分时间她都没什么事。


    所以只坐在一旁的长椅上。


    如果有人受伤或者是需要补充能量,她才有些事情做。


    宽敞的训练场地,十几名穿着球服的年轻男孩奔跑跳跃,鞋底在场地上擦出刺耳的声音。


    余皎看着赛场中肆意穿梭的人。


    那一瞬间,像是再次看到了高一开学典礼时看到的那样野心昭昭。


    撕开往日平淡的皮囊,每一次进攻都裹挟着极强的气势,锋利的腿部线条在每一次起跳用力彰显极强的力量感。


    如同矫捷的黑豹,姿态漂亮但狩猎性强。


    余皎给其中一个队员喷药的时候,正蹲在场边,偶然抬头,正好与对面长椅休息的男生目光相接。


    那一瞬,张扬的侵略感扑面而来。


    漆黑的瞳眸蕴藏不知名的情绪。


    她似乎能感受到他因剧烈运动而急促呼吸出的灼烫热气。


    她故作平静地收回视线。


    低头继续帮乔安阳喷药,片刻后,她道:“好了,你自己抹一下,如果不行及时找队医。”


    说完,乔安阳一时没说话。


    余皎稍稍抬头,疑惑地看向他。


    乔安阳猛地回神,手挠着后颈,轻咳了一声,忙道:“好的好的,谢谢了。”


    余皎摇摇头,说:“没事。”


    把身旁的水递给他,然后起身坐回自己的地方。


    平复刚才心底发颤的情绪。


    乔安阳又看了看她,猛地拍了下自己的脑袋,使劲摇摇头走了。


    周围的人看见笑着捶了捶他的肩。


    余皎一无所觉,转身从书包里拿出刚才做到一半的英语卷子。


    下一秒。


    头顶倏然落下一片阴翳。


    余皎下意识仰头说:“是要水还是……”


    话说到一半,蓦然停顿片刻,才继续说完“还是需要涂药?”


    周居凛站在她面前,垂眸看她。


    她看不懂他的眼神,只觉得心里发慌,握着卷子的力道逐渐收紧。


    良久,久到余皎都觉得自己想要抛开的时候,他才终于开口,“水。”


    余皎松了一大口气,从旁边的箱子里拿了瓶队里特调的功能性水给他。


    可是这人拿到之后刚走出半步又旋身回来,眼睛里压着显而易见的躁,又道:“还有药。”


    余皎:“……好。”


    她正想要把喷瓶给他,结果他直接坐到了刚才乔安阳做的小矮凳上。


    余皎沉默,把东西放下,晃了晃瓶子,“哪里疼?”


    周居凛随便指了个发青的地方。


    余皎觉得离他太近,眼睛都不敢直视,微微错眸,上下在他指着的地方喷了喷。


    周居凛一错不错地看着她地下的黑色发顶。


    像是在求证什么,又像在抵抗什么。


    他身上的气息无孔不入地扑过来,余皎周身都发热,喷完立刻后退跟他保持距离。


    “好了。”


    “没有。”


    压着她的尾音,男生倏然开口。


    余皎心底一颤,抿唇,“我只会这些,如果不行还是去找队医吧。”


    周居凛不说话了。


    余皎向后拉开距离,“别的我帮不了了。”


    离远后她才觉得呼吸顺畅。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


    刚才,像是有什么牢牢地压着她的心,让人无所适从。


    她只能归结于他打球释放过多攻击性这方面。


    “快,快训练了。”


    她看他不走,只能出声催促。


    周居凛毫不顾忌地看着她。


    在她终于抬头时,捉住她慌乱的眼神,直白地看过去。


    眸光深晦,她看不懂。


    “可以别这样看我吗?”她侧头,轻声道。


    周居凛在注视她,却更像在审视自己。


    两个人沟通寥寥。


    学校里的交集也是少得可怜。


    周居凛今天到训练室,换上柜子里的球服时仍觉得自己这个决定十分荒唐。


    一个篮球赛,输赢对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他竟然会答应来参加这样一场比赛,魏京昼发信息问他怎么想来参加这种比赛的时候,脑海里第一个画面,竟然是一双澄澈的浅色眸。


    水滢滢的,带着满满期盼和真诚请求的。


    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来拒绝。


    从训练室出来,看到她站在场馆内,回头望过来。


    带着惊讶和显而易见的欣喜。


    于是那种淡淡的得不偿失感又被冲散不少。


    他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和决定在受着某种影响,这种影响令他觉得烦躁和排斥。


    于是训练过程,他凶狠凌厉,带着发泄的心思。


    因为剧烈运动而不断高涨的神经因子,令他觉得畅快。


    却又同隔靴搔痒一般。


    休息过程,他坐在一旁休息,在他坏情绪的始作俑者对面。


    她认真的学习,平静温和。


    看着人过去,她嘴唇翕动,张嘴他就能想象出她说话的语气,温和又耐心。


    乔安阳明显看着她愣住。


    这种不爽来的莫名其妙,毫无缘由。


    他任由自己走过去,又觉得自己幼稚,拿了水要走,但又不甘心。


    坐下,让她做同样的动作,说同样的话。


    发现她一视同仁之后,那种躁郁却又变本加厉。


    他一直在打量她,想弄明白自己想要什么。


    他喜欢她?


    谈不上。


    但是情绪会被牵动,决策会因她动摇。


    她不一样。


    可是他又觉得这种不一样的理由过于浅表。


    仅仅因为她让他觉得有趣?


    可能是过于冒犯,她直接让他别那样看她。


    语气偏偏礼貌,喉咙发紧,心火不降反升。


    像有小球弹进心底,一跳一跳的,抓又抓不住,停又停不了。


    他骤然起身,回到训练场上,动作更加迅猛,攻势更为激烈。


    压迫感十足。


    他更像一头困兽,在迷茫的猎场寻求未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