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梁幼仪,你这么不信本王?

作品:《兼祧两房害我命?送你全家火葬场

    太后封锁消息,直到次日,才有人去孝安宫禀报了太皇太后。


    听到皇帝被关自省室,太皇太后脸都气青了。


    “他还是个孩子,她竟然如此狠心!当着他的面,把他最信任的大伴活活打死,还关暗室!她是想皇帝一辈子变成她的傀儡,落下心病,懦弱可欺吗?”


    带上人去凤辕宫。


    太后看到她,先行礼,问道:“母后有何事,遣人吩咐一声便是,怎么亲自来了?”


    “哀家听说太后不顾皇帝伤心,打死了许彬义,又把皇帝关进自省室?”


    “他太过骄纵,臣妾想磨一磨他的性子,并不是苛待他。”


    “他才七岁,你当他的面活活打死他的大伴,打死他的贴身宫女,你有没有考虑过他的心思?你是想他落下心病吗?”


    “他是皇帝,便要承担这些风雨。”太后理直气壮地说,“臣妾都是为了他好,为了大陈好。”


    “你大胆!他是皇帝,是先太子唯一存世的骨血。你饿他,一次又一次地把他关小黑屋,你这还不算苛待?你对得起先太子吗?”


    太皇太后一拍桌子,“梁氏,你临朝听制就能无法无天了?”


    太后闭嘴,忍气吞声地说:“臣妾受教了。”


    “把皇帝赶紧放出来,好好安抚。”太皇太后痛心地说,“太后,治国先治人心,你对待自己的皇儿尚且如此,传出去,叫百官、大陈百姓,如何相信朝廷能善待他们?”


    太后手指掐掌心,说道:“他若无措,臣妾如何会罚他?臣妾为大陈殚精竭虑,从未苛待他人。即便有心人污蔑,臣妾也问心无愧。”


    太皇太后无奈地摇头,心说:你无愧?你对云裳何其狠毒!


    那日,姬染求她去救云裳郡主,开头她还不愿意去,云裳郡主是梁言栀的娘家侄女,她插手做甚么?


    结果她亲自去看了,才知道那孩子因为救了姬染他们,竟然要被家法处死。


    千杰查探,她才知道那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


    因为梁言栀的一句话,说那孩子鬼附体,定国公府所有人,都能漠视、虐待那孩子近二十年。


    就能把才满月的孩子泼狗血,泡屎尿,吊起来“抖小鬼”,扔在冰天雪地自生自灭。


    要不是长乐公主,那孩子坟头草都十九个春秋了。


    什么鬼附体,还不是梁言栀受宠骄纵,自私至极,唯恐侄女分了她的宠爱,嫉妒云裳生得比她好看罢了。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亲生子也不放过,这是一个多么狠心的人呐!


    看着萧千策从自省室放出来,已经昏迷不醒,太皇太后心疼极了。


    “太后,他是你唯一的孩子,是咱们的皇帝,你要好好教导,咱们的后半辈子都靠着他呢!”


    言尽于此。


    御史在宫门口痛哭的事一日传遍京城,京城唏嘘一片。


    芳苓从外面回来,小声说:“太后娘娘到底欠了傅璋什么?国家大事,她也能如此徇私?”


    “从小受宠,她太自负,以为天下唯她独尊!放心,她已经触怒民心,会自食恶果的。”


    梁幼仪说,“你下个帖子约夏青樾出来。”


    黄德胜在朝堂揭示了傅桑榆下药的事,她洗脱了嫌疑,可以去找夏青樾要报酬了。


    太后可是要杀夏青樾的,死之前,把欠她的粮食交过来。


    芳苓应了一声,立即去给夏青樾送帖子。


    夏致远下朝回尚书府,已经给夏夫人说了宫中夏青樾被傅桑榆陷害之事。


    他这么一说,夏夫人才一点点回忆串联起来,恍然大悟。


    咬牙切齿地说道:“老爷,妾身想起来了,那天,那贱人母女,确实给妾身、青樾奉了茶,后来她们母女还一直怂恿我们跟踪云裳郡主。”


    她一直以为两府同气连枝,哪里想到她们也被算计进去?


    “这贱人为何要害青樾?青樾与她们交好,这样损人不利己真让人想不通。”


    “有一种人,越是相熟的人,越不希望过得比自己好。我看傅璋对他那个嫂嫂护得很,要说他们之间没点什么,我都不信。”夏致远熟谙人心,说道。


    “老爷,你说有没有一种可能……”


    “什么可能都会有!你可知道,那天她给青樾下了药,并不是撮合青樾和丞相,而是找了永宁伯的庶子……”


    那天尾牙宴,被在路上随便抓来算计的永宁伯庶长子孙英楠,一怒之下,找到黄德胜,写了一份揭帖给他。


    黄德胜在朝堂揭示此事时,夏致远恨不得把姚素衣母女都找人强了。


    夏夫人咬牙切齿地说:“这个贱人,怎么如此狠毒!”


    夏致远觉得恶心极了,他一点都不想和傅璋成为亲家。


    不然,他完全可以派人把姚氏母子都弄死。


    然而,作为失了清白的女子,夏青樾嫁给傅璋是眼下最好的选择。


    夏夫人欲哭无泪,去夏青樾的闺房,把夏致远说的事告诉了夏青樾,叫她小心提防姚素衣母子。


    “你以为和姚氏母女交好,你可曾想到,正是她们害了你?而且,她们原本没安排你和丞相,而是安排了永宁伯府的庶子。”


    夏青樾面色苍白。


    这些日子,她一直以为是云裳郡主干的,恨毒了她。


    云裳郡主提议帮助她嫁给傅璋,她也确实能嫁给傅璋,但为何又要把张龙算计进来?


    现在她才“明白”了——是姚素衣母女,不希望傅璋成亲,只要傅璋不成亲,相府的一切就能由她的子女继承。


    谁喜欢傅璋,她们就陷害谁,比如:梁幼仪,拖拉七年了都没能大婚。


    得知夏青樾也喜欢傅璋,姚氏母女就下手害她,还妄图栽赃梁幼仪……


    “母亲,女儿明白了,姚氏用玉佩栽赃云裳郡主,下药毁掉我,就是为了霸占丞相的家产。”夏青樾聪明地说。


    夏夫人也“明白了”。


    一对儿聪明的母女,一起咒骂姚素衣母女不得好死。


    母女俩说话,夏青樾的丫鬟来禀报,说定国公府的丫鬟送来拜帖,郡主邀请她去玉楼春听雨轩一聚。


    夏夫人惊讶地问:“她邀请你作甚么?”


    夏青樾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她不能说实话,只说:“我与她一同嫁入相府,她大概想商量大婚之事。”


    夏夫人阴谋心泛起:“她也许想和你联手,把姚氏母女解决掉,一劳永逸。”


    “那是最好。”夏青樾对夏夫人道,“母亲放心,我会见机行事。如果她想拿我当枪使,我不会上当。”


    “你有这个防备心就很好,哪有正妻不嫉恨平妻的?再说全城谁不知道她心悦傅璋?她自然怕你争宠。”


    夏青樾深吸一口气,说道:“母亲放心,我再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


    按照约定,夏青樾去了玉楼春听雨轩。


    小二已经得到指令,把听雨轩收拾妥当。


    夏青樾早早到了,夏夫人说了,像吃饭这种事,一定要提前到,不然饭菜酒水里别人加料你也不知道。


    她在听雨轩等了片刻,梁幼仪也到了,夏青樾恭敬地行礼:“见过云裳郡主。”


    “想好了?是银票还是细粮?”梁幼仪开门见山。


    芳苓把夏青樾签过的欠条甩了甩。


    夏青樾很讶异她的直白,说:“两日内,粮食必然准备好,请问郡主,粮食送到哪里?”


    “送到城郊我的庄子上。”


    两人约定好送货地点,梁幼仪说道:“既然事情谈定,你可以走了。”


    “……”


    “我今天约你出来,就是要酬劳,别的也没什么可与你说的。”


    夏青樾一时语塞,郡主好直白。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我被赐为平妻,郡主,生气吗?”


    “有什么好生气的?你不是给我两千石细粮吗?”


    “可丞相大人是我……你的未婚夫。”


    “那又如何?你既然给了粮食,丞相大人随便睡。”梁幼仪手捧香茗,说道,“你若想做正妻,位子也可以让给你,只要你有足够的筹码。”


    “……”


    夏青樾顿时脸红,心跳加速。


    她是真的看不懂了。


    全城都知道傅璋早年宠溺云裳郡主,而云裳郡主也唯傅璋马首是瞻。


    可夏青樾以身入局,怎么感觉完全不像传言那般呢?


    傅璋在梁幼仪的眼里,还不如两千石细粮!


    而且,交了粮食了,随便睡?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只要粮食到位,正妻不是事儿。”梁幼仪一点都没客气,说道,“谈完了,你走吧,本郡主要吃饭了。”


    夏青樾只好离去。


    芳苓一阵风进来,禀报道:“郡主,小王爷、小侯爷、顾二爷、程世子,都来听雨轩了。”


    “这么巧?快请进来。你让青时去酒铺一趟,把杜酒痴的私酿带几坛子过来。”


    凤阙等人进来,梁幼仪这才发现几人之后还跟着一人。


    她立马起身行礼:“岑大儒,您怎么来了?”


    岑大儒哼了一声,不满地道:“这几个没良心的把老夫从被窝里薅出来的。”


    姬染麻秆似的脖子支撑着一张笑脸,说道:“咋着,就因为那位是你姑姑,被欺负了也不吭气?”


    顾若虚也说:“我们是混,但我们从不说谎。这事不能算完,我们给你出气!”


    凤阙进来,直接走到她身边,俯下身子,一双眸子,不善地看着她,说道:“梁幼仪,你这么不信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