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 50 章

作品:《春熙以宁

    苏以宁恍惚地坐了下去,脑海里全萦绕着那句:散学后留下。


    东躲西躲了数日,最终还是要面对。


    瞧她神情空洞,一副天塌了的模样,锦阳递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萧世子为人刚正,最是君子了,只留你讲些课而已,想必不会太为难你。”


    可惜这番话并没有起到宽慰的作用。


    刚正?君子?


    特意留她下来是为了讲课?


    苏以宁心中叫苦连天,几乎是从嘴边挤出几个字:“对,看起来很是刚正,很是君子。”


    这堂课的后半段她像泄了气的皮球,坐在位置上一动不动,连头都没像窗外撇过一下,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看着讲席。


    直到散学的时辰到了,旁边有人陆续起身离开,苏以宁才动了动发僵的脖颈,认命般留在位置上,等待其他人走光。


    最后一个走的是锦阳,苏以宁本以为锦阳要为了她去违背萧淮之的意见,直接留在学堂内等她,激动地拉住锦阳的手。


    谁知锦阳轻飘飘将手抽回,留给她一个鼓励的微笑。


    “和之前糊弄我们的那些夫子不同,萧世子是真的在给我们讲东西,他愿意留你下来细讲是好事。”


    “锦阳——”


    苏以宁眼巴巴地看着她,试图留下锦阳陪她一起。


    “你有什么不懂的可都要好好问,我在松雪轩等你——今日的元宵我会给你留一份在松雪轩的!”


    无视身后苏以宁眼巴巴的呼喊,锦阳笑着挥挥手,一溜烟就没了影。


    学堂内顿时只剩下两人。


    萧淮之放下手中的书本,往后一靠,斜依着椅背,端的是一份泰然自若。


    这幅反客为主的模样更让苏以宁心里忽上忽下,见他招手示意自己过去,苏以宁一步一步往讲席处挪动。


    学堂不过几丈大小,再怎么磨蹭也到了讲席前,苏以宁犹豫了一下,行了个学生礼,率先表明乖顺的态度。


    “学生知错,学生不应该在堂上游神。”


    “现在没有别人了,你不必如此。”


    见她不为所动,萧淮之像是没察觉到苏以宁的疏离似的,晦暗不明道:“苏姑娘,我这些天一直在等你来找我。”


    这话说的有些暧昧,配上眼神中极浓稠的旖旎,看的苏以宁头皮发麻。


    什么叫做现在没有别人了?


    苏以宁咽了咽口水,提醒道:“世子殿下,这里是皇宫,而且是学堂。”


    她刻意强调了“学堂”两个字,人还往后退了一步,像是警惕性极强的小狐狸,随时准备逃跑。


    萧淮之看着她,反问道:“这里当然是学堂,苏姑娘以为我想干嘛?”


    似乎是对她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上次的事情有了后续,我以为你很关注这事。可惜苏姑娘最近好像很忙,每次见面都只打一个照面便匆匆离开,一直没有空和你好好聊聊。”


    苏以宁心中暗自诽腹,偌大的皇宫她跟萧淮之这几日都打过多少回照面了?萧淮之越是殷勤的偶遇,她才越不敢去吧!


    不见面还好,一见面苏以宁又被他三言两语勾的心里痒痒的,整个人夹在好奇与想逃避之间。


    “又或许是我想多了,苏姑娘这些日子以来并未再问起此事,想必也不是什么很重要的人和事,对吗?”


    萧怀之温润的眼角带着点点笑意,苏以宁却敏锐的从那笑中感受到了危险,直觉告诉她最好先不要反驳。


    “也没有很感兴趣。”


    话虽如此,苏以宁脚却在空中转了个弯,一下子回到萧淮之跟前,“但毕竟是我参与的事,总归想知道一下结果,更何况殿下都开口了,我也不能拂了殿下的好意。”


    瞧她态度一下子就转变了,人也不在像刚才一样恨不得离自己八丈远,萧淮之却很难感到一丁点高兴。


    “如你所愿。”


    苏以宁等了半天,见他没再开口的意思,疑惑询问:“然后呢?没了?”


    “没了。”萧淮之摊了摊手,“如果苏姑娘好奇,我可以带你去我那,如此一来有些话比较方便。”


    “我懂了!这里虽然没人,但你还是觉得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吧。”苏以宁自觉地往前挪了挪,做出洗耳恭听的架势,压低了声音,“不麻烦萧世子,我们这样小声点就行。”


    苏以宁只顾求结果,压根不知道自己现在看起来很像鬼鬼祟祟的小贼,几乎把做贼心虚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宗正寺翻案,线索直至景珩。陛下震怒,景珩推出左相来挡刀,但是事情闹得太大,左相替不了,也不愿替。”


    苏以宁思索道:“毕竟这种时候谁挡谁就得死嘛,肯定都不愿意的。”


    “不只是左相不愿意,朝中无数双眼睛盯着这事,若没有闹得这么大说不定能由他断尾求生,现在是瞒也瞒不过这么多人了。”


    “他最后会怎样?”


    “废黜为庶民或是赐死,总归看陛下的意思。”


    “那景恪什么时候能放出来?”


    “明日。”


    苏以宁若有所悟点点头,坐回了原位。


    “多谢萧世子慷慨相助,还特地前来告知,我没什么想问的了,那世子还要讲课吗?”


    “留你本也不是为了讲课,苏姑娘觉得呢?”


    苏以宁露出如释重负的神情,“那我走了?”


    沉默了一瞬,萧淮之反问道:“你这是打定主意与我划清界限,即使四下无人,也一定要这么生分吗?”


    该来的还是来了,苏以宁叹了口气,诚恳道:“没有。”


    这声叹气在萧淮之心中另有深意,仿佛苏以宁跟他独处是一种十分为难的事。


    “这些日子为何躲我?”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你知道的。”萧淮之紧盯着苏以宁,“你不敢直视我我的眼睛,证明你心中有答案,只是不想告诉我。”


    看着她为难的模样,萧淮之越发笃定道:“是不是因为他?”


    苏以宁不由地抬起头,“谁?”


    “你奋不顾身也要救下的人,云来客栈时你总是走神想起的人。”


    萧淮之眸光微动,眼中浓云翻滚。苏以宁被这步步紧逼的姿态逼到无路可退,心底的脾气也被逼了出来。


    “我不知殿下在说什么,但既然殿下问到这份上,我也有几个不解之处想要请教殿下。”


    不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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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应,苏以宁这次直视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司天台那那日是偶遇还是有意为之?”


    苏以宁以为萧淮之会不承认,或是以沉默拒绝回答,不料萧淮之十分干脆且坦荡的承认:“不是偶遇。”


    “堂堂世子殿下何必扯谎耍我一介小女子。”苏以宁越想越多了三分底气,连带着眼神也不那么虚了,“你跟踪我,甚至找人监视我在苏府的一举一动,是也不是?”


    虽说是询问,可苏以宁的眼神的语气都待着笃定。这次萧淮之脸上闪过一丝的讶异,虽然很快消失,还是被一直盯着他的苏以宁捕捉到了。


    “是。”


    “很好。”苏以宁眼底浮现薄薄的怒意,自己的猜想是一回事,得到了当事人承认那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对方承认的十分利落,浑然不觉得这是一件会冒犯到自己的事。


    “我自认没有对不住你的地方,不知世子此举意欲何为?”


    “景恪也曾派人监视过苏府,你知道吗?”


    “......?”


    她家是什么名胜古迹吗?苏府拢共这么大点地方,到底有多少人在看??


    苏以宁全然不知,但她不愿在此刻短了气势,“那又如何,好端端的你提这个干什么?”


    萧淮之自嘲一笑,自言自语道:“果然,同样是让你厌恶的的事情,做的人只要换成他,你便不会计较。”


    “果然什么......?”


    苏以宁没有听清,她皱了皱眉再问,可萧淮之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了。


    刚才自言自语的一句话比外面的飘雪还轻,没掀起任何波澜。


    “我没有恶意,只是担心你的安危。”萧淮之垂下眼帘,轻声道:“抱歉用了让你感到不适的办法,但在当时这是我能想到的最简便的方式。”


    “我救过你一次,你也帮了我,算是扯平——”


    “没有扯平。”萧淮之打断她。


    “你说过要和我再去一次云来客栈,说过会告诉我你的小字,你答应我的事还没有做到,我许给你的报酬也未结清。”


    “报酬是当时在云来客栈的玩笑话,报酬我不要了。”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萧淮之再度开口:“我不愿和你两清。”


    “你从破庙中救下我时,曾说我的生死还有意义,在我一度想自我了结的时候也是你和我说,你在意我,希望我好好活下去——”


    他的话坚定有力,一字一句砸下。


    “苏以宁,我喜欢你,是我不愿和你两清。”


    “你——”


    苏以宁大脑一片空白。


    “你想要的东西他给不了你,但我可以。”


    萧淮之步步靠近,像是蛰伏了许久的野兽,带着十足的耐心看着自己认定的猎物,“他要争那个位置就注定要付出很多别的东西,时间、金钱、感情,他都给不了你唯一,也无法把你放在第一位,这些我都能做到——我会给你力所能及的一切,爱你所爱,想你所想,会保证你从此无忧无虑做你自己,不勉强你任何事。”


    “选我吧,苏以宁。”


    萧淮之脸上带着极温柔的神情,声音透着丝丝蛊惑,“不要选他,选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