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康急忙点头，生怕漏掉一个字。


    李恪教了他一遍，又让他重复一遍，纠正了他的错误。


    第二遍，李康就记住了，复述得一字不差。


    “不错。”


    李恪满意点头。


    “康儿，现在把救生圈拿掉。”


    “然后，你就用我教的技巧游泳。”


    “记住，除非你真的游不动，不然父皇不会救你。依赖父皇，你永远学不会。”


    “所以，想学游泳，可能得喝点水，你敢不敢？”


    李康抬头问道：“父皇小时候学游泳，也喝过水么？”


    李恪大笑：“当然，学游泳哪有不喝水的，除非是鱼人。”


    “不过，鱼人只是传说，可能根本不存在。”


    李康坚定道：“父皇不怕，我也不怕，我一定会学会的。”


    “学会了，我就能和父皇一起在大海里游了。”


    “好，孺子可教。”


    李恪点头，拿起救生。


    “康儿，回忆一下我教你的技巧。”


    “准备好了，就告诉我，我就把救生圈拿掉。”


    李康认真地在心里回想了一遍，然后点头。


    “父皇，我准备好了。”


    岸上的秦菲儿和其他女人们，紧张看着李恪和李康。


    虽然听不清他们的对话，但从动作上看得出，李恪在教李康游泳，还要拿掉他的救生圈。


    最紧张的是秦菲儿，但她虽然紧张得脸色苍白，却没有叫停李恪。


    男子汉，想要成长起来，就必须要经历风雨。


    再说，有李恪在旁，还有那些士兵，李康不会有性命之危，只是会吃上一些苦头。


    其余诸女，也都是极其担心地望着李恪和李康，再看看脸色略白的秦菲儿，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既然秦菲儿都没有叫停，她们自然不会干预李恪的决定。


    于是，在诸女紧张又担心的目光之下，李恪将李康身上的救生圈拿掉。


    猛然失去浮力的李康立即就在水中扑腾起来，但很快就沉入水中了。


    紧接着……


    秦菲儿一声尖叫，响彻天空，惊动了所有人。


    接着，秦菲儿突然向海里跑去，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情况，一门心思只想去救李康。


    两个贴身奴婢，春儿和秋儿，就在秦菲儿身边，拼力拉着秦菲儿的胳膊，不让她冲过去。


    冬儿在一旁急声劝道：“娘娘，不要担心，陛下就在殿下身边，不会有事的。”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冬儿这句话，犹如醍醐灌顶一般，一下子就让秦菲儿清醒过来，挣扎的动作这才渐渐停了下来。


    是，李恪就在李康身边，他亲眼看着李康没入水中，却丝毫不动，证明李康肯定暂时没有危险。


    秦菲儿站起身，望着李恪的方向，但心中的担心依然还在。


    在来海边玩之前，李恪就对诸女说过，不要太在乎世俗的规则，可以将裤腿卷在膝盖左右。


    毕竟是数千年的封建传承，虽说是李恪开了金口，但大部分的女人还是不敢。


    而西洲的女人，几乎个个都听了李恪的话，将裤腿卷在膝盖处，来到浅水处玩。


    “娘娘不要担心，陛下这是有良苦用心的。”


    于是，冬儿便将刚才李恪和李康之间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讲给秦菲儿听。


    虽说，冬儿没有在李恪和李康的身边，但总归距离不远，能听了个清楚。


    听了冬儿话，秦菲儿这才彻底放下心，不再担心李康的安全。


    就在那一刻，秦菲儿看得很清楚，李恪旁边，李康的脑袋突然从水里冒了出来，还吐了不少水出来。


    然后，李康就挥动双臂，在海上扑腾开来。


    虽然李康的游泳姿势跟李恪比起来，有点滑稽，但至少他没再沉到水下面去。


    李恪马上继续指导：“康儿，注意呼吸的节奏和深度，慢慢适应。”


    “手脚的动作，不需要太快，稳定就行，保证身体别沉下去。”


    “嗯，不错，就这样，慢慢来，你很快就能游得很好了。”


    “康儿，第一次游泳，别太累，感觉游不动了就赶紧休息。”


    “咱们在南唐岛，想游泳随时都可以来。”


    “知道了，父皇。”


    李康没敢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地应了一声，就开始调整自己的游泳姿势。


    没过多久，李康就已经能很流畅地游泳了。


    不过他毕竟还是个孩子，体力有限，很快就累了，停下来漂浮在水面上。


    李恪夸奖：“康儿，不错，跟父皇小时候差不多，一教就会。”


    “以后，每天练习半小时，慢慢就会更熟练。”


    “最多两年，你的技术就能跟父皇差不多了。”


    李康点点头：“父皇放心，我会努力练习，争取早日能在海里畅游。”


    李恪笑道：“康儿，去看看你母后吧，她刚才可担心你了，差点就冲过来救你了。”


    李康心里暖洋洋的，点头游向岸边，披上太监递过来的浴巾，走向秦菲儿。


    秦菲儿也赶紧过来，把李康抱在怀里。


    “康儿，你刚才沉下去的时候，把母后吓坏了。”


    李康安慰：“母后，您这是太担心了。”


    “父皇和那些护卫都在我身边，我不会有事的。”


    秦菲儿松开李康。


    “是，刚才母后确实是有点儿慌了。”


    “康儿，你刚才真的学会游泳了？”


    李康得意点头：“是的，母后，父皇还夸我聪明，一遍就学会了。”


    “母后，父皇让我每天都来练习半小时。”


    秦菲儿点头：“好，那就按你父皇说的做。”


    这时候，秦菲儿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也明白李恪刚才的用心。


    李恪故意让李康处于险境，是为了激发他的求生欲望，这样学游泳效果当然好。


    如果李康一直依赖李恪，可能学了好几次，他都学不会。


    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跟兵法上的策略如出一辙。


    这时，李恪也走了过来，一边用浴巾擦拭着身体，一边笑道。


    “在这里游泳，你们都不能下海，倒也没太大的意思。”


    “朕准备在行宫开辟一个地方，建造一个大大的泳池，将海水引过来。这样，你们就都可以下水游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