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祖试验了很多次，最后得出个结论，佛是假的。”


    “万佛窟确实有点神奇，但肯定是有人摸透了它的底细。”


    释恒久咽了口唾沫，“那可是深不见底的窟窿，谁敢下去？”


    “这世上就没有人不敢做的事情，所谓的佛不也是人死后才有的么？”


    释永生放下茶杯，淡淡道：“如果这世上有佛，那人间还会有苦难和战争么？”


    释恒久哑口无言，最后忍不住问道：“那太爷爷当年在窟窿底下发现了什么呀？”


    “这是那东西的图纸。”


    释永生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卷。


    释恒久盯着看了一会儿，上面画着一个巨大的圆形，里面好像还有复杂的结构。


    “这是什么玩意？”


    “这东西，是钢铁做的，不可能自然生成，也就是说，这是人为的。”


    释永生叹了口气，“准确点说，风就是这东西吹出来的。”


    “大唐有一种东西，一插电就能转，风力很大，有人送了一台风扇给我们。”


    他一指角落里，“就在那边，你去看看！”


    释恒久顺着手指方向看去，急忙上前。


    “这风扇怎么跟太爷爷发现的东西那么像？”


    释永生笑了笑，“没错，是一类东西。如果几年前有人告诉你，不用人力就能让风扇转，给你吹风，你会不会觉得这是神迹？”


    “那当然，我听说大唐人能驱使雷电……”


    “扯淡的雷电，那不过是一种技术。”


    ”释永生摇头，“前些日子，我又派人悄悄下去了，发现那玩意似乎变了……”


    “变了？


    释恒久一愣。


    “是的。”


    释永生拿出一张纸，递了过去。


    释恒久急忙接过，一对比，还真就不一样。


    “所以这一切都是人为的？”


    “我不知道，但你太爷爷早有察觉，他圆寂的时候，才四十多岁。他身体一直很好，怎么突然就圆寂了？”


    说到这，释永生拿出一本书。


    “这里面藏着一个秘密，当年你太爷爷曾派人送信到中土求救。”


    “求救？不是已经跟中土释门闹掰了么，为何要求救？”


    “所以这显得很奇怪。”


    释永生摇头，叹了口气，“等你对这个世界的真相了解越多，就越觉得没劲。”


    “佛可能不是真的，但法和禅是真实的。”


    “哪怕是皇帝，也掌握不了自己的命运，孩子，我试过了，你的先祖也试过了。”


    “只有傻瓜，才能活得长久！”


    释恒久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他才用沙哑的声音问：“咱们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我不知道，也不懂，但最近我收到了佛旨，让我去中土传道。”


    “他想让我死。”释永生声音颤抖。


    “那咱们就认输吧。”


    “不能认输，会出事的。”释永生摇头。


    “要不然咱们想法找到它，如果是人，总会露出马脚。如果是神，那咱们也别挣扎了。”


    “找了几千年了，一直没找到。”释永生苦笑，“今天告诉你这个秘密，就是想让你知道，当皇帝并不轻松。”  释恒久硬着头皮道：“总能找到的。”


    “找不到的。”释永生摇头，这个秘密代代相传，几乎成了每个皇帝的噩梦。


    他曾问过自己父亲，为什么要告诉后代，不知道就不会痛苦了。


    “他们得知道真相，他们是皇帝，不是普通人，得掌握自己的命运。”


    他们可以被人威胁，但要知道对手是谁。


    这就是人性。


    “我有个主意。”


    “什么主意？”


    “不能说，说了要出事！”释恒久摇头，“我觉得，天佛无处不在，哪怕是这山洞，也可能有眼睛。”


    “不可能，这地方都是封闭的。”


    “真的封闭么？”释恒久摇摇头，“我觉得先祖比我们聪明，甚至他的智慧现在还在影响我们。”


    “所以，要做的这件事，就连佛祖也别告诉。”


    释永生看着儿子，心里有点莫名的感受，“你有把握么？”


    “不太好说，但我想试试，不过，得配合我，不管我做什么，都得配合我。”释恒久说。


    释永生想了一会儿，然后点头，“行，朕会配合你的。”


    从山洞出来，释恒久回到自己的宫殿，他一直在琢磨，怎样才能找到出路。


    突然，他心里冒出了一个大胆的想法。


    第二天，释恒久去了万佛宫，见到释永生，要求进行和谈。


    释永生问他，“你昨天可不是这么说的，你现在变卦，不是让朕来回变动么？”


    “父亲，我昨晚想了很多，这个计划还不够成熟，如果轻易进攻，很容易掉进唐人的陷阱。


    如果这一战输了，天佛就真的元气大伤了。”


    总之，就是撤退，和谈，设法把释长留赎回来。


    如果不行，他就亲自去前线指挥军队。


    释永生一时半会儿也摸不准儿子到底在想什么，但又不好直接问。


    于是他说，“朕看你是想撤兵假，想亲自带兵真。”


    释恒久跪在地上。


    “请父亲成全儿子的心意，这一战，如果输了，王叔被俘，我们天佛的士兵死伤无数，这是给天佛丢脸，也是给父亲丢脸。


    我愿意替父亲出征！”


    听到这话，释永生才确信了自己的猜测。


    “你可要想清楚，你从小在宫里长大，没有指挥军队的经验，如果拖累老师，那可是大罪啊。”


    周围的人都纷纷劝说释永生。


    但释恒久说，“我们天佛虽然不像中原那样以孝治国，但也把孝看作是最高的标准。


    没听说过，做人都不行，还能成佛的。


    你们，是不是想阻止我做一个孝顺的儿子？”


    这话一出，大家都无语了。


    只能一个劲地赞叹佩服。


    但释恒久心里清楚，这一战风险很大。


    他向父亲告别后，去了军营，找到了南迦。


    “太师傅，我来了！”


    南迦看着太子，“殿下，您不该来的！”


    “太子，您回去，老臣这就去见陛下，战场上刀剑无眼，唐人又极其残忍，如果您有个三长两短，老臣就是死了，也无法安心。”


    “我想见识一下战争的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