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我觉得该撤了。当然了，被动撤退不如主动让步，把地盘还给波斯，气气他们。”


    大家都在劝。


    释永生眼神里闪过一丝失落，他其实想接着打。


    南迦去赎人，对方肯定狮子大开口。


    他正犹豫不决，突然一个年轻人道：“我不这么看！”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过去。


    这个年轻人就是释永空的弟子，释恒久。


    不出意外，他将是天佛的下一位君主。


    他一开口，大家都很惊讶。


    不少人给他使眼色，这种时候，闭嘴最好。


    释永生看着儿子，虽然心里高兴，但这事真不好让儿子掺和。


    要是赢了还好，万一输了怎么办？


    但他转念一想，这太子要是连点勇气都没有，那也配不上皇位。


    “说说你的想法。”释永生温和看着儿子。


    释恒久看着父亲，从他的眼神里看到了鼓励，知道站出来是对的。


    “儿臣以为，要想赎回王叔，最合适的办法只有一个。”


    释恒久道：“那就是接着打，打倒唐人。只要咱们手里有足够的俘虏，就有谈判的筹码。”


    “再说，国家之间的和平，靠的是实力，不是别人的施舍。”


    “唐人，那是真正的豺狼虎豹，比匈奴人狡猾多了。”


    “匈奴人是有勇无谋的豺狼，但唐人是狡猾的狐狸。”


    “如果我们现在认输，将来他们就会得寸进尺，逼我们签不平等条约。”


    众人表情复杂。


    南迦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惋惜。


    但释恒久继续道：“这次之所以败，是因为我们远征波斯，水土不服，唐人离得近，支援快。”


    “别忘了，唐人吞并了波斯不少地盘，他们有驻军。”


    “我们不一样，这是败仗的主要原因。”


    “还有，波斯和唐人串通一气，让我们中了埋伏，损失了十三万大军。”


    “要是战场在水上？那就不一定了。”


    “要是战场在我们熟悉的地方，他们还能赢么？”


    “嗯，你说得挺在理的！”释永生满意点头。


    释恒久微微一笑，“我觉得，想要赢得尊重，光靠打打杀杀可不行。


    我们不能轻易认输。


    但咱们也不能让士兵白白送命，在不熟悉的地方打，又没有后援，风险太大。


    所以，先让大家撤回来，咱们换种方式进攻。


    比如说，偷袭他们的首都，或者从边界地区入手。


    他们先动手，咱们反击也合理嘛！”


    “嗯，你分析得透彻。”释永生点点头，笑着环视众人，“大家都怎么看？”


    众人没想到太子这么狠。


    不过，看起来皇帝也不想轻易低头。


    南迦：“老臣愿意领兵，请陛下给个机会让我立功赎罪。”


    他年轻时也是军中一员，后来才做了和尚。


    “老师，您年纪大了……”  “太子说得对，那就让我来执行吧，请陛下批准！”他赶紧跪下，行了一个大礼。


    他很清楚，这一仗要是败了，责任得由太子背，所以他得出面，保护太子。


    打赢了，他也能洗清污名，输了，他也能为太子挡灾。


    “唉，好吧，既然老师这么坚决，我也不能辜负你的好意，就任命你为三军总帅吧。”


    释永生坐直身子，眼神变得锐利，“唐人反复无常，心机深沉……”


    “恒久，你知道老师为什么要亲自带兵么？”


    等大家都走了，释永生留下儿子，问道。


    “因为太师傅疼我们。”释恒久道。


    “你说得没错。”释永生叹了口气，“我能坐稳这个皇位，全靠老师的支持，否则当年皇位就是伯父的。


    我一直记着这份情。


    但现在，我却保护不了他。


    老师知道，这场仗要是败了，得有人背锅，所以他坚决站了出来。


    知道我的心意后，更是愿意亲自挂帅。”


    “太师傅真是太伟大了。”释恒久感慨道。


    释永生点了点头。


    释恒久一脸严肃：“唐国虽强，但也没强到能灭掉我们天佛国。”


    释永生笑了笑，知道儿子在安慰他，就道：“你是个合格的储君，是时候让你知道一些秘密了。”


    释恒久一愣，心里有点激动，但表面上没表现出来。释永生招招手，道：“来，我带你去个地方。”


    释恒久赶紧跟上。


    没过多久，他们穿过了好几个宫殿和佛堂，来到了一个偏殿。


    然后，按动机关，出现了一个通道。


    进到地道里，发现是一个佛堂。


    接着，又是一个地道。


    “这是咱们释家最核心的地方。”


    地道走了大概有五百米，前面突然开阔，是个大空间。


    “这些书……”


    释永生道：“都是当年西迁时带来的，很多都是中土的孤本，里面藏着大秘密。”


    “但这么多年了，先祖们翻遍了这些书，也没找出大秘密是什么。”


    他坐在石凳上泡茶，道：“这地方是我快登基时，你祖父带我来的。这里很安静，很安全，没有耳目。有些话，我可以在这里跟你说。”


    释恒久心跳加速，是不是父亲有禅让的意思？


    天佛国禅让挺常见的，这点跟中原不一样。


    “坐下！”释恒久坐下后，释永生问，“你觉得这世上有佛么？”


    释恒久一愣：“难道没有么？”


    释永生道：“你得自己判断。”


    释恒久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来，道：“我觉得没有。”


    “两千多年前，先祖刚来这边的时候，西夷还是个未开化的地方，人们都过着原始的生活，这个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释恒久点头。


    “先祖深信不疑，觉得自己受到了佛的指引，这才有了现在的天佛。”


    说到这，释永生眼中闪过一丝玩笑的意味。


    释恒久皱起眉头，“先祖不是说，因为佛法不可轻易传授？”


    “那都是骗人的，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万佛窟的指引，并不总是对的，甚至有时候还会出问题。”


    说到这儿，释永生停了一下，“万佛窟也不是万能的，可靠性连三成都不到，有时候给出的指示跟我们要问的事情根本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