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注射2mlX病毒病原体。”


    感觉到手臂疼痛，眼前的视线模糊，耳边不断传来陌生的声音。


    年轻女人躺在手术台上，双手双脚都被锁链锁住，墨绿色的发丝被汗打湿粘黏在脸颊，她碧色眸子无神，瞳孔涣散。


    许久，她的瞳孔骤缩，似是恢复了几分神智，眼珠滞涩地转了两圈。


    左手臂就像被针刺穿，痛苦席卷。


    她的眼皮沉重，心里涌上不知名的躁动，但在一瞬间被莫名的力量平息。


    她的脑海中一片清明，玻璃杯碰撞的声音硬生生灌入耳膜，穿着白大褂忙碌的人们走来走去，手里拿着各色试剂。


    “X病毒植入10分钟，无变异反应。”


    “再等5分钟。”


    15分钟是最慢感染时间，如果过了15分钟还没有明显感染特征，就代表这实验，完成了。


    “实验体2031号，第七千五百五十一次实验成功，生命体征正常，精神力偏离正常值2%，数值偏低；未感染K病毒，未出现X病毒感染症状。”


    “研究员说的果然没错。”


    “这次实验成功，我一定可以从助理研究员升到副研究员。”褐发蓝瞳的中年人哈哈一笑，抬手用光脑录像。


    光线在手术台上扫过，被称为实验体2031号的年轻女人闭上眼睛。


    周围响起刺耳的警报声，红光在密闭的实验室里亮起，实验室被红光充斥着，血红映入眼底。


    2031被警报声惊醒，猛然从手术台上坐起，黏腻的血色铺在手术台上，她缩回手，被眼前的场景吓到。


    汗水中掺杂血丝从额头缓缓流下滴进眼睛，模糊了她的视线，映入眼帘的是一片狰狞的血红。


    年轻女人抬手抹开脸上的血迹，这才察觉困住手腕的锁链打开了。


    手腕上的锁链被强劲的力道崩断，断口处是被撕扯开的痕迹。


    什么力量可以把锁链强行撕裂？


    实验室里一片狼藉，地上躺着几个死不瞑目的人，倒在血泊里，白大褂被血浸透，边上散落着打破的试管碎片。


    2031光脚踩到地面上，踩入快要凝固的血色中，警报声还在持续响动，时刻提醒着危机来临。


    实验室里有块巨大的显示屏，许多数据和资料在上面一闪而过，显示屏似乎出了故障，屏幕不断闪灭，女人抬头，看见了一张大头照片。


    墨绿色长发垂下，遮住眼睛，模模糊糊漏出一双碧色眼瞳。


    眼神森冷狠厉。


    女人似有所感，在黑屏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的脸，一头凌乱的长发，眼睛几乎被额前头发遮挡得看不见，她抬手拉开头发露出眼睛。


    不出意料，是她自己。


    她不紧不慢走在实验室里，听着外部细碎的声响，随手翻阅一叠放置在实验台上的报告。


    一份关于实验体2031的报告。


    姓名：赫弄溪


    年龄：20


    性别：女


    身高：175


    异能：暂未觉醒异能


    第一项实验：抗K病毒血清过敏检测


    实验员：副研究员苏珊


    实验结果：检测通过


    实验次数：3


    第二项实验：异能波动检测


    实验员：副研究员苏珊


    实验结果：发现轻微异能波动，幅度在1-10之间，觉醒异能几率5%


    实验次数：5


    赫弄溪默默重复念了两次这个名字，脑袋突然一阵胀痛，像是什么东西在脑袋里搅动，她还想继续看，突然被一道“砰”声打断。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径直打开了实验室的门，用特制金属制造而成大门能够屏蔽异能波动，在这里做实验不会扰乱外界其他部门的正常运行。


    因此实验室出事了第一时间没有人察觉，只是听到紧张急促的警报声才迅速打开防护罩，守卫以最快的速度到达实验室外，这间2号实验室里关押着近三年来最强大的实验体2031号。


    不仅能够免疫现如今发现的所有异变病毒，还能通过病毒加强自身，甚至对一些低等异变生物具有压制力。


    赫弄溪合拢报告回眸，瞳孔骤然收缩。


    来人和她的长相一模一样，相同的墨绿色头发和碧色眼瞳，冷冷盯着她。


    “2031号，这个月失控第三次。”来人一身黑色作战服，话落伸手主动关闭了警报系统，神色平静朝赫弄溪走去。


    就像在照镜子，对方的五官身形都和她一样，除了赫弄溪因为长期实验而瘦弱不堪的身体。


    “你是什么人？”赫弄溪甚至想把她称为“东西”。


    和她拥有着相同面容的人面无表情，动作迅速，几乎是瞬移到赫弄溪面前，她仔细上下打量着赫弄溪的身体，最后眼里露出嫌恶。


    “你也配让我成为你的替代品？”


    赫弄溪不知道她在说什么，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她只记得那些白大褂在她睡着前说的最后一句“实验体2031”。


    赫弄溪的视线在她的胸牌上扫过，“A9”。


    银光闪现，一把匕首从侧面压下，赫弄溪来不及想身体就率先作出反应规避，后退一步的同时一手攥住旁边的电子显微镜猛地砸下。


    来人抬手抵挡，发出“砰”的一声。


    电子显微镜被拍飞在地，滚落了好几圈，直到被地上的一具尸体挡住才停下了动作。


    赫弄溪站定抬腿先发制人，一个回身踢带着强劲的力道踢下，A9弯腰，结果赫弄溪突然调转方向向下压，猛踹到对方的肩膀上。


    A9的肩膀带着整个身体下沉，她的双腿用力做了个后空翻，攥紧匕首，一只手放在肩膀上捏了捏。


    A9的速度飞快，眨眼间留下一道残影，赫弄溪向后倒旋即抬腿倏地向上踢去，正好踢中对方的腰腹。


    直将她踢飞出去。


    赫弄溪手臂撑到地面上，粘了一手的血块，她面露古怪，在实验台上抹了一把。


    随后抬手关掉电闸。


    角落闪烁的摄像头灯光熄灭。


    “虽然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但是你好像有点弱，A9。”赫弄溪的脑袋一片混沌，想不出来其他事情，说出的话却是一句比一句气人。


    对方显然是个经不得激的，手中匕首横过来，倏地消失在眼前。


    赫弄溪后背发凉，还未来得及侧身，痛意先行席卷而来，她侧首，肩膀上多了一条血痕，白色的实验服被轻易破开，血液涌出浸湿了周边的布料，她还没看清这匕首是怎么出现的，就已经被攻击成功。


    这是什么异能？


    空间转向？物体瞬移？


    “你还没资格评判我。”A9从大腿侧拔出又一把匕首，两手攥紧匕首，双臂伸出，匕首在她手里，在布满血色略显昏暗的实验室里闪烁着微弱的银光。


    看着和自己相像的脸露出狰狞怒意，赫弄溪皱眉，不过脑子开口，“这个表情在我脸上太丑了。”


    一句话招致更凶悍的攻击，匕首在她耳边擦过，割下一缕发丝。


    赫弄溪抬手硬生生抵挡住，匕首穿透她的手掌，刺穿血肉。


    赫弄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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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侧身回踢到A9的小腿上，A9不甘示弱反手抓住赫弄溪的手臂往下拉，两个人的力量拉着彼此向地面倒去。


    翻滚在满是血污的金属地板上。


    赫弄溪被压在下方，A9一把匕首朝赫弄溪的脖颈处扎，赫弄溪双腿盘住A9的脖子带动整个身躯扭动，A9面容潮红，额头青筋暴起。


    匕首从手掌里拔出，碰上A9反抗挥下的匕首，匕首碰撞在一起，擦出细微的火花，随着“噗呲”一声，匕首插进胸膛。


    A9双眼瞪大，一口血涌出。


    A9后面都没有动用异能，赫弄溪目不转睛盯着她，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被她反杀。


    在赫弄溪含着杀意的目光下，A9慢慢失了力气，赫弄溪费劲扯开A9桎梏着的手臂站起身来，她抬脚踢了一下A9的手臂，A9一动不动。


    赫弄溪有些不解这是什么怪物，胸口的匕首伤在飞快愈合，当然，赫弄溪自己也不例外，肩膀处被划开的血肉在顷刻间长出肉芽，痛痒一同席卷，在她结束打斗不久就几近痊愈。


    实验室里充斥着浓重血腥气和各种药水的刺激性臭味，赫弄溪蹲下身去脱A9的衣服。


    换好了对方的作战服，赫弄溪从实验台上抓了一支注射剂，X病毒病原体注入的一瞬间，A9的身体剧烈颤抖，眼睛突然睁开，眼球拉满红血丝，她的嘴巴张合却说不出话来。


    赫弄溪抬手在自己头发上割了几刀，发型和A9那个凌乱的头发基本一致，又在脸上抹两道血痕，赫弄溪弯腰欲要拖起A9的腿。


    没成想A9突然起身，一把匕首狠狠扎进赫弄溪的腰腹，赫弄溪猝不及防，对上A9的眼睛，看见她眼里的嘲弄。


    实验室大门打开，浓重的血腥味争先恐后从实验室里蔓延开来。


    外面围受的研究员和守卫下意识后退几步。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手里拉着一人的脚踝，拖着快步走出来。


    几个守卫凑上去在她手里接过，地上的人一身白色实验服添了许多伤痕，血液已然凝固，血肉愈合的速度也极快。


    走在最前面的守卫在伤口上多看了几眼，和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忽然听到冷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2号实验室死亡人数4人，无幸存者，初步认定为X病毒病原体注射引起实验体2031失控，我已经注射了镇静剂，需要暂时隔离观察。”


    A9迈步要走，身后一个守卫突然出声，“副队，队长说事成后要你亲自护送。”


    A9面露不耐，冷声道：“连护送个没有异能的废物实验体都需要我亲自去，要你们还有什么用？”


    守卫不说话了，除去几个穿着防护服，带着打扫工具的人走进2号实验室，其他贴在实验室外观察的研究员们纷纷推搡着散去，生怕这位副队的怒火烧到他们身上。


    封闭的实验室长廊里回荡着他们的讨论声。


    他们没有刻意回避，就像是在讨论日常。


    “这个的情绪也不够稳定，还需要再改进。”


    “我觉得也就实力相比前一版要好一些，毕竟上一版死在2031手里，而她制服了失控的2031。”


    “回去跟院长上报，2031和A9的改进实验可以同时进行。”


    几个守卫拖着被打成重伤的2031往观察室走。


    A9在一堆视线里和守卫分道扬镳，快步离去，那些研究员各怀鬼胎，并没有太过在意这个名义上守卫副队的去向。


    直到走进阴影里，这位副队才微微扬唇。


    眼底浮现狡黠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