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碾碎的手臂

作品:《[银魂/威兔]路边的小兔别乱捡

    软弱的眼泪从来不会出现在神威的人生字典里,阿伏兔略带关怀的话反而激怒了这头野兽,神威收紧的手指又深深陷进手下的皮肉里。


    神威屈起左膝,大腿竖直着向下抵去,碾在筋骨之上。


    “啊——”


    右侧肋骨被狠狠锤裂的事才发生在下午,神威的膝盖那么一抵,让阿伏兔发出一声痛呼。


    他一手掰着神威的手指,一手出拳打在神威的左肩上,想要挣脱束缚。


    “你也骗我。”


    疼痛引燃了神威的神经,他的笑容变得愈发扭曲而疯狂。


    不是,这还有天理吗?


    阿伏兔气的想大叫。


    凭什么他要挨这莫名其妙的攻击。


    而且作为哥哥的心理阴影不是已经被万事屋一行人打没了吗?这小子到底又怎么了。


    ……


    神威的思绪及其混乱,剧烈的头痛让他控制不住眼前如万花筒般反复翻转的画面。


    一张张熟悉的脸像被刀锋版的玻璃碎片切割,又将五官拼凑起来,组成了扭曲的幻影。


    掌下的这个人也是。


    他被神晃打倒时,那掩在残墙下的注视;


    他被凤仙攻击时,那宽厚有力的臂膀;


    他被怪物袭击时,那鲜血濡湿的腹部;


    以及他要杀了这个人时,那口中溢出的鲜血……


    这张脸,就是这张脸。


    永远都是淡淡的、平静的,像兴不起一丝波澜的湖面。


    你看,即使像现在这样被死死地掐住,因窒息而涨得通红,仍然不会像他那样狰狞丑陋。


    极致的沉静,何尝不是一种冷漠,是因为不在乎吗,所以不重要。


    反抗啊,即使被杀了也无所谓是吗?


    为什么总是不反抗呢?


    神威的指关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白日里暴走时那依稀残存的被几人围攻的记忆突然又变得清晰起来。


    背后被阿伏兔踢了一脚的伤口痛的发木。


    他分不清谁是对的,谁是错的,只想把阻碍他的人全部杀死。


    对!


    他没有错,他真的想杀了这个人。


    而且他好像真的差点杀了这个人,如果最后没有神乐的阻挡的话。


    一股异样的、反常的恐慌从心底升起,肌肤相触的地方,仿佛过了电,细密的针线顺着经脉一路流进了胸口,扎着心脏千百个血色窟窿,让人痛的抽搐。


    这种喜怒哀乐不受自己控制的情况让神威第一次感到有点无所适从,继而是无尽的恐慌,他害怕这种感觉。


    为什么这个人也要阻碍他啊?


    明明……明明这么多年……


    他知道的,他都知道的……


    神威突然很恨这张一直漫不经心的脸。


    “你是不是也一直很想杀了我?”


    神威低头,右手仍死死卡着阿伏兔的颈部。他猛地俯下身,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道,尖锐的虎牙刺入阿伏兔的肩颈之中。


    “嘶——”


    阿伏兔痛苦地蜷起了身体,这小子绝对疯了。


    “你是不是很后悔“救”了我?”神威突然发出神经质的笑声,“不重要。”


    神威:“你们都想杀了现在的我,你们所有人都说我错了。”


    明明是些无谓的感情,弃如敝屣的感情,竟然还要放置着交易的砝码。


    甚至眼前这个人,也轻而易举地站向了另外一边。


    神威很痛,又觉得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嫉妒。


    他觉得自己像条可悲的失控的疯狗,无法自制地想要撕咬,他在疼痛中反而升起了一股诡异的兴奋感。


    他吮吸身下人腥热的血肉,紧实而富有弹性的肌肉卡在牙尖,竟然让他感受到了异样的快/感,他真的想杀了他,他想见到更多的血。


    ……


    “你……你在胡说什么?”


    阿伏兔其实并没有听清神威的喃喃自语,他真的快窒息了。


    他屈膝狠狠地向神威的腹部踹去,神威却硬生生受了这一腿,舔了舔嘴角溢出的血迹,周身戾气愈发翻涌。


    “我什么时候说要杀你了?”阿伏兔感到莫名其妙。


    他一直说的是会陪着神威好吗?


    他不知道白日里那只野兽听进去了多少,野兽听不进去,神威也听不进去吗?


    虽然他现在觉得是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实际上,是他离不开神威才是……


    “你想的。”神威固执地把这个罪名扣在身下人身上。


    “你会想的。”神威把牙刺得更深了,混杂在皮肤上洇湿了领口的,已经分不清是哪方的血液。


    “在你和我一样的时候。”


    毁灭是饥渴的终曲。


    神威太想看到这一幕了,他想,只有当真正意义上彻底吞噬完对方的那一刻,他才会获得灵魂的餍足吧。


    吞掉吧,这样就不会恐惧了,彻底拥有就不会害怕了。


    …………


    阿伏兔盯着神威仍旧失去聚焦的眼睛,觉得这场景有点似曾相识,就像……


    就像他当时在吉原逼神乐时一样。


    可眼下神志不清的并不是他啊。


    “这种程度对你来说,还远远不够是吧?”


    神威松开了桎梏阿伏兔脖子的手。


    阿伏兔:“什么?”


    神威把拇指扣进了阿伏兔的口中,剩余四指卡在下巴后方,像拎东西一般往上提了提。


    被异物入/侵咽喉的感觉令人作呕,阿伏兔有点生气,凶狠地闭紧了牙关,几乎是刹那间,随着血液的涌出,神威的拇指失去了触觉。


    啊……这次怎么会咬了呢?


    看吧,这人果然想杀了他……


    不过神威并不在意,这血腥的反抗让他更兴/奋了,他仿佛失去了痛觉,逆着肌肉的叫嚣,缓慢地扭动着手指。


    “咔——”把阿伏兔的下巴捏脱了臼。


    唾液混杂着血水霎时糊在了胸前的披风上,在阿伏兔难以置信地目光中,神威把男人的头颅拎起又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样呢?”额间的鲜血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微闭的眼睛里。


    阿伏兔目光涣散了一瞬,棕色的发丝垂在地上,遮盖了半张脸,闭着眼沉着脸气的发抖。


    他极少动怒,此刻却真的生气了。


    神威却痴迷地低下头,用手狠狠捣着阿伏兔受伤的腹部,就是这样,阿伏兔睁眼的刹那,那种带着戾气的眼神落在他的脸颊,烫得他浑身战栗。


    不过还不够,他要的是杀意。


    ……


    疼痛,是右腹被捣烂般的疼痛。


    阿伏兔感觉骨折的范围又大了一圈,甚至有坚硬的骨骼刺破胸腔的错觉。


    生理上剧烈的疼痛让人眼前发白、气血上涌,太阳穴突突直跳。


    阿伏兔气极,铁青着脸,反手捏住神威圈绕在他大动脉上桎梏脖颈的手指,往反方向用力一掰。


    “咔”的一声,是指骨断裂的脆响。


    “嗬——”


    阿伏兔一把甩开神威的手,深深吸了口气。


    长时间的缺氧让肺部重新吸入空气时泛起了火辣辣的血腥味。


    他噎得难受,很想骂人,但冰凉的空气又瞬间让头脑冷静了下来。


    神威现在不正常。


    比下午疯狂的样子还不正常,关键这矛头竟是直面自己而来的。


    不可否认,他和暴走的神威之间是有很大差距的,即使他也暴走了,照样只是送死的结果而已。但是现在神威处于一种很混乱的状态,有自己的思维,并非一味尊崇生理本能的野兽。


    那只是脱身的话,未必不能做到。


    因为在白日的战斗里,神威的消耗比他大,伤的也比他更重。


    他不确定怎么把这个状态的神威恢复正常,虽然星海坊主和神乐等人伤的也很重,但在这种时候,及时脱身去求助他们才是最正确的选择。


    神威晃荡着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的小指,脸上的神情有点新奇又有点茫然。


    他咧着嘴,露出一个森然的微笑。


    “嘻,这不是做的很好嘛?”神威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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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哑的声音仿佛是在鼓励。


    阿伏兔心神一凛,


    不够,远远不够,


    夜兔的痛觉神经本就异于常人,尤其在这种极端亢奋的情况下,伤一根小指和挠痒痒怕是没什么区别。


    神威绞紧了双腿。


    他伸出右手,制住了阿伏兔妄图摸上脸的手臂,把身体压的低低的,用身体的重量固定住阿伏兔的机械臂。


    “这样多好看啊!”


    神威把脸贴了过去,目光有点迷幻与沉溺。


    多好看啊,阿伏兔这双因愤怒而充血的凶狠眼睛,仿佛一把冰冷的刀在剖裂他,但下半张脱臼的脸却显得那么虚弱无力。


    口诞混着血液无法控制地顺着下唇流下,阿伏兔说不出话,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闷吼。


    这张向来平静的面具终于被他打的破碎了一个角,这个场面让神威感觉很兴奋。


    他要扒着这条缝,去抠烂内里的神经与血肉,让这个人所有的愤怒与软弱都血淋淋地暴露在外边。


    只有他一个人看到。


    ……


    巷口起风了,风刮过被□□濡湿的下颌,阿伏兔被激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不,不仅是风,是死亡的威胁。


    阿伏兔喘了口气,突然敏锐地意识到,神威对他的愤怒很感兴趣。


    他闭上了眼睛,把唯一能传递情绪的地方收敛了起来,无力颤动的嘴角只能泄漏出一种颓丧的气息。


    神威果然又被激怒了。


    修长莹白的手指又如刚才一样,重新覆上了阿伏兔的脖颈。只有杀意才能让他兴奋起来,只有愤怒才能让他快乐。


    阿伏兔闭着眼,努力忍着窒息的濒死感,在脑中不断回想着白日里的战斗场景。


    有破绽的,一定有破绽的。


    万事屋等人和神威的缠斗,一招一式都刻画在了脑子里,神乐急切的呼喊突然在脑海中响起,“神威,再这样你的身体会支撑不住的。”


    身体!


    哪里?


    阿伏兔把目光落在神威被绷带紧紧裹缠的小臂上,丝丝鲜血从那里溢出,但当事人仿佛感受不到疼痛的样子,仍在用力收紧着力度。


    对了,神威暴走时强行用力,小臂好像断裂过。


    阿伏兔微微睁开眼,从背后伸出被放开束缚的左手,死死地握住了神威作乱地手腕。


    机械臂也有机械臂的好处,再顶尖的血肉没有借力而直接与钢铁进行对抗,总是略胜一筹的。


    这所谓的人工智能终究也算是发挥了一点匹配价格的价值,把全身的力道汇聚在左手上,千钧之力拧着神威的小臂旋即往后用力一掰,咔啦一声,鲜血便浸染了绷带。


    废了这只手!


    阿伏兔垂下的眸子闪过一丝不忍。


    神威的手在白天的战斗中,已经不堪重负骨折了,夜兔的体质再逆天,也不可能跑赢时间,况且只是简单的包扎固定了下,仍是最脆弱的地方。


    废了这双手!


    骨折的疼痛不至于制服一只暴怒的夜兔,但最极致的生理痛楚是会让身体出现条件反射的,这无关心理。是生物最本能的判断。


    阿伏兔一个挺身,甩开了压在身上的神威。


    趁着对方略微失神的时刻,起身对着神威无力的小臂狠狠踹了一脚。


    筋骨尽断,


    不够,远远不够。


    阿伏兔的脚没有离开那颤抖的手臂,他压低了重心,缓慢而坚定地,一寸一寸,用尽全力把骨头碾了个粉碎。


    血,如泉一般喷涌了出来。


    神威低着头倒在地上,额头抵着地面,看不清神情。身体因为极致的疼痛而反射性地颤抖着。


    阿伏兔强忍住搀扶他的冲动,伸手把自己脱臼的下颌推了回去,狠狠吐出一口血沫。


    “你别怕,冷静一下,会好的。”阿伏兔的声音非常嘶哑,他的脖颈间已经被掐出了深深的指印。


    这样的缠斗没有任何意义,既然不是陷入暴走,那意味着有可回旋的余地。


    梦魇而已,他们需要分开冷静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