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帮我洗澡
作品:《求不得后仙君堕魔了》 只见木桥之上,两个护卫护送一个身着锦衣的男子逃到木桥之上。
一护卫仓惶回头,黑夜里,听见身后雷动声,便大声道:“李思,你护送主公先行过去,我给你们断后。”
李思眼里涌现悲痛:”王大哥,那你要小心!”
随后,只见远处密林嗖嗖射出箭矢,箭矢如密雨般袭来,上有火把,瞬间照亮整个山谷。
护卫挡下不少箭,直到力有不逮,一根火箭穿心,随如雨般的火箭坠落山崖。
所有火箭落下,藤蔓皆着了火,火势蔓延极快,只一会儿功夫就点燃了整个山谷。
萝女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知不觉,湿了眼眶。
“所以说,这一切不是浮云山那帮龟孙子干的,”她顺势抹了一把泪:“是吗?”
水弄芙道:“事实不都摆在你面前。”
萝女不知想到什么,喉间一阵哽咽,泪水如雨落下。
“你想知道,段翰林救了你后的情况吗?”
水弄芙也不敢肯定,但不防一试,也许正如预想中那样,也许自己和缙云疏就有救了。
萝女渐渐恢复了平静,再看水弄芙,已然带着感激:“如此,就有劳姑娘了。”
水弄芙催动玲珑幻香炉,二人眼前白光一闪,又回到浮云宗。
眼前画面飞速闪过,皆是段翰林平日里去过的地方,却无他影踪,直到来到一处石室。
与其说是一间石室,不如说是一处监牢。
只见一身灰衣的男子背对她们,跪立于石墩上悔过。
“翰林!”萝女眼眶含泪,突然飞奔上前。
水弄芙连忙拉住她:“这是幻境,不是真人。”
萝女泪光涌现,焦急地道:“那我该如何才能找到他!”
水弄芙道:“他正在为你而受戒,你现在不能去打扰他。”
萝女不甘道:“为何不能?”
“皆因你二人不顾道义,生出的那段孽缘。”水弄芙道:“人妖殊途,浮云宗养他育他,他师尊有恩于他,而他为了你犯了戒,理应受到惩罚!”
萝女含泪道:“人和妖为何不能相恋?这个是谁定下的规矩,我不服!”
水弄芙叹道:“不是规矩,而是前车之鉴哪!”
“只要你们在世间行走,难免会遇到世俗偏见的阻碍,也许有一天,段翰林从那个监牢里走出,你们会有再续前缘的那一天,不过,不是现在。”
萝女看着石牢中的男子,心如刀绞:“那我要与他一起受过!”
“不可!”水弄芙厉声道:“凡事因果报应,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过的事承担责任!”
“……你们的缘分了了!”
说话间,水弄芙手一挥,眼前景像消失不见,再睁眼时,她们又回到青藤山谷。
萝女呆立,良久,颓然倒地。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眼神开始聚焦,意识终于回来,这才注意到躺在那,奄奄一息的缙云疏,哑然开口道:“这位就是你的情郎!”
水弄芙一阵堵心,斩金截铁地道:“不!”
奈何一道清冷的声音响起:”我们会是道侣!”
水弄芙:“……”
她看向缙云疏,只见那人一身血衣,七窍流血,雪白的长发散于鬓间,本该狼狈不堪,却生生让人不敢轻视。
“他全身经脉已断,已经是个废人了!”萝女摇摇头,仿佛多年前那个纯真善良的女子又回来了:“也难怪,你不承认!”
水弄芙:“……”
“不……不是你想的那样”水弄芙无法解释,只道:“萝女可有法医治他?”
萝女支起下颌:“有点儿麻烦,不过看在你解开我心结的份上,帮你们这一回!”
“不过只能帮他接上经脉,”萝女无奈道:“至于他身上中的毒,你们只能再想其他办法了!”
因为中了萝女的算计,之前一直都在与她周旋,加上一路风雨兼程,再看缙云疏,水弄芙很快移开视线。
缙云疏七窍渗血,血痂干涸在脸上,显得异常可怖,满头青丝一夜白发,原本雪白的道袍浸满鲜血,几天过去,干涸血渍脏污不堪,若不是一身傲骨铮铮,简直就是地狱逃出的煞神。
她实在看不过眼,让萝女安排了一处床榻,将他背了上去,从萝女那讨来一套衣袍,打来热水。
正伸手拉缙云疏的衣襟上的绶带,被一声清冷的声音打断了:“你是想帮我洗澡?”
水弄芙耳尖瞬间通红,她只觉缙云疏这样碍眼,知道他眼瞎看不见,却忘记他心不瞎。
她这般脱他衣裳,对缙云疏这种油盐不进的高冷月亮只怕是种亵渎,要不是他如今手脚动弹不得,早被他劈飞了。
水弄芙又气又臊,干脆扔下他夺门而出。
可走到一半,脚步又生生停了下来,一声裂帛声,她撕下裙裳一角,蒙上眼睛:“这样总行了吧!”
“……”
水弄芙没听到反驳声,缙云疏那根早就该被她拉开的绶带倏地开了。
“你要是能动,我犯得着这样吗?”水弄芙纤细手指不断在他身上摸索。
缙云疏那身衣袍,里外三层,精细到针脚,如今看不见,只能凭常识猜测,等到脱下里面的亵衣,她已经是满头大汗。
可偏偏摸到了一根不该摸的东西,她一阵恍惚,竟然怔在那。
“放开!”缙云疏声音听着暗哑,像是在极力隐忍。
“哦!”水弄芙骤然惊醒,纤细手指无措地放开,僵在那:“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声音暗哑,卸去力道。
水弄芙这会儿拉下他最后一条亵裤,慌不择路逃了出来。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抚了抚小鹿乱撞的心跳。
缙云疏手脚的筋脉接好后,便可自行走路,次日,他们辞别萝女,前往蜀山。
只因缙云疏身中奇毒,他们片刻不敢耽误,进入蜀中地界,便直往蜀山派而去。
水弄芙将缙云疏和非宝安顿在客栈,先行一步赶到蜀山派。
兴许蜀山派位于蜀中,地广物博,资源丰沛,加之主修丹道,派中呈现出一种逍遥自在的氛围。
只见一群修士,身着白色蜀山制服,正在用葫芦瓢往对方身上泼水。
水弄芙见他们身上制服颇为熟悉,不知在哪儿见过,便上前询问,不料一瓢水迎面泼来,湿了她一脸,连带着襦衣也湿了一大片。
她当日换了一身胭脂色流仙裙,面若敷粉,身形婀娜,仙裙轻盈灵动,说是天上下凡的仙子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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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宋俞,你终于遇到你的缘分啦……”
模糊视线中,几个年轻修士拿着水瓢,围着一个清俊修士手舞足蹈,嬉笑间,那被叫宋俞的修士瞬间涨红了脸。
待视线清晰,只见那叫宋俞的年轻修士走上前来,抱拳道:“这位姑娘,在下失礼了!”
“无妨!”水弄芙无暇他顾,只想找个弟子帮他引荐派中医老。
待宋俞抬起头,看见水弄芙的第一眼便呆住了
“你就是……”宋瑜一激动,前言不搭后语,好在他很快就平复下来:“我认得你,你就是临溪镇那日救我们的姑娘!”
水弄芙仔细回想了一下,终于想起来,他们就是被蛇妖关在地牢里的几位修士,临行前,还送了她玉佩当信物,说是日后遇到困难,一定知恩图报。
水弄芙眼里浮现笑意,半颗心落了地。
*
此时蜀中春末夏初,草长莺飞,蜀山派因丹道立于世间,主治愈。其方圆几里皆因它而起,医行药行大行其道,各路三教九流皆集中于山下客栈。
缙云疏自中了毒,便无法运功调息,身体肉眼可见地衰弱下去,几日功夫,身形比往日消瘦了好几圈,俨然成了一位病弱公子。
他从楼上下来,立坐于窗前,颌骨线条流畅清晰,白发铺于榻上,有种病态的美。
此时客栈中值午膳时间,大堂中有一桌酒席尤为热闹,其间有一疏眉鼠目锦衣男子,言行无状:“论药行,蜀中还得是我刘家,他任宏远再怎么蹦跶,还不是……”
话到此处,被身旁管家制止:“小点儿声,少爷……唉……”
鼠目男子咋咋呼呼道:“小什么小……都是几年前的事儿,谁记得!”
管家恨不成钢地道:“话是如此,小心隔墙有耳……”
鼠目男子刚想反驳,眼珠一转,忽然看见窗前坐一男子,姿容俊美,身形秀颀挺拔,一头白发拽地,仿佛画里走出的仙人。
他也顾不上和管家斗嘴,起身凑上前,见眼前人目不能视,更加兴奋:“眼瞎的,好!看见不见更好,更省心……来人哪……”
家丁护卫瞬间围了上来。
鼠目男子胆子瞬间壮了,倾身猫腰,两只鼠眼放光:“这位小哥,眼睛是怎么啦?”
缙云疏转过头,面向窗外。
“有个性的!”鼠目男子性子放浪起来:“有个性更好,我喜欢!”
缙云疏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
鼠目男子跟他转过去:“我乃医药世家,家里几十间药铺,名医无数,只要你跟着我,包你眼睛得见天光,看遍人间美景无数……”
缙云疏冷淡道:“不必!”
“嘿!”鼠目男子哪有耐性,说不到一两句好话,见人油盐不进,便使了个眼色。
身旁家丁护卫领命,抖了抖手里的捆绳,纷纷扑上。
他们闹得声响过大,很快吸引不少人围观。
眼看着这帮豺狼虎豹要把窗前人捆绑,不少人敢怒不敢言。
这时,一道剑影劈开,随后清丽的声音响起:“光天化日之下,你们竟敢强抢男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们这些败类!”
只见一女子飞身而来,柳眉微蹙,身轻如燕,一身白色衣裙衬得人清丽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