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哥谭东区，黑蝙蝠酒吧，凌晨4:17。


    洛瑟尔仰头灌下今晚第三杯威士忌，酒精灼烧着喉咙，却压不住肩膀上伤口传来的阵阵刺痛。酒吧里灯光昏沉，紫蓝色的霓虹在玻璃杯上折射出迷离的光晕，映着他苍白的脸。


    卡伦坐在他对面，金丝边眼镜后的蓝眼睛冷得像冰。他指尖敲击着键盘，屏幕上不断跳出红色警告框——蝙蝠家族的追踪程序仍在试图渗透他们的备用服务器。


    “你玩脱了。”卡伦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字字带刺，“蝙蝠侠现在不仅知道你是谁，还知道你故意挑衅他。”


    洛瑟尔懒洋洋地晃着酒杯，紫罗兰色的眼睛半眯着，像只餍足的猫：“那又如何？”


    卡伦冷笑，“你在他面前的表现，简直像是——”


    “像什么？”洛瑟尔突然倾身向前，指尖轻轻点在卡伦的键盘上，逼他停下动作，“像个狂热的追求者？像个不要命的疯子？”他低笑，“或者……像个他不得不亲自来抓的人？”


    卡伦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合上笔记本：“你根本就是在享受被他追捕的过程。”


    洛瑟尔没有否认，只是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喉结滚动时，脖颈上被蝙蝠侠掐出的淤青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


    蝙蝠洞，同一时间。


    布鲁斯站在全息投影前，白色护目镜下的目光冰冷而锐利。


    屏幕上，洛瑟尔的档案被不断更新——黑蝙蝠酒吧的老板，东区新晋情报商，擅长近身格斗和金融欺诈，真实身份未知。


    而且有极大概率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


    “这家伙的履历干净得可疑。”迪克靠在控制台边，手里抛接着一枚蝙蝠镖，“所有能查到的记录都是近一年才建立的，之前的经历一片空白。”


    “他在隐藏什么。”布鲁斯的声音低沉。


    红罗宾的电子音从扬声器里传来：“我追踪了那个U盘里的加密坐标，指向哥谭地下的一处废弃氪石坠落点——五年前就被韦恩企业封存了。”


    布鲁斯的指节微微收紧。


    “他知道你藏起来的氪石。”迪克收起玩笑的表情，“而且他在试探你的底线。”


    布鲁斯没有回答，只是调出今晚安全屋的监控残留画面——洛瑟尔被摁在墙上时，紫罗兰色的眼睛却始终带着笑意，仿佛被蝙蝠侠亲手抓住是他计划的一部分。


    “继续查。”布鲁斯关掉屏幕，“我要知道他背后是谁。”


    ——


    黑蝙蝠酒吧，凌晨4:45。


    洛瑟尔的通讯器突然震动起来。他低头扫了一眼，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我们的客人来了。”他轻声说。


    卡伦猛地抬头：“什么？”


    下一秒，酒吧的玻璃窗轰然碎裂！


    夜翼一个利落的翻滚落地，卡里棍在手中旋转，蓝黑色的制服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冷光。他抬头，冲洛瑟尔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晚上好，情报商先生。”


    洛瑟尔懒洋洋地举起酒杯示意：“夜翼，稀客啊。”  他的眼神从满地的碎玻璃上扫过，“虽然我们很欢迎你来，但下次能不能直接走门？”


    卡伦的手指已经按在了紧急警报上，却被洛瑟尔一个眼神制止。


    “别紧张。”洛瑟尔站起身，黑色长发滑过肩膀，“他只是来传话的。”


    夜翼歪了歪头：“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来抓你的？”


    “因为如果是蝙蝠侠亲自来……”洛瑟尔轻笑，“他会直接破门而入，而不是派他最擅长谈判的搭档。”


    夜翼挑眉：“聪明。”他向前走了两步，卡里棍轻轻敲击掌心，“B让我带句话——‘你的游戏到此为止’。”


    洛瑟尔假装思考了一下，然后摇头：“不行，我还没玩够呢。”


    夜翼叹气：“你真是我见过最不怕死的家伙。”


    “怕死就不会在哥谭当情报商了。”洛瑟尔摊手，“不过既然你来了，不如帮我带个回礼？”


    他手腕一翻，一枚小巧的金属芯片抛向迪克。


    夜翼稳稳接住，皱眉：“这是什么？”


    “罗马人和企鹅人的最新交易记录。”洛瑟尔微笑，“顺便告诉蝙蝠侠，如果他想要剩下的情报……可以亲自来问我。”


    夜翼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你知道吗？我有点喜欢你了。”


    “荣幸。”洛瑟尔夸张地行了个礼，“不过我的心已经属于某位黑暗骑士了。”


    夜翼笑着转身，从破碎的窗口跃出，消失在夜色中。


    等人走后，卡伦一把拽住洛瑟尔的衣领：“你到底在计划什么？！”


    洛瑟尔任由他拽着，紫罗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我在等他主动来找我。”


    “然后呢？被他铐回蝙蝠洞？”


    “然后……”洛瑟尔轻声说，“我会告诉他一个连红罗宾都晚了一步，现在还没有查到的情报。”


    ——


    蝙蝠洞，黎明时分。


    布鲁斯盯着迪克带回来的芯片，眉头紧锁。


    “他到底想要什么？”迪克问。


    布鲁斯沉默片刻，突然开口：“他在等我亲自去见他。”


    “所以？”


    布鲁斯站起身，披风在身后如阴影般展开：“准备夜巡。”


    迪克咧嘴一笑：“终于要正面会会你的‘狂热粉丝’了？”


    布鲁斯冷冷扫了他一眼，但耳麦里红罗宾的轻笑声已经暴露了蝙蝠家族全员在线吃瓜的事实。


    ——


    黑蝙蝠酒吧，夜幕降临。


    洛瑟尔站在吧台后，慢条斯理地擦拭着玻璃杯。酒吧今晚异常安静，所有客人都被“临时歇业”的牌子挡在门外。


    卡伦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你确定他会来？”


    “当然。”洛瑟尔微笑，“因为今晚……”


    话音未落，酒吧的大门被缓缓推开。


    蝙蝠侠的身影笼罩在门框里，披风垂落，白色护目镜下的目光冰冷而锐利。


    洛瑟尔的笑容扩大了：“……他从不让人失望。”


    酒吧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蝙蝠侠的披风在门口投下浓重的阴影，而洛瑟尔站在吧台后，指尖仍轻轻搭在玻璃杯上，紫罗兰色的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卡伦的呼吸微微一滞，手指已经无声地滑向藏在袖口的电击器——尽管他知道，在蝙蝠侠面前，这些小把戏几乎毫无意义。


    “晚上好，蝙蝠侠先生。”洛瑟尔的声音带着一丝愉悦的轻颤，仿佛他们只是在某个普通夜晚的偶遇，而非一场蓄谋已久的对峙。


    蝙蝠侠没有回应他的问候，只是向前迈了一步，靴底在地板上敲出沉闷的声响。他的目光扫过酒吧的每个角落，确认没有埋伏后，才重新锁定洛瑟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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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会来。”他的声音低沉，像是砂纸摩擦过粗粝的石面。


    洛瑟尔轻笑，将擦好的玻璃杯倒扣在架子上：“当然，毕竟我留了那么多‘礼物’给你。”他歪了歪头，“不过，我没想到你会一个人来。”


    蝙蝠侠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径直走到吧台前，双手撑在台面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游戏结束了。”


    洛瑟尔微微仰头，目光从蝙蝠侠的护目镜滑落到他紧抿的嘴唇，再落到他因用力而绷紧的手套指节。他的心跳不自觉地加快，但语气仍旧轻佻：“游戏才刚刚开始呢~Darling。”


    蝙蝠侠的指尖在吧台上收紧了一瞬，但很快又松开。他直起身，声音冷硬：“你故意暴露情报商的底细，故意引我追查你，甚至故意让我发现你对蝙蝠洞的了解。”他顿了顿，“为什么？”


    洛瑟尔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转身从酒架上取下一瓶威士忌，慢条斯理地倒了两杯。他推了一杯到蝙蝠侠面前，自己则端起另一杯，轻轻晃了晃。


    “因为我想和你谈一笔交易。”他微笑。


    蝙蝠侠没有碰那杯酒：“我不和罪犯做交易。”


    “罪犯？”洛瑟尔挑眉，“我可不记得自己犯过什么罪。”


    “金融欺诈，身份伪造，非法入侵，破坏公共财产——”


    “——哇哦，你调查得真仔细。”洛瑟尔打断他，紫罗兰色的眼睛弯成月牙，“不过，严格来说，我只是个‘情报商人’，偶尔提供一些……特殊服务。”


    蝙蝠侠的呼吸微不可察地一滞。


    洛瑟尔注意到了，笑意更深。他仰头喝了一口酒，喉结滚动时，脖颈上的淤青在灯光下格外显眼——那是昨晚被蝙蝠侠亲手掐出的痕迹。


    “你到底想要什么？”蝙蝠侠的声音比刚才更低，几乎像是从胸腔深处挤出来的。


    洛瑟尔放下酒杯，指尖轻轻敲击杯壁：“我想要一个合作的机会。”


    “合作？”


    “对。”洛瑟尔向前倾身，声音压低，带着蛊惑般的轻柔，“我可以给你所有哥谭地下势力的情报，所有黑.帮的交易记录，甚至……所有你想知道却查不到的情报。。”


    蝙蝠侠沉默了一瞬：“条件？”


    洛瑟尔笑了，紫罗兰色的眼睛在灯光下近乎妖异：“很简单——我要你亲自来取。”


    空气凝固了一秒。


    卡伦在后面无声地翻了个白眼。


    蝙蝠侠的呼吸似乎变得更沉了，白色护目镜后的目光锐利如刀：“你在玩我？”


    “怎么会呢？”洛瑟尔耸耸肩，“我只不过是想多见你一面~”


    蝙蝠侠没有回答，只是突然伸手，一把扣住洛瑟尔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能捏碎骨头。洛瑟尔闷哼一声，却没有挣扎，反而顺势向前，几乎贴到蝙蝠侠胸前。


    “你知道吗？”他轻声说，呼吸几乎擦过蝙蝠侠的下颌，“你每次碰我，心跳都会加快。”


    “……”蝙蝠侠猛地松开他，后退一步，披风在身后如怒张的羽翼。


    “没有下次。”他冷冷道，“再让我发现你插手哥谭的事务，我会亲手把你送进黑门监狱。”


    洛瑟尔揉了揉手腕，笑容不减：“我等着~亲爱的~”


    蝙蝠侠最后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门口。就在他的身影即将消失在夜色中时，洛瑟尔突然开口——


    “布鲁斯。”


    蝙蝠侠的脚步顿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