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禹行过去一把拉上了门。


    但陈新凯已经看到了一切，拉上门又有什么用呢。


    而浴室里浓烈的还未消散的气味，昭示着这里之前有多么疯狂热切，他还有什么不明白！


    他妈跟郑禹行？两个陈新凯这辈子都无法想象会在一起做这种事的人，居然会在一起？而郑禹行还是自己最好的兄弟！他居然搞上了他妈！


    这怎么能让陈新凯接受！


    “郑禹行你混蛋！”陈新凯揪住郑禹行的衣服前襟，率先给了他一个拳头。


    郑禹行本就在术后休养，陈新凯这饱含暴怒的一拳，郑禹行即使及时躲开了，但还是被下一个拳头给击中腹部，他的冷汗立刻冒了出来，陈新凯还想再打，浴室的门拉开，江柔从里面出来抓住了陈新凯的手。


    “陈新凯！住手！”


    陈新凯现在看到他妈还有郑禹行在一起就更加难以接受，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被击碎。


    “你——你现在还护着他！”


    “他前几天才做过了手术，我不想你伤人出事！”


    “他搞我妈，我打死他都不为过！”陈新凯破口大骂：“你呢，你是自愿的对吧？”


    “我……”江柔双唇颤抖，说不出一点辩解的话。


    “行，行，行，真好，真好——”


    被这个事实冲击到的陈新凯一拳头砸过去，郑禹行拉着江柔后退，他朝陈新凯蹬了一脚：“你疯了吗！”


    陈新凯被蹬到地上，他捂着肚子双眼赤红。


    “你知不知道他是我同学，是我的哥们儿？你年纪这么大了，就这么饥渴难耐吗？跟我室友搞在一起要不要点脸？！”


    江柔被陈新凯的话刺激得都站不住，她脸色发白，脑袋一阵阵的晕眩。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是我带他回家之后吗？”


    陈新凯又看向郑禹行：“怪不得你每周总是要跟我回家住，怪不得你送我这送我那跟我当兄弟，原来你他妈根本就不是把我当兄弟！你就是为了接近我操我妈！”


    “我操你妈！我操！！！”


    陈新凯的怒吼声响彻整个房间，江柔推开郑禹行，扶着墙壁还是浑身发抖：“新凯，你冷静一点——”


    “你叫我怎么冷静！我没法子冷静！这种事你让学校里的人知道了，他们怎么看我？对，学校，你跟爸离婚，你说他一分钱都没有给你，连房子都被他骗走了，但学费生活费都是你打的，那这钱是从哪里来？是不是他给的？”


    陈新凯指着郑禹行：“是不是他这个狗杂种给的？！”


    见江柔连这个都难以反驳，陈新凯大笑起来：“可笑！太可笑了！”


    “陈新凯，你成熟一点，你妈跟任何人在一起都不需要经过你的同意。”


    房间门口已经有了护士的敲门声，这里动静太大，他们也在问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没别的事，”郑禹行偏头对外头道：“你们不用管！”


    “对对对，你们怎么样不用经过我的同意，活该我成为笑柄是吧！”陈新凯看郑禹行护着江柔就恶心想吐，他们刚刚还在做那种事！


    他像只困兽一样在这里发疯，江柔看着害怕，强撑着自己过去拉住陈新凯：“新凯，我为了你凑活过了十八年，现在我想要按照自己的想法活一次，虽然这的确是有些难以接受，你——”


    “别说了！什么为了我凑活十八年，那我就不应该出生对不对！”


    陈新凯甩开江柔，现在已经是夜晚，窗户外面漆黑一片，连一点点星光都没有。


    他怒气上头径直跑向窗户那边推开玻璃窗，连犹豫都没有犹豫，蹬上窗台就这样朝外面跳了出去！


    “啊——”江柔被推倒还没有爬起来，只剩下一声尖叫！


    郑禹行也没料到陈新凯这样冲动，箭步上前想要捞住人，半身下去，却连一片衣服角都没有捞到。


    陈新凯落在楼外面的草坪上不动了。


    江柔发疯一样也奔到窗户边，看到陈新凯一动不动地在楼底下，人蓦然瘫软晕了过去。


    *


    郑禹行出院当天，小薇突如其来的过来看他了。


    这天风和日丽，粉色的少女捧着粉色花束朝他奔过来，一下扑在他的怀里：“惊喜吗男朋友？”


    郑禹行一只手搂着她，一只手托着风衣外套，微微笑着点了下头：“是的，很惊喜。”


    “爸爸这回回来，我怎么都得跟他一起过来，没有你在江城我呆的真的好无聊哦，晚上去我家里吃饭吧，家里什么都安排好了，我姑姑、伯伯还都等着想见你呢……”


    郑禹行口袋里的手机发出了嗡嗡声。


    “稍等。”


    小薇嘟起嘴巴：“我真讨厌你的电话，每次跟你说重要的事情都有电话过来打断我。”


    “抱歉。”郑禹行嘴里说着抱歉，但还是拿出手机。江柔的名字在手机屏幕上面跳动。


    “嗯，你接吧。”小薇识大体地从郑禹行怀里出来，又退开了两步。


    郑禹行微微侧过身，将手机贴近到耳朵。


    “新凯怎么样？”


    “只是骨折，没什么大碍，我跟他一起回江城了。”


    “那就好。”


    女人轻轻的呼吸声通过电波传过来，她没有说话，郑禹行也没有开口。


    两个人同时沉默许久之后，那边的人才像做足了勇气。


    “郑禹行，我们在一起了吗？”


    郑禹行依旧沉默。


    他从来都没有跟江柔定义过他们的关系，因为荷尔蒙的吸引连接在一起的两个人，差距犹如天堑，她明白，他那么聪明更是明白。


    但他郑禹行只求一晌贪欢，怕什么呢。


    他才成年而已。生命不过是朝阳升起之时，可以有无限的风景欣赏，无限的错误去犯，无限的可能性才不枉他成为郑禹行。


    “好的，我知道了。这些天谢谢你，也许你并不知道你出现的意义对我来说有多么的重大，但我真的学着从过去的泥潭里走出来，成为更好的江柔。不过一切到此为止吧，我们都忘掉这段关系，我要去更好的地方，禹行你也继续往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