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幸福的吃瓜群众

作品:《我在修仙界搞义务教育

    公西彦是被俞寒用轮椅推到公堂上的。


    他仙力不足,尚且无法支撑残腿行走,虽老老实实地坐在椅上,却仍止不住为她满心忧虑。


    “我本不该害你暴露,你若在此时又为我出头,必与姜家为敌,他一门与修真界素有渊源,你此举不利于赤门发展。”


    俞寒嫌他聒噪,弹了一下他的脑瓜。


    “别太自责,不破不立,这也是赤门的机遇。”


    不待公西彦追问,俞寒直接对上公堂的姜盂,她发出质问:“张伸之母毒发之前,你以愈心蛇涎芝为饵邀我家臣入宅,又对其行围剿之计,将其困于府中施以极刑,原因为何?”


    姜盂冷哼,姿态不慌不忙。


    “不过恰逢数位仙者在我家小憩,许是他们与公西仙君结有旧愁罢了。我等凡人不明其中缘由,只知仙者斗法成王败寇,输了的人,被做什么都不稀奇。”


    饶是俞寒见多识广,也对这老无赖的言行叹为观止:“哦?那敢问家主,几位仙者姓甚名谁,如今所在何处?”


    “我怎知道,可能去那不知名处游历去了。”姜盂甩了甩袖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这下不止俞寒,看热闹的百姓们都被气笑了,不等俞寒开口再辩,公西彦突然对着众人道:“各位可知,这姜家主屋长女姜千兰的夫婿,和我同姓,名为公西州?”


    围观群众瞬间被吊得吸了一口凉气,他们最喜听到这些世家的狗血八卦,纷纷屏息以待。


    “那公西州仗着皮相入赘姜家后,不仅没混出什么名堂,还整日里为其姓氏不得传承而犯愁。”


    “于是他找了一名美姬做外室,生了个儿子,取名公西彦。”


    话音刚落,四座惊叹,场面幡然嘈杂起来。


    谁能想到这禹城新贵竟是那姜家赘婿的私生子呢!


    此等重磅绯闻,怕是够禹城的百姓话一个月的茶资!


    公西彦向来要面子,此种方式对他而言几乎是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然而他见姜盂脸色难堪,心中突然只剩下了快意。


    “姜千兰得知那美姬的存在,派人杀至公西州外院。而他为了保全自己姜家的位置,竟与姜千兰合力将那无辜的美姬绞死…”


    “混乱之下,公西州只来得及将自己的骨血掉包丢弃荒野,任凭尚在襁褓的婴儿听天由命,只给他留下一块刻有公西姓氏的名牌。”


    “尔后直至这孩子长大成人,都未曾过问一句。”


    众人喟叹不止:“这公西州好不要脸,不顾那婴儿死活却也要留下个姓氏…”


    “亲手杀了孩儿生母…这样的人还配做氏主吗!”


    “没想到这光风霁月的玉算仙君也有此等悲戚过往,他一介孤儿能有今日,应是受了不少苦头…”


    只听公西彦一声冷笑接着道:“若是我生来命煞孤星亲缘浅薄,也就认了,可姜家偏偏在我名声渐起后逼我列祖归宗,我不从,便以性命相逼。”他在一片唾弃声中斜睨向那药王谷执事弟子。


    “若仙者斗殴你们无心介入,这凡人弃养仙者之罪,你管还是不管?”


    执事弟子在众目睽睽之下犯了难。


    这自古以来都是仙者弃养凡人,这凡人弃养仙者一事,惩治方式确实难下决断。


    宁元德见形式焦灼,忍不住想开口打圆场,还没来得及张嘴,就被公西彦一句话怼了回去。


    “宁城主,我生母惨死一案,以凡人律法,又如何算?”


    宁元德噎了一阵,又呵呵笑道:“公西仙君,您就莫要为难我了。这事过去这么多年,若现在来审,怕是连仙母的尸骨都难以寻得。到时候你一言他一句,又以何人的证词来结案呀?”


    他打着哈哈:“这爱恨恩仇啊,有时也难以用律法去言清,姜家好歹算是仙君的亲戚,若能彼此协商了却恩怨,岂不也成就一番美事?”


    言下之意,姜家势大,当下找他们麻烦不如要些好处。


    俞寒嗤笑,这宁元德和稀泥的功夫真是一绝。


    正当她准备开口阴阳一句,就听公西彦道:“可以,给我愈心蛇涎芝。”


    他阐述幼年往事时尚且咬牙切齿,此时却突然面无表情,只是定定地望向姜盂。


    “现在将愈心蛇涎芝给我,我与姜家亲缘,一笔勾销。”


    俞寒无奈摇头,笑他直至此时,还想着完成她的嘱托。


    姜盂自是不愿,场面陷入僵局。


    人群立即重新窜涌出非议,比起和谈,他们显然更期待另一个激烈些的结果。


    然而公西彦的神情却依旧坚定而执着。


    俞寒心有触动,罔论那最终的受益人还是她,在此时,她只想单纯地帮他达成当下心愿。


    执扇的指尖微动,玲珑山河扇缎面携力瞬开,属于金丹境的浑厚灵气裹胁着法扇飞旋向姜盂的脖颈。


    只见众人提气惊呼之下,那锋利的扇刃与他的咽喉仅差之毫厘。


    姜盂猝不及防,未曾想到俞寒如此狠决,他瞪着眼睛动也不敢动,唯恐不小心撞上了那扇沿。


    “你!你!药王谷执事尚且在此,你竟敢对凡人以仙术相逼!”


    俞寒知道这个修真世界诞生不久尚且稚嫩,金丹境已算是界内强者。


    俞寒瞥了一眼那执事弟子,见他张了张唇,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并且偏过了头,一副打算视而不见的态度。


    嗯…可能这就是所谓的因果吧,这案子要不就让他们自行了结算了…执事这么想着。


    反正他个筑基又打不过金丹…


    他默默闭上了双眼。


    姜盂见无人敢拦,气得眉毛胡子乱颤,终于还是松了口,让下人去取那蛇涎芝。


    俞寒望见公西彦接下蛇涎芝抱入怀中,久违地露出了丝丝笑容。


    真是个傻子,她撇了撇嘴。


    她打了个响指,玲珑山河扇应声合拢,重新飞回俞寒手中。


    药王谷执事弟子见俗事已了,不自觉长舒一口气。


    他自然起身向众人行礼,扬起笑容准备下班,却又听到了那噩梦般的女声。


    “且慢。”


    执事弟子感觉自己额前爆出了一条青筋。


    他缓慢回头,眼中的怨念几乎要漫出来把俞寒淹没。


    俞寒把玩着扇子不紧不慢道:“他与姜家的事虽了结,与你药王谷的事,可还没完呢。”


    “嚯哦————”


    今日来观审的人可真是太开心了,这瓜一个接着一个,可谓是高潮迭起。


    执事弟子紧锁眉头:“道友何意?”


    俞寒见公西彦怔愣抬头望他,拍了拍他的肩略做安抚。


    她指了指他的腿:“药王谷纵门内弟子为禹城地痞造势,导致良民被恶棍围殴致死,还以境界压制,折断同门仙骨致其伤残。”


    “此等恶行,若不给个说法,药王谷还有何颜面以正道之名统御禹城?”


    执事弟子在一阵惊叹声中望向公西彦,他虽知他与药王谷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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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纠葛,却不知竟是结有此等仇怨。


    思及往事,公西彦不由自主微躬起身,却并没有立即言语。墨发丝丝缕缕掩住了他的表情,让众人看不清楚。


    俞寒微微叹了口气,只希望他是一时悲戚无法开口,而不是还在替她前路着想。


    执事弟子见公西彦没有立即发难,趁势向俞寒拱手道:“前辈所言之事,待在下回谷禀明长老,定能给予答复。”


    他说完转身便走,再不给俞寒叫停的机会。


    只见空中速现一股无形之力以千钧之势束缚住了欲逃之人的手脚,瞬间将他的四肢以张裂之态绑起,牢牢锁在半空中。


    “啊啊————!”


    执事弟子一时失察,刹时只觉自己四体欲断,不自觉叫出一阵哀嚎,急速调动灵力挣扎起来。


    然那丝线似联动了天地灵气,柔韧之势无穷无尽,任他以仙力如何去劈绞,都没能使自己挣松分毫。


    瞬息之间,凡人都来不及反应奔逃,下意识去寻那无形之物,只见无影丝携破空之声游走在公堂之上,一眼望去,尽归俞寒指间。


    她唇角笑意三分凛然:“既然仙者斗法,成王败寇,那药王谷不守这伦理纲常,我便亲自来索这因果报应!”


    只见她指尖用力,无影丝陡然拉紧,利刃般勒入那弟子的脖颈,划出一道愈加殷红的血痕,似乎马上就要将人的头颅活生生削落下去。


    “住手!”


    雄浑的仙音传来,一位鹤发垂肩的女子于远方乘鹿而来,落于公堂之时,一阵药香沁入众人的鼻尖。


    “廖、廖长老,您怎么来了?”之前恍若隐身的宁元德忙不迭迎身上前:“您素来繁忙,突然驾临,我等什么也没准备,只怕唐突了您啊…”


    廖宁打断了他:“我不来,便由着他人肆意欺辱我的弟子吗?”


    她睥睨着堂下众人,见庭中一女子在自己仙力的压迫下轻松自在,不由多看了一眼。


    只见她灵力精纯,万脉罡气汇于丹田之心,已然是结丹大成。


    廖宁定下心神向她开口:“我乃药王谷执事堂长老廖宁,阁下若是对我着弟子有什么不满,尽可向我说来,莫要仗着仙威欺负小辈。”


    藏了多时的人终于来了。


    俞寒笑盈盈地望着她,还是打算先卖她个面子。


    毕竟自己伤了人家真传弟子,她还能讲那话说得客气。


    俞寒抬手收了那无影丝,顺手将那弟子颈间的伤痕稍加疗愈,递了廖宁一个以示退让的台阶。


    她见她面色稍缓,便朝公西彦抬了抬下巴,示意他可以开始陈述冤情。


    公西彦万万想不到将廖宁引来也在俞寒的计划之中,而确只有廖宁,能真正处置得了这勾连禹城世家的亡人命案。


    他深深看了俞寒一眼,眼眶微红,一字一句开始吐露恍若死了一次的那个雨夜。


    公西彦仙人之姿,向来以朗月清风之容现于世人面前。如今他字字泣血将过往剖出,说至那老祖为护自己身亡一事,更是潸然泪下,比起说道自己出身凄苦时还要动情。


    一干人等听得是肝肠寸断,只恨不能与那夜的青皮拼命去。


    俞寒见她藏于群众中煽风点火的喇叭把舆论引导得极好,忍不住去瞧那过于安静的姜盂。


    却见姜盂比起被迫交出蛇涎芝时显得还要焦躁不安,顿时来了兴致。


    不会吧不会吧,不会那欺辱公西彦的药王谷弟子又是那倒霉老头的旁支子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