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第 38 章
作品:《王妃心中只有君君臣臣》 齐王眼前一黑又一黑。他难免在心里嘀咕,这小子是不是克他呀?怎么每回来报信都没什么好事儿呢?
他不假思索地说:“拦住她,不许她见王妃。就说王妃身体不适,不好见客。”
又连忙补充道:“等等,莫要伤了她,王妃是极尊重她的。”
下人听了顿时为难起来。那婆子不顾一切往里面闯,他们要怎么做才能在不伤害对方的前提下,阻止她前进呢?
齐王见他扭扭捏捏,立在原地,眼睛瞪得溜圆,呵斥道:“还不快去!”
报信的人不敢多言,委屈地小跑着离开,偷偷抱怨齐王多事,还专爱给人出难题。
齐王神思不属,在耳房不安地徘徊,他觉得仅仅是这样还不够保险,又吩咐人把大夫喊来了。
一群大夫眼神清澈地簇拥着齐王,等着他发话。
齐王高举双臂,下了一道命令。
“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让王妃暂时昏睡。”
大夫善意地提醒,“此药本就有安神效果,王妃喝了自然能顺利入睡,无须另外吃安神汤。”
齐王侧目而视,“我需要王妃即刻昏睡!”
众位大夫心惊肉跳,疑窦丛生。
这齐王究竟是想要齐王妃活,还是想要她死呢?
怎么想一出是一出?
难道他们不曾会错意,齐王寻他们来果真是为了无声无息地了结齐王妃?
他们的命可跟齐王妃连在一起了,该不该照办?
众人面面相觑,沉默许久,才有人斗胆回话。
“王爷若是想叫王妃好生歇息,卧床静养,我等可开一副安神的丸药,保管查不出来。”
齐王吓得大叫,他跳起来给了说话的人一拳头,“你是因为脑袋被驴给踢了,所以耳朵塞驴毛了吗?我是怎么跟你们说的,王妃若是有事,你们同死!尔等身为医者,不思治病救人之正道,却整日里揣摩那些阴谋诡计,随时预备给谁下药,实在狠毒!有失医者仁心!我可告诉你们,王妃是我的妻子,尔等须奉她为主!”
几位大夫扑通一声就跪下了,口中求饶,心里不免埋怨那个抢着说话的同行。
就你聪明,就你有嘴!
骂是挨了,事儿还得办呢?
“王爷想叫王妃昏睡,只须叫下头送一碗安神汤就是了。不出一个时辰,保管王妃沉沉睡去。”
齐王皱眉,显然是不满意这个办法。
“不,太久了,要即刻见效,有没有这种药?”
大夫们被折腾得彻底没脾气了。
齐王好难伺候一主子。
这回,他们害怕触怒齐王,一个个死死低着头,谁也不敢回话了。
齐王见他们装聋作哑,又逼问了两遍,大夫们才不得不吐露对策。
“蒙汗药?”齐王重复了一遍,“见效快吗?”
大夫们拍着胸脯保证,“要不了一刻钟,便能昏睡。”
齐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行你们去办吧。”
这群大夫才互相搀扶着站起身来,飞快地溜了。也不敢说王妃身体虚弱,服蒙汗药会使她更虚弱一类的话。
齐王这才觉得万无一失,收敛情绪,往里头去见许回了。
却发现对方盛装打扮,衣香鬓影,端正坐在美人塌上前闭目养神。
宛如一尊佛像。
齐王挑帘子进来的时候,脑海中第一句话就是这个。
传说中,观世音曾变换身份度化世人,是真的吗?
他下意识放轻了呼吸,唯恐惊扰了对方。她若是睁眼,会不会羽化而去?
侍女见齐王来了,连忙为他更衣,也换上大礼服。
齐王正对着铜镜检查仪表,伸手去拿侍女手上的幞头。
外头忽而传来一阵骚乱,许回被这声音惊醒了,她心悸不安,以手捂住心脏,不自觉往外去。
“发生什么事了?”
齐王见状,将幞头丢给侍女,快步走到许回身边,扶住她劝道:“没什么事,进宫的时辰快到了,你且安坐。我让他们熬了药,你服一剂,我们就出发。”
许回面露难色,有些迟疑,“一大早,不知他们遇着什么难事了。”
齐王扶着她的胳膊往回走,“昨日咱们成婚,今日也该归置各处的器物,他们自然乱糟糟的。”
许回缓慢地点头,“这样说来,确实辛苦。”
就在这时,许回的身体忽然僵住了,她停下脚步,侧耳聆听。
“不对,我好像听见了吴妈的声音,我出去看看。”
齐王胡乱搪塞,“定然是你听错了,她怎么会来王府呢?”
许回神情凝重,“不会有错的。是了,阿父出事,吴妈自然担忧。她来王府寻我了。”
说罢,推开齐王的手,脚下生风,一连踏出了房门、院门,奔向吵闹的人群。
齐王不敢阻拦,也不敢放她而去,只好如背后灵一般,亦步亦趋地跟着许回。
他眼睁睁地看着许回拨开人群,将吴妈护在身后,冷冰冰地望着自己。
“王爷为何派人阻拦吴妈?她是来寻我的,不干王府的事。”
齐王支支吾吾半天,却说不出只言片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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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吴妈见到了许回,喜出望外,悲愤地说:“娘子,官兵把大人带走了,说大人妄议朝政,对先皇不敬,可是真的?”
许回握着吴妈的胳膊,坚定地摇头,“不是,阿父忠君爱国,此为欲加之罪。”
吴妈激动地点点头,两行泪落到了脖子上,她愤怒地指着齐王,“娘子可要当心,大人定罪的证据就是齐王亲自递上去的,外头的人都在夸齐王大义灭亲呢!”
许回猛地回头,震惊地问:“什么?”
吴妈哭着把事情都来龙去脉抖落出来。
……
原来昨日有御史上折子,参许路明怨怼于上,对先皇不敬。
昔年先皇以藩王之位承继天子,原本该尊前任帝王为父。然而登基大典一结束,先皇便迫不及待地追封生父为皇,生母为后。
当时的太后极为不悦,连同诸多大臣上书反对此事。
可先皇终究是皇帝,纵使顶着层层重压,拖了许久,他到底还是做成了这件事。
只是朝野内外都有些非议,私下里鄙薄先皇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欺负寡妇的行为。
先皇能登上皇位,靠的可不是生父生母,而是前任皇帝这个政治父亲。
这就跟民间过继一样,嫡系无后,在旁支里认了一个孩子作后代。
从此这个孩子便要唤认的这家人为父母,生父生母只是亲戚罢了。
既然已经继承了人家的家业,自然应该唤别人做父母。要是不同意,舍不下血脉亲情,缘何霸占着家业呢?
如先皇这般,从前任皇帝手中接过皇位,却不将对方视作唯一的爹的,很多人并不赞同。
而御史正是指责许路明不满先皇追封生父生母,随折子附上了一首诗,作为证据。
熙宁帝看了折子,原本是不在意的。毕竟濮议事件已经过去许久了,反正不是反对他。可架不住御史添油加醋,官家心里难免有些膈应。
于是顾不得齐王的婚礼,着人将许路明传来问话。
那御史极有心眼,开口便问许路明识不识得“濮园议起沸乌台,传语欧公莫怨猜。须记上坡持橐日,也曾寻探好题来”这首诗。
许路明不明就里,实话实说,“认得,这是唐秋眠的诗。”
那御史冷笑道:“果然心思缜密,眼见事情败露,便将诗句推到死人头上,你也不怕举头三尺有神明吗?”
许路明面露不悦,“我何曾不敬逝者?这确为唐秋眠的诗,我岂能夺人诗句?”
“好,你既然说是唐秋眠的诗,那你且说来,是他在何处所作,为何无人知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