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69

作品:《春日有禧

    说着,裴远之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


    “你……什么时候放的。”季舒楹没想到他准备如此齐全。


    “领证那天。”


    裴远之垂眼,将其弄好,动作带点慢条斯理,而后一只手掌着她的腰。


    季舒楹轻轻shen吟了一声,有些坐不稳,上半身恍若没有骨头地虚虚靠在他身上,裴远之一手扶着她,继续低声哄道:“试试呢,宝宝?”


    季舒楹脸烫得绯红,整个人露出来的肌肤都白里透红,像极了绚烂璀璨的落日晚霞,她没说话,但是默认了。


    一时间,整个卧室里安静得落针可闻,只能听到空调工作的白噪音和呼吸声。


    裴远之仰起头,脖颈上的汗珠更多了。


    修长的手臂上青筋明显,克制的隐忍,如同凸起的叶脉,仿佛要挣脱出来。


    季舒楹也不好受。


    整个过程,自始自终,裴远之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浓稠漆黑的视线犹如实质,从上到下,扫视着,攫取着,欣赏着,她的动作,她的微表情,她的呼吸,她的面容。


    她的一切。


    从季舒楹的呼吸,晕粉的面颊,再到绯红的耳尖。


    如同美神维纳斯的雕塑,油画,丰盈细腻的笔触,让人有些目胘神迷。


    裴远之猛地闭上眼,喉结压抑地滚了滚。


    然而那一幕还在脑海里,像上好的羊脂白玉,莹润且雪白得刺眼。


    季舒楹还在小声地呼着气,忽地,措手不及地啊了一声,尾音婉转柔曼,引人遐思。


    而身下托着她整个重量的男人,低低叹了一声,“好……宝宝。”


    季舒楹脸一红,耳后隐隐约约地发烫,低下头去,轻啐了一声,有些恼了,“闭嘴!不准说话。”


    说着话,她晃了一下,平衡性略差,有些坐不稳,裴远之伸手帮她稳住。


    她原本想要恶狠狠地咬他一口,咬在他的脖颈上,最后也只落在了对方的锁骨上,留下一个淡粉色的咬痕。


    勉力维持着平衡,季舒楹在适应,胸口起伏着,呼吸十分急促。


    慢慢接受了之后,她开始喜欢上这种节奏,也喜欢自己掌握一切的感觉。


    不多不少,不汹涌,不猛烈,却足以沁人心脾,慢条斯理的舒缓和柔和。


    “……宝宝。”


    裴远之忽而开口,托着她单薄的脊背,将她进一步扣向自己,“照你这样。”


    季舒楹茫然地掀眼看他,眼神没有焦距。


    “恐怕到天亮,也出不来。”


    声线也带了点低沉的叹息,沙沙的哑,忍耐克制。


    “……!”


    季舒楹反应过来,瞪他,水润的眼眸潋滟,已是蒙上一层细密的水雾,睫毛也湿漉漉的,


    眼尾有些红,“我……已经……你还要怎样……”


    “那你休息一下,宝宝。”


    季舒楹眨了眨眼,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意思,一切已经超脱她的控制和她的意愿。


    一切像按下了倍速键,而她迷迷糊糊,什么也追不上。


    “慢………”


    她断断续续地求饶,尾音也支离破碎。


    裴远之没说话。


    季舒楹呼气声更重了,无法自抑地张唇,大口大口呼吸着,整个世界都像蒙上了水雾,而她根本看不清泥泞的一切。


    浓重的晨雾,可见度极低的一切,影影绰绰,什么也看不清。


    夜风吹动窗帘,柔软垂落的白色薄纱,一角晃动着,你追我赶,在月色中翩跹。


    ……


    这个姿势,极其考验人,季舒楹本就不行,不过十来分钟,拦着的大坝轰然决堤,了一阵又一阵。


    她俯下身来,大口大口地呼吸着,余韵一阵阵袭来,如同灌满了水被戳破的水球,沉沉的,根本没有停下来的一刻。


    季舒楹抬头,眸光水润地看一眼裴远之,这对他来说似乎只是前菜,连力气都没费多少,更别说出来了。


    “累了吗?”裴远之抱着她,一边吻她的唇,一边道,“累了就休息一会儿,宝宝。”


    “……”


    季舒楹被他捉着舌头纠缠,交渡着彼此的气息,舌尖、口腔都被扫荡了一遍又一遍,尾椎骨一阵阵地窜着刺激的电流,愉悦似没有尽头的天际线。


    终于,找到换气的气口,她委屈控诉:“你……管……这个叫……休息?”


    她都快累**。


    “已经很轻松了,宝宝。”裴远之吻她眼尾的泪,将她的所有泪意都舔舐得干干净净,一点不漏。


    “还是你想自己来?”


    ……


    一个小时后,连着又两次,季舒楹终于认输,眼泪汪汪地求饶:“不要了……老公……”


    “真的不要了……”


    她累得不行,闭着眼睛,睫毛扑闪扑闪,细微地颤动着,遮住那双漂亮似猫眼石的眸子,从腿到脊背,浑身上下一丝多余的力气也没有。


    手臂无力地垂下,指尖也软软地落着,最后是被裴远之抱着去的浴室清理。


    裴远之将她被汗打湿的发丝顺到一边,淋浴、洗头、帮她吹头,热风在指间穿梭而过,季舒楹眯着眼睛,舒服得昏昏欲睡,俨然一只吃饱喝足困意乏乏的小猫。


    大半小时后,两个人清清爽爽地回到床上。


    中央空调的温度上调了一度,加湿器孜孜不倦地工作着,窗帘被拉得严严实实,被子的每一角都被掖得紧密。


    “睡吧。”裴远之拍了拍她的背,语气类似于哄小孩的低缓温


    和。


    季舒楹将脸埋在他的怀里,在他的颈窝里蹭了蹭,像猫咪似的,嗅了又嗅,确认是自己标记的所有物,才道:“不想睡。”


    想起什么,她偷偷瞥一眼被子的下面,小声问:“你是不是还没……”


    还没出来。


    “不想睡?”裴远之挑了挑眉,“还有力气,再来一次?”


    “……”


    季舒楹立马闭眼,往他怀里歪头一倒,“有点困了好累啊我先睡觉了。”


    她本来只是装睡,谁知裴远之的怀里实在是太温暖、太舒服、太好睡了,闭上眼睛,没过多久,居然真的睡着了。


    怀中人似乎因为前面的运动,消耗了许多力气和能量,埋在他怀里,没几十秒,呼吸声逐渐变得均匀。


    床头灯昏黄柔和,为怀中人的睡颜镀上一层柔软的光圈,未施粉黛的素净小脸,连细小的绒毛都看得清晰,长而翘的睫毛投下阴影,睡颜很是恬静平和,意外地让人平静。


    再铁石心肠的人,也会被无声地软化,变成一团软乎乎的毛线。


    裴远之闭上眼,感受着她的体温,和均匀的呼吸,静静地小憩。


    时间仿佛都被无限拉长。


    过了一会儿,被她枕着的那只手臂有些发麻,裴远之睁眼,小幅度地活动了一下微麻的手腕,视线不经意地扫过床头,忽地停住。


    床头柜上,静静放着一本审查合同的实务书。


    版本有些老了,封面包装也有些过时,是旧版的设计。


    裴远之有印象,应当是自己书柜上的,大学时买的,一直没扔,不知道怎么的,被季舒楹找了出来,拿到卧室里来看。


    看其厚度,似乎已经看了一小半了。


    他再度侧头,静静地看了一会儿怀里的人,怎么看也看不够。


    可惜时间短暂,再过几个小时,就要起床离开了。


    短暂的几个小时,每一分每一秒,都很宝贵,他舍不得睡。


    久久凝视着,裴远之的视线一点点下滑,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犹是不够,又轻轻地吻了吻她的面颊。


    往下,细细的吊带,她的睡裙漏肤度都很高,毫无遮掩地露出一大片胸口肌肤,莹润透光的白,他的唇移到锁骨上,浅淡的,温存的吻。


    ……


    季舒楹一觉睡醒,窗帘遮盖得很严实,她这一夜睡得很安稳、很踏实,但能感觉出外面应当不早了。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床,掀开窗帘,日光大亮,她看向床的另一侧,是空的。


    她昨晚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身处樱花林,正是阳春三月,一切梦幻似雾,风吹过枝头,簌簌落落地下了一场樱花雨。


    纷纷扬扬的花瓣冰凉


    而柔软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


    昨晚睡得太舒服如若不是明显被揉皱的床单和枕头她可能怀疑昨晚发生的一切都是一个春梦。


    划开手机断断续续涌来无数消息最醒目的还是跟裴远之的聊天框不断闪烁的小红点。


    06:23AM


    Ferek:【在机场了】


    06:59AM


    Ferek:【登机了】


    Ferek:【[图片]】


    09:21AM


    Ferek:【到京市了】


    Ferek:【睡醒没宝宝】


    09:46AM


    Ferek:【我让张姨做了早饭张姨说你还没醒】


    Ferek:【未接来电】


    Ferek:【先起来吃早饭小舒】


    ……


    就这么半天不到裴远之发来了数十条消息。


    原本醒来见不到人的失落和思念仿佛被冲淡了一些季舒楹抿了抿唇努力让自己的唇角不要上扬得太明显。


    她伸了个懒腰


    那边拒绝了她的电话随后一条新消息跳了过来。


    11:37AM


    Ferek:【在开会】


    Ferek:【[图片]】


    季舒楹放大图片看了一眼似乎是在某个会议室里影影绰绰的一角隐约能看到裴远之一身正装的姿态确实是在开会没有说谎。


    她轻哼一声没有立马回消息而是接水洗漱。


    叮。


    手机屏幕又亮了没忍住季舒楹抽了张面巾纸擦了擦湿漉漉的左手摁亮一看。


    Ferek:【醒了?先去吃饭再不醒我都要让张姨报警了】


    季舒楹刷牙的动作一顿一边咬着牙刷一边打字:【我哪有睡那么久!!!】


    裴远之先是很敷衍地‘嗯’了一声紧接着又问她:【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季舒楹装傻:【什么不舒服?我睡得挺好的】


    那边裴远之斟酌着措辞垂睫的神色有几分严谨。


    惹得旁边的助理频频侧头看自家老板心想着能一边开会一边回消息的肯定是很重要的消息。


    殊不知修长的指尖在键盘上轻点几下发出的消息却是——


    【我是说你那里有没有不舒服?宝宝有没有影响?】


    饶是看到过的科普说中间三个月是没什么影响的适当的夫妻亲密活动甚至还能促进宝宝发育但裴远之仍是有几分浅浅的担心。


    两人第一次清醒状态下的亲密活动便是在这种情况下进行他难免小心小心再小心哪怕最后没有释放仍


    担心哪里不对或是太粗暴弄疼了季舒楹给她造成不好的体验。


    那边看清消息的季舒楹手一抖手中的漱口杯差点没拿稳水半倒在洗手台上。


    她忍着羞打字:【没有哪里不舒服!!】


    准确来说是很舒服但她肯定不会告诉裴远之。


    深怕裴远之就着这个话题继续问下去季舒楹抢先斩断了话题:


    【好了不许再问了!我要去吃饭了!】


    ……


    周六晚上季舒楹跟母亲吃饭。


    餐厅里钟冰琴打开一旁的文件夹将亲自去**拿到的判决书递给季舒楹。


    季舒楹接过展开来细细看着。


    等季舒楹看的间隙钟冰琴抬起水杯闲闲地喝了一口“结果下来了不过执行可能需要一段时间上诉期还没过如果他想要上诉的话可能还要再上一次法庭。”


    但证据摆在那里季茂明二审胜诉的可能性也不大顶多就是拖一下执行期钟冰琴这边早有准备早就向**申请了财产保全冻结了财产。


    季舒楹一行行地仔细浏览着翻页一页又一页落在最后的文字上。


    【综上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民法典》第XXX条、第XXXX条,《最高人民**关于适用婚姻家庭编的解释(一)》第XX条……判决如下:


    一、被告季茂明应在本判决生效之日起十五日内向原告钟冰琴返还之前转移、挪用、损坏的夫妻共同财产包括但不限于47处不动产、现金43,450,870.08、七辆*****、以及******


    ……】


    **判决季茂明必须将转移的财产全额归还并承担相应的法律责任。


    待女儿看完整份判决书之后思考了一下钟冰琴缓缓开口道:“宝贝跟你商量一下妈妈的打算是现金流留给我公司那边周转比较需要现金剩下的这些商铺住宅之类的不动产妈妈想过一部分到你的名下。”


    “我……”


    季舒楹刚开口钟冰琴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立马打断道:“妈妈知道你想说什么以前无所谓但你现在也有自己的小家了这些本来都是留给你的提前给了也无所谓——就当我作为外婆给未来外孙女外孙儿的一份心意就算你不想要你能替肚子里的宝宝做决定吗?”


    一说到宝宝季舒楹神色有几分动摇。


    她知道母亲的这番言论都是为了她打算说白了宝宝还没出生钟冰琴也只是爱屋及乌想要她名正言顺地收下。


    心口暖暖的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情绪眼眶也有些发热


    动作表达感情。


    她靠在母亲肩膀上,亲昵又全身心依赖的姿态,恍若间回到了十几岁的时候,当时她也很黏母亲,时过境迁,唯一不变的只有她们母女。


    “那我先替宝宝谢谢外婆了。


    “就只是谢未来外婆么?


    “还要谢谢我最漂亮最疼我的妈妈!季舒楹连忙跟着也挪过去一步,撒娇道,“我就知道妈妈最好了!


    至于季茂明,她就当没这个爸。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妈妈。


    这一声,是真心实意地道谢。


    钟冰琴笑了笑,只觉得所有的努力都没有白费。


    其实她心里还有一点别的打算,但暂时没跟季舒楹说。


    比如,过户房产,她准备带女儿一起去公证,确保只赠与自己的女儿,作为其个人财产,不作为夫妻共同财产。


    并不是她不放心裴远之的人品,相反,她相信裴远之的人品,也相信亲家的处事作风。


    但人心易变,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


    万事都要小心,季茂明的实例就是前车之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何况,裴远之本身就是律师,在女儿的事情上,钟冰琴不得不小心小心再小心。


    吃完饭,季舒楹依依不舍地拉着钟冰琴,散了大半个小时的步,才肯上车,本来是想让司机先送母亲回家,但钟冰琴坚持要先送她回家。


    “我都五十来岁的人了,你担心我做什么?妈妈吃过的盐比你走过的路都多。


    季舒楹反对无效,只好依钟冰琴的来。


    驶回泓园的路上,季舒楹问:“妈妈,这件事,你跟哥哥说了吗?


    钟冰琴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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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下,道:“还没联系上他。


    准确来说,是没联系上季怀川的老师。


    季怀川比季舒楹大四岁,两人虽都是季家儿女,但待遇截然不同。


    如果说父母会宠着惯着季舒楹,但对季怀川,无论是学业上还是为人处世上,要求都极其严苛,时程表安排得满满的,一丝缝隙也没有。


    一开始,季怀川便是作为季氏的下任继承人来培养的,承载着钟家和季家,两代人,十来位长辈的浓浓期望。从小到大,不管是父母,还是爷爷奶奶外公外婆,都对他要求异常严格。


    季怀川从幼时开始,每天的行程就被塞得满满的,补习数学、英语、乐器、乐高、马术课、高尔夫、击剑、礼仪课……从周一到周日,满满当当,此外,十五岁始,寒暑假还要去季氏集团和W集团实习,从底层做起。


    然而,这一切,都在季怀川十六岁被确诊重度抑郁症时,按下了暂停键。


    “我们


    季家这么优良的基因,你真是浪费了爷爷奶奶和爸爸这么多年对你的悉心培养!


    “一个大男子汉的,这么矫情做什么?有什么辛苦的?比你妹妹还脆弱,什么抑郁症,不过是你自己想得太多、书读得太多、太脆弱了!


    当时季怀川已经无法正常上学、补课,家庭教师来了,也拒之不见,老师们也都是上层圈里有头有脸的体面人物,不止在一家任职,私下难免有些传言。


    季茂明听到外面的传闻,更是大发雷霆,怒斥一顿,钟冰琴心疼儿子,跟季茂明大吵了一架,但面对长辈施压催生三胎,也是自身难保。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了,整个社会对于抑郁症的接受度并不高。虽然圈子里对儿女的素质教育上抓得没那么紧,相对而言要宽松一些,但——有精神上的疾病,又是另一回事。


    精神病会遗传,哪怕联姻都不是一个好的人选。


    季茂明有点大男子主义,不能接受自己作为未来继承人精心培养的长子,居然会出现这种毛病。


    他觉得季怀川是在装,是本性懒惰,不上进,不想上学,不想接受课程培养,所以装抑郁,装矫情,连带着对钟冰琴也看不惯,认为是钟冰琴太过惯着孩子们,才养出了这一身毛病。


    直到——


    季怀川真的**,血流了一整个浴缸。


    钟冰琴知道再在季家待下去,儿子真的会没命,不顾丈夫和公婆的反对,径直将儿子送到了国外,托付给曾经的忘年好友,同时也是一位心理疗愈学家。


    忘年好友常年旅居世界的每个角落,足迹遍布瑞士、冰岛、荷兰……等等欧洲的各个地方,以及非洲草原、南北美洲、南北极,再后来,身边多了一个小跟班,也就是季怀川。


    这一跟,就是十几年。


    有时候在交通不便、与世隔绝的偏僻小镇小村采风,容易断联络,一断就是好几个月甚至几年。


    但相应的,季怀川的状态也慢慢好了起来,**的想法不再那么强烈,甚至重拾了心爱的画笔。


    好友告诉钟冰琴,复发的可能性很高,尤其是如果回到之前的环境,劝她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


    钟冰琴的效率很高,没过多久,就将相关的财产赠与到季舒楹名下。


    在湖宁区不动产登记中心办手续时,季舒楹看着打印出来的整整两页纸,自己名字下面那一排排的各类公寓、住宅、商铺、写字楼,光是看着,就心情甚好。


    当然,赠与的税费也是一笔不小的支出,钟冰琴替她付了,钟家不少人眼红,但无话可说。


    中午打电话时,季舒楹特地跟裴远之提起这件事,语气也带了点明晃晃的炫耀,“


    从现在开始,我就是大富婆了,说话得对我放尊重一点,不然我就把你炒鱿鱼了。”


    那边,裴远之听出她语气里的快乐和洋洋得意。


    如果是别人,这种话他压根懒得听,有这时间不如工作,但说话的人是季舒楹,就……每一句话,都显得很可爱。


    眼前仿佛能浮现出她的神色,定然是眉眼弯弯,如同高傲翘起尾巴的猫。


    裴远之轻轻笑了一下。


    “干嘛,你笑什么?”


    季舒楹听得清楚,哼哼唧唧地,“不相信我?不然你别忙你那边的事了,回家来我养你。”


    面对她这样的言论,裴远之没有表态,反而问起另一个不相关的问题,“你喜欢什么车?”


    “突然问这个干嘛?”季舒楹被裴远之这套转换话题打得措手不及,以为是裴远之准备换车,“你想换车吗?太棒了,你之前那辆破车早该换了。”


    “……”


    “如果从实用性来讲,肯定是埃尔法保姆车比较实用,空间大,舒服。”


    季舒楹回忆了一下,结合自己的经验,给出意见,念念有词,“如果是为了好看的话,保时捷迈巴赫法拉利宾利都行……反正都差不多,具体什么颜色看你喜好,想的话也可以国外买了改装好再运回来。”


    紧接着,她问裴远之的用途,但裴远之依然没有正面回答,而是问她喜欢什么颜色。


    季舒楹也不是死缠着某个问题的人,也就略过不谈,“改装颜色的话……冰莓粉、冰晶蓝、星黛紫,都挺好看的,不过从你的角度考虑,还是稍微成熟一点、商务一点的颜色,比较适合。”


    她说得口若悬河,头头是道。


    那边,裴远之一一听着,若有所思的模样,时不时地回应一两句。


    *


    工作日的下午,下班前的一小时。


    “小舒,能不能借一下你手机给客户打个电话?我手机没话费了。”


    季舒楹正对着笔记本的屏幕核对资料,闻言头也不抬地将自己的手机推过去,“用吧,锁屏密码****。”


    “好,谢谢~”


    陈怡宁道了谢,哼着歌回到自己的工位,划开自己的手机,找出客户的电话号码,而后拿着季舒楹的手机,一个一个输入。


    叮叮叮。


    连着三条短信的提示。


    陈怡宁本身没有偷窥别人私人消息的癖好,只是上面那一栏的通知,一闪又一闪,一条接一条,想要忽略都难。


    她就那么轻轻地扫了一眼,看到了此生不可置信的一幕。


    【[保时捷中国]尊敬的保时捷车主,感谢您对保时捷的热爱与信赖。您的保时捷Panamera已经开始运输,爱车已从工厂运输至德国港口,下一站将登陆中国港口……】


    【[埃尔法]恭喜您成为尊贵的埃尔法车主……】


    【尾号429卡8月29日14:23分招商银行收入(他行)5,200,000元……余额**********元。】


    【尾号429卡8月29日14:23分招商银行收入(他行)13,140,000元……余额**********元。】


    前两条短信先不谈,后面两条,陈怡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这这,多少?!这是多少钱?!


    是她出现幻觉了吗?多少个零?!


    老天爷啊……这银行卡余额,怎么比她手机号都要长!


    ……


    季舒楹刚将文档关上,就看到一分钟前刚借了她手机的陈怡宁,握着手机去又复返,一脸震惊又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怎么了?”季舒楹有些莫名,以为是对方不小心按到了锁屏,回来找她,“锁屏密码是……”


    话还没说完,就被陈怡宁打断:“舒舒舒……你是中彩票了吗??!!!”


    【作者有话说】


    被锁删减,有语意不通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