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第 42 章

作品:《和他离婚后

    “阿愉出去吃饭?”张姨从二楼探出头,看到苏愉身边多了个男人,她多看了两眼,“哎呦”一声。


    苏愉应了声:“是,吃午饭了。”


    两个人走在一起般配得很,张姨忍不住问:“男朋友?”


    苏愉这回摇了摇头。


    那就还不是男朋友。


    张姨想,不过应该也迟早会是。


    张姨说:“阿愉,有合适的对象你要把握啊。”


    这男人长得就板正,一看就是个靠谱的,到他们这个年纪看人都准得很,合不合适的,一打眼就知道。


    小年轻总爱害羞,不知道有机会要自己抓住,不然过这村没这店了。


    苏愉愣了下,笑了起来。


    阳光打在她脸上,鼻尖那一道亮亮的,像摸了一把云朵,她柔声和张姨解释:“把握了。”


    苏愉大声说:“张姨,这是我老公。”


    苏愉跟人大方承认。


    这回轮到张姨愣住,她嘴巴微张,看了看苏愉又看了看她身边的贺玺:“什么时候的事?”


    苏愉笑着说:“都两年啦。”


    “你都结婚两年了?”张姨音量都变大,在她印象里苏愉还是个孩子,突然说已经结婚,她惊讶得不行。


    “我怎么都不知道?”


    确实没听说过,她外婆去世后,就今年才见她一次,也没听苏愉妈妈说她结婚了的事,周围亲戚邻居,都没听说起过啊。


    苏愉也不好解释。


    他们领了证,没办婚礼,就连官宣都是一个月前她才发的朋友圈,身边很多亲戚朋友都不知道她已经结婚了。


    张姨反应过来,想给她道喜又忍不住责怪:“你这孩子,结婚也不知会一声。”


    这是喜事,怎么还瞒着呢。


    张姨这时候才仔细看向贺玺,说周正是真的周正,人又高又壮的,看起来是个踏实人,就是……有点眼熟。


    也说不上来,这浓眉黑眼的,觉得在哪见过。


    张姨于是问:“你老公哪里人?”


    苏愉看了一眼贺玺,也不藏着掖着,大方回答:“算半个千潭镇的。”


    “是吧,我就说在哪见过。”张姨一副了然的模样,但没多问,只笑着摆了摆手,“快快快,吃饭去。”


    现在的年轻人,都不吃早饭,喜欢到这个时间点一起吃,叫什么早午饭,一点不知道爱惜身体。


    苏愉笑了笑,又答应。


    出了小院,从青石台阶下来,贺玺牵住苏愉的手,苏愉走着往他肩膀靠,问他:“你还记得张姨吗?”


    贺玺点头:“记得。”


    这个小院的大多数人他都记得,贺玺顿了顿,沉声说:“她给过我饭吃。”


    苏愉怔了下。


    “我那时候,两三天吃不上一顿饭,后来饿得受不了了,拿了她摆出来准备要扔的馒头吃。”


    天冷,那馒头已经硬得开裂,外面那层像石头,根本咬不动,贺玺却硬生生把这馒头嚼了咽了下去。


    被张姨看到,她当时急得让他吐出来,说谁家孩子吃这个,会伤胃的,不过她也知道他的处境,想来肯定是饿狠了,于是从厨房的锅里把晚上新做的饭给他盛了一碗。


    谁也不想掺和别人家事,可好人就是良心过不去,谁又有法子呢。


    那一碗饭贺玺记到现在。


    苏愉下意识握紧他的手,干燥的热源不断从他手心传来——


    不提以前那些事了。


    苏愉笑着撞了撞他:“我请你去吃好吃的。”


    还是昨天吃的那家面馆。


    从小院出来,走两百米,然后穿一条马路就到了。


    这家老字号,苏愉小时候就开着了,他们家的面汤特鲜,码子也很好吃,种类多,在附近这一带口碑很好,苏愉每次只要回来都会过来吃。


    他们家招牌就是三鲜面,菌菇鸡蛋加火腿,放汤里一熬,别提多香了,盛进面碗里,油花飘在上面,食欲十足。


    这么多年了都没涨价,一碗三鲜面五块钱。


    苏愉后来在很多地方,吃过很多的三鲜面,都比不上这一口的味道。


    “还有番茄酸面和金汤蛋面也好吃,我每次能把汤都喝光。”


    苏愉想让贺玺都尝尝,实在不知道选哪个好,她大手一挥:“这几个,一样来一碗。”


    贺玺:“你能吃这么多?”


    苏愉很诚实:“不能啊。”


    “我们一起吃,都尝尝嘛。”苏愉看了眼贺玺,说,“你肯定能吃完。”


    点都点了。


    苏愉让贺玺先尝三鲜的,她极力推荐,贺玺吃了一大口,鲜香味溢满口腔,有种充实的幸福感,他朝着苏愉点头,苏愉得意地挑了下眉。


    “说了好吃。”可不是,她推荐的东西。


    “拿碗过来。”贺玺拿过苏愉面前的小碗,从他碗里分了一小半出来,多给了她火腿和菌菇,再勺几勺汤,把碗递回去。


    苏愉的是少面多料。


    这三碗面两人都是这么分着吃的。


    苏愉一直都是眼大胃小,她自己点的三碗,实际上就吃了一碗还不到,肚子已经撑得快翻肚皮,她吃不了剩下的全是贺玺吃了。


    “下次少点。”贺玺递张纸巾给她,又自己拿了纸巾擦嘴,“也不知道你是要请我吃好吃的还是想把我撑死。”


    苏愉一点不觉得不好意思,她反而还笑:“我休息会儿还能吃。”


    贺玺信她不如信鬼。


    他轻轻在她脑门上弹了下。


    贺玺这都舍不得用力,他只有在做的时候最舍得,前面后面死命的来,没什么技巧纯靠天赋,半撞半研磨的时候最要命。


    这样苏愉更喜欢。


    外人眼里的贺玺就是这样冷冰冰的,沉默寡言,可只有在她面前,他会害怕也会多说话,抱她的怀抱总是很温暖——这也只有苏愉知道。


    从面馆出来,苏愉又带他去了千潭岛。


    小岛是前两年开发起来的,政府提倡发展旅游业,千潭岛是镇上最好发展旅游点的地方,于是简单修缮一番,包装成了个小旅游点,虽然也就在附近几个镇有点名气,带动不了多少经济发展,倒是给了附近居民一个散步的好去处。


    从一座桥进到岛上,桥下是河,周围绿化不错,这个季节正是姹紫嫣红的好时候,河流环绕,空气清新,说实话,有点苏州小桥流水的意味了。


    现在这个点,岛上几乎没人。


    “你以前来过这里吗?”苏愉问贺玺。


    她的手被贺玺牵着,整个手已经暖烘烘,他的温度还在持续不断地传来,其实有点烫了,苏愉也舍不得松开,他粗糙的掌心让她踏实又安心。


    贺玺说:“来过。”


    千潭镇就那么大,说来说去那几个地方,哪里还会没有来过。


    苏愉说:“我读小学的时候都来这里春游,那时候没这么多树。”


    也没这些指示牌景点牌什么的,当时就是一个单纯的岛,他们还能在这里弄吃的,在石桌上,同学们围一块。


    苏愉说她小时候的事,贺玺就听着,她小时候过得比贺玺丰富多彩,基本上都是开心的事,还有一些糗事,什么都跟贺玺说了。


    小时候的苏愉,现在的苏愉,都那么鲜活。


    就这么边说边走,才走了半圈,苏愉呼吸急促,脸也微微泛红,加上今天温度接近三十度,午后太阳晒得正热。


    苏愉停下,用手扇了扇风,看向贺玺,模样可怜死了,说:“累了,走不动。”


    苏愉娇气起来是有点本事的,让贺玺特别想掐她的脸,比人家小孩子还不经走。


    苏愉拉着贺玺的手摇了摇,巴巴看着他,撒娇说:“你背我。”


    她现在娇气得主动要背了。


    贺玺没说话,无奈叹口气,到她面前半蹲下。


    苏愉马上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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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抱住他的脖子。


    贺玺站起来,双臂挽住她腿弯,跟背着个小娃娃似的,看起来轻松得很,一点也不费劲。


    天气热,他后背有点出汗了,但苏愉还是紧紧贴着他后脖颈,口鼻呼出的热气就在他耳边,她像是故意贴着他耳廓说话:“你身上的肌肉好好摸。”


    她一说话,贺玺心里一团火烧了起来,他眼色沉了沉,一声没吭。


    苏愉有点喜欢在外面逗贺玺,他后背支着更硬邦邦了,苏愉却依旧贴得紧,一软一硬对比明显,她下巴搭在他肩膀,用她衣袖给他擦汗。


    “给你擦擦。”苏愉问他,“怎么出这么多汗?”


    贺玺沉声:“明知故问。”


    苏愉还叹了口气:“我还好吧,都在减肥了。”


    贺玺冷着脸说她:“都没肉了还减。”


    减肥是女生一辈子的事业,无论多少的体重都会嫌自己胖了那二两,苏愉呵呵笑起来:“那我去健身,跟你一样练肌肉。”


    她说着,伸手偷偷在他腰上摸了下。


    这里手感更好。


    无数的气泡就这么冲往小腹,贺玺脸色更冷,他就习惯用冷漠来掩饰他的异样,回头看到苏愉嫩白的脸颊,唇是嫣红的,像一朵刚从水里捞出来的玫瑰花。


    这样娇艳的花就让人忍不住想被它包裹。


    眼看贺玺呼吸更低沉,苏愉又凑过去:“你这样好有意思……”


    苏愉盯着他的侧脸,这回声音很低却很认真地说:“贺玺,怎么办啊……我这两天发现,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哪怕是看着他在睡觉,她心跳也能跳得快冲出胸腔,脸和耳朵不自觉就红了,盯着他的手,脑子里又想起些画面。


    她说喜欢,贺玺眼神沉了下,没说话,只是侧过头看她一眼。


    他眼神压着像一只蛰伏的野兽,活把人吞骨入腹。


    贺玺沉默的攻击性让她心跳狂飙。


    就这么对视两秒,视线里的火苗噼啪撞了下,苏愉被贺玺放下,他弯腰低头,鼻尖碰到她鼻尖,小巧雪白,轻擦下,火苗“啪”一下烧起来了。


    贺玺含住她嘴唇,就那么一瞬,把她的呼吸全部吞了进去。


    他手指抓着她手腕,粗糙感不停摩挲着她腕内皮肤,他含下来有点沉闷的凶气,只听见滚烫胸腔里心脏跳得失控,他唇也有点干燥,下巴胡茬刺到她软肉,苏愉痒得要回缩,她躲,他就追上来。


    岛上的热风从他们身边打了个旋,携带着滚热的水汽扑进她眼睛里,他黑沉着眼咬了下她的唇,像不知章法一会儿温柔一会儿用力。


    苏愉整个人被他宽阔的肩膀笼罩,于是她的整个世界里只剩下他沉黑点着火的眼睛,高挺的鼻梁,还有压在喉咙里的闷声。


    噗通——


    噗通——


    她心脏快要跳出来,风这么烫,脸也滚热,耳朵也滚热,她手抵在他胸膛上,在他停下时盯着她眼睛,再到嘴唇……一副还没亲够的样子。


    周围只有他们两个人,在安静的小岛上,还有闷热的风和被藏在云层里的太阳,苏愉唇瓣被亲得嫣红,还被刺得有点痛——她去摸了摸他下巴。


    “干什么?”贺玺声音低哑。


    “等下回去帮你把胡子刮了。”苏愉低声说,心里犯嘀咕,就一晚上,男人胡子怎么长那么快,扎得她疼。


    贺玺:“你帮我刮?”


    苏愉点头:“我帮你。”


    贺玺低笑了声:“会吗你就给我刮?”


    苏愉也不掩饰,半撒娇说:“你教我嘛。”


    贺玺沉沉应了声:“行,教你。”


    苏愉看着他笑,很低说了句什么,贺玺没听见,他问:“你说什么?”


    苏愉几乎是用口型:“好会亲。”


    贺玺这股闷火又要被她挑起来,被她说得耳热,心燥。


    他按住她手,埋头在她肩膀,沉闷出声:“你让我缓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