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第 21 章

作品:《和他离婚后

    灶上的火苗“啪”闪了一下。


    苏愉的心尖也被火苗闪到,噼里啪啦响了两声。


    苏愉还在仰着头,她皮肤在灯光下白得像雪,意识到贺玺可能不大愿意搭理她,她抿住嘴角,失望地放平回双脚。


    这时一双干燥的大手从她鼻尖上擦过。


    他指腹的细茧擦在她皮肤上,有点痒,触感明显,像是随手擦了擦偏偏又很仔细,轻轻揩了两下。


    “好了。”


    苏愉视线从他的手心转到他脸上,看他依旧绷着脸,眼里冰冷,隔这么近她却觉得超性感超帅的,于是苏愉红着脸笑了笑,轻声说:“谢谢。”


    “嗯。”贺玺淡淡点头。


    苏愉这一瞬间甚至不敢和他对视。


    他视线分明那么冷淡,却看得她心脏“怦怦”乱撞,苏愉从脚底到头顶的细胞都跳动起来了,她赶紧移开目光,也转移自己的注意力,大声说:“好了好了,马上就好了。”


    苏愉怀揣着这样的心跳,把鱼汤盛出来,奶白色的汤,豆腐和蘑菇也是白白的,再撒上葱花,就色香味俱全了。


    肯定好吃。


    虽然这汤苏愉只算做了一半,但她认为也算是她的作品,端上餐桌前,她还特意拍照留念了。


    这要是发给金金看,简直都要吓死她。


    还有西红柿炒鸡蛋也不错。


    苏愉做的时候不确定贺玺喜欢吃甜口的还是咸口的,因为平常在家里他做这个的时候都会迁就她的口味加糖,仔细回想起来,以前吃的每一顿饭,好像全是她的喜好。


    以至于她根本不知道贺玺喜欢什么。


    不过以苏愉对他的了解,贺玺应该是不挑食。


    他这个人没有特别的喜好,也没有特别厌恶的,所以什么都可以。


    从食物联想到人,苏愉又在想,贺玺会喜欢人吗?他如果会的话,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漂亮的?温柔的?还是可爱的?


    苏愉把这些形容词一个个放自己身上试验,觉得她好像都沾一点就都不沾,夸她漂亮的有很多,这点从小到大苏愉就知道了,漂亮当然是漂亮的。


    至于温柔,她应该一点都不沾,金金也说她不是个温柔的人,走不了这个路线。


    可爱的话……小时候长辈都夸她可爱,家里几个小辈,她是最讨人喜欢的,因为长得白白嫩嫩又乖巧听话,从家里亲戚到街坊邻居,没有哪个不夸她“可爱”。


    但那是小时候,长大后就不像那时候了,至少一个今年27的成年女性,很少有人会再夸可爱了。


    不过贺玺好像夸过她可爱……


    这些念头很快地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乱七八糟的混在一起,苏愉把自己意识拉回来,拿过碗给贺玺盛鱼汤。


    “你尝尝。”苏愉顿了顿又说,“你多喝点。”


    她马上给自己也盛了一碗。


    先确保一下味道。


    鱼汤浓郁,很鲜甜,苏愉闻了闻,又忍不住喝了一大口,然后她抬头看向面前的贺玺,有些骄傲的问:“是不是还不错?”


    贺玺喝了两口,点头应道:“还不错。”


    这算是苏愉近年来第一次下厨,贺玺是第一个吃到她“作品”的幸运儿。


    他应该不是在说客套话骗他,因为贺玺很快就喝完了一碗,又盛第二碗,苏愉高兴得眼睛亮晶晶的,眨了两下,心想她还是有天赋,下次可以再试试其它的。


    “我明天还做。”苏愉高兴地说,“你喜欢吃什么?晚点列菜单给我。”


    贺玺看她高高兴兴地在说要给他做吃的,有种少有的割裂感,贺玺放下汤勺,说:“不用了。”


    苏愉怔了下,难过地问:“你不喜欢我做的?”


    她厨艺确实不好,看起来一副要炸厨房的样子,但给她食谱照着来她还是勉强可以胜任的,毕竟她又不是傻子。


    贺玺目光平淡地落下,他说:“我们家一直是我做饭。”


    苏愉张了张口,羞愧地红了脸,确实两年来都是贺玺做饭,她光吃,连碗都不洗。


    “那不是你受伤了要休息,我答应会照顾好你的……”


    苏愉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


    贺玺黑色的眼睛就这么盯着她,低声重复了一遍她的话:“照顾我。”


    “真的要照顾我?”


    “当然了。”苏愉笃定地点头。


    她眼睛里有琉璃的碎片,折射出不同色彩的光芒,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做什么都很真诚,连说要照顾他都圆溜着眼睛煞有其事地答应。


    “为什么?”贺玺问她。


    “我——”苏愉抬眼,突然觉得此时的贺玺眼神充满压迫力,像要把她的小心思压迫得无所遁形。


    “因为我受伤的话你也会照顾我的。”苏愉支吾半天,说出这一句。


    幸好贺玺没继续追问,不然苏愉肯定会很没本事的,当场脸颊爆红。


    她现在脸皮越来越薄了,贺玺多看她一眼她就有种心脏要爆炸的错觉,多看一眼怎么了,多看一眼又不会怀孕——再说了,会怀孕的事也不是没做过。


    之前每次做的时候苏愉纯享受,身体的快乐还是很让她迷恋,就算她没体验过其它的,也知道贺玺在这方面“天赋异禀”,毕竟东西都要用最大号的才行。


    再想又要完蛋了。


    苏愉赶紧敲了敲自己脑袋。


    吃过饭后,贺玺回了自己房间。


    他又把门锁了。


    苏愉知道,他肯定在换药。


    他换药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再打开门出来,看到苏愉守在门口。


    她听见开门声,几乎是反射性回过头,目光从贺玺脸上扫过,飞快转到他脚上——


    他裤腿放下罩得很严实,苏愉几乎看不出什么,再转回看他脸色,也没有任何异样。


    苏愉很好奇他的伤怎么样了,但她也不好直接把他裤腿拉起来看,再问的话估计也问不出什么。


    苏愉手里捏着东西伸到贺玺面前,她神神秘秘的握着拳头,故意等了会儿才张开手,惊喜道:“快看!”


    她手心躺着一个彩色包装的糖果。


    从小到大,苏愉都喜欢给自己奖励机制,开心了是这样,不开心也是这样,小时候喜欢糖果,长大了也还是喜欢。


    苏愉知道贺玺不喜欢吃糖,她还是和他解释:“我小时候只要心情不好,吃个糖就好了。”


    “伤口疼的话也一样,甜的东西都是治愈的。”


    苏愉有一个自己的小零食宝库,她积攒起来有满满一罐的糖果,她和贺玺说起她的这个宝库,遗憾地叹气,它们在一次搬家里不见了。


    那是她攒了好久的。


    顿了下苏愉才想起来问他:“你吃糖吗?”


    不吃的话她还有另外的东西可以给他,实在要是都不喜欢,那她就出去给他买,总之她能办到的都可以。


    “你爱吃的?”贺玺看到这个糖果,彩色包装纸,还是十几年前的牌子。


    苏愉使劲点头。


    这真不是她随便拿的糖果,是她行李箱夹层里特地带的,外面都买不到,只有每次回老家的时候才能带一点过来。


    现在连老家那家都只有几家老超市还在卖了。


    苏愉得意地和他介绍:“这是只有我家那边才有的,你肯定没吃过。”


    “我吃过。”贺玺说:“很久之前吃过。”


    “别人给的。”


    苏愉拱了拱鼻子,说:“那那个人品味和我一样好。”


    贺玺低低应了一声:“是一样好。”


    苏愉把糖塞到贺玺手上,手指碰到他手心,她顿了下被烫得马上收回,正要说话,手机铃声响了。


    蒋一周打来的电话。


    苏愉看了眼手机屏幕,想着蒋一周为什么给她打电话,然后边想着已经按了接听。


    前天从雪乡回来,蒋一周一路很照顾他们,不仅送她去医院,给她买热奶茶,回来后没肯收他们的钱。


    蒋一周说他干这个也只是兼职,有时候正好顺路就跑一趟,毕竟雪季的话赚得也还可以,现在雪季差不多过去了,他估计暂时也不干这个了。


    “苏愉,你有时间吗?我妈给你带了点她自己卷的春饼,我特地给你送来的。”蒋一周嗓门大,不用开免提都能清楚听到他声音,他这个人心眼也实,就跟个傻大个一样。


    苏愉刚想说不用麻烦了,蒋一周说他路过她住的民宿,五分钟后就到了。


    “不麻烦。”蒋一周先截了苏愉的话头,“我就半路下来一趟的事,赶趟儿。”


    真是盛情难却。


    苏愉只能赶紧出门。


    蒋一周上次接他们送他们都是在路口,苏愉到的时候,他车正好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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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路边,他手里提了个袋子,看起来沉甸甸的,里面好像有很多东西。


    “苏愉。”蒋一周一看见她两排大白牙又开始吹冷风,他把手里袋子递过去,“这些都是我妈自己做的,可好吃了。”


    里面可不止有春饼,苏愉看到还有装其它的,蒋一周指给她说:“这是来我们这边一定要吃的红肠。”


    这么多啊……


    苏愉看得眼睛都睁大了。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不知道是不是东北人都这样,热情得苏愉没办法招架,本来上次没收费就已经让她不好意思了,现在又送这么多东西过来。


    都说礼尚往来,她现在都没得能往来的。


    蒋一周才不把这当一回事。


    “咱们老同学了,你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当然要尽好地主之谊。”蒋一周呵呵笑了声,“其实上学那时候我就挺想邀请你来这边玩的。”


    说完蒋一周愣了下,马上解释说:“我是说……邀请同学们……”


    “对了,你打算待到什么时候?接下来还去哪儿玩?”蒋一周嘴里话绝对不带断掉,紧接着又问她。


    “可能还待一周吧。”


    至于说去哪里,苏愉也不确定。


    本来是还想去长白山看看,或者延吉那边也逛逛,但现在贺玺腿受伤了,虽然他说没事,但具体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完全,所以现在这些计划都要被搁置了。


    “反正有事就都找我,东三省我都熟。”


    著名的景点就那些,蒋一周这几年干兼职,算半个导游,基本就没有他不熟的。


    蒋一周来这一趟急匆匆的,来得快走得也快,苏愉还没反应过来,他又已经开车走了。


    要不是她手里多了一大袋东西,他都会怀疑刚刚是不是自己产生了幻觉。


    苏愉提着往回走,没两步就看到贺玺。


    他站那在等她。


    见苏愉过来,他扫了眼她手里的袋子,没说话,只是顺手接了过来。


    苏愉手都被勒得疼,本来还想说让贺玺不要提重东西,但他们俩往那一站身形一对比,显得她说这话就是个笑话,于是把话又咽回肚子里。


    回到屋里,把袋子一打开,里面有春饼有红肠,还有一张手写的便利贴,就写了个——天天开心。


    落款画了个笑脸。


    苏愉拿起便利贴看,她来回翻了下,再抬头,注意到身边贺玺目光冷沉,一下子就变得犀利,房间里陷入无比的安静中。


    “他跟你说什么了?”贺玺突然开口问。


    “没什么啊,他就跟我说出去玩的事。”苏愉含糊地回答,不想多聊这个,只是又翻了翻袋子,发现里面东西分量真是多得令人咋舌。


    这也太多了,苏愉都不知道能回报点什么。


    “你们大学时关系很好?”


    “也没有……”


    “他就是这样的人。”苏愉莫名又解释了句,一副急着撇清关系怕被误会的样子,抬头看到贺玺脸色不佳,嘴唇已经紧绷成一条线,看起来像再次被封印,冷冰冰得不得了。


    苏愉看着贺玺,盯着琢磨了一会儿,确实她偶尔也觉得蒋一周热情过头……但应该不至于。


    苏愉往前半步,脱口而出就问:“问这么多……”


    她一下像被喂了“熊心豹胆药”,歪头,眨了眨眼,问:“你吃醋了?”


    一句话让房间温度微妙地降到冰点。


    苏愉话没过脑子,都说出来了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些什么,心里那道线“怦”一声——被拉紧了。


    她没敢看贺玺,但感觉到他现在脸色比较难看,苏愉尴尬笑了下:“我胡说的……”


    苏愉一边害怕,一边又告诉自己这时候不能怂。


    一层纱也是要捅了才能破的,都说到这份上了,她是不是应该乘胜追击才对?


    苏愉再次抬眼,和贺玺对视。


    他脸色确实难看,甚至是某种极长的沉默,让人不自觉想起黑夜里蛰伏的野狼,一双幽暗的眼睛,应该就像他现在这样。


    苏愉一向害怕贺玺这样,但现在这害怕罕见的被她转变成了色胆包天,苏愉咽了咽口水,踮起脚,飞快在贺玺嘴角亲了一下。


    贺玺眉头微压,眼里变得更暗,几乎脸色骤变。


    苏愉心一抖,她第一反应想——


    完了,他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