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

作品:《和他离婚后

    苏愉到医院后,做了简单的检查。


    她身上没有外伤,检查也没有其它问题,医生了解了情况后,说她最应该警惕的就是失温和冻伤,但她落水后处理得非常好,她四肢甚至都没有被冻过的痕迹,更别提冻伤了。


    苏愉自己感觉也还好,就是喉咙有点痛,大概是有点着凉,但医生说没关系,多喝点热水就好了。


    蒋一周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送他们来医院,检查的时候,他出去买了两杯奶茶。


    医院附近就有奶茶店,蒋一周特地买的热奶茶。


    这就很巧妙了。


    毕竟热奶茶和热水也没有很大区别,都是热的,喝起来都一样。


    甜的奶茶还能补充身体热量,比热水更管用呢。


    苏愉没接,她只是看了眼贺玺,问他:“我能喝吗?”


    像被大人投喂了糖果的小孩,明明自己想吃,还要假模假样问一下意见。


    蒋一周却硬是把奶茶塞到她手上。


    “这是三分糖的,特地给你多加了一份珍珠。”蒋一周笑起来露出一口大白牙,让人担心他的牙齿会着凉。


    “谢谢啊。”贺玺没说话,苏愉笑了下,把奶茶接过来。


    一杯给自己,另一杯给贺玺。


    贺玺接了,但没喝,只是拿着。


    苏愉猛吸了一大口。


    好好喝。


    苏愉戴着帽子,戴着围巾,裹着好几层衣服,她昨天那套衣服都湿透了,身上穿的都是贺玺临时给她买的,从上到下完全符合她的尺码,苏愉穿着这身衣服,浑身暖烘烘的。


    昨天被冻成孙子那样都好像是上辈子的事了。


    苏愉一下子吸了半杯,她昨晚回来的时候脑子还很清醒,贺玺镇定又迅速地给她复温,按照医生说的,如果不是有贺玺,她现在真的生死难料。


    失温不是小事,处理不好会完蛋的。


    “你之前是不是有学过?”苏愉问他,是好奇他为什么处理得这么好。


    “在消防队的时候学的。”


    “对哦,我都差点忘了。”苏愉对贺玺的事总是不上心不记得,要不是他说,她都不记得他在消防队待过这件事。


    苏愉忍不住问:“我都不知道,你后来为什么离开消防队?”


    贺玺说:“太危险了。”


    没什么特别的理由,就是眼睁睁看着队友在火海里丧命后,一向敬业的贺玺也开始惜命。


    “怕家人担心。”


    苏愉了解地点点头。


    怕担心确实是,消防员都很危险,用“上刀山下火海”来形容也不为过,苏愉以前经常在新闻上看到他们的身影,会出现在各种危险的场景里。


    这个认同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很快苏愉察觉到不对,她迟疑地看向贺玺:“家人?”


    贺玺哪里有家人?


    苏愉认识他的时候,就没见过他有什么家人,那时已经在自己开店,他跟苏愉说过,他和父亲和母亲早都不在了。


    所以他说的家人指的是谁?


    贺玺没说话,他只是看着苏愉,然后点了下头。


    是,他的家人。


    苏愉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指的人是她。


    苏愉愣住了。


    她盯着他漆黑的眼睛,透过他的眼睛她似乎看到了自己的脸的倒影,苏愉看了几秒,突然她笑了起来,眼睛弯成两道漂亮的月牙。


    她这一笑贺玺都懵了。


    不过他也松了口气。


    本来担心她因为落水的事担惊受怕,现在她心情看起来好多了,贺玺悬着的心也总算往下落了落。


    苏愉笑着看向他手里的那杯奶茶,她眼馋地问他:“你那杯什么口味的?”


    刚问完,贺玺已经给她递了过来。


    “你喝吧。”


    “你先尝尝啊。”苏愉不接,她反而把自己喝了一半的这杯递到贺玺面前,轻声细语地问,“你要尝尝我的吗?”


    像小孩子送糖果,给他献宝。


    “嗯?”贺玺垂眼,目光扫过那杯奶茶。


    他鼻梁上的那颗痣被他眼神渲染得冷冷的,垂眼时眼神无比冷淡,压在喉咙里很低的一声,只有他唇边冒头的胡茬能中和一些他身上的冷漠。


    苏愉就这样盯着他鼻梁上的痣,再次把杯子往他面前扬了扬,已经到他嘴边,劝说他:“你尝一口。”


    贺玺不明白苏愉的用意,但他向来不善推脱,还是就着她手的动作喝了一口。


    满口的甜,贺玺眉头微拧起。


    是苏愉预想中的反应。


    她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贺玺以为苏愉是不想再喝了,但他喝过之后,她又把吸管重新送到自己嘴边,喝了一小口。


    她喝的时候贺玺就盯着她,苏愉心加速地跳动起来,脸颊也莫名变得滚烫,她含了一颗珍珠,都忘了要嚼,抬起眼,红着脸冲贺玺轻轻笑了下。


    苏愉喉咙微动,大概是把那颗珍珠咽下去了。


    这颗珍珠应该是甜的,但苏愉有点分辨不出来味道,她视线在贺玺的唇上停了下,看到他冷硬的唇上有点干燥,她想起他刚刚也喝了这杯奶茶,吸管上似乎还有他嘴唇的温度……


    苏愉像被一罐蜂蜜砸在了心上,昨晚盘桓在她胸腔的那股憋闷洋洋洒洒地撞了出来,她深吸一口气感受这羞涩的甜蜜,像个未成年的高中生情窦初开。


    动心的瞬间早被这罐蜂蜜掩埋,包围得密不透风,但再后知后觉的苏愉也发现了——


    她突然好想……和贺玺谈恋爱。


    .


    女追男隔层纱。


    苏愉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先认真地在网上搜了一下。


    贺玺这个人性格有点怪,苏愉一直都捉摸不透,这应该和他童年的经历有关,大学时学过的一些心理课程告诉她,一个人的性格往往都是在幼时形成的。


    苏愉不知道他发生过什么,她之前不想知道,但她现在很好奇,非常好奇。


    这种好奇心就像在她心上放了根羽毛,随着风吹就开始不停地挠,让她抓也抓不得,扔也扔不了。


    真的太要命了。


    追人这种事她和金金都没有经验,正如金金所说,她虽然结婚了,但其实连恋爱都没有谈过,这方面的体验为零。


    没关系,她没有经验,网友肯定有的。


    不过搜了一圈都没有得到一个满意的答案。


    像她这种在冷静期“突发奇想”的人实在罕见,以至于她和金金说的时候,金金惊讶得差点脱手把手机砸在脸上。


    金金:【你准备冷静期谈恋爱,谈完恋爱再重新结个婚?】


    金金:【你牛啊,你这操作都可以上新闻了。】


    金金总结得很精辟。


    苏愉说:【冷静期又没过。】


    所以,还不算离婚了。


    她和贺玺现在还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关系。


    想到这里苏愉觉得还有希望。


    但重点就在于,离婚这件事是她提的。


    出来旅行之前金金就说过,她这种行为该天打雷劈,过得好好的也没什么说突然就要离婚,世界不是围着她转,不是她说要离就离,不离就不离。


    苏愉在脑子里盘算,她提离婚的时候贺玺甚至没有挽回,那说明他对她没有太多留恋,也可能他天生亲缘孤僻,对这样的事都无所谓。


    她要是又说不离婚了,会很遭人讨厌的吧。


    都不能说遭人讨厌,简直就是该死。


    苏愉心里忐忑,她觉得她得采取一点行动。


    苏愉是说干就干的性格,她脑子里那根线一旦缕清了,她就肯定顺着它不顾一切往前冲。


    但人也不能当无头苍蝇只知道乱冲。


    于是苏愉不可避免地想到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的记忆重新在她脑子里变得清晰,逐渐化成了一团炙热的火焰在烧灼着她……她满脑子都是被贺玺手臂箍住,被他压着狠亲的画面。


    他的唇看起来是冷的,但亲人的时候灼热滚烫,他亲人也没有什么技巧,就是狠,力道重,让她喘得接不上气,甚至双腿发软。


    他们除了做的时候其余时间很少接吻,在苏愉记忆里几乎没有。


    真是太要命了——


    还是酒精好,那天晚上她也太勇猛了。


    苏愉深吸一口气,努力扇风给自己降温,但脸越来越热,这团火烧起来就灭不下去,她干脆跑到门外,试图用天然的低温来缓解一下。


    零下十几度的低温依旧冻人,苏愉皮肤是被吹凉了,可又变成冰火两重天,天边的火烧云烧出了酣畅淋漓的红色,把苏愉心里烧得一直在冒泡泡。


    她蹲在门口,好一会儿,呼吸才缓和一些,突然面前出现一双长腿。


    苏愉仰起头,目光沿着这双腿往上看,紧绷的大腿线条后,看到贺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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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硬的下巴,他也看向苏愉,问:“怎么在这蹲着?”


    苏愉脑子空白了,她没听到。


    贺玺的身形在她面前投下一片高大的阴影,她整个人被他收在了这阴影里,这片黑色影子莫名有点热,苏愉愣愣地眨了下眼。


    “你去干什么了?”苏愉反而问他。


    贺玺眉间闪过一抹不自然,他站着时左脚受力,让他的姿势不至于那么奇怪,苏愉问他,他也只是含糊地回答:“去买了点东西。”


    “买什么了?”苏愉追问。


    贺玺没回答,他伸手到她面前,看她傻傻地蹲着,说:“先起来再说。”


    贺玺朝她伸手,苏愉自然就笑了下,她乖乖伸出手,抓住他的手指,就着他手臂的力气站了起来。


    苏愉在贺玺胸前抬起头。


    她眼睛亮晶晶的,刚刚的问题就这么抛之脑后,接着问他:“晚上吃什么?”


    “点外卖吧,你不是一直想吃那家小鸡炖蘑菇。”贺玺声音有点低,听起来情绪不高。


    点外卖也可以,毕竟这边很多特色菜她还没试过,天南地北的距离,是该吃点在家里吃不到的。


    “好吧。”苏愉赞同地点头。


    她之前在网上刷到一个博主打卡这边的一家店,当时苏愉就很想吃,可惜他们那边根本连那些菜品都没有。


    苏愉已经拿出手机,说:“我来点吧。“


    贺玺默认。


    苏愉在网上搜了下那家店的名字,离他们这里也不远,外卖四十分钟送到,苏愉点了招牌的小鸡炖蘑菇,酸菜炖菜,还有一份拔丝地瓜。


    等外卖的间隙,贺玺先去洗了澡。


    他速度很快,不到十分钟就从浴室出来了,苏愉正在摆弄窗边养的一盆南天竹,见贺玺出来,她转头,话到嘴边还没说出来,贺玺已经进了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刚洗过澡的浴室都没有热气,里面冷冷的,和他现在周身的气息一样冷。


    苏愉原本的笑容渐渐凝在脸上。


    就说他还是小气的吧,之前不生她的气,现在回来了想想还是觉得她做得不对,所以不愿意搭理她。


    但苏愉不是轻易被挫折打败的人。


    房间里没有动静,苏愉过了会儿,试着敲了敲门,里面好一会儿才传出来回应,是贺玺无比冷漠的声音:“什么事?”


    “我给你做了杯咖啡。”苏愉下午在厨房看到有咖啡机,就按教程试着做了一杯,她尝了下味道还可以,就想让贺玺也尝尝。


    “不用。”贺玺冷声拒绝。


    苏愉又敲了敲门,试探地说:“贺玺,我听说今天晚上可能会下雨,你说那会不会打雷?”


    贺玺没回答。


    苏愉等了会儿,于是试着去拧了下门。


    没拧动。


    苏愉反应过来,贺玺锁门了。


    苏愉不爽地冲门这边拱了拱鼻子。


    臭冰块,又不理她。


    苏愉又等了会儿,还是没动静,她正要离开,门突然被打开。


    贺玺站在门内,低头看向她。


    他宽阔的肩膀像一座沉默的大山,五官在背光的阴影里深邃立体,他脸色从进门起就很冷,现在也是,他说:“今晚不会下雨。”


    也不会打雷。


    “哦。”苏愉应得闷闷。


    很快外卖到了。


    两人坐在餐桌两边,贺玺只是沉默的在吃东西,两个人谁也没说话,苏愉好几次想开口,都被贺玺这冷沉的气息压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果然是男人心海底针。


    苏愉吃两口就偷偷抬眼看贺玺,明明之前他也长这样,但现在就越看越好看,她偷看时贺玺突然抬眼,锐利的视线让苏愉心脏几乎被暴冲。


    她慌张地眨了眨眼,挪开视线。


    这顿饭什么味道也吃不出来了,本来还说要给金金写个味道测评呢。


    晚上苏愉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


    凌晨两点多,她起来上厕所,开了一盏过道的筒灯,昏暗的灯光下,她看到门口放着一袋打包好的垃圾。


    只有贺玺每次都会把垃圾整整齐齐的打包好,甚至每次打结的手法都完全一致。


    鬼使神差一样的,苏愉朝着那袋垃圾多看了两眼。


    苏愉看到垃圾袋里有带血的纱布。


    她视线一紧,鲜红色在她视野里炸开,紧接着脑袋里“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