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流云

作品:《我带着运动系统制霸修真界

    宁云面容僵硬地扫过那张纸,低低笑了两声,抬起头:“果然是亏心事做多了,遗言早就写好了。”


    她又“哈”地笑了一声,指间捏着那张纸,却不再细看。


    她看向赵之闻,依然是一副谁也没放在眼里的表情:“他留下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人都死了,有些话这么多年没说出来,又何必死之后留给活人。”


    随后指间用力,那张纸转瞬碎成了千万片。泛黄纸屑纷纷扬扬,落了满地。


    崔羽落怔然看着她。


    赵之闻平静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但若是听者无意,说者再是有心也是无用。”


    宁云冷笑一声,并不答话。


    赵之闻忽然道:“段泊川走火入魔之前,就已身中一种名叫‘蚀心’的毒。这种毒长年累月于经脉潜伏,很难察觉亦无法医治,但会逐渐侵蚀中毒者的意识。而此毒乃遮阳山庄独家秘制,自遮阳山庄被段泊川灭门,就已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因此我猜,是他在遮阳山庄的时候中的毒。”


    宁云默然伫立,仿佛周遭的动静都与她无关。


    崔羽落疑惑道:“但……遮阳山庄为何要给他下毒呢?”


    赵之闻若有所思道:“大概是在忌惮他,因此下了这种无色无味又难以察觉的慢性毒。但可惜后来还是被他灭了满门。我虽不怎么过问江湖事,但也非闭目塞听,段泊川此人心气极高,又睚眦必报,想必在遮阳山庄的那些年,让他生了恨意,从而寻得时机报仇解恨。”


    崔羽落点点头。


    赵之闻又道:“离开遮阳山庄后,他就投奔了凌霄会,步步为营成为总舵主。而在这些年,他热衷于和人打赌,怎么赌呢?自然是真刀真枪地比试,若是对方输了,便将所学的最强武功传授给他,若是自己输了,就自绝经脉退出江湖。”


    崔羽落睁大眼睛:“自绝经脉?为何对自己如此心狠?”


    赵之闻答道:“段泊川的打法凌厉凶狠,常常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但话说回来,这样舍命的打法,竟使他这么多年无一败绩。”


    崔羽落沉吟道:“他这样一来,又得到了许多绝学武功。但想必那毒在这些年里渐渐开始发作,或许……就更容易走火入魔了?”


    赵之闻道:“可能有一些原因,但那流传的假秘籍本就容易让人走火入魔。”


    崔羽落盯着亭外的草木,缓缓道:“段前辈在前去挑战您的路上遇到了仇家,然后走火入魔死了。但为何传出来的是……他是被清龙帮害死的呢?”


    赵之闻哈哈一笑:“这是他自己要传出去的。”


    崔羽落疑道:“为何?”


    忽然有两个身影疾掠而来,落在凉亭边。其中一人正是向浊,另一人则是个面生的中年男子。


    向浊拱手道:“宁长老,对贵帮贸然出手,是我凌霄会不对。”


    他身边的中年男子忽然道:“屁!”


    先前一直沉默的宁云忽而向前几步,走到那男子面前:“于应鸿,我看你才是个屁。”


    于应鸿声音粗犷,眯眼看了看她:“要不是你们清龙帮送来的假《龙泉录》,我大哥怎么会走火入魔!”


    宁云冷笑道:“我清龙帮送去的?我找人在你面前拉屎你吃不吃?段泊川练功练成了个傻子,我看你还要更蠢一筹。”


    “你这个——”


    宁云打断了他的话:“况且那《龙泉录》怎就成了我清龙帮送去的了?”


    于应鸿正要应答,向浊先开了口:“宁长老,先前《龙泉录》在众人争抢时分为两半,数年前段大哥确是从河西六侠手中抢到了下一半。但那上一半,你可知它在何处?”


    宁云摇了摇头:“我只听闻下一半先前下落不明,直到段泊川不知从哪找到了它,然后……”


    向浊望着她。


    “然后就听说他挥刀自宫了。”宁云道,“实在是蠢得离谱。”


    向浊缓缓道:“段大哥是在三年前得到那上半部《龙泉录》的。”


    宁云听到“三年前”,忽然变了眼神。


    向浊继续道:“我问他是从何处得到的,他却从不回答。我推算了时间以及他的行踪,发现他那段时间里见过一些人。其中一次,则是孤身一人去了一处荒僻的山神庙。而那座山神庙,就在曾经的流云山庄附近。”


    赵之闻道:“流云山庄?”


    向浊点头道:“是。大哥少年时曾在流云山庄习武生活,但那次为何独身前往,又偏偏是在已经不复存在的流云山庄附近,我便猜测,会不会是因为见的,是一个特殊的人。”


    赵之闻略加思索:“三年前……若我没有想错,那个时候,段泊川的头脑就已经不太好使了吧。”


    向浊道:“是。大哥那时偶尔会神志不清说胡话。”


    崔羽落听到“胡话”二字,猜测段泊川定是在别人面前说过什么隐秘的事情,便问道:“他可曾说过……和流云山庄有关的事情?”


    向浊答道:“未曾在我面前说过,但自他从山神庙回来后,当天晚上便忽然开始发病。当时我正和他交谈,他却蓦地倒地,我扶他上了床,他躺下后则说了一句话。”


    崔羽落问道:“什么话?”


    “‘他是我和她的儿子’。”


    崔羽落听到两个不明所以的“他”,有些困惑,宁云却冷哼一声道:“一个走火入魔之人痴呆着说胡话,你还把那当作什么秘密,实在是愚蠢。”


    向浊呼出一口气,面容沉在暗处,有些晦暗不明:“我当时只道大哥一直以来不近女色,怎么会有孩子。震惊之下我便追问,和谁的儿子,儿子又是谁。”


    崔羽落道:“他回答了么?”


    向浊的目光停在远处,语气有些发涩:“他忽然伸手抓住我,然后一遍遍地重复一句话。”


    宁云问道:“什么话?”


    “她恨我。”


    几人又陷入短暂的沉默。


    片刻后,崔羽落开口道:“所以,那天段舵主去山神庙见的人,是他一直以来未曾相认的亲生儿子。而那孩子的母亲因为某些原因,一直以来怨恨着他。但三年前他儿子又去见了他,因此……向大侠,你们觉得是那女人令她的儿子去约见段舵主,给了他假的秘籍,然后使他走火入魔,最终惨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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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此,有句话崔羽落没有说出来。


    ——那孩子的母亲,大概就是宁云。


    于应鸿粗声粗气道:“那个女的正是清龙帮的宁长老。她一直以来怨恨我们段大哥,然后让她的儿子去演一出父子相认的戏码,恶心巴拉地惺惺作态一番,再拿出那假秘籍。可怜大哥情深义重,被你们二人蒙骗,最后被你们害死。我大哥临死时,终于认识到你们母子二人的真面目,才将真相说了出来,宁云,还不快还我大哥命来!”


    宁云愣了片刻,忽然哈哈大笑。


    “来啊!我还会怕你?”


    于应鸿掌风迫近,宁云姿态轻盈翻身躲过,仿佛先前受的伤丝毫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两人身形交错,转眼已过了十几招。


    一声闷响后,于应鸿向后飞了出去,宁云稳稳立于原地,嘲讽道:“蠢。你伤我那么多帮众,我还没向你索命,你倒是先恶人先告状了。”


    向浊前行几步,扶起倒地吐血的于应鸿,抬头道:“宁长老,对于三年前的事,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宁云道:“你们这么相信一个神志不清之人说的胡话,我自然是无话可说。”


    随后她倏然转身,向远处掠去。而赵之闻瞬间已追至她眼前,扣着她的肩膀,好声好气道:“宁长老,我不相信那胡话,不知长老可愿与我说说?”


    宁云冷冷道:“不愿。”


    话虽如此,她转身面向几人,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了。


    向浊却死死盯着某个地方。


    崔羽落问道:“向大侠,那里可是有什么东西?”她随着向浊的目光看向那一处,却只见凉风微动,草木沙沙,并无异常。


    她心想着向浊不愧是武林高手,五感直觉强于寻常人。


    不对。


    五感?


    她悄然运气,某种细微但绵长的灵流渐渐浮现,于夜色中缓缓指向某处。


    她看着那处,暗笑一声。


    随后她看着向浊道:“大侠,那里并无什么异常啊?”


    向浊终于收回目光,缓缓道:“大抵是我看错了。”


    崔羽落在众人的沉默中开口道:“此事的关键便是段大侠在山神庙会见的那个人,若能知晓二人在那一天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便可推测出更多的东西。”


    向浊苦恼地说:“可问题就是没人知道啊,天知地知大哥知那‘儿子’知。”


    崔羽落轻声道:“既是山神庙,想必磁场强大,换句话说就是灵气充沛。”


    向浊未能听清,便蹙眉问道:“什么?”


    崔羽落微笑道:“我知道有一种秘术,可通过设阵来重现先前的情景,我想……或许我能一试。”


    赵之闻道:“什么东西?”


    崔羽落神秘地说:“跳大神儿的。”


    在几脸疑惑中,崔羽落拱手告别:“晚辈先去探查一下,几位前辈可以继续聊。我会尽快回来,告辞了。”


    语毕,她脚步轻快地远去,很快便消失在几人的视野中。


    到了一棵树下,她回头看着虚空中的一点,挑眉道:“隐身符可真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