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六界门开启前日，白守仁的烟袋锅在九转灵圃磕出十二道星痕。老人将晒干的九死还魂草塞满三个鎏金药囊，每个暗格里都裹着桃溪村带来的青石板碎屑。


    "爹..."白子睿揪着药囊穗子，"您连我砸坏的药杵都带着？"


    白守仁的烟杆轻敲儿子额角："仙家地界的妖风，未必比得过村头老槐。"老药农突然背过身，葛布头巾擦过淬药罐时，三十六个陶罐隐隐敲出不知名小调。


    是夜，玄真子的丹炉在封家村上空炸开九色烟云。老道踩着八卦阵图追出二里地，才从白子辉酒葫芦里抢回半株肉灵芝："此物炼成安胎丹，可抵三日..."


    "牛鼻子少咒我儿！"白子睿藤蔓卷走灵药，翡翠枝条突然绷直——肚内玄天上虚影竟抱着太极图啃食灵芝须。


    卯时的天墟古城笼罩在七彩朝霞中。白子睿扶着后腰踏出云舟，机关阵纹自动铺成青玉阶。封玉明带着两个族弟紧跟其后，四灵根的封玉书险些被灵气潮掀个跟头。


    "清哥哥，界门就在这古城底下？"白子睿的翡翠藤蔓缠住道侣手腕，道纹与古城阵法共鸣，激得腰间鎏金令牌嗡嗡震颤。


    封玄清并指抚平令牌躁动，霜白剑气在虚空勾勒出玄奥阵图："天墟古城实为镇界石所化。"青年剑修广袖轻振，秩序道纹凝成的虚影中，巍峨古城逐渐透明，露出地脉深处涌动的空间乱流，"玄界殿便是阵眼。"


    天墟古城的晨雾凝成七十二道灵气锁链。白子睿的翡翠藤蔓缠着三个封氏少年的药囊，生死道纹将灵草香气压成护体清光："玉明攥紧木牌，待会界门灵潮..."


    "三叔！玉衡的蓍草袋漏了！"四灵根少年手忙脚乱地抓着漫天飞舞的占卜草，玄真子昨夜塞的龟甲卦片叮叮当当滚向玄界殿台阶。


    封玄清剑气凝成星斗罗网，将零碎物件尽数收回："跟紧。"青年剑修霜白衣袂无风自动，秩序道纹在青石板烙出指引金线。三个少年盯着足下流动的道纹，封玉书怀里的《青囊经》突然泛起青光。


    巡察司玄界殿的青铜兽首吞吐着空间涟漪，九丈高的玄铁门前蹲踞着两尊饕餮机关兽。白子睿孕肚突然鼓出太极图纹，翡翠藤蔓自动结成防御阵："清哥哥，界门就在这石兽嘴里？"


    "界门是空间褶皱。"封玄清并指轻点，饕餮兽瞳亮起接引阵，"天墟古城镇压着玄六界最脆弱的..."话音未落，慕昭昭的鎏金传音符刺破云层。


    巡察司玄界殿的青铜门无风自开。慕昭昭的传音混着机关齿轮声砸来："磨蹭什么！午时三刻的灵气潮要过了！走东巽位！"


    空间转换的刹那，封玉衡怀里的测灵石突然迸发三色光。少年们只觉脚下一空，再睁眼已站在接天峰顶。罡风卷着雪粒子擦过鼻尖，远处云海间沉浮着九座倒悬山。


    "玉明看好两个弟弟，界门罡风能吹散三魂七魄。"


    "是！"三灵根少年封玉明攥紧腰间木牌，云纹亮起的青光罩住四房玉衡、玉书。两个小少年怀里的灵石突然迸彩光，惊得檐下镇宅螭吻喷出彩虹。


    封玉衡突然指着云层惊叫："那...那是不是《山海经》里的文鳐鱼？"众人抬头，却见巡界司的青铜战车碾过天际，车轮溅起的灵潮里确有群银翼仙鱼在游弋。


    "这就是修仙吗？"四灵根的封玉书扒开藤蔓缝隙，瞳孔映出万丈高空坠落的星屑。那些破碎的空间法则凝成冰晶，在接引光柱外绽开亿万朵道纹昙花。


    封玉明腰牌亮起青黄蓝三色灵光，眩晕感还未消退，鼻尖已撞上凛冽剑气——众人竟立在某座接天峰顶，云雾在足下凝成剑形台阶。


    封玄清广袖翻飞，霜白剑气织成星云毯托住道侣："此处是问界山问剑峰顶。"青年剑修指尖轻点，云雾散处显露出擎天巨峰，七十二柄接引古剑正吞吐着界门灵潮。


    "这就是修仙..."封玉衡的蓍草袋再次崩开，卦片还未落地就被罡风卷成齑粉。白子睿藤蔓卷住少年手腕："站稳！掉下去可没人捞你！"


    "运功护住心脉。"秩序道纹突然扩张，将三个少年连同白子睿笼在金光里，"我封氏先祖当年闯界门，可是无人看护..."


    玄真子的鹤氅自乾位飘然而出，老道脚下踩着龟甲虚影，溢出的卦辞正修补着空间裂缝。


    "牛鼻子！"白子睿的翡翠藤蔓卷碎漫天卦象，"你怎比我们还快？"


    玄真子拂尘扫过空中溃散的罡风，袖中窜出七十二枚铜钱钉住动荡的灵脉："贫道昨夜观天象，算准巽位有段破碎的界桥。"


    老道突然朝空中方向弹指，一道剑气竟被他指尖丹砂染成血色，"借了慕巡察使的剑魄而已。"


    剑气骤然凝成囚笼，山河真意锁住玄真子周身要穴："老道算计得好周全。"


    "别急眼啊！"玄真子鹤氅突然翻出鎏金剑纹，与慕昭昭的巡界令牌共鸣，"九霄剑宗客卿长老的令牌，够不够走正经界门？


    慕昭昭差点捏碎机关鸢："你何时成了我宗客卿？""


    "秘密秘密，天机..."老道袖中飞出块沾着酒渍的令牌，背面"问剑峰"三字还沾着白子辉的灵麦酒香。


    三个少年扒着云毯边缘偷看。玉衡突然指着下方惊叫："那些人在飞！"


    峰顶平台鎏金砖上浮刻着三十六星宿，南宫家的玄冰战车正冻结三丈地面；慕容修士的紫雷幡搅动雷云；百里氏豢养的四翼狰兽对着散修呲牙。


    "那是...那是传说中的破界梭！"封玉明突然指向某处。散修聚集的山坳里，邋遢老者掌心的青铜罗盘正迸发青光，竟将三丈内的空间乱流凝成实体台阶。


    "土包子。"散修堆里传来嗤笑。疤脸汉子肩抗九环刀，刀背挂着的骷髅头正冲封玉书吐信子。


    封玉明突然扯住白子睿衣袖："白前辈，那人..."


    "看刀柄。"翡翠藤蔓卷来片雪花，冰晶里映出九环刀暗格的毒针，"淬过赤练砂的玩意儿。"


    慕昭昭冷笑传来："不入流的空间法器。"她弹开块留影石，石中映出九霄剑宗的接引剑阵，"待会睁大眼睛看真正的..."


    话音未落，玄六界山突然震颤。


    慕昭昭踩着机关木鸢掠过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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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顶："九霄剑宗玄六小世界界门将开，持有接引令者可庇护10人穿越通道，没有令牌者也可闯界门，只要能抵过通道门灵气潮汐！"


    "肃静！"慕昭昭祭出巡界令牌，道纹在空中凝成"玄六"古篆。


    巡界令牌正迸发刺目清光。慕昭昭红衣猎猎，身后跟着天工阁四位长老，流苏耳坠晃出残影："午时已至——"


    玄界巡察使的青铜令箭突然刺入阵眼，七十二道龙形灵气自云海升腾。慕昭昭甩出巡界令牌，紫色令符迎风暴涨成天门虚影："玄六界门，开！"


    令牌嵌入虚空阵眼的刹那，九霄云外传来天道钟鸣。接天峰剧烈震颤，雪崩裹着灵气潮冲天而起，又在鎏金道纹中凝成通天阶。


    令牌突然炸开成日月双轮，日轮炽烈如剑冢烈火，月轮清冷似洗剑池寒泉。双轮交错的瞬间，十万道剑气自裂缝喷薄而出，将灵气潮汐搅成通天龙卷。


    慕昭昭的飞轮突然撞进龙卷核心："界门现！"巡界令牌所化的日月双轮轰然对撞，炸开的清光中浮现千丈青铜门。门环是衔尾双龙，每片龙鳞都刻着不同世界的星图，门缝里溢出的灵气凝成实质瀑布。


    封玉书突然指着云海尖叫："裂...裂开了！"只见苍穹撕开三千丈裂隙，紫电缠绕的界门缓缓旋转，门扉上浮动的太古符文每次明灭，都震碎百里雷云。


    "抓紧！"白子睿藤蔓暴涨，生死道纹织成网兜住三个少年。却不知丹田内的混沌气团突然睁开双瞳，竟开始吞噬溢散的界门灵气。


    封玄清广袖翻卷，秩序道纹凝成剑阵护住道侣。青年剑修霜白衣袂灌满灵气飓风，束发玉冠迸射的清光与界门共鸣："闭目守心！"


    界门洞开的刹那，三个封家少年同时闷哼。他们眼中的世界裂成两半：左眼看见南宫家的冰魄舟寸寸冻结，右眼映出散修们闯关失败化作的青铜雕像；而真正的天道馈赠，是自虚空垂落的金色阶梯——每级台阶都流淌着破碎的大道真意。


    天道威压降临的刹那，白子睿生死道纹发出青灰二光。封玄清剑气凝成星锁护住道侣，秩序金纹与界门共鸣。三个少年怀中的典籍无风自动，泛黄纸页上浮现鎏金小篆。


    "凝神！"白子睿藤蔓扎入青砖裂缝，生死道纹织成屏障。翡翠枝条突然指向东方："玉明看好了！那是千年难遇的乙木灵潮！"


    界门完全洞开的瞬间，九霄云外垂落万丈金光。灵气凝成的上古文字在漩涡中流转，每个字符崩裂都化作龙形道韵。散修中有人祭出本命法宝，南宫家的玄冰鉴却突然冻结偷渡者——慕昭昭的机关木鸢正悬在漩涡中心，十八道鲁班锁拼成接引阵。


    鎏金令牌迸发剑鸣，七十二道剑光自漩涡射出。白子睿突然攥紧道侣衣袖："清哥哥，那剑纹..."


    封玄清秩序道纹自动演化周天，青年剑修揽住道侣后腰："稳住身形。"


    界门漩涡深处传来古老道音，灵气潮汐将百里家的狰兽掀翻三个跟头。慕昭昭的机关木鸢趁机掷出剑符："界门已开！"


    青铜巨门终于完全洞开，门后显露出旋转的星云漩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