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 Chapter 25

作品:《九轮冬

    “虽然说出来很冒犯,但确实有点儿像德芙眨巴着眼睛的样子……有点萌。”


    裸露在外的手腕因被池煜握在手中而感受到源源不断的热意,愣神的功夫,他便松开,笑着摇头:“听起来可不像是夸人的意思。”


    “当然,我夸的是德芙。”


    洛姝忍俊不禁,朝远处喊了声:“德芙,看我。”


    金毛狗子立刻看过来,没有贸然来找她,只是蹲在那儿摇着尾巴。


    洛姝两手一摊,像在为自己的行为开脱:“你看,是不是说很像,可能这就是狗狗随主人吧?”


    “你是夸它眼睛大么。”


    “当然。”


    池煜笑着说:“有人可是从小被夸眼睛大的。”


    这个人就是洛姝。


    她小时候就长得很漂亮,谢玫和洛亦祥带她出去的时候,没有不夸的,那双眼睛也总是被人说是,水汪汪的,看起来会说话一样。


    洛姝从鼻子里哼哼两声,跑到桌前拿了个橘子,在底部剥开口,直接连着橘皮一分为二,她剔掉果肉外的脉络,拿起其一塞到嘴里,果汁爆进口腔的那一刻,她险些管理不了自己的表情,抬起手挡住自己的脸,头深深埋下去。


    酸、实在是……


    太!酸!了!


    看起来清爽可口的橘子竟然内里酸涩无比。


    池煜就在她对面不远处,对这一幕尽收眼底,忍俊不禁:“酸?”


    洛姝缓了半秒钟,咽下酸中带苦的橘子瓣,抬起头,露出一个毫无破绽的笑容:“不酸。”


    “那你刚刚……”池煜意有所指地歪头。


    “太好吃了,有点兴奋。”洛姝仍笑着,把手里那一半完全没动过的酸橘递过去:“尝尝,真的挺甜的。”


    “真的假的。”他问。


    洛姝笑得不怀好意,把橘子一整个都递给他:“你尝尝就知道了。”


    清香气扑鼻而来,池煜的手沾了灰没法拿,可他也没有立刻咬上橘子瓣,只是盯着她泛着粉的指尖和圆润的指甲,稍稍往后躲了一下,笑着说:“我等会再吃。”还记得以前,洛姝只要吃到酸的东西,都会让他也尝尝。


    “等会你要是忘了呢?”这是从认识池煜以来,洛姝第一次被他拒绝。


    这种失落的感觉还挺新奇,她拿出一瓣,递到他唇边,有点强买强卖的架势:“啊——”


    池煜看了她片刻,而后启唇吃进腹中,违心地夸:“很甜。”


    他擦干净手,把剩下的给了李净:“小李,尝尝,保甜。”


    小李顺手接过来,鼓动着腮帮子吃了几瓣:“确实还可以诶。”


    他很能吃酸,橘子这点酸度对他来说完全不值一提。梁诺诺尝过后,又给了唐烨。


    唐烨问:“谁剥的?”


    小李说:“煜哥剥的。”


    唐烨没多想,随口问:“甜吗?不甜不吃。”


    四个人异口同声:“甜。”


    唐烨把剩下的橘子全都塞到了嘴里,果汁在空腔里爆开的那一瞬间,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


    几个人不约而同想到了同一款游戏——植物大战僵尸。僵尸啃到大蒜的狰狞表情,可以说唐烨模仿出了十足的精髓,“池煜,我*你大爷!”


    ……


    气氛就这么活跃了起来,帐篷也赶在太阳下山的时候成功搭建完毕。


    女孩子出门在外会更精致细致些,哪怕是住帐篷。等到洛姝和梁诺诺收拾好帐篷出来时,焚火台上的烧烤嗞嗞嗞冒油星,香味扑鼻。


    池煜和唐烨在帮忙串烤串,李净负责烤,还不忘招呼两人:“快来,这可是我独家的烧烤秘方。”


    “来了。”


    瞥见德芙朝远处狂奔,狗绳还套在身上,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印子,也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新奇有趣的东西。


    洛姝慢梁诺诺两步,让她先过去,“我看看德芙干什么去。”


    “德芙。”


    她喊了声,可惜狗子并不买账。


    “那有点黑,打个手电筒吧。”梁诺诺看向金毛小狗跑去的地方,没有路灯,只有他们这边有光亮,实在不放心洛姝便也跟上:“我跟你一起。”


    唐烨“诶”了声:“池煜,德芙跑了你去看看。”


    他朝梁诺诺招手:“它只听它俩主人的话,你先过来,小李这个烧烤的功夫确实不一般。”


    池煜放下手里的东西,洗干净手追在洛姝后面。


    梁诺诺看着暧昧期一前一后的两个人,看唐烨笑得暧昧:“故意让他俩单独相处的吧。”


    唐烨笑笑:“你去了就当电灯泡了,不太建议。”毕竟那种滋味他可太懂了。


    梁诺诺想了想,突然觉得有点道理:“说得也是。”


    德芙跑得欢快,但因为已经是十岁的高龄,体力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越往深处越黑暗,洛姝远远看见狗子扑倒了一团黑色的东西在撕扯,看不清是什么东西,也没听见发出任何嚎叫,耳边只能听见呼啸的风。


    她心里一紧:“德芙,快回来。”


    一向听话的狗子没应声。


    洛姝焦急地回头看了眼,池煜已经越过她往前走,她想拉却没拉住,赶忙打开手电筒,这才发现德芙口中叼着的不明物体只是一只被风吹鼓胀的黑色塑料袋。


    德芙还在用爪子扑着玩,池煜走上前扯掉塑料袋团起来放在手里,问:“被吓到了?”


    洛姝松了一口气:“嗯,还以为是鸟或者动物之类的。”


    “放心,它没那么残暴,见到同类都会发抖。”


    池煜哄着狗子:“走了,这个带回去给你玩。”


    洛姝转了个身等在前面,池煜在身后五步远说:“带路吧,我们两个跟在你身后。”


    天色彻底暗下气,唯有远处他们安营扎寨的地方亮着光源。


    虽然已经长大,不再像以前一样对黑暗产生畏惧,可到底是荒郊野岭,洛姝心里面惴惴的,她本能想要跟池煜近一点,哪怕他现在这种态度,让她感觉真的有点像欲擒故纵。


    好似在玩一种,她近他便退的……情趣?


    姑且算作是情趣吧。


    她直接握着手电筒跑到他身旁,“走吧。”


    德芙被主人牵着,从来不会很乖,完全不沿着路走,像是喝醉了打醉拳一般,走得东倒西歪。


    池煜也因此被往旁边拽了一下,跟洛姝的距离拉开。


    洛姝狐疑地瞧了眼池煜。


    明明之前一起散步的时候,德芙出现这种现象,他都是稳稳拽着绳子,像这样被拖着往旁边走了好几步的情况,完全没出现过,看起来有点像刻意借着金毛的劲往旁边躲。


    可是他躲什么呢?


    “池煜。”


    “嗯。”


    洛姝没有再选择朝他的位置靠近:“我最喜欢吃的水果,还记得吗?”


    “苹果。”池煜回答得很快。


    洛姝生涩地打了个响指:“答对了。你也知道我有把好吃的东西收到最后才品尝的习惯。唯一的苹果被我藏起来,想过做苹果派,也想过榨成苹果汁。结果最后因为藏的时间太久,再想起来的时候,它的表皮发皱,水分似乎流失严重,但切开后果肉仍旧完好,可能口感上会比最开始有些出入,你说我怎么做,是拿来榨成汁还是苹果派才能补救?”


    “或许让它腐烂,才是最好的选择。”池煜这样回答。


    *


    “他一定是在躲我。”洛姝十分确定地说。


    梁诺诺回想了一下三天两夜的露营时光,说实话,没太看出来:“我看你们挺有说有笑的啊。”


    “只是看起来而已。”洛姝郁闷地把抱枕抱在怀里,在床上毫无形象地打了个滚。


    想到半个月前去小蝶山露营的第一晚,她把池煜比喻成自己最爱吃的那颗苹果,他的回答蛮消极的。


    ——或许让它腐烂,才说最好的选择。


    他一定是听出了自己的画外音,才会这样回答。可这句话到底什么意思?是让自己放弃他么?


    当时她确实有些赌气,回去之后对他的态度也冷淡了不少,以至于后面从小蝶山回到市里时,一直没有主动联系过池煜,他也和自己保持一样的默契。


    只有偶尔发的朋友圈他会点个赞,好像一段关系自然而然就淡掉了。


    ……想到这里就更气了。


    洛姝呆滞地坐在床上,好半晌才说:“要不我和他就这么算了吧。”


    “嗯?”


    梁诺诺去摸她的头,“没发烧呀,怎么说算了就算了。我瞧着你俩这感情还在升温呢。”


    “不行。”


    洛姝掀开被子下床,打开衣柜:“我要去找他问清楚。”


    *


    二十一点四十五,“夜色浓”今夜的客人不算多,大多都只要了一杯酒便安静听着歌。


    小李百无聊赖地摸鱼,察觉到有人来,抬头,“呀,许玥姐,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许玥笑了笑,抬头猛地看见从楼上下来的池煜,打招呼:“池煜。”


    池煜点点头,不冷不淡地招呼:“来了。”


    然后调转方向,重新上楼。


    虽然知道他对自己的态度一直这样,但许玥仍旧适应不了,快走两步踩上一级台阶,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冷淡而挂脸。


    在池煜走上最后一级楼梯时,她说:“池煜,怎么着也是老同学见面,你怎么这么冷淡,我好歹也是客人嘛。”


    池煜轻轻弯了下唇角,扬起下巴看了眼李净。


    李净忙反应过来,“许玥姐,我这不是招待你呢。”


    楼上传来关门的声音,彻底把她的人以及她的声音隔绝在外。


    许玥却仍旧固执地抬头,还是说:“是不是洛姝和你说了什么?你们两个现在好像都对我是眼中钉肉中——”


    这信息量有点大,小李本想八卦一下,结果眼尖看见了洛姝,忙招呼:“诶,洛洛姐来啦,这几天很忙吗?”


    洛姝瞥了眼许玥,笑笑说:“还好。”


    许玥僵在原地,没回头也没继续说话,直直朝着左手位置的卫生间走去。


    小李连忙提醒:“哎哎,你走错了,那边是男厕。”


    “……”许玥直接拐了个弯出去了。


    梁诺诺没忍住,问:“她刚刚在干嘛,对着空气说话?”


    小李:“跟煜哥说话呢,不过煜哥没理,早早就把门关上了。今天烨哥不在,要不要我去喊煜哥下来,陪你们喝两杯?”


    “不用。”洛姝随便点了两杯酒,拉着梁诺诺直接去了卡座。


    小李挠挠头,总感觉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不过他没多想,把调好的酒给了服务生,下意识朝卡座那儿一看。


    有几个年轻男人端着杯子到洛姝和梁诺诺面前,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笑得倒是很开心,看起来就是在搭讪。


    他招来离卡座最近的那个服务生,问:“他们是在跟老板娘搭讪吗?”


    服务生一脸“你真该死”的表情:“正要联系方式呢,你就给我喊来了。”


    “你还想看戏?那可是咱老板娘!”李净推他一把。


    “老板娘长得好看,被要联系方式不是很正常!”


    李净匆匆上了楼:“煜哥!”


    没听见回应,李净贴着门缝,继续说:“你再不出来就被撬墙角了——快出来英雄救美了,速速!”


    *


    “不好意思,已经结婚了。”


    洛姝忍着内心的厌恶,笑容得体,婉拒来搭讪的几个男士。


    男士们又看向梁诺诺,不待他出口询问,梁诺诺也露出得体笑容:“不好意思,我也是。”


    等到几个来搭讪的人走后,梁诺诺狠狠呸了一口,发牢骚:“这些人怎么不去死,那几个男的还有戴着婚戒,其中一个在手背上还纹着女朋友名字呢。”


    洛姝拥住她:“没事,不理就好了。”


    梁诺诺缓了缓,这才把这件事抛到脑后,试探地问洛姝:“和池煜真就这么算了?”


    当然,她希望这只是洛姝的气话,毕竟洛姝和池煜能再见面,又重归于好真的很不容易。


    ——真就这么算了?


    洛姝不止一刻在心里这样质问自己,从前和池煜经历过的一切尽数在脑海中回放,哪怕是过了九年,也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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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晰记得。


    想忘记一个始终占据在自己生活和内心的人,对她来说实在太难。


    怎么可能忘呢,在自己好像被父母丢弃的那几年,陪在身边的始终都是池煜,他为了自己做出一些出格的行为也都是为了保护她。


    他跟别人太不一样了。所以才记得那么深刻。


    可是现在她明显能感觉到池煜在躲自己,那个反复让自己别躲、别断联的人,怎么自己缩回了壳里,这又是什么道理?


    洛姝将心思收敛,脸上不显半分遗憾,在心里叹了一口又一口的气,好半晌,忍不住自嘲,“当然就这么算了,总不能耗在他身上一辈子。”


    暖色偏暧昧的灯光让渐变色的酒水看起来可口,可她无心品尝,那杯没动过的鸡尾酒被推到了桌中央。


    “好啦别说气话。”梁诺诺揽住她肩膀拍了下,一抬头瞥见三步远表情有些凝重的池煜,心知洛姝的话被他听见了。


    她有心想让两人单独沟通,梁诺诺找了个借口:“我去下洗手间哦。”


    “好。”


    卡座就剩洛姝一人,她垂下目光,独自一人坐着实在觉得无趣,索性拿起了手包,手腕却猝不及防被人一把攥住!


    力道很重,洛姝吃痛“嘶”了声,手包脱手掉在地上。一扭头就看见那张熟悉的,让她最近一直反复胡思乱想的脸。


    一反常态地,看见这张脸她感觉不到任何喜悦,先是感受到一股委屈弥漫至心头,而后腾升一股浓浓火气。


    她冷着脸试着挣脱池煜的钳制无果,索性捡起手包重重砸在他身上,低喝:“松手。”


    池煜不应,反而搂紧她的腰,属于他的灼热气息覆盖过来,喑哑的声音落在她耳畔:“你说算了就算了?”


    洛姝仰着头看他,很冷静地点头:“对。”


    明明今晚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找池煜说清楚,可是看见人之后完全乱了分寸,心里只剩下怒意。用力推开他,洛姝绷着一张脸,不管不顾地抬脚,推开门朝外走。


    酒吧街外靓丽的青年人不约而同将目光放在这两个模样出挑的男女身上,大胆地吹起了口哨。


    两人的神色皆匆匆,看起来各怀心思,像是发生了不小的争执。


    池煜追上洛姝,再次握住她手腕,看起来挺平静的,但语速加快,显然有些心急,拉着她去了车里,不由分说地替她系好安全带,抚摸她顺滑的头发,弯下腰与她平视,说:“我们回去说,好吗。”


    洛姝胸口起伏,瞪着他,去摁安全带按钮:“没必要。”


    “丢了一次,还想丢我第二次?洛姝,没有这样的道理。”池煜强势地扣住她的手与之十指紧扣,欺近她,吻住她的唇,不同于之前蜻蜓点水的试探,又猛又急,狭窄的副驾驶只剩两人不稳的喘息。


    莫名其妙的疏远和亲吻,他前后不一的态度让洛姝完全捉摸不透,她奋力推开,毫不客气甩去一巴掌。


    很重的一声脆响,拉开了两人的距离,池煜被这猝不及防的巴掌打偏了头,洛姝也终于有空得以喘息。


    片刻后,她攥着他的衣领拉近距离,报复似地吻上他,直到尝到他唇上的血气才重新推开。


    池煜没管破掉的嘴唇,哑声重复:“回去说,你也想跟我谈谈,对不对。”


    洛姝绷着脸,呼吸急促:“你确实该给我个解释。”


    唇瓣被碾磨过一番泛着酥麻的热,洛姝说完就开始沉默,更多的是因为缺氧导致的愣神,不再挣扎也不再看他。


    车厢内只能听见彼此因情绪不稳定而起伏的呼吸,洛姝也认为在“夜色浓”和酒吧街道不适合提及私事,她将车门合上,以此表明自己的态度。


    一路上,两个人都保持沉默。


    进门之后,房门“嘭”关上,情绪也像是被释放,不必再压抑,洛姝把一路上想了N多遍的腹稿拎出来,率先开口:“你让我别躲你,让我不要和你断联,我做到了,那么你呢?你开始对我忽冷忽热,这是什么意思,我不明白。”


    “还是说,你觉得我们分手多年,那点感情早就散了,对我也只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几次撩拨后发现我当真了——”


    “洛洛,不是这样。”


    池煜打断她的话,双手放在她肩上,让她看着自己,“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你。”


    “那我到粱城你当做看不见我不就好了?是你先招惹的我,现在竟然说不知道怎么面对我,你不觉得可笑吗,你前后不一的态度很难不让我多想!”


    洛姝鼻酸的不行,欺身上前拽住池煜的衣领,胸口起伏:“你是不是良心发现,觉得这样玩没意思,打算抽身才对我那个态度。今晚听到我说算了,你又故技重施。”


    她露出一个无奈的笑,轻轻摇头:“池煜,耍我很好玩吗?”


    “洛洛,你冷静一下,听我说。”


    池煜扶稳她瘦弱的肩,这一刻无比坦率,相对于洛姝的失态,他要稳定许多,可通红的眼眶看起来并不比洛姝好到哪里去:“因为我无意中知道当年你出国的原因,而造成你出国的很大原因,是因为我。我突然就懂了你这么多年不联系我,来粱城也想躲着我的原因。”


    “你这么长时间以来,是在——自责?”


    “是。”


    洛姝呼吸加重,一直忍着的泪倏然滑落。


    “那些根本不重要!”


    可怒火仍在心头未消,她抬起手捶打着池煜的肩膀,几乎用了全部力气,将他推着撞玄关柜,抽噎着控诉:“害得我失眠,害得我想七想八,以为我们两个真的没有以后……”


    “是我错了,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


    池煜擦掉她脸颊的泪,他的手肘碰倒琉璃瓶,一直被妥善存放的雪柳歪斜,连带着花瓶直直掉落在地毯上发出沉闷声响。


    洛姝的控诉停下,转而说:“不许躲我。”


    池煜应声:“不躲。”


    洛姝继续说:“不许对我忽冷忽热。”


    “好。”


    “任何事情都要说出来一起解决。”


    “全都依你。”


    他把洛姝整个人抱进怀里,趁热打铁,“我们和好,不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