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今天投降吗

作品:《跟未婚夫的弟弟破镜重圆了

    三人围坐的木桌旁,冰镇啤酒杯壁凝着水珠,顺着流下来,在杯边汇聚在一起。


    棠越举杯:“为我们关老板回归伟大祖国的怀抱——干!”


    江寒烬举杯碰了一下,刚喝完,手机振动了一下。他扫了一眼——是王希越发来的消息:


    越来越希望:【老板,帮你把黑珍珠送过去了。】


    他回了个“行”,然后又提了一嘴:【没提我吧?】


    对面的王希越其实也有些不解,做好事还不想留名,这要何年何月才能俘获佳人芳心?他问了问靳安,两人一致认同,才回复:【没呢,放心吧。】


    想起自己以前借笔记的由头捉弄她,她最后还真的狠下心来再也没看过。所以得到王希越肯定的答复,他彻底放下心来,将手机调成静音,拿起杯子。


    关默撇了一眼,看见了,挑眉问他:“黑珍珠?这什么你们圈内人的暗号?”


    棠越咬着签子一脸无辜:“我可不知道。”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等等——该不会是那位……”


    他没说话,但大家心知肚明他说的那位是哪位——下巴有颗淡淡的痣的女人。


    江寒烬懒得解释,抿了一口酒,没忍住冷嘲道:“比起黑珍珠,我更想知道我上次被你们丢在酒吧,是哪位天才的主意?”


    棠越、关默:“……”


    江寒烬淡淡一笑:“行,我知道了,有一个算一个。”


    “不说不愉快的事儿,我们来说说未来的规划吧……”棠越吐字含笑。


    为了跳开话题,关默表示赞同:“棠越说的有道理。”


    几人没多聊,喝得差不多就回了一趟公司,科多维刚上正轨,事务繁杂,凑在一起解决方案的时候,恍然又有种回到以前的感觉。


    棠越靠在门边打了个哈欠:“行了吧,今晚就先这么着——”


    “你这两行数据你仔细看看。”江寒烬扫了他一眼,“我要是审这种文件,第一眼就打回去。”


    棠越语气带点醉意:“你现在真是比机器还不近人情,一点也没有以前可爱了。”


    其实以前也不可爱,像个用学业和工作麻痹自己的行尸走肉,谁劝也不听。就连跟他认识都是因为他忙得出名,大家不想参与的项目都会说去问问“Finn”,因为只有Finn追求忙碌。


    办公室落地窗外灯火通明,楼下城市正在慢慢安静。但屋内键盘敲击声节奏越来越快,三个男人进了状态之后像机器一样。只有棠越偶尔边调数据边吐槽,说自己仿佛回到了刚创业的时候,表示年纪大了不太跟得上了。


    关默啐道:“是你太差。”


    江寒烬头也不抬:“是他懒。”


    关默见棠越昏昏欲睡,一边把笔记本打开,一边摇醒他,语气正经:“都跟你说了喝酒误事,死性难改。”


    棠越刚想反驳:“我今天是来接风的,不是来加班的。”


    关默忍笑,把整理表单推了过来:“赶紧吧,大哥。”


    江寒烬没理他俩,已经坐在大办公桌前,文件翻开,语速飞快:“这个版本整合好了数据,明天一早会有乾州的律师过来跟我们一起对接南城商飞,明天再看着调整吧。”


    等三人各自交了手中一段内容后,江寒烬看了眼时间,快两点了。他把文件合上,突然说:“休息吧。”


    棠越如蒙大赦,倒头就睡,关默反倒说还要忙会儿,反正自己时差还没倒过来。


    回到江宅的时候,屋里静悄悄的。借着月光的亮度,屋内的环境看的不够清晰,他就顺手打开了手电筒,一上楼进转角,正好就见到一道人影从对面房间走出来——


    庄宥宁。


    她穿着浅色睡衣,发丝难得披散,蒙眬的眼里一如既往淡漠。


    两人目光在夜色中短暂交汇。


    江寒烬呼吸微顿,眉心轻蹙。


    往门后看了一眼,见她床上摆着笔记本,现在手里又端着咖啡杯,就知道她还在加班。


    她下意识藏了藏手中的杯子,动作落在他眼里,倒显得她多害怕似的。


    那时候,欠下的学业她紧赶慢赶,经常熬到半夜,屋子里咖啡味就很浓,他表示过几次厌恶这个味道,她喝咖啡的次数明显就少了,偶尔被他撞见在喝咖啡,也是这个下意识藏杯子的样子。


    她的房中留着床头的灯,光线从门缝泄出来,安静地趴在他们的脚上。风从树梢滑过,吹来的冷夜味还带着微微的酒气。


    她率先垂下眼,语气一贯清冷:“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他没应答,只扫了桌面一眼,淡声问:“你在干嘛?”


    “加班。”她捏紧咖啡杯。


    他嗤了一声:“真够敬业的。”


    仿佛自己没有加过班一样。


    她没接话,犹豫了一秒,有淡淡的酒味往鼻间钻,才问出口:“你喝酒了?”


    他动作一顿。


    她垂眸,像是不经意随口一问。


    他没回答,掀眼看她一眼,嗓音低哑问:“我想我没义务满足你的好奇心。”


    空气安静了一拍。


    他也奇怪,到嘴边的“你关心我”怎么就咽了下去,所以一说出口就做好了眼前的人会再问一句,或者呛自己一句的准备,但她没有。


    她没抬头,只是盯着脚尖,缓缓低声道:“……谢谢。”


    江寒烬手指动了动,像是不确定自己听见了什么。他眼神从她的头顶滑落到她圆润的肩上,锁骨在领口很明显,嗓音低了些:“谢我什么?”


    她没转身,只固执道:“你知道的。”


    她侧脸平静,眉眼间却藏着一点刚刚压下去的纠结,没等他有后续反应,就错身下楼。


    他站在门口,没拦下她。


    他当然知道,多半是王希越太替他着想,把什么事都说明白了,不然他可不觉得自己能得到这一句好脾气的“谢谢”。可她不说明白,他就没必要。


    抬脚进了房间,随手掩门,头疼得不行,靠在床头缓了会儿,倏地有种沉沉坠入梦中的感觉。


    庄宥宁从厨房出来,手中多了一杯冒着热气的蜂蜜水。她低头看着玻璃杯,糖分不多,刚好能解一点酒后的燥。


    她本来只是给自己冲泡一下速溶咖啡,转头看到那瓶蜂蜜时手顿了一下。


    用蜂蜜水解酒,倒是爷爷以前的习惯。


    江寒烬房门虚掩着,卧室里边透出一丝光,她走到门前,停了两秒,抬手轻轻敲了敲。


    房间里面没听见什么声音,她又开口喊了一声“江寒烬”,结果都没有回应。她犹豫了下,推门进去,想着放下蜂蜜水就走。


    结果刚走进去,门砰的一声被关上,下一秒,她整个人被钉在门板上,那杯蜂蜜水全部打在了两人的脚步。


    还好水温不烫,只是皮肤接触到这蜂蜜水,黏糊糊的感觉就从脚底蔓延至全身。


    他压着她,一只手撑在她肩头上方,脸色阴沉,眉眼被灯光切得凌厉又不稳,此刻也黏在她身上。


    “来做什么,”他咬牙反问,“又像六年前一样——投怀送抱?”


    庄宥宁呼吸一窒,指节紧了一下,她没挣扎,也没推他,语气冷,但又像是在佯装平静:“我给你送水。”


    只是水现在没了。


    他笑了一声,冷冷讽道:“你还真是一点都没变,借口都想得这么体面,送水也送得这么高尚。”


    她眼神一抬,死死盯住他:“江寒烬,你够了。”


    “我当然够了。”他低头,鼻尖几乎贴上她耳侧,气息带着酒后的余热。


    “六年前演这一出,六年后你还演这一出?庄宥宁,时代进步了,你的技法怎么不见长进?你有没有想过,我可能不吃这一套了?还是你觉得我死性难改,你随便给点好处说句好话就可以哄好了?”


    她的眸子颤了一下。


    他却不放过,嗓音低沉得像是刮过伤口:“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你一靠近,我就又会认栽?”


    江寒烬到底是醉了,说话又疯又乱。一股脑倒出来,让人分不出真真假假。


    “多谢你,”这是她今晚第二遍说,她仰头看他,眼神不躲也不让,“抱歉,你好好休息吧,是我打扰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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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愣了一下,像是那句话戳到了什么。半晌后,他低低笑了一声,笑得疲惫又讥讽:“你谢我?庄宥宁,你还记得你以前是怎么谢我的吗?”


    作为两个外来者,庄宥宁下意识跟袁瑞走得近些,袁瑞也借机窥探到许多庄家的事情,为了在班级里显摆自己的在重点班就读的有钱朋友,他将这一切都当作谈资,最后还说一句“你们千万不要说出去哦”。


    她时常跟着周律师进进出出,大家看在眼里,结合一下袁瑞说的那些话,一时间说她爬律师的床,吹枕边风改了遗嘱才分到一点爷爷遗产的谣言不胫而走。


    “我就说嘛,一个女孩子,怎么会分到那么重要的公司管理啊,最多给钱给房子,保证后半辈子吃穿不愁呗。”


    “对啊,而且你们没看过她那里啊?”那人两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一般都是被按摩很多次才有的size。”


    “咦——好恶心啊,真的是为了家产不择手段啊。”


    “啊?”也有人持不同意见,“不一定吧,我们也没证据……”


    只是反驳的声音太少,最后越传越离谱,还传到了江寒烬的耳朵里。


    别班有些男生想讨好他,也知道他看庄宥宁不顺眼,听到这个消息,喜滋滋地跑去跟他说,谁知道他没什么反应,只是靠在椅背上,姿态慵懒,面上没有情绪,问:“谁告诉你的?”


    那个男生自然不知道来源,只悻悻道:“大家都这么说,而且还有人看见她上那个老男人的车了,啧啧,真是什么样的都能吃得下……”


    话没说完,江寒烬就已经将把玩在手中的书扔了过去,男生捂着痛处,惨叫出声:“啊——”


    没有几个人敢得罪江寒烬,也没有人想得罪他。


    午后的教室原本热闹,顿时大家都倒吸一口凉气,噤若寒蝉。


    江寒烬平静地起身,走到他面前,抬手扣住他的肩膀,用了力,手背青筋暴起,手臂的肌肉线条也紧绷。


    因为攀冰的素质训练很多,他的臂力和掌力都不小,所以男生疼得只龇牙,但比起袁瑞,还算有点骨气,没有直接求饶。


    攥着那个人就一顿输出:“你呢?名下也有几处房产,又是请谁帮你搞定的?用你哪里搞定的?”


    那是大家头一次见他这么生气。


    ……


    “江寒烬突然眯着眼,眼神中透露出危险的意味:“还是说你怀念……”


    “江寒烬!”她的胸腔剧烈起伏着。


    伦敦那场雪,还有那句“就当是谢谢你”,仿佛一直是两人的结,谁提一句,都是在揭疮疤。


    他只觉得脑子要炸开,松了手,退后一步,嗓音干哑:“你出去吧。”


    她也没多说什呢,转身拉门,离开。


    一瞬,世界安静得像是什么也没发生过。


    对面的门砰的一声合上,他才恍若初醒,昂着头无力地靠回床头,定着自己的手发呆,手臂上被掐出的红印明显,是唤回他理智的所在。


    刚刚的感觉太不真实了,虚幻到他说了不少自认奇怪的话。


    *


    一回到房间,她就冲到洗漱间,脱了拖鞋——脚上一圈淡淡的黏腻,是刚才蜂蜜水打翻后顺着她脚边溅上的。


    她没出声,径直挽起裤腿,打开水龙头,一点点地冲。


    水流细得几乎听不见,她看着自己被打湿的双脚,忽然觉得像被什么东西困住了。


    她一边冲水,一边回想起下午王希越在补的那句:【寒烬不打算让我告诉你的,但我觉得你得知道,至少你知道了,心里能有个数。】


    他不让说,他不想让她知道。也是,让她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烦恼而已。让她怎么以为?旧情未了,还是说不介意多她这一位违背道德的情人?


    她关掉水,用毛巾慢慢擦干双脚,坐回床边,头发垂在颈侧,一边把自己整个人重新裹进沉默里,一边想着,就应该顺着他的意,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


    本来,她就不该知道,否则就会像今晚一样——


    裹在薄薄的蚕丝被里,只有她双脚刚洗干净的皮肤泛着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