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今天投降吗

作品:《跟未婚夫的弟弟破镜重圆了

    落地申城后,庄宥宁就驱车赶往寰宇。一进公司,简歆就迎了上来——


    简歆一脸为难:“庄总……”


    她抬手示意:“不用汇报了,我知道的。”


    去往南城参与研讨会,说好听的是不驳新客户的面子,说难听的不过是她躲庄翰的由头。


    放了他们的鸽子,不用想也知道会闹一回。


    办公室门推开那刻,庄翰果然正坐在会客的沙发上,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藏蓝西装,手里端着茶,像个等猎物上钩的老猎人。面前摆着一摞文件,时而看一眼,见有推门动静,便看过来,一副“我就知道你回来了”的老谋深算模样。


    “二叔。”她淡淡叫了一声。


    “庄总架子还蛮大的,让二叔等了两天。”庄翰抿了口茶,语气不高,也不急。


    庄宥宁从容走近,觑见庄翰放在桌上的手机屏幕上显示着南城商飞这次研讨会的照片,也不拐弯抹角:“二叔,提前跟您说过的,我去了南城。”


    “宥宁啊。”庄翰笑着摇头,“你把公司的事当过家家?还是说你把南城商飞的一个研讨会看得太重?”


    她不答话,一边打开电脑,一边淡声说:“南城商飞合作的航司有多少,二叔应该不用听我仔细汇报。华夏天际的合作,寰宇一直在跟进,可这么多年也没有新进展,但是南城商飞那边对接的航司可不止华夏天际。”


    她声音平稳,语速不紧不慢,这番话也说得利落冷静。


    会议桌上的几份文件翻了一页,庄翰的笑意却没完全褪去:“品酒会在即,集团今年最大的品牌宣传节点就在这次活动上。你把董事们晾在会议室三个小时——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她抬眸,目光如水,却落针般硬:“意味着他们还不明白,现在的寰宇集团,不只有品酒会。”


    “我们不能只靠旅游业提供酒店服务获取利润了,接入南城商飞的航司客户网络,意味着我们有可能获得更多航线高端配套服务的标准供给。”


    她声音不高,却像一颗钉子,一句句嵌进痛点最深处。


    庄翰微微皱眉,显然没想到她会直接拉高话题高度,心中有些不满,贬道:“合作是长线,不是一场研讨会你就能签下航司的合作。”


    她点头,神色不动:“二叔说得没错,所以二叔是不希望寰宇有新机会?


    庄翰不语,她继续补刀,淡声如风:“董事只是有些担心这次品酒会而已,晚两天又何妨?”


    眼神坚定,手却不自觉攥紧,甚至胸腔有些缺氧。对于庄翰的发难,在她的预料之中,却还是会让她觉得无力。当年庄翰就非常不满意她从爷爷手中得到了寰宇,哪怕寰宇只是那千万遗产中少之又少的部分。


    庄翰看着她,一时语塞。他原本以为这个侄女再怎么沉得住气,也不过是仗着手里的目前的职务和股份占大部分撑着。可现在看来——她比他想象得更像一把带鞘的刀。杀人不见血,却没人敢不让她过。


    “那我就放心了。”他语调不重,却带着一丝被掩饰得很浅的得意。


    庄宥宁倏地有种不祥的预感。


    “二叔知道你一向顾全大局,所以这两天也一直帮你安抚那帮子董事。”他说着起身,整了整袖口,“现在董事们就在楼上会议厅,也等了一段时间了,既然你都回来了,那就去见见吧,顺便说说你的想法,好安抚安抚他们的情绪。”


    庄宥宁动作一顿。


    “宥宁啊,你知道的,他们跟你爷爷的情谊都不浅,你也别让他们寒心啊。”他面色从容,脸上堆着笑,但笑意不达眼底,虚伪至极。


    她站着没动,转头看他,眸色冷了几分:“二叔也挺心急的,也不给我喘口气的时间。”


    庄翰不恼,依旧带笑:“毕竟我是董事会的副主席,在协助你的同时也要给其他董事一个交代的,宥宁啊,二叔也很难。”


    火已经烧着,庄翰看得出神——他想知道她能不能扛过去。


    *


    会议桌灯光冷白,十余位董事就位,清一色沉默脸色。


    庄宥宁站在最前方,身后是投影幕布,手中拿着的是本季度酒品筛选提案。


    她语气平稳:“本次品酒会我们选择了有实验性质的冰红酒作为切入口。最初计划五款核心酒品,但我们遭遇了几个问题——一是进口通道压缩,二是指定产区的气候异常,三是……在冰红酒控温、风味转化、场地处理上都做了大量准备且遇到了许多难题……”


    她语速一贯从容,眼神沉静,一条条问题说得清晰,不急不燥。


    但说到一半,会议桌另一端的董事李仲林忽然抬手打断:“宥宁啊,我们今天不是来听你汇报工作流程的。”他语气温和,明明是不礼貌地打断,却又显得很客气,“董事们关心的是结果,而不是你有多努力。”


    场面短暂冷场,几位董事面色不变,但目光轻飘,像是默认了李仲林这句话。


    庄宥宁指尖一紧,却没有反驳。


    李仲林没再出声,目光却压得更深,他猜测她什么都没有,虽然暂时没有任何凭据。


    而她坐在那儿,神色从容,像是提前推演过每一道质问。她知道他们在等她出错,所以,她也不愿多说什么,让他们拿住一个弱点。


    庄翰将这些都看在眼里,心底有了盘算,自家这位侄女的确没有确切的方案保障这场活动顺利进行,寰宇前一段时间刮的风也不是没有由来。


    他笑了笑,身子往后靠,比刚刚泰然多了,一副看好戏的状态。


    她自然留意了庄翰的态度,刚准备继续开口说些话揭过今天的会议,手机屏幕在桌角亮了一下。


    越来越希望:【宥宁妹妹,成熟的黑珍珠已经送到,冰红酒方案在箱中,顺道带了两瓶备用样酒,可直接用。】


    同时,会议室门轻轻敲响——简歆推门进来,笑脸致歉,而后小跑着来到她身边,低声道:“庄总,前台物业说收到了江总送来的包裹,很急。”


    她指尖掐着笔,静了两秒,抬眼看向会议桌前一众人:“各位董事,请稍等片刻,品酒会的主选酒,我待会儿就呈上来。”


    说完她便转身,带着简歆快步走出会议室。


    包裹的确是从肃城邮来的,她取出里面所有的物品,便交代了简歆几句。回到会议室时,已经是二十分钟后。


    推门而入的瞬间,坐在长桌前的十几位董事目光一齐看向她。


    有质问的声音:“我以为庄总又要玩消失的把戏呢……”


    她一言不发,只是任由简歆在一旁操作着,将酒杯一一放下,整齐摆在桌中央,最后才将两页A4装订方案放在正中董事长位前。


    她语气清淡,却有着不容打断的从容:“这就是我们为本次品酒会准备的主选酒之一,根据现场策划的场景、卖点所定,并且在香型、风味和视觉呈现上,都是最佳。”


    简歆将便携酒箱打开,轻声协助倒酒,酒液倾入杯中,杯壁一下就凝结了水珠,没有一块冰,可似乎又冰到极致,且在最大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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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度上挥发了红酒的极细腻的果香。


    瞬间,会议室内香气流转。她将酒一一推给各位董事,有董事将酒杯端近鼻尖,轻嗅之后一愣:“这是?”


    “冰红酒风格独特,控温时间较短,还请各位董事尽快品尝,才能保证香气和酸甜平衡都在目前最佳区间。”她语气冷静,字字准确,没有多余一字。


    一名董事轻嗅之后微微点头:“葡萄选得很稳。”而后轻抿一口,“香气层次丰富,温度控制得不错。比起常温或者热红酒,别有一番风味。”


    李仲林不置可否,目光却落在她脸上多停了一秒。


    庄翰尝后不禁蹙眉,而后笑道:“我就说大家应该相信宥宁,她自小想法多,也有自己的心得,才能在接管寰宇后做得风生水起。”他试探着问着,“这个概念也很新,是策划组共同商议的?”


    庄宥宁平静地道:“具体细节暂不在会议披露范围内,选酒也尚未最终定案,方案涉及对外保密,已做封闭处理。请各位重点体验口感与整体呈现,我们将根据董事意见进行最终微调。”


    她一边说,一边落座,动作端正,眼神沉稳,用模糊的话语应对得滴水不漏。


    会议散后,庄翰路过她身边,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夸她:“做得不错。”


    其中深意,只有两人懂。


    回到办公室,门关上的瞬间,她就整个人像被抽空了一般。她知道自己今天怎么样都能糊弄过去,但要不是王希越的方案送得及时,免不得还有下一次,下下次,哪怕都糊弄过去了,品酒会的日程也迫在眉睫。


    可她不认为王希越会知道她要什么——


    她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再点开王希越的对话框,她向他道谢后,果然收到了这样的回复。


    越来越希望:【黑珍珠是寒烬选的,说你可能会用上。】


    她指尖轻颤了一下,视线停在“寒烬”那两个字上。


    她忽然没来由地想起前几段时间他在飞行器里说的话:“你越不说话,我越觉得你心里在翻江倒海。”


    而现在——她就沉默着,心底思绪翻涌。


    “宥宁,要不我们订婚。”江寒汀的声音平静,见她一脸震惊,他才补了一句,“当然,是假的。你就当帮我,我也就当帮你。我想,如果有江家做后盾,寰宇的不良财报也不会显得风险太高,挽回一下你们的股价和恒瑞银行的投资,两全其美,不是吗?”


    “寒汀哥,”她深吸一口气,“这样对你来说牺牲会不会太大了?到时候无论谁去宣布解除婚约,对你后续的婚姻都不会太好,况且,寰宇有自己的路要走。”


    江寒汀一阵笑意:“小姑娘想什么呢?不想想自己的名声,反倒想我的?”


    庄宥宁:“……”


    “没事的,”江寒汀安抚着,“而且要是我们订婚了,到时候江家人应该也会聚齐,热闹一把,爷爷喜欢热闹,至于后续——我再去处理吧,你放心。”


    聚齐吗?所有人?


    包括——


    听着江寒汀自顾自地说着,她一阵出神,鬼使神差应了一句:“好。”


    她从回忆中抽离,垂下眼,轻轻笑了一下,几乎听不出情绪:“别想太多,至少现在——这些不是你该想的。”


    她说得极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给自己找回平衡的锚。


    毕竟,人家又不缺。


    可那杯冰红酒的味道还流淌在空气里。


    明明是冷的,却像她胸口那块地方滚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