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逼婚

作品:《我们是真有神助

    岁新,正值好春光。


    华城八星城上下一派鲜活生机,路过花市,百花争艳,从街首开到巷尾,人们换上各色鲜亮的新衣,在街市中流连,鸟语花香,春和景明。


    周凯的马帮灰扑扑行于其间,硬生生在这艳丽画卷上落下一笔无法忽略的黑墨,他们显然便是异乡人误闯桃花源,掩于人潮,却又引人注目。


    尤知言坐在车厢内与春光完全隔绝开来,万事万物春回大地,偏偏遗漏下了他,如今心乱如麻,连带着从车帘缝隙中钻进来的阳光照在脸上,也只显得他更加晦暗无色。


    他当下思绪逐渐落地,不再如方才那般急躁,空出许多时间将一切事情理顺。如今扶曦重筑结界牺牲,昀燚与云幼颐被押送回都,一路若无耽搁恐早已到达都城,唯一下落不明的便是景嵚了。


    想起先前他询问凯哥,凯哥思索半晌才明白他口中的景嵚是谁:“嗯……你说的是白三兄弟吧?没听旁人说他的下落,倒是有人说公主身边的侍卫当时护主被打个半死……白三兄弟是这侍卫?”


    “怎么可能呢?景嵚武功高强,怎么可能两三下被打倒?不可能的……”他不相信,有景嵚在身边,别人能够带走云幼颐,除非……是从他尸体上跨过去……


    “镇北军多少人啊,那可都是真上过战场的……唉,当初我在官兵手中看见尤公子你的画像,再结合那几日的传言,才确定原来你们身份如此尊贵……我们也不愿相信你们会是什么逆贼,在城中找了两日,找到了你,却并没找到景兄弟。”


    回忆起先前的对话,尤知言陷入了沉思,尽管景嵚下落不明,但他相信他定然好好活着,恐怕正在寻找机会潜入都城去营救云幼颐。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刚才他被气得昏头,那人最后几句他并没听得真切,如今思索着便回想起来了。


    等等,云幼颐进了陆家门是什么意思?


    信息过于纷杂,他捂着脑袋头痛欲裂,一路行进本就风餐露宿,他又接连听闻噩耗,之前如若只是浸泡在悲伤中,如今便是好不容易游回水面得以喘息,结果又被一桨摁回了水里,直至他彻底沉底,无法自拔。


    他在这边深陷泥潭,却不知就在他们一行马队的不远处,一身劲装蓬头垢面掩盖面容的景嵚正在城中驾马疾驰。


    他先前独自单挑镇北军,大战三百回合,最终在群攻下,体力不支败下阵来,受了重伤,只好躲进雪山,在山中休养了足足半月才逐渐恢复,如今行动自如,可是终究不如先前的全胜状态。


    他一路独行,跋山涉水掩人耳目躲避须弥山庄的追杀令。他当初没死,有人迫不及待重金卖他的命了。


    方才在暗处喂马休整,他竖起耳尖收集情报。如今到处都还在搜查尤知言,起码说明他们还未找到他的下落,也未找到他的尸骨,既然如此,他还生还的可能性便很大。


    现下二殿下已经投入大牢待最终判决,尤常两家上书无果反被连坐,上下三族皆被牵连落狱,云家更是墙倒众人推,被接连翻旧账弹劾,一项一项的罪责迅速定下,根本不给云公旧部翻案的机会。


    陆家落进下石跟着参了几本,将他们在八星城望江楼算计他们的那些事统统捅了出去,已定罪的两人都罪加一等。他本以为小殿下与二殿下处境差不多,生怕她顶不住死在牢中,每每想到她独自一人扛下这一项项莫须有的罪责,独自面对一次又一次的审讯逼供,他心如刀绞手上的马鞭便会更快几分。


    不料方才却听闻了陆家迎娶她的消息,他全身动作僵滞,彻底失神怔在了原地。他知道她决计不会同意这门婚事,又是那方势力在逼婚她,给无辜之人治罪是他们被权力迷了心窍,可为何要将人逼到这个境界,非要将人吃干抹尽才罢手吗?


    缰绳的皮革被他攥得几乎就要深入皮肉,心中自始以来压抑的不甘心没有宣泄的出口,压得他胸腔愈加钝痛。


    人为何会如此恬不知耻毫无下限?手中如若没有足已震慑一切的权力,是不是就会被这般吃干抹尽?如若家主还在世,定不会允许其他人如此欺辱小殿下。


    他的视线愈加尖锐,被命运戏弄的无力感,令他愈加气愤沸腾。


    “驾!”低声怒吼驱马,他只想立马到达都城将小殿下从那群人的魔抓中解救出来。心中揣揣不安着,一遍一遍默念她的名字,支撑着自己不至于彻底失去理智。


    ——


    都城新贵,陆府落座都城权贵聚集的南康街,宅子虽没有八星城陆家老宅那般奢靡广阔,却占了顶好的地理位置,两边都是侯府,往来无白丁,攀上周围长盛不衰的常青气焰,步步高升指日可待。


    陆府刚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陆萧请了都城最好的匠师,按照城中贵人的一贯喜好修葺房舍。欣赏着庭中处处寓意完满的风水造景,特别是他精心挑选的那几盆黑松盆景,他背身抚摸着自己下颌的胡须满意地沉笑。


    如今他处处得意,自然是日日欢心,连带着看见陆永年那小子也舒心了不少。


    前段时间那小子为了牢里的云家丫头,避着他寻遍城中关系求见太后,最终求得太后赐婚,即便那丫头先前公主的身份被撤回变为了一介布衣,可想来太后能够答应他这请求指定是因着他的面子。既然如此,这小子喜欢作,那他由着他便是,反正之后说起来,人人还不是夸他一句有脸。


    此刻午时,想起晚些约了兵部侍郎李大人进膳,他收敛起自己洋洋自得的目光,往后院去提前准备。不料刚走过廊下,便见侧院往来一队侍从,跟在陆永年身边的那小厮正拿着账本从库房里搬物件。


    “等等,谁准许你们擅自搬动库房之物的?我准了吗?这个家谁是主人?”陆萧先前面上的喜色消失得一干二净,此刻低沉着脸,目中含怒训斥道。


    小厮万福没料到此时会在府中撞上陆萧,吓得手中握着的账本一抖掉在了地上,他赶紧去捡,之后连带着身后之人一齐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回二老爷的话……是大少爷命我们来搬的,我们搬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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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老爷和夫人先前留给少爷的物什,账本里都记着的……”


    他捧着账本递到前去,陆萧睨了他一眼,一把将账本夺过,看都不看一眼便砸在了他身上:“如今陆家由我管家,在这家中的东西自然都是我的,你倒是个忠心的,这么念旧主,要不要我这就帮你去找他们!”


    万福被书角砸在了头上,立时便破了一道口子,头上传来刺痛,但他却不敢拿手去摸,连连哭着嗓子磕头求饶:“老爷饶命,老爷饶命!”


    陆萧懒得理他,冷哼一声跨步走了,走之时厉声吩咐赶来的何顺:“老何,把这几个手脚不干净偷主家东西的贼赶出府去。”


    话罢,他头也不回地走了,徒留满园哭喊求饶声。


    晚些时候,陆永年从外回府了,云幼颐在狱中昏倒,太后赐婚后,他便将她直接接回了家中。按道理来说,在婚前两人是要分开的,可是如今她已无家可归,在都城内无处可去,他也只好将她带回了家里。


    她仍旧虚弱,连着昏迷了几日。他请了大夫专门看护着她,却被忽然头疼的何夫人唤去用了,如今搬到了都城,他身边之人早就被陆萧趁机削减了一半,当下真要用人时,才感到捉襟见肘起来。


    无人帮他筹办婚事,又怕陆萧暗中使绊,他白日便要自己出门去盯着采买办事之人,这几日都是忙到很晚才回来。半月余,终于将婚仪所有要用之物备齐了。尽管云幼颐此时就在家中,三书六礼样样不能少,他找人算了时间,两日后是个好日子,他打算在那日将聘礼送于她。


    不料他忙活了整日,回到侧府便得知了陆萧将他的贴身小厮赶出府去的消息,听人将午时发生的情形讲述了一遍,他立时便气得胀红了脸颊,转身一扫,将书桌上所有东西扫落在地:“小人!他还真把自己当正统主人了,他算什么东西?”


    先前他一再忍让也是看在他是自己长辈的份上,如今他直接欺辱到头上了,他再也无法忍耐,在房中左右踱步了两圈,最后回身捡起地上的账本便打算去找陆萧算账。


    然而,他刚跨出了房门走出去没几步,便被身后的丫鬟唤住了:“大少爷!云小姐醒了!”


    听闻这句话,他急止住脚步,什么东西都顾不上了,转身便往卧房去。


    一推开房门,他控住不住欣喜地大喊:“幼颐!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云幼颐躺在床榻上,脸色相当难看,此刻正虚弱地张口去喝侍女喂到嘴边的汤药。她此刻已经完全感觉不到苦涩了,先前打死也吞不下的汤药,此刻也能平静地饮下了。


    因饿了几日,她此刻眼前昏花一片,并不能将人看真切,醒来后模糊地环视了一周,望见并不是在牢内,虽不知是在何处,但她想着估计是景嵚赶来将她救了出去。


    此时看见面前站了个身穿墨衣的男人,她眼中划出了泪,满腔的委屈冲垮了她最后的设防,她哽咽着朝他伸出了手,口中像以往任何一次般喃喃:“景嵚,景嵚,我痛,我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