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很顺利回了京市。


    京市刚初春，还带着料峭的寒意。


    她走出机场才后知后觉只穿了件长裙，又去一旁的服装店买了件大衣。


    打车再次站到天华楼下，云清恍如隔世。


    明明也没离开多久。


    收回思绪，她走进天华。


    刚跨进住院部，云清就见到了许意，她穿着护士服，叽叽喳喳和同事聊八卦。


    云清看着她和从前别无二致的模样，眼底浮现笑意。


    “小意。”


    许意听到有人叫她，下意识转过身。


    顿了两秒后，她才反应过来，直接冲过去，将云清抱了个满怀：“嗷嗷，清清你回来了？我好想你……”


    云清感受到她的温度，回抱住她：“我也很想你。”


    “行了，你刚回来，咱们别叙旧了，”许意拉着她，往科室方向走，“你先好好休息。”


    许意拉着云清聊了好一会，从T国风土人情到帅哥多否，最后转到祈聿身上。


    “清清，你和富豪咋样了？”她倒水给云清，“是不是已经被他打动了？”


    “他……”


    云清接过水杯，手指缓慢收紧，缓缓说，“他去世了。”


    “啊？”许意有些没反应过来。


    前不久才认识的人，忽然听到他的噩耗，很难不震惊。


    她赶紧避开话题：“你回来的事还没告诉院长，要不，我们去找一下院长？”


    “好。”


    云清和许意一起去了院长办公室。


    院长并不在意云清忽然从曼城医院离职，还要给她放几天假休息。


    许意满脸狐疑：“院长你这么资本家的人，愿意让清清休息？”


    云清能力出众，要不是她身体困倦，他肯定拼了命压榨。


    有一段时间挺宽松，不过那是祈聿花了几百万，直接将云清的时间“包”了下来。


    这些都是她后来听说的。


    到现在她依旧感叹，富豪真是大手笔。


    院长扶了扶眼镜：“我这不是怕云清刚回来，心情不好？”


    “她有什么心情不好的？”许意纳闷看了眼云清，“我看她挺好啊。”


    刚才她也怕提起祈聿会让云清伤心。


    毕竟两人有过一点意外。


    不过云清似乎根本不在意。


    依旧像以前一样，脸上带着浅淡的笑。


    院长看看云清，低头在手机上发了信息出去。


    【她很好，挺高兴的。】


    那边再无回复。


    ……


    云清和以前一样，去医院食堂吃饭，午休，接诊病人。


    下班时，她拉开抽屉，入目的盒子让她一愣。


    是祈聿曾经送给她的蜻蜓发夹。


    她伸出手，将盒子攥入掌心。


    曾经很多凑巧又奇怪的事，她现在终于明白。


    缓缓打开盒子，发夹还在里面。


    很精致。


    云清轻轻触摸着，忽地笑出声。


    他当时和她说，是九十九。


    当时她没恢复记忆，也就信了。


    现在她想起T国时的事，也记得他曾教她辨别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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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送的发夹，上面用的是真的珠宝。


    价格在几十万。


    “……骗子。”


    云清嗫嚅出声。


    眼泪随之掉了下来。


    砸上她的手背。


    发夹，盒子。


    云清一直以为，她对祈聿只有厌恶。她也认为自己见多生死，不会再为这些动容，可不知为什么，眼泪如何都止不住。


    这几日心中的窒闷似乎终于找到宣泄口。


    她哭了很久很久。


    久到夜色渐浓。


    第二天，云清递交了辞呈。


    院长惊讶看她：“你是对薪资不满意？”


    “没有，只是想去外面看看。”


    云清依旧如往常一样，清冷淡然。


    院长犹豫了下，还是批准了。


    等人出去后，他给祈聿发消息，却发现已经被拉黑。


    拉黑前还有一条信息。


    【年纪大，眼睛瞎。】


    院长：？？？


    他说云清高兴的大实话，还有错了？


    从院长办公室走出后，云清放松吐出一口气。


    在妙瓦经历那些后，她更明白生命的脆弱性。


    她想要去外面的世界，帮更多的人。


    而且，她很希望找到自己的母亲。


    这是她的心结。


    “清清！”


    许意匆匆跑过来：“你辞职了？”


    “嗯。”云清晃了晃手中的辞呈，“院长批了。”


    “那我也辞职，”许意挽着她的臂弯，“你一个女孩子，我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