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惦记他人之妻

作品:《独守空房两年半,诱吻国舅怀个胎

    裴舟雾将流萤木簪接入手中,以手心紧紧握住。


    “我倒是没想到来的人竟然是你,若是你的话……”


    裴舟雾顿了顿,苍白的脸上浮出了个意味不明的笑来。


    “若是我,如何?”


    裴舟雾转过眸子看向门口处,轻飘飘又道:“查的如何了?”


    听他这样问,沈修年跳了跳眼皮,心道裴舟雾可真是聪明,只凭来人是谁就能这么快的看清楚事情的关键。


    沈修年现出手中的迷香,沉着再开口。


    “这应该不是国舅之物吧?”


    裴舟雾微微侧目看去一眼,并不答话。


    答案自然也是显而易见的,他一直被囚禁在这里,能上哪里去弄来这种东西。


    “我猜,外头的守卫应该也不知道迷香的事。”沈修年心里已经有了想法,也不藏着掖着,“否则,他们早就已经进来将这东西清理掉了,不可能由着它落在屋里被人查出来。”


    “八成……”


    沈修年说话的时候,一直仔细注视着裴舟雾的脸色变化。


    “八成使用这迷香的人已经死了,所以才来不及收拾清理罪物。”


    这么看的话,已经非常明显。


    使用迷香的人就是昨夜里被裴舟雾反杀的守卫头领,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他自己的主意,还是背后有人指使他。


    看似清晰了,实则却又处处是蹊跷。


    而裴舟雾,脸色始终冷淡任沈修年说了什么,他一直都不见变化。


    只有他手心里的木簪子,被他握的越发的紧。


    这两个人各怀心思,也是极为有趣。


    一个,疑心对面的人与自己的妻子有染。


    另一个,满脑子都念想着对方的妻子。


    将这二人蒙在鼓里的正主若是知道了这般情况,不知道会乐成什么样。


    裴舟雾无心去听沈修年的话,也不那么在意今日结果如何,他只知道今日来这香山的不是捉拿他的死牢禁军,这一定是苏月萤帮了手的缘故。


    她走时说过,她一定会帮他。


    她胆子可真大。


    若稍有差池,她人头落地都是轻的。


    她怎么能……怎么能这么为他!


    苏月萤。


    傻不傻……


    她落在祁王府,自身尚且难保呢。


    沈修年的下属从门外进来,对他禀报道:“将军,那些看守的士兵都审问过了,昨夜身死的守卫队长刚刚上任,昨日白天就与裴国舅起过冲突,落败之后愤愤不平誓要报仇,夜里趁他们都睡着的时候独自过来找了裴国舅,打起来动静闹大了,那些士兵也才知道的。”


    “我知道了。”


    沈修年只道果然和他猜想的一样。


    待人退了出去,沈修年才再对裴舟雾说道:“这里所发生之事,我回去会如实向陛下禀报。”


    片刻后,裴舟雾沉沉吐出一句,“那就有劳将军了。”


    仿佛并不十分期待真的能够洗脱叛逃的冤屈。


    他心里,只记挂着他的苏月萤,期望她平安,不要出事。


    沈修年张了口还想说什么,终究又慢慢的闭了回去,目光落在裴舟雾手心露出的流萤木簪上时,又心生了许多惋惜,这同他自己每日抱着牌位入睡的苦,有何区别呢。


    可有些话说出口,未免交浅言深。


    斟酌良久,终究也只道出了“保重”二字,随后就出了门去。


    他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注意被卧房后方的那方潭水吸引走,脚步也不自觉的迈了过去。


    潭面平静无波,被烈日蒸出许多热气。


    看着自己倒映在水里的影子,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柳扶楹来,水中的影子也生了幻觉化作柳扶楹的样子,盯着盯着,只觉柳扶楹下一刻就要从水里钻出来一般。


    水面依然宁静,他的心湖反倒被惊出大片波澜。


    他摇了头,不知为何莫名会想起那柳扶楹来,就好像她曾经来过这深潭,有过她的痕迹似的。


    想想也是可笑,这山高守卫重的,柳扶楹怎么进的来。


    想罢,转过身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


    柳扶楹午睡刚起,一看窗外的斜阳,惊觉自己一觉竟睡到了日落西山时。


    外头有人叩门,金梨紧接着推门而入。


    “夫人,你猜我听到了什么?”金梨用她那个惊诧惶恐的面色告诉柳扶楹,她得知了个大事。


    柳扶楹理了垂落胸前的发,心中本能想到裴舟雾。


    “是香山有坏消息?”


    “是,却也不是,夫人,你可知道奉旨去香山的人是谁?”


    “谁?”柳扶楹被带动的也跟着紧张了几分。


    “是将军,咱们家的沈将军!”


    “……”


    柳扶楹停了半刻呼吸,眼皮也忘了眨。


    可很快,她竟露出笑容呵呵的笑了出来。


    “夫人?”


    “有趣,真是有趣。”柳扶楹面上的笑容愈发灿烂,抓来金梨的手迫不及待又问:“我方才问你是否有香山的坏消息,你说是也不是,那意思便是,坏消息是指沈修年,而裴舟雾却是好消息?”


    柳扶楹的满面笑脸,看的金梨有些不知所措。


    “是,是的,好像说是咱们将军查明了是那个死了的守卫意图报复,所以给裴国舅下了迷香致使他重伤,裴国舅杀了他是反击,是自卫,而非叛逃之举。”


    听完,柳扶楹又乐的笑出了声。


    “夫人你别笑了,我害怕。”


    “怕什么,难道不好笑?我的夫君亲自救了我在外头给他戴绿帽的情郎,这不是很有意思吗?”


    “……越说我越怕了,夫人,这要是事发了怎么办?”


    “怎么办?他想怎么办,让我出去找男人可是他亲口提议的。”


    “夫人……”


    “不说这个了,我让你去买的东西备好了吗?”


    金梨将放下手中的包裹,里头全是些伤药,要去拿给裴舟雾的。


    “车马也备好了,依旧夫人所言这回不要车夫,咱们自己驾马,可是我不会驾车呀,那山路蜿蜒崎岖的,我害怕。”


    柳扶楹准备再出城,且今晚不回来了。


    这回是为私事出城不是去长明观上香,不好太过张扬。


    “为了将来日子舒坦,眼下的困难尽量克服吧。”


    柳扶楹戴着面纱出了门,乌黑垂直的秀发遮不住身子曼妙的背影,被人注意到时,也不过只猜测她是兴许是外地来上京寻亲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