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愿得一心人
作品:《老婆总想抢我江山怎么办》 乍听得桑丘如此承诺,翡丽感动之余,犹不忘思考:“这些是你的心里话么?”
“当然啦!你怎么突然这么问?哈哈哈!”
“我并非怀疑你的真心,桑丘,我很相信你。”她冷静地指出他言行当中的破绽,“只是这套告白超出了你的语言组织能力。
“以你的日常习惯,应该只会憋出一句‘你信我,我值得,你跟了我,我的钱随便你花’才对。”
他如她预料的那般变得局促起来,满口支支吾吾:“什么啊?原来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子的文盲嘛?”
宫廷女官推理得出结论:“老实交代,这套说辞是不是殿下教你的?”
她左顾右盼,搜寻幕后主使的身影,“殿下,请出来,殿下!”
眼见事情败露,华阳不情愿地从藏身的柱子后面走出来,磨磨蹭蹭地挪到翡丽跟前:“哎呀,你好扫兴!”
翡丽双手交叉在胸前,冰冷的目光从桑丘脸上,转移到华阳脸上。
华阳唯恐遭到数落,抢先一步道:“翡丽,虽然这段台词是我写的,情意却是桑丘他自己的!正所谓真情流露,不然借他十张嘴也表达不了这么好!”
桑丘在旁连连应和:“殿下所言极是!”
“你俩少一唱一和地捉弄我!”翡丽瞪他俩一眼,“殿下,你什么时候安排的这一切?”
“不就是巴慈非要我把他儿子塞到上下院的时候——等一下,我堂堂哈萨图帝姬,凭什么要被你审问?”回过神来的华阳挺直腰杆。
翡丽不为所动,继续问:“‘像华棣王储对待裘莲王妃那样’,这一句话也是殿下你写的?”
“不,不是,绝对不是!”桑丘急吼吼地表忠心,“华棣王储能够为裘莲王妃做到的,我桑丘也要为你做到!”
华阳嘟囔道:“倒也不必完全照着来,毕竟我父王苦追了母妃整整十年呢……”
——当年,还是王子的华棣情窦初开,爱上了千神殿的女祭司裘莲。
那时的千神殿没有设立国师一职,女祭司就是最高管理者。作为神在地面的使者,裘莲应全身心献祭给神灵,不能够结婚和生育后代。
为此,华棣不惜抗旨拒婚,顶住各方压力,守身十年以证心迹,终致天神动容,降下神谕准许裘莲归俗。
裘莲卸任女祭司,成为了华棣的王妃,而抱得美人归的华棣践守承诺,婚前婚后从无任何绯闻,又体恤妻子生产辛苦,拥有原主一个孩子便满足。
……
桑丘想了想,张开嘴巴,打算再接再厉,原创情话讲给翡丽听,被华阳及时打断了:“将军稍待,我看贺莱那边有点状况,你先回去料理练兵。”
帝姬支开桑丘,单独留下女官。
翡丽微微欠身:“殿下有何吩咐?”
“你我相知相伴多年,希望这次我仍未猜错你。”华阳敛了嬉笑,严肃地问道,“你,愿意么?”
“嫁给桑丘么?我愿意的啊!”翡丽笑了,“殿下猜的没错,在桑丘身上有我看重的东西,我认为嫁给他是值得的。
“我渴望像裘莲王妃那样,冲破世俗戒律,勇敢地回应爱情。”
华阳释然地吐出一口长气,展开双臂紧紧抱住翡丽:“太好了,翡丽!太好了!
“你知道的,我们这样的阶级,一出生就什么都有了,喜欢的吃食、珍宝、服玩,再罕见再难得,也可以轻易得到。
“惟独对于喜欢的人,却是没有办法的……完全没有办法。”
翡丽轻拍华阳的背部,不免跟着忧伤起来:“殿下可是想起了贵霜帝姬?”
华阳默认了。
原主的三个妹妹中,最先出阁的是卑陆帝姬华翎。
由于华阳穿越来的时机较晚,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长妹,只在原主的记忆里读取到,华翎于内乱期被草草许给戎国的史忠大君,从而攘外安内,防止戎人趁机与叛贼宁孙联盟。
华翎嫁过去不到半年,史忠大君就登天了,索士接任了兄长的大君之位,一并接管了兄长的后宫。索士大君之后,紧跟着是史忠之子黑木……
兄终弟及,父死子继;弟娶兄嫂,子承父妻。
这是史书上关于游牧民族“收继婚”的一句话注解,也是这位王女短暂的后半生。直到因心病抱恙而终,她都没能回归故土。
但是贵霜帝姬华露有所不同。
华阳自战场归来的两年,最亲近的除了翡丽,便是华露。
华露生得美丽高傲,被誉为“帝国永恒的玫瑰”。她自小热爱打扮、看戏、玩牌、赛马,一天要换四套熏染香气的裙子,次次搭配不同的妆发。
不论出席何种社交场合,倘若她不是在场女子中佩戴珠宝最大最多的,她就要发火。她的宫殿花茵铺地,彩灯通天,永远在举办大大小小的舞会。
原主对这类娱乐活动不感兴趣,华阳却觉着新鲜有趣,很乐意尝试,也不在意是否做了华露的陪衬。一来二去,姐妹之间反比从前亲厚。
想到这一趟出使之路,也是华露当初的出嫁之路,华阳不□□露出“物伤其类”的伤感情绪——
若不是原主有婚约在身,被动承接这样命运的人,就该是自己了吧?
翡丽见状,安慰道:“好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都过去了,殿下的未婚夫是玄泉王世子,殿下一定会幸福的。
“并且你们的结合将更加有力地团结琉国和霞国,达成双赢的□□面,您应该高兴才是呀!”
华阳无法向这个世界的女子阐述自由恋爱的意义。
原主身为国之帝姬,自幼受万民供奉,她理解的婚事就是国事,它不是用来满足她个人的私欲,而是为了让大多数人从中获益。
所以,玄泉堪为原主的良配。
可是华阳做不到。
她要努力挣一个命运自主的未来,同样也要尽力保全身边之人,使她们既取其利,又得真心。
于是华阳郑重地告诉斐丽:“你这一趟陪我出生入死,我们是主仆,更是战友,我不希望你冒险嫁给不能够爱护、尊重、支持你的男人。”
“殿下放心,我和桑丘,彼此知根知底,我不会受委屈。”
“希达托家的老顽固们可不好对付吧?”帝姬揉揉眼睛,霍然笑了起来,“不如我们先斩后奏,就在天方城把婚给结了?”
*
行动派华阳说干就干,第二天就秘密张罗起来,以求早早毕姻,免生别事。
为了掩人耳目,不被诺盾人觉察,一切尽可能低调进行。
婚礼现场除了她们主仆三人,只额外邀请了贺莱,其余军中袍泽憾未出席。
华阳对此早有谋算,在天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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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内采购的私人用品中加入了不少婚礼用品,其中一顶珍珠为饰的白色花冠,本就是为翡丽悄悄预备的,寓意白头偕老。
桑丘的则是红色绸布披肩,称“披红”,小两口以后的日子就能过得红红火火。
仪式地点选在琉主曾经的书房,桑丘、翡丽简单装扮起来,手挽着手来到帝姬面前站定。
贺莱往新人身上撒面粉,这在琉国是最古老的祝福仪式之一,因为琉人认为面粉是最纯净的物质。
随后,帝姬端上一碗牛乳炼制的酥油给新郎喝下,并带领二人宣誓,以神之名结成夫妻,永世不渝。
宣誓毕,新郎为新娘的左右手无名指戴上系有红白绸条的两枚戒指,分别象征着吉祥和幸福。
新娘回赠新郎她亲手刺绣的彩色手帕,作为缘定终身的信物,这场婚事到此就算礼成。
他们换回常服,去到膳厅用午膳,一如往常那般。
华阳差贺莱取来一瓶黑本酒,斟满酒杯,带头向这对新婚夫妻祝贺。
“这肯定不是你曾经憧憬过的嫁人的场景。”华阳带着歉意说,“我保证,等事态平定,桑丘会在哈萨图补偿你一场真正的婚礼。”
“这样便已经很好。”翡丽举杯,笑中含泪。
婚礼简陋又如何,没有蜜月又如何?她已得偿所愿,实在不敢奢求更多。
只盼自己拥有足够的勇气,熬过桑丘护卫帝姬出使在外的三年分离……
桑丘搂了搂妻子的肩膀,正要顺着帝姬的话头描绘美好蓝图,却听帝姬不紧不慢地说:“你们这番擅做主张,等于同时开罪王叔和希达托家族。
“若要翡丽独自承受他们的怒火,恐怕她力有不逮,势必迁怒于远在太京的我本人。”
翡丽听出帝姬的弦外之音,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下:“殿下?”
桑丘浑然不觉,一径辩驳道:“不是的,殿下,属下哪里就怕他们了!既然结为夫妻,无论有什么危险艰难,都该由我们俩共同承当!至于连累到您,更是不可能!”
“桑丘,你说的很对,一位真正的男子汉应勇于担责,与自己的妻子共患难,同进退。”
华阳顿了顿,“那你要怎么说服希达托家族呢?从太京给他们寄信么?你就是写上一百年,信纸堆积成山,也砸不坏族长的脑袋吧?”
“……”
桑丘词穷了,只得面露难色,求助似的望向妻子。
翡丽却紧盯华阳,眼神乍悲还喜,似悟仍迷。
最后还是华阳优雅地抿了一口杯中酒,主动揭开哑谜的谜底:“我,命令你,陪同翡丽,一起返回哈萨图履职。”
“不行!”桑丘急得撂下酒杯,“太京山高水远,您身后岂能没个得力的心腹?”
翡丽也认同:“总督大人分派的人手来路不正,只有这样的人随侍您,我无法放心。”
“你们不必担心,贺莱会接替桑丘的职位,用心守护我,我们三年后再会。”
突然被委以重任的倒酒人贺莱一愣:“殿下,我这是原地升职了么?”
华阳忍笑道:“不错,你现在是我大琉使团的新任领队,负责领导全局。”
翡丽和桑丘仍不大放心:“殿下,我反对!”
“反对无效,我说了算。”
华阳满脸笑盈盈,一锤定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