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 27 章 双线(二合一)
作品:《被我毒杀的情郎找上门后》 顾轻云正端坐在雕花梨木梳妆台前,对面的铜镜映出少女仙姿玉貌的面容。
她的发髻上插了一支嵌着珍珠的凤蝶鎏金簪,正是最时新的款式,给其添了一分荣华娇艳。婢女绮罗思忖许久,从描漆金盒中拿出一对白玉芙蓉耳坠,比在少女的耳垂旁边,笑着道,“小姐真好看,老太太见了您肯定欢喜。”
顾轻云轻叹一声,眉眼之间凝了一丝忧郁,“希望祖母的病快快好起来。”
话落,外头忽闯进来一个小丫头,神色紧张,分外急切。
“小姐!小姐!”
绮罗见此,轻声喝到,“规矩学哪去了,如此毛毛躁躁,成何体统!”
“绮罗姐姐,彩环不敢!”小丫头连忙跪下,面容温红,“奴婢是有要紧事要回禀小姐!”
“彩环,怎么了?”顾轻云蹙了下眉,心中闪过一丝不好的预感。
“小姐,不知......不知是哪个多嘴嚼舌的,竟把您被山匪掳走一事传了出去!现在云州大小街头议论纷纷,都在,都在说......”
“您失了清白!”小丫头声音哽咽,眼中含着泪花,既愤怒又悲伤。
此言一出,屋中陷入一片死寂。
“胡说!”绮罗忙看向旁边的少女,脸色急切担忧,“小姐,这外头的人知道些什么?闻着那些桃色风声,便跟那蜜蜂见了糖似的,一窝蜂地赶上去,小姐您可别往心里去......”
只见顾轻云神色冷峻,胸脯微微起伏着,似有万千情绪在心中涌动。半响,她抿了抿唇:“我无事。罗绮,同我先去看看祖母。”
绮罗看着自家小姐,想说些什么又咽了下去,从衣柜里中拿出一件云霞锦绸披风,鲜艳精致。“外面风大,我给小姐披上。”说罢,她转头看了一眼仍然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眼神不认可地摇了摇头。
祖母房中药味氤氲,顾轻云忍住心中忧切,坐在床前,轻声问好,随后又同祖母絮叨这几日发生在自己身上的诸多事宜,只省去了被掳去山寨一事,免得让其担忧。顾老夫人见了她精神果然好了许多,便说希望她早日成婚,生儿育女,这才放心。少女点点头,却道只想日日陪伴着祖母,常伴于祖母膝下,哪儿都不去,乐得老夫人虽骂她胡闹,却也笑得合不拢嘴。
闲聊了好一会儿,祖母身边的嬷嬷端来安神的药,说老夫人这时日要歇息了,顾轻云才起身告退,说是明日再来看望祖母。
待少女走后,祖母才重重叹了口气,“这家里面的人一个个都瞒着我啊!”
“老夫人,老爷小姐他们也是担忧您的身体。”嬷嬷劝慰道。
“罢了罢了,是我老了,不中用了。只希望这我这把老骨头死之前,能护住轻云,别让她再受什么委屈,能风风光光地出嫁......”
走出房间,顾轻云快步寻到大夫面前,急切地问道祖母病情如何,这位年过花甲的大夫眉头紧锁,轻叹一声。
顾轻云心中倏地一紧,连忙说,“大夫,无论多少银两,只要您能救下祖母,我都可以给您!”
然而,大夫仍是摇头,目光中充满了无奈。他看了一眼房中,仿若在权衡着什么,最终颇为为难地道,“顾小姐,不是银两的问题,实在是老夫医术有限,无能为力。您还是另请高明吧。”说罢,他提起药箱匆匆离去,其背影显得格外沉重。
顾轻云咬着唇,心中急切,忽地想到,青茹不是会医术吗?她在杏花寨时曾听闻,四当家不仅治好了当家母亲多年的肺痨,更是给那些匪徒治了大大小小不少的病。想到这,少女眼中闪过一丝希望的光芒,若是青茹能出寨为祖母治病就好了,或许祖母的病能出现转机......
这时,一丫鬟急匆匆跑来,额头上还沁着些许细密的汗珠。见到顾轻云,这丫鬟忙停下行礼道,“二小姐,姑奶奶来了,说是要见您。”
“姑母?”顾轻云心中疑惑,眉头轻蹙。姑母怎么会来找她呢?姑母顾季兰是父亲的亲妹,早年嫁入了高家。高家是城阳王妃的母家,近年来因城阳王在朝中的地位日益显赫,高家也跟着水涨船高起来,成了云州炙手可热的门第。姑母一向深居简出,今日突然来访,且点名来找她,有些反常。
她心中隐隐有些不安,问道,“姑母在大堂吗?”
丫鬟点头答道:“正是,二小姐您快去吧。姑奶奶已等了一会儿了。”
顾轻云点了点头,整理了一下衣裙,快步向大堂走去。一进门,便见一身华服的妇人正坐于堂中,手中捧着一盏茶,神色间似乎有些焦虑。
见少女进来,顾季兰立马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迎上前,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云儿,你来了。”
顾轻云微微一笑,恭敬地行了一礼:“姑母安好。轻云无碍,姑母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顾季兰目光在少女清丽的脸庞上停留片刻,似乎想从中看出什么,却只见少女神色如常。
“我知母亲的病愈发严重,特意求城阳王妃请了一位京城有名的太医过来,想必择日就到。”
“真的吗?那太好了。”少女眼眸中闪过一丝喜悦,“多谢姑母,多些城阳王妃。”
顾季兰笑笑,顿了顿,继续道,“不过,云儿,你这些日子可好?我听外头在传......你莫要为那些话语伤心,姑母是相信你的。”
少女摇了摇头,语气平和,“轻云无碍,姑母不必挂心。”
“好孩子。”顾季兰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背,不过其神色并未放松,反而添了几分凝重,“云儿,今日我来,其实是有一事要与你商量。”
顾轻云心中一紧,面上却不显,依旧温声道,“姑母请说。”
“城阳王世子想见你,说是要了解一下关于山寨之事。”顾季兰叹了口气,神情略有些复杂,“所以,姑母今日来,是想带着你去一趟城阳王府。你看如何?”
“城阳王世子?”顾轻云脸色一怔,脑海中迅速闪过关于这位世子的传闻。城阳王世子名为傅景隆,年少有为,风姿绰约,三年前前往京城太山学院学习,前些日子才回云州。只是,他为何突然对山寨之事感兴趣?
顾轻云心中思绪万千,但不过片刻,她便微微颔首,语气郑重:“既然世子有请,轻云自当遵从。姑母稍等片刻,我这就随您过去。”
*
徐青茹正同二当家前往焦房。
焦房前的侍卫换了一个更为凶狠的,之前那位已被刑渠汉抹了脖子。
石屋内,蒋运正坐在中间,百般无聊地把玩着几根焦皇色稻草,听到脚步声,手中一顿,却是无话可言。
“蒋运。”女人眯了眯眼,直接开门见山,“中央位置是指的哪个地方?”
蒋运轻哂一声,眼神依旧盯着手中的稻草,“二当家,我不知。”自他来到这个地方后,他才知道,原来当年那个明媚活泼的少女已经成了一方山寨的当家,而且为人狠毒,杀人如麻,他不经想,若是赵羽泉下有知,不知作何感谢?是心疼、包容还是气愤?
“嗬,你说还是不说?”罗斩秋脸色又冷上几分,眼中寒光涌动,手已放在了剑柄之上。
“四当然,先且容我一问。”徐青茹忽开口轻声劝阻,虚拦下女人的动作,随后她看向男人,声音带着从容与狡黠,“那个地方,是不是你所住的宅子?”
罗斩秋挑了下眉,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其他动作。
少女勾起一丝笑容,继承道:“从你的宅子出发,先向南七里,再向西三里,最后再向北六里,便可找到宝库的位置。蒋先生,如何?”
蒋运的神色这才变了变,他抬头看向眼前的年轻少女,其容貌清丽,身段亭亭,端的是一副怡然自得的气派。于是他轻笑了下,“真是后生可畏啊,没想到这般密文就这样被姑娘破解出来了。”
说罢,他凝思片刻,沉声道,“姑娘说的不错,中央方位正是我所住之地。你们既已知晓,又何必再来问我?”
“撒谎!”徐青茹脸色陡然一变,眼神凌厉起来,“刚刚所说的路线,我早已派人去寻过,是一块平地。请问什么样的平地,才能容纳得了赵羽所谓的金银财宝以及兵器呢?”
“这个关于‘药方’的谜底并不困难,你也必然知道,但是,为何你没有透露出一点儿风声出来呢,我猜,一方面是你对赵羽的忠诚,另一方面就是,你也不知道起点,或者说中央位置在哪,是吧?你刚刚也只是想糊弄过去罢了!”
话落,蒋运的神色一顿,露出少许狠戾,随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被你猜对了,我确实知道药方代表的意思。不过——”
他脸色逐渐认真严肃起来,一字一字地说着,“不仅我不知道中央位置在哪,而且,我敢说这世上没有人知道将军所说的起点在哪。”
“你不知道?”罗斩秋眼神落到男人身上,显然带了一丝怒气,随后她嗤笑一声,“你既然不知道,蒋运啊蒋运,我还留着你的命做什么?”
“二当家,”他顿了一下,语气中带着些恳切与无奈,“谢小姐,您难道就不顾及一点往日的情分吗?”
片刻,他似乎意识到情分什么的对于罗斩秋而毫无影响,动了动唇,语气转为冷静,“不过,有一个人或许会有这起点位置的线索。”
“谁?”
“城阳王。”蒋运慢慢地说出这三个字,眼神犀利。
听到这个名字,罗斩秋面色中闪过一丝怨恨,但很快大笑起来,带着几分讽刺,“蒋运,希望你没有骗我。”说罢,女人便转头离去,干脆利落。
徐青茹见此,也紧随其后,只是在离去前,她忽转头看了眼蒋运,只见他神色复杂,凝视着手中的稻草,目光中充斥着令人难以解读的情绪。
回还明院后,宋又新已等待在那。少女神色顿时谨慎起来,刚刚陪了一个罗刹当家,现在又来一位笑面虎,她今日莫不是走了什么霉运?
“嚯,终于把四当家盼来了。”这人细致地酌饮一口清茶,似笑非笑。
他盯着徐青茹,语气缓慢而带着些试探,“不知是哪里出了差错,我最近觉得单豹对我隐隐有些怀疑。四当家,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徐青茹袖中的手攥了攥,面色如常,“我如何得知?我最近常常与二当家待在一起,研究赵羽遗留的宝物方位,怎么有那闲工夫去观察大当家的态度?”
宋又新笑了一下,用茶盖浮了浮茶叶沫子,“宋某只是问问,四当家不必如此紧张。”
随后他顿了顿,问道:“你们那边事情进展得如何?”
她摇了摇头,坐到一旁,“才有了点眉目又断了,说是城阳王那有线索,可我们这些杀人放火的山贼,要如何见到城阳王,又怎能去见城阳王,那不是自投罗网吗?”
这位三当家皱了下眉,“这倒是难办。”
而后,他忽地看向少女,眼神似是探究又似疑惑,“你和小栾爷如何?”
徐青茹一顿,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什么?”
这位白面书生般的山匪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大当家和我说了,小栾爷似是有意于你。”
少女眉头一蹙,神色诧异,语气带了些急切,“有意于我?”
“是啊。”宋又新眼中闪过一丝精明,手指敲打着桌面,“没有想到啊,你竟得了小栾爷的青睐,若是能得到他的助力,我们的事也就更好做了。”
他起身甩了甩衣袖,走到她面前,眼神幽幽,“四当家,这样好的机会,你可要好好把握住啊。”
她神色冷了冷,半响,才慢慢地点了点头,“若此事为真,我自会把握,不劳您操心。”
不过,大当家怎么会知道她与栾佑的事情?虽然她贪恋他的身体与庇佑,但这并不是一段能摆上台面的关系,故而在他人面前,她往往会避而远之。所以,这是为何?
“还有——”
宋又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带着一丝风雨欲来山满楼的沉息,“我们的行动,要开始了。”
徐青茹心中一紧,随后垂眸静静地看向一隅,指甲掐入手心,“知道了。”
待这位三当家离去,她凝思片刻,终是决定去一趟栾佑的院子,这些日子她常随二当家奔波,确实也很久未见他了。之前他曾送过她一把院中钥匙,说是方便她晚上过来练剑,但她很少使用,总觉得超出了他们之间应有的牵绊,不过,如今事态紧急,便也顾不得此了。
她轻推开门,便听得“嗖”的一道破空之声,转眼望去,一支箭矢稳稳地插入远处的靶心。与此同时,箭矢带起的风掠过旁侧的杏树,摇下一片纷纷扬扬的花瓣,恍若下了一场温柔的雨。
他站在院中,身姿挺拔,手中握着弓箭,目光专注而冷峻。见她身影,不由勾了勾唇,含着几分调侃:“怎么?难得姐姐有空来找我。”
徐青茹望着他,神色略有些沉重。她慢慢走到他身旁,眼神落到他手中的弓箭之上,轻声道:“大当家似乎知道了我俩的事了。不知是谁传了出去,说你有意于我。”说到这,她顿了下,忽看向少年,目光安静又带着一丝偏执,“这事可大可小,我个人认为,郎君还是澄清一番最佳。”
少年落了弓箭,将其放到一边的石桌上,神色微变,似有不虞地看向她:“你不想让他人知道?”
“这是自然。”她缓了缓语气,秋水眸中情绪如常,声音还是那般客观公允,“之前我不愿意说,是为了避开大当家的怀疑,现今我不愿意说,是因为我和郎君都心知肚明,这样的关系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就断了,无名无分,何必宣扬,使得山寨之人知晓笑话?”
“朝不保夕、无名无分?”他忽轻嗤一声,“这话说得可真好。”
徐青茹弯了弯嘴角,虽是笑着却难见喜悦,“难道不是如此?若郎君不愿,那我去大当家说道一番......”
“是我和大当家说的我有意于姐姐你的。”
“既然无名无分,那就加上名分如何?”
他声音不大,却隐隐约约含着些许怒气。
少女一怔,显然被他这番话给惊骇到了,她双目紧紧地盯着他,抿着唇,有不解,也有生气,更有一丝奇怪而迷茫。
良久,见她如此,栾佑哂笑一声,随后脸色冷了下来,“当然并非我愿,是有人看见了你我。”
“之前姐姐不是常半夜过来练剑么,或许就被他人瞧见禀告给了大当家,被问到时,我自然说是倾慕于你了。”
“原来是这般?”她神色微变了变。
他忽抬手,指尖轻轻抚摸上少女的脸庞,眼中却无半点情绪,“嗯。”
“这倒是我的错了,不过——”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是依恋又似安抚,“假作真时真亦假,真真假假,如何说得清,不过是增加一份谈闻罢了,人们向来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郎君以后也不用为了我去说这些违心的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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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作真时真亦假......”少年轻喃着这句话,眼神中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她颔首,微微笑道:“正是如此。”
*
马车穿过繁华的街道,最终停在城阳王府门前,只见王府大门巍峨壮丽,门前侍卫肃立,气势非凡。
姑母带着顾轻云走进王府,她们穿过几个院子和长长的回廊,最终达到一处雅致的别院。
一阵微风拂过,吹开婆子丫鬟们的衣袖。
“城阳王世子就在屋里头。云儿,你好好回答世子的问题即可。”顾季兰握住顾轻云的手,轻声嘱咐到。
“是,姑母。”她神色略微有些紧张,平息片刻,方才走了进去。
推开门,屋内光线柔和,淡淡的檀香味萦绕鼻尖。顾轻云抬眸,只见一位身着月白色锦袍的男子正背对着她,手中把玩着一只青玉茶盏。他身姿挺拔如松,肩背宽阔,衣袖口绣着精致的云纹,既显高雅又不失雅致。
少女仪态端正,随后垂眸恭敬地行礼,“民女顾轻云见过世子。”
听到脚步声,男子缓缓转过身来。
“起。”他的嗓音清润好听,带着几分慵懒,顾轻云心中掠过一丝疑惑,这声音,似是在哪里听到过般......
她抬头,忽地惊讶出声,“是你!”
眼前之人,眉目轩朗,鼻梁挺直,薄唇微微上扬,正是她当时拦下马车中所坐的公子。
见她认出了自己,傅景隆轻笑了下,“正是在下。”他微微颔首,目光在她脸上停留片刻,随后语气一转,带着几分欣赏与关切:“原来那天顾小姐是从杏花寨中出逃的,真是不易。”
“我能否问一下顾小姐,你是如何逃出来的,杏花寨中又是如何情况?”说到这,青年眼中闪过一丝犀利。
顾轻云点点头,心中放松了些许,随后她便将自己如何被捕,在杏花寨中经历了什么,最终又是如何逃出的一一娓娓道来。
“徐、青、茹。”傅景隆慢慢念着这三个字,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几月前,王府有一商队外出时,被杏花寨的山匪劫杀,尸体被抛弃在鹧鸪山处,惨不忍睹。但这些尸体中,大多都是青年男子,还有一小部分女子的身体不见踪影,现在看来,她们当时应是被杏花寨的人抓进了山寨。不过,这位名叫徐青茹的女子,竟然能做到山匪当家,有些意思......
“世子殿下。”少女忽地出声,眼神清亮,“在剿匪这件事上,我,我可以相信您吗?”
傅景隆闻言,眉梢微动,笑了下,语气从容,“自然。城阳王府必会剿灭匪贼,给云州百姓一个交代。”
“那——”顾轻云咬了咬唇,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她声音压低,还带着一丝隐隐的恳求,“我还有一事需要禀告给世子殿下。”
“我这里有一张如何从鹧鸪山走入杏花寨的舆图,以及一些了解杏花寨内情的方法,这些对您剿匪必有大益。只要......”少女的声音逐渐变得坚定,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只要您答应我,保住青茹的命,我便把这一切都交给您。”
傅景隆的神色霎时凝重起来,目光中多了一丝探究。半响,他沉声道:“顾小姐,我答应你,我会保住她的性命。且剿匪成功之后,我更会请示父王赏赐于她。顾小姐,请说。”
顾轻云听此,心中终于松了口气,她点了点头,声音轻柔了几分:“多谢世子殿下,民女这就将方法托盘而出......”
......
从城阳王府中出来后,顾轻云神色已然放松了不少。
少女抬头望了望天,夕阳的余晖洒在她的脸上,映出一丝淡淡的温柔与释然。她完成了她交给她的任务,青茹的命,保住了。
-
刚刚踏进顾府的大门,一丫鬟便匆匆迎了上来,将顾轻云带入大堂之中。
其母章顷蕴坐在上方,神色凝重,她旁边还站着一位身着深色褙子的妇人,是许家夫人身旁的嬷嬷,面容严肃,目光中带着几分倨傲与不屑。那妇人见她来了,微微抬了抬下巴,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顾小姐终于到了。”
顾轻云微微颔首,随后淡笑道,“去城阳王府的路上耽搁了些,不知张嬷嬷有何要事?”
听她说是去城阳王府,张嬷嬷的神色收敛了一些,只是嘴角仍然隐隐带着些鄙夷,“今日我来,只因我家夫人最近去普宁寺占了一卦,说顾小姐去了一趟山寨,命格发生了变化,与我家二公子命格正好相斥,若两人强行在一起,便会命途坎坷。夫人为此日夜担忧,竟病倒了,思前想后,为了二公子和顾小姐的未来,夫人便差了我过来,想与顾夫人商讨着,退了这门亲事。”
话音刚落,大堂中陷入一片寂静,恍若空气微微凝固起来,众人神色各异。
然而那妇人似浑然不知一般,继续道:“顾夫人,您放心,这事是我们不对,将来必会好好补偿顾小姐的。”此番话语虽带着几分歉意,但其神色仍然倨傲。
“你,你们——”章顷蕴忽捂住胸口,面色瞬间变得苍白,呼吸也急促起来。
“娘!”顾轻云见状,连忙上前扶助母亲的手臂,随后冷声道,“绮罗,快叫赵大夫来!”
那妇人见章顷蕴突然如此,神色也有些慌乱,脸上的倨傲之色瞬间褪了个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尴尬不安。
“不用喊。”章顷蕴深吸一口气,脸色稍微缓和了些,声音颇为罕见地凌厉起来,“此事是我家老夫人与许家老夫人一同订下的,云儿和二公子自幼时便交换了信物,岂可如此草率?若你们许府执意退婚,也得叫老夫人先答应了!”
听到“老夫人”三字,那妇人终于脸色大变,眼神闪烁不定。许家老夫人早于三年前去世,而顾家老夫人还尚在,且还在病中,若听到了这个消息有了个什么闪失,这夫人如何担待得起......想到此,她只得讪讪地道:“这事......这事且容我回去再禀告我家夫人,望顾夫人您先别和老夫人说。”说罢,那夫人看了眼天色,又瞧着章顷蕴神色似有动怒,于是赶忙道:“老婆子我先回府了,顾夫人您保重身体,切勿心急。”说完,她匆匆福了福身,几乎逃也似地离开了顾府,背影略显得有些狼狈。
待婆那子离去,顾轻云神色担忧地看着母亲,“娘您如何了?要不要先回房休息?”
“我没事,云儿。”章顷蕴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握住了女儿的手,语气温柔而坚定,“我没事,云儿。只是刚才一时气急,胸口有些闷罢了。你放心,娘不会轻易就让他们退了这门亲事的。”
少女看着母亲苍白的脸色,心中一阵酸楚。
“娘,我知道,她们是听到了那些谣言才出如此下策。既然许夫人不愿意待见我,我嫁过去,真的会好吗?”
章顷蕴闻言,神色微微一滞,随即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抚过女儿的脸颊,眼中满是怜惜与心疼:“云儿,娘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可是,这婚事不仅仅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更是两家多年来的约定。若是轻易退了,不仅你的名声会受损,顾家的颜面也会荡然无存。”
她顿了顿,语气愈发坚定:“况且,许家二公子为人谦和,品性端正,娘相信他不会亏待你。至于许家夫人……她不过是一时糊涂,待你嫁过去,日子久了,她自然会明白你的好。”
“嗯嗯。”少女点了点头,“娘,我听你的。”
但她心中仍隐隐察觉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