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第六十四章 重生(二)

作品:《持刀威胁夫君和离后

    天微微亮,几缕晨曦穿透薄雾,照在石板路上,小河边响起一阵捣衣声。


    勤劳的小贩早已推车出门售卖早餐了,掀开竹盖,白烟冲天,烟散后露出内里又白又胖的包子,李安宸随手买几个肉包子垫肚子。


    迈步左拐右拐,一盏茶后他站在沈渡的小院前,抬手敲门。


    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惊醒熟睡的黑水,他张嘴打着哈欠,揉了揉发胀的脑袋去开门。


    “你今天怎么敲门……”


    话还没说完,黑水双眼睁圆,停声一噎,结结巴巴对门外的青衫男子说:“宸兄,你来了?”


    “不欢迎?”


    “咋可能呢!”


    黑水震惊得说出方言,他忙不迭笑道:“欢迎,非常欢迎!”


    “今天天气真好。”


    黑水坐在李安宸对面,憋了半天,勉勉强强吐出一句话。


    “行了,别勉强,他人在哪里?”


    李安宸扶额。


    “可能、大概、应该出门去晨练。”黑水眼左右乱瞟,不敢看李安宸。


    “什么时候回来?”


    “现在。”


    话音方落,沈渡推门而入,李安宸闻声转头。


    两人对视,火花四溅。


    沈渡细细瞧李安宸,他模样俊朗,黑眉宽额,头戴玉冠,精瘦的身躯掩在朴素的青衫之下。


    李安宸面沉似水打量沈渡,他深眉挺鼻,长发高束,唇色殷红,面浮细汗,一身黑衣,瞧着正经。


    黑水悄咪咪地溜走,回到房间吃沈渡给他带来的早饭。


    “坐。”李安宸露出和善的笑容,一副屋主人做派。


    沈渡不自在地扯了扯嘴角,勉强挤出个笑,依言坐下。


    “安安说你有事找我?”


    “嗯。”


    “何事?”


    李安宸态度自然,笑意未减,好似两人曾见过面,聊过天。事实上,来扬州前他们从未碰过面,一对无话可说的陌生人。


    沈渡知道有些人会用笑容掩盖怒气,很明显李安宸就是这类人,笑容愈大,怒气愈深。


    他内心长叹一声,沉声,“威武伯为何来扬州?”


    “探亲。”


    “原来不是为了威武侯。”


    沈渡意有所指。


    李安宸听出其中之意,轻挑眉,眼一眨不眨直视他,“你知道什么?又想知道什么?”


    “我们不是敌人,我就直说了。”


    沈渡开门见山,语气沉重,“我想知道威武侯将肃王妃的尸骨葬在哪里。”


    “肃王妃?”李安宸眉峰轻轻耸动,陷入沉思。


    肃王妃名何琳,永定三年于扬州自尽身亡,盛京人士,父亲何茂曾任国子祭酒,母亲温氏,夫妻恩爱,父母双方皆于永定十年逝世,兄镇北将军何瑾,常年镇守边疆。


    想来想去,也不知肃王妃与他有何种关系,两人差了一辈。


    “你问她做什么?”


    李安宸登时收起笑容,面露不善问。


    “安意娘子没告诉你?”


    “你现在怎么不叫姐姐,昨日可是叫的甜得酸牙。”


    李安宸讥讽道。


    刹那间,沈渡身上溢出凛冽寒意,眉宇间散发不悦的气息,他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压低眉说:“你看见了?”


    略略思索,沈渡推测昨日抵达林宅时李安宸恰好在场。


    “某人的目光可真叫人大吃一惊。”


    李安宸收回讥讽,言辞犀利。


    空中硝烟味弥漫,两人针锋相对。


    “威武伯何必如此,不知道便说不知道。”沈渡扯回正题,他没忘李安宸今日来的目的。


    李安宸也不想追这此事不放理直气壮,“不知道!”


    “姐姐未告诉你我的事,就急急把你唤来……”沈渡面露苦色,思考如何倾吐接下来的事。


    李安宸没想到沈渡脸皮这么厚,被戳穿后,打蛇上棍,装都不装了,少年你有点心机!


    “她当时忙着给文华郡主写信,可能忘记了。”


    事实上是李安意认为此事由沈渡亲自讲出更好,三言两语她说不清,索性等他自己说。


    “我是肃王妃的儿子。”


    沈渡一脸认真说出令李安宸瞠目结舌的话。


    李安宸内心:我说我是太子,你信吗?


    见他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沈渡解释,“永定三年肃王妃产下一子,后被承恩侯带走抚养长大。”


    奇怪,为何原先的李安意知道,李安宸却不知道,沈渡推翻之前的结论——威武侯告诉李安宸兄妹当年之事,既然威武侯没说,李安意又是如何知晓。


    沈渡暗暗记下此事。


    李安宸还是怀疑,“你肯定?”


    “外曾祖父确认过,毫无疑问。”


    “周建鸿大人?”


    沈渡点头,最初他亦怀疑事情的真假,所以才费尽心机接近周建鸿,由其确认,盛京内自己唯有他这一亲人。


    解释一下,沈渡长的不像肃王夫妇,他的面部轮廓像周建鸿的女儿,也就他的奶奶,五官像周建鸿早逝的儿子,所以没被人怀疑。


    “父亲未告知我当年之事。”


    既然周建鸿都确认无疑,他又有什么资格怀疑,李安宸面露惋惜说,怪不得自己未能查出,原来是周贺然搞得鬼。


    沈渡毫不意外,若是能轻易查出,自己有何须亲自来扬州。


    “我先前翻阅父亲的随记,关于当年之事仅有只字片语,爱莫能助。”


    肃王妃当年自尽身亡,是威武侯吩咐料理后事,抹去一些痕迹,因此沈渡才会来询问李安宸。


    “或许你可以去问问何家。”


    “他们尚且不知我的存在。”


    李安宸狐疑地望着沈渡,他想干什么?


    沈渡接触到他的目光,淡然回答,“肃王不是意外身亡,这是外曾祖父多年来搜集出的信息。”


    李安宸瞳孔猛地一缩,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低头默声。


    两人相对无言,片刻后李安宸告辞,返回林宅。


    揽月阁


    “哥哥知道吗?”


    急匆匆来此的李安宸坐下摇头,“父亲未说。”


    李安意愕然,仔细想想也正常,只是沈渡或许又该起疑了。


    “你们昨日便是聊此事?”


    “嗯。”


    “你跟他关系很好?”


    李安宸观沈渡一副冷冰冰的模样,不想是能轻易说出此种秘闻之事的人,除非他亲近李安意,认为她可信。


    “我和他是朋友,和离一事他助我良多。”李安意笑着回答。


    “朋友?”李安宸挑眉反复咀嚼这怪异的两个字,他没成亲,暂且接受这个答案。


    “哥哥觉得他人怎么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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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


    李安宸压抑自己吐出这句话,看在你帮安安和离的份上,给你个好评。


    深夜,更夫持灯走在路上,影子拉得很长,月光如银色薄纱轻柔地笼在窗棂上,薄纱飘进屋内,铺在床上女人的脸庞。


    女人的表情清晰可见,皱眉,苍白,挣扎。


    黑暗无止境蔓延,视野里无声无光,除了黑,还是黑。


    眼前的空气意料之中涌动、抽动、成型,一个女人的轮廓显现,身影比上次更模糊、更淡。


    “你来了,安安。”


    女人点头,不浪费时间继续讲述。


    【永定十九年四月,我重生回来了】


    睁眼是一片亮光以及满脸笑容的那个男人,他说:“安安,早上好!”


    我推开他问:“你怎么在这里?”


    你也死了!


    真好!


    冷静下来后,我知道我重生了,为了避免悲剧发生,我步履踉跄地前往威武侯府恳求李叔去寻哥哥,可惜为时已晚,该发生的还是惨烈的到来。


    哥哥再次失踪。


    我想守着母亲度过余生也好。


    只是,我没想到母亲会受到我对王氏的愤怒的牵连。


    她死了!


    我也不想活了!


    “等等。”李安意骤然出声打岔,女人的轮廓起伏动荡,显然陷入痛苦的回忆之中,今生之事她了解颇多,重要的是前生。


    “你前世真是因为生病去世?”


    女人从回忆抽身,身影闪动,缓缓回答。


    【不是,因为余嬷嬷端来的毒药】


    时间紧迫,李安意不敢揪着无关紧要的事询问,“我穿越后,你是不是一直都在身体里。”


    【是的,我很赞同你和离的做法,也很羡慕你】


    女人微微晃动脑袋,似想表达欣喜之情。


    【你很勇敢,他和他很不一样,他不敢违抗母亲的命令,所以会……】


    喂我毒药!


    李安意再次打断她,因此未听见后面的话,“你上次说要我找到杀父凶手,你想起什么吗?”


    女人点头又摇头,她说。


    【我因为一些原因对很多事都记不清,无法帮助你,连父亲死因有异都是听哥哥说才知道】


    歉意流进李安意心里,一片酸涩、痛苦。


    经历两次死亡,记忆混乱是件很正常的事,她毫不在意,转而问些琐碎之事,“是谁杀了你们?”


    那夜在场只有两人——‘李安意’和沈澹,得到知秋的回答加上‘李安意’的出现让她心中有了一个猜测,如今需要验证。


    【我自己,是我下毒杀了我们,然后嫁祸给王云梅,我恨他们】


    女人的轮廓仿佛融进黑暗中,仅勾勒出浅淡的细边。


    对此种答案李安意内心毫无波澜,叹息说:“我答应你。”


    “为你父亲报仇。”


    女人的身躯微微上下浮动,似在行礼表达谢意。


    【谢谢】


    “沈渡的身份你是如何知道?”


    【约莫几年后,圣上宣布,亲自封他为肃王】


    当时承恩伯府内一片吵闹之声,连卧床的她都被惊动,桃芝将此事详细告知。


    后来,她用这事为林家谋个保护伞。


    【我要消失了,下次可能出现也可能不会,身体就由你掌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