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归巢

作品:《画仙她撩人不自知

    商绾一回头,只见贺临一身玄色劲装,腰间佩剑未卸,手中拎着一包茶叶,正挑眉看着她。


    她勉强扯出一抹笑:"贺小将军怎么有空来画堂?"


    贺临大咧咧地在她对面坐下,将茶叶推到她面前:"前几日得了包好茶,晗月惦记着你爱喝,便送来了。"


    商绾一垂眸,指尖轻轻抚过茶包——上好的碧螺春,裹着淡青色的棉纸,系绳上还挂着个小木牌,刻着"雪涧"二字。


    "多谢。"她轻声道,正要唤玉珠来煮茶,却被贺临拦住。


    "我来吧。"他熟门熟路地拎起石桌上的小炉,舀了一勺山泉水,动作利落地生火煮茶。


    商绾一静静看着他。贺临向来是个粗枝大叶的人,今日却连水温都控制得恰到好处,实在反常。


    茶香渐渐弥漫开来,带着一丝清冽的寒意,不似寻常碧螺春的馥郁,反倒像雪后松针的气息。


    "尝尝?"贺临递过茶盏,目光却不着痕迹地扫过她的脸色。


    商绾一接过,浅啜一口。茶汤入喉,竟有一股奇异的冰凉感从喉间蔓延至四肢百骸,连胸口的闷痛都减轻了几分。


    她微微一怔,抬眸看向贺临:"这茶……"


    贺临避开她的视线,边不自然地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边说道:“画仙可是觉得这茶不错?改日我再带些……"


    商绾一放下茶盏,声音微沉:"贺临,你到底来做什么?"


    闻言,贺临知道再也瞒不住,握着茶盏的手顿了顿,忽然叹了口气:"果然瞒不过你。"


    他抬眸,直视她的眼睛:"茶里掺了雪魄莲。"


    商绾一瞳孔骤缩:“雪…雪魄莲?”


    贺临沉默片刻,低声道:"裴昀之听说你中毒后,向刘仁求助,得知只有断云岭的雪魄莲可救你性命,便连夜赶往北漠。"


    断云岭……那是连当地猎户都不敢轻易踏足的绝地。


    茶杯从商绾一手中滑落,“哐当”一声摔在地上,碎片溅起的水珠里,还浮着几片银白色的莲蕊:“他疯了吗?”


    贺临苦笑:"我也这么骂过他。"


    他抬头,看着商绾一瞬间惨白的脸色,缓缓道:"他在冰川裂缝里守了七天七夜,等雪魄莲开花。回来时,浑身冻伤,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商绾一只觉得耳边"嗡"的一声,眼前发黑,险些站立不稳。


    裴昀之……昏迷不醒?


    "他……在哪?"她声音嘶哑,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


    贺临起身:"辰璟王府。"


    话音未落,商绾一已经转身冲向院门,连外衫都来不及披,头也不回地奔了出去。


    ————


    辰璟王府的朱漆大门近在眼前时,商绾一几乎喘不过气来。她一路奔来,发髻散乱,裙角沾满尘土,可此刻她什么都顾不上了。


    "殿下呢?裴昀之在哪?"她抓住迎面而来的小厮,声音因狂奔而嘶哑,指节捏得发白。


    小厮被她眼底的惊惶骇住,手指颤抖地指向西侧暖阁,话都说不完整:"在、在暖阁...卫泽大人守着..."


    商绾一没等他说完就冲了过去,锦缎裙摆被门槛勾住撕开一道口子也浑然不觉。


    暖阁门虚掩着,她推开门的瞬间,鼻尖先撞上浓重的药味,混着淡淡的龙涎香,竟生出几分令人心悸的缠绵。


    只见榻上的人侧卧着,玄色锦袍松开大半,露出的颈项线条苍白得像上好的羊脂玉,却毫无血色。


    裴昀之平日里总是微扬的下颌此刻放松着,长睫垂落,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连唇色都褪成了近乎透明的粉白。


    他就那样安静地躺着,连呼吸都轻得几乎听不见,仿佛下一秒就要随着窗外的暮色一同消散。


    "裴昀之.….."商绾一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闷得发疼。


    "王妃。"卫泽转过身,眼眶通红,平日里总是挺直的脊梁此刻塌着,声音哽咽,"太医刚走...说、说殿下伤及心脉,能不能挺过今晚,全看天意..."


    他说着便抹了把脸,泪水还是从指缝里漏出来,"您来了就好,属下...属下先退下了。"


    脚步声渐远,暖阁里只剩下药味和她压抑的呼吸声。


    商绾一拖过绣墩坐在榻边,指尖悬在他手背上,迟迟不敢落下。他的手总是温热干燥的,带着常年练剑的薄茧,可此刻却凉得像浸在冰水里,连脉搏都微弱得几乎摸不到。


    "裴昀之,"她终于敢碰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他的手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你醒醒啊。"


    没有人回应。只有烛火在窗纸上投下摇曳的光影,将他的轮廓照得忽明忽暗。


    “裴昀之……”她哽咽着唤他的名字,眼泪再也抑制不住,大颗大颗地砸在他的衣襟上,“你这个傻子……谁让你去断云岭的……谁准你拿命去换药的……”


    泪水浸湿了他的衣襟,她指尖颤抖着抚摸他的脸,轻声道:“裴昀之,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后悔了……我不该推开你……不该骗你说我不爱你……”


    她的唇轻轻贴上他冰凉的额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他的眼睫上:“我爱你……我一直都爱你……”


    就在她泣不成声时,身下的人忽然轻轻“啧”了一声。


    “哭得这么惨,不知道的还以为我真要死了。”


    商绾一浑身一僵,猛地抬头——


    裴昀之不知何时醒了,眼底哪还有半分苍白虚弱,分明盛满了促狭的笑意,连带着唇色都染上了几分鲜活的红。他挑了挑眉,声音带着刚醒的微哑,却字字清晰:"哭够了?"


    商绾一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他慢悠悠地又说:"哭够了,怎么不像以前那样,为我擦拭身子占我便宜了?"


    "你...你装的?"她又气又急,眼眶还红着,眼泪却忘了掉,"你根本没事?"


    裴昀之没说话,只是攥着她手腕的力道加重,稍一用力就将她拉得向前踉跄。她惊呼一声,整个人跌进他怀里,鼻尖撞在他心口,隔着衣料都能感受到他温热的体温和有力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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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嘘。"他伸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被窝里带,锦被瞬间将两人裹在一起,隔绝了外面的烛火与药味,只剩下彼此的呼吸交缠,"外面冷,进来暖暖。"


    商绾一这才彻底反应过来,他不仅没事,还装病骗了她的眼泪,听了她那些羞于启齿的心里话。她又气又恼,伸手去捶他的胸膛,却被他牢牢抓住手腕按在头顶。


    "裴昀之你混蛋!"她瞪着他,眼眶红得像兔子,声音却没什么气势。


    “是,我混蛋。”裴昀之顺着她说道,声音里是浓稠得化不开的温柔,“不混蛋,如何能听到你刚刚说的那些心里话?”


    商绾一耳根一热,还未来得及反驳,唇便被他堵住。


    这个吻温柔又霸道,带着不容拒绝的力道,像是要将这些时日的思念全部倾注其中。他的舌尖撬开她的齿关,肆意掠夺着她的呼吸,手掌贴在她的腰际,灼热的温度透过衣料传来,烫得她浑身发软。


    “裴昀之……”商绾一倏然想起裴昀之才刚从北漠回来,心中还隐隐有些担忧,喘息着推开他,“你确定身体无大碍吗?”


    裴昀之轻笑,捉住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周围上下拂动:“你摸摸,哪里伤了?”


    掌心下的肌肤温热紧实,心跳有力,没有一丝病态,甚至比之前更加精壮有力,商绾一不禁心跳一震,双颊染上一层红晕。


    裴昀之凝视着她,眼中的戏谑渐渐化作深沉的情愫:“商绾一,你知不知道,这三个月我有多想你?”


    商绾一鼻尖一酸,别过脸:“那你还冒险,就不怕再也见不到我了……”


    “我怕。”裴昀之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我更怕,再失去你一次。”


    衣衫不知何时已松散开来,他的唇顺着她的脖颈一路向下,在锁骨处流连,留下点点红痕。


    商绾一轻喘着,手指插入他的发间,任由他将自己带入情潮的漩涡。


    帐幔外的烛火不知何时燃尽了,只剩下月光透过窗棂,静静洒在榻边的地毯上。


    暖阁里只剩下彼此的喘息与低吟,交缠在一起,像一首缠绵的夜曲。


    带着薄茧的温热手掌抚过商绾一细腻的肌肤,激起一阵又一阵的战栗,而她的回应,是将他抱得更紧,仿佛要将彼此揉进骨血里。


    不知过了多久,裴昀之才渐渐放缓了动作,吻落在女子汗湿的额头上,声音沙哑得厉害:“刚解毒,不能折腾你太久。”


    商绾一累得睁不开眼,只能蜷缩在他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鼻尖蹭着他颈窝的墨香,那里还带着淡淡的药味,此刻却成了最安心的味道。


    她能感受到他的手轻轻抚着她的脊背,动作温柔而耐心,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下次再装病骗我,”她迷迷糊糊地说,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我就……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他低笑起来,胸腔的震动透过肌肤传过来,带着令人心安的韵律。“好,”他吻了吻她的发顶,将被角掖好,“再也不骗你了,你也要答应我,以后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许一个人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