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薛宝钗谋计求女医 林黛玉陈情动郡王(二)
作品:《[红楼]金玉双姝》 宝钗离席太久,薛母打发莺儿来寻,半路上两人撞见,宝钗便找借口搪塞过去。
悄悄入席,宝钗同黛玉对了眼色,二人默契躲去会芳亭外,以扇掩口,小声交谈。
“如何?可有眉目?”黛玉轻声问。
宝钗正要说,眸光一转,笑道:“请医的事暂且不说,有眉目的是另一桩。”
黛玉纳罕:“何事?”
“替你找了个合适的夫婿。”
话音刚落,黛玉脸色霎时涨红,急着看周围有没有人听见,“好你个宝姐姐!我拿你当正经人,又来打趣我!”
宝钗任由她挠了两爪子,仍笑道:“我还真不是浑说。你当我什么歪瓜裂枣都往你身上扯?便是宝玉这样的,我也不觉得多配你。”
“你还提?!”黛玉又气又想笑,“你行行好,快说正事。”
“我说的正事,也与这人有关。”宝钗道,“谈女医如今在南安郡王府邸,郡王为人冷僻,不好相与,我只叫兄长寻个由头约他出来,咱们再好好同他求情,究竟成不成,也说不准。”
“我们亲去见他?”黛玉问。
宝钗点头:“只能如此。若是借荣府的名头,我敢说,那位郡王可不是愿意卖情面的。荣府的面子都无法,薛家就更不行。”
“他连公府也不放在眼里,那我们能行吗?”
宝钗:“行不行,都得试试。我倒觉得,咱们单独去更有胜算。我听他为人,像是吃软不吃硬。咱们只是借请他府上的女医治病,要是事先就打着以势逼人的主意,只怕他原本想答应,气性上来,死活不松口了。倒不如坦率相见,反倒叫他不好为难。”
“有理。”黛玉垂眸思索片刻,“不过见面的时机还得斟酌。”
宝钗点头道:“我方才同东府的人打听了,后日南安郡王府的老太妃,也就是郡王祖母要做寿,不管郡王为人如何冷淡,此等大事,定要宴请有头有脸的门第,方显郑重。”
“史家与太妃向来交好。”宝钗细细盘算,“若是往常宴席,老祖宗身边大抵有姨母和凤丫头跟着,但听说老太妃最喜欢同小辈交谈,届时老祖宗必定要带你们,你警醒些,别错过机会。”
黛玉心中稍安,略思索片刻,又有顾虑,想着私自见外男困难重重,能不能成功未可知,就算见到了,人家答不答应也未可知。答应了以后,私下见面的事情传出来,又是数不胜数的麻烦。
只是,为了救父亲,她也顾不得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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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薛蟠愁眉苦脸回到男宾席间,连贾珍等人敬酒都敷衍过去,心里只想着如何引南安郡王见面。
后日南安老太妃生辰,薛家本来不够资格,但因母舅王家的关系,也在受邀之列。就这么几日的功夫,想跟冷面阎王攀交情?做梦!
薛蟠侧眸,看向垂头丧气的宝玉。
连宝玉这样人见人爱的公子哥,都被人撅了回来,何况自己呢?!
他越想越郁闷,灌了几口闷酒,周围有眼力劲儿的自然围拢上来讨好。
就在这等小意殷勤里,薛蟠灵光乍现,猛然想起什么,拖着贾珍问:“你可知郡王喜好什么?书啊,画啊,美人啊……”
“薛兄弟!咳咳!”贾珍连忙干咳两声,示意薛蟠压低声音,又朝旁边努努嘴,“郡王还在呢,好不容易请来的贵客,别给我得罪走了!”
薛蟠忙不迭点头:“是是是!弟弟鲁莽了!实在因为前些时日与郡王有些误会,想送点礼缓和,又不知他喜欢什么?”
“这还不简单,京里都晓得小郡王自小习武,风花雪月一概不沾,就爱收集些名剑宝刀。”贾珍暗示道,“对旁人来说有些难,放薛兄弟身上,不过多花点心思和银子罢了。我如今就有一方宝剑的下落……”
“当真?!还请珍大哥哥牵线,叫我与郡王见上一面。”薛蟠喜不自胜,附耳听完,笑道,“此事若成,必有重谢。”
“诶!你我兄弟,说什么谢不谢!”贾珍笑着敬酒,二人打了一番眼神官司,一切尽在不言中。
主桌上,闻暄尚且不知自己被人算计。
此刻他正心中不耐,听见周围呼呼喝喝的笑谈声,越发烦躁。
若不是为着贾史两家与祖母的交情,闻暄是断不会赏脸赴这劳什子的宴席。即便他是东府座上宾。
正想离席,先前那个身穿红衣、名唤宝玉的公子又来了。
听说是衔玉而生,名声很大,可惜闻暄丝毫不感兴趣,懒怠应付。
宝玉没有看出对方的不耐,兴冲冲跑来:“郡王,我见您实在面善,有样东西想送给您,还望不要嫌弃!”
他还没拿出来,主桌旁的贾政急道:“混账东西!浑说什么?!还不退下!”
贾政这么一吼,周围人皆被声音吸引,看了过来。
主桌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有非贾府的人,此刻皆是暗暗发笑。
古来送见面礼,都是上位者送下位者,宝玉一个白衣公子,平白无故还给郡王送见面礼了。
宝玉被吼得退了半步,不敢作声,眼睛却还试探地看向闻暄。
贾政又急又气,生怕旁人议论贾家失礼,连忙给闻暄赔礼道歉。
另一边的贾珍贾蓉见状,也赶来打圆场。
场面乱成一团,闻暄却充耳不闻。
年轻郡王撩开眼皮,直直盯着宝玉的眼睛,略停顿数秒,他便知道,这人就是个憨的,并非有意冒犯。
被闻暄盯上的宝玉,心中自有一番冤屈难辩。
他虽憨直,却并没有蠢到在外人面前不知礼数。
实在是……这位郡王的面容太过出众,不知怎么的,叫宝玉想起初见林妹妹的那一幕。惊叹于世间竟有如此钟灵毓秀之辈!
于是冲动之下,就想攀谈结识,谁知郡王拒人于千里之外。
眼看人就要走了,宝玉下意识就想送个东西给人家,等反应过来,已经闹了笑话。
他结结巴巴解释一通,周围人的脸更绿了。
只见郡王倏然抬眸,手里把玩着檀木珠子,似笑非笑:“你是说……我长得像个女人?”
闻言,四周陷入寂静。
端看闻暄相貌,他的五官深邃精致,是极俊美的面容,但绝不会有人将他认作女子。
关于闻暄的样貌,京中倒有一桩轶闻。
听说圣人之所以赐婚,就是因为王师凯旋那日,庆祥公主一眼看中闻暄。后来闻暄当庭拒婚,庆祥公主伤心得饭都吃不下,非要找闻暄问个明白。闻暄倒好,直接说,你看中我哪里,我就改。要是看中了脸,他划花了便是。男人没了脸还不能活了?
庆祥公主又气哭了,从此再也不想搭理闻暄。
所以与样貌齐名的,就是他的狗脾气。
谁都知道,闻暄最烦别人说他的脸。自小在军中,他就没少受调侃,诸如面如好女等言论不绝于耳。后来长大了,手上沾了血,别人见识过他的雷霆手段,那些讥笑和流言才止住。
如今宝玉又提起,谁不知这是踩了郡王的雷区。
宝玉:“不!不是!郡王……我的意思是,您姿容非凡,与我家妹妹……”
“住口!还敢在外提女眷!你……你!把这个孽障拖下去打!”贾政几乎咆哮出声。
贾珍等人一面怕宝玉真的挨打,到时候贾母那边不好交代。
一面又觉得宝玉很该挨打!瞧瞧这说的什么话!生怕得罪人不够,还把女眷的名声也带上!
一时进退维谷,想劝不敢劝,只盼着郡王说句话。
首座上,闻暄冷哼一声,起身离席。玄色衣摆绣着旭日东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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纹路,就这么擦着宝玉过去,一句话也懒得留下。
“郡王,等等!”宝玉拦在闻暄身前,仍在兜里掏东西,还没拿出来,就被贾政一顿好打,他却死性不改,非要将东西送出去不可。
这一幕更令闻暄烦躁,他正要开口,一道温润的声音传来。
“罢了,靖旸,这位衔宝而诞的公子得天气运,他既想与你相交,你何不结个善缘?”北静王笑着越众而出,拍了拍闻暄的肩膀。
闻暄冷哼:“既如此,你便去结善缘,我吝啬,连回礼也是没有的。”
北静王水溶与闻暄相识多年,自知他的乖戾的脾气,笑道:“我有回礼,就当是替你了。”
他拿出一串鹡鸰香念珠递给宝玉,又看向贾政道:“这是圣上御赐的鹡鸰香手串,不是什么罕物。权当我替靖旸送给令公子的回礼。”
贾政想要拒绝,北静王打断道:“世翁莫急,且听我一言。宝玉虽莽撞,却可贵在真性情。我姑且算靖旸的半个兄长,他的脾气外冷内热,便是宝玉有所冒犯,他多半也不会在意,只瞧着是个阎王脸罢了。”
“冤家宜解不宜结,更何况没有什么误会。”北静王看向闻暄,“靖旸,就当给我个面子,你也收下宝玉的礼,这事就算过去了。”
闻暄瞥了眼宝玉,后者忙掏出一个盒子,尚未完全露出,就被闻暄随手扯去。没想到盒子勾连着一只香袋,一并带了出去。
闻暄打开盒子看了看,里面是柄象牙木扇,做工精致,不算俗物。
宝玉却瞥见盒子勾连的香袋,瞪大眼睛“啊,等等……那是……”
闻暄也看见了香袋,拎着抛了抛,“这也是给我的?”
“不是!”宝玉脸色涨红,没想到送个礼生出如此事端!
那是黛玉送给他的!女眷之物,竟到了外男手里!他岂不该死!宝玉心里叫苦,想要回来,可单说那香袋的来历,岂不是把黛玉的名声放地上踩!
“郡王……能不能还我?”宝玉这话极小声,周围人却听得一清二楚。
贾政差点气昏,这回连北静王也不知说什么好。
哪有送了礼又叫人还的?!
闻暄盯着香袋看了一会儿,眸光微动,皮笑肉不笑道:“不能。”
“我还偏就看中这个礼。”闻暄又将香袋抛了抛,见宝玉不错眼地盯着它,满脸紧张,心中顿时舒坦,“告辞。”
宝玉瞠目:“郡王……”
闻暄充耳不闻,冷笑着离开。
回程路上,北静王揶揄道:“你何苦戏弄他?那香袋定是他家中女眷之物,我不信你没看出来。”
“那又如何?是他自己非要送,真当衔玉而生就能事事随他心愿?想送就送,想讨就讨?”闻暄冷笑,“我偏不还。”
北静王摇头莞尔:“你啊你,堂堂南安王,还像个孩子似的跟人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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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厢,除了贾政气得呼哧呼哧喘气,贾府众人俱都不发一言。
他们都是人精,就算宝玉不说,哪里看不出来香袋是女眷之物,甭管是哪个姑娘的,此事传出去都很不妥!
贾政押着宝玉回荣府,一脸山雨欲来之势。
宴席结束,贾母带着黛玉宝钗等人回府,就听见有人慌脚鸡似的来报信:“老太太!太太!不好了!不好了!老爷要动家法打宝二爷!”
贾母脸色一白:“什么?!你说清楚!怎么回事!”
丫鬟将来龙去脉转述,贾母哪里来得及管旁的,只带着人去救宝玉。
黛玉和宝钗却在听见香袋一事时,对了眼色。
等四下无人,黛玉皱眉道:“那是我初入府,尚未醒来的时候送他的香袋。现在平白惹出这么一桩事。”
宝钗思索片刻,眼前一亮:“我看是福不是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