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獠牙
作品:《女配位极人臣》 赵丞道:“试探我?”
崔白玉道:“想博一个好名声。”
泰和楼的天台视野开阔,若是在白天能看到热闹的市井街巷。
周遭静寂无声,崔白玉转过身,避开他的目光,拢紧了灌风的衣襟望向一望无际的夜空。
又是一副满腹心事模样,赵丞目光复杂难以言描,上前握住她的手腕,“是你擅作主张。”
不知不觉间,日子似水流去,崔白玉已经在这个时代停留五年,“很多时候,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对你........”
话说到这份上,赵丞已然想到别处,深吸一口气,“不喜欢?”
“你脑子里还有别的东西吗?”崔白玉没敢回头,却也忍不住笑出了声。
难怪徐海月会骂她,自己辛辛苦苦地教出来的学生,本以为能虚怀若谷,兼济苍生,不曾想被猪拱了。
“我没有想过纳妾,”赵丞顿了一下,“若是你想除掉全千帆,可以直接和我说。”
看来脑子里也不全是浆糊,崔白玉转身,眼里闪烁着愉悦的光芒,身子微微后仰,手指轻轻地捻摸着柔腻的窗幔。
良久,她问道:“你有什么办法?直接杀了?”
赵丞欲言又止。
崔白玉心思透亮哪能不懂,半晌勾出抹笑意,“王爷,杀他容易,但是兖州绝对不能发生兵变,不然北狄趁虚而入,攻入京城也不是不可能。”
她这声王爷,亲昵得仿佛床笫之间的耳鬓厮磨,赵丞盯着她翕动的嘴唇,终究是隐而未发,“你想如何?”
崔白玉唇角的笑意渐浓,“全千帆通敌证据确凿,高一舟为官不仁荼毒百姓,现在兖州的百姓与官府势如水火,人心思乱,我若是你,此时应该立即派人去北河道劫下全千帆,然后再趁着他离开兖州,剿了他的家底。”
赵丞往前迈了一步,再次确认道:“这就是你的目的?”
今日见高一舟是想稳住他的行动,至于,收下胡姬也只是不想打草惊蛇。
崔白玉鼻音浓重地“嗯”了一声,神色散漫慵懒,“你以为呢?”
一时间心事纷杂,赵丞甚至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情绪正被他人一点点掌控。
崔白玉饶有兴味地笑了一声,伸出手,指尖轻轻搭在绸绣带的玉带钩上。
赵丞肌肉绷得很紧,正想说什么,忽然崔白玉一把将人拽过来,勾着赵丞的脖颈,仰起头吻了一下他的嘴唇,“再不走,全千帆就该入京了。”
赵丞低头逼近,接受了这个吻,略微俯视着崔白玉的眼睛,道:“你确定齐嬛没有后手?”
“嗯?”崔白玉嗅着他身上的淡香,有些狐疑。
原本以为赵丞不肯离京是因为担心自己搞小动作,现在听他的语气倒像是在担心自己。
她忍不住摸了摸赵丞俊俏的侧脸,漫不经心地说:“全千帆入京我才危险,太后完全可以将赵辛服毒栽赃到我身上,届时治我一个谋逆的罪名,谁也救不了。”
话是如此,可赵丞还是隐隐嗅到了极其不安的气息。
两人还未来及多说什么,忽然影卫站在门外敲了两声门板。
崔白玉微微挑眉,赵丞退开一步,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片刻之后,转身离开屋子。
影卫看到赵丞从房间出来,立即进屋和崔白玉汇报消息,“孟云姿来东宫了。”
许是喝醉酒的缘故,崔白玉的眼神像团散不开的雾。
她目光越过眼前人,停在虚无的角落,足足过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有了回应,“何事?”
影卫脸上露出几分困惑,再次说明情况,结果,崔白玉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不等他说完就晕倒了。
而此时,赵辛望着对面孟云姿,早已说不出话来。
孟云姿哭得泣不成声,显得格外绝望无助,“辛儿,不管她之前待你如何,但现在,你要知道,她是宸王妃,他们是夫妻,你才是外人。”
赵辛慢慢捏着已经没知觉的手指关节,良久,开口道:“从头至尾,您都是最糊涂的那个。”
“娘是为了你考虑,你只有登上帝王宝座,才有活命的可能,长乐郡主已经把你推向了深渊,娘才能救你,”孟云姿狼狈地站起身,伸出手无比怜爱地抚摸着他的脸颊,“娘带你离开这........娘都给你安排好了。”
赵辛怔怔地看着她,往后退了一步,“我知道太后派您来的用意,她最擅长用的就是用感情威胁人。你们觉得姐姐顾及我的感受,不敢下手,可若真的下手,也只会让我们反目成仇。”
他的语气算不上平静,但已然成了最锋利的刀,一下下剜着孟云姿的心,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
“母子情........”赵辛痛苦地闭上眼,几近呜咽的声音颤抖地说,“我不在乎了。”
见状,桃酥看了一眼梅奕,示意他把孟云姿关起来。
“你疯了,我是你娘!你想害死你娘?”孟云姿服了太后的服毒,若是十天之内没有解药,便会七窍流血而亡。
桃酥闻言,神情有些犹豫,低头看了一眼赵辛,安慰道:“剩下的就交给郡主,会没事的。”
大家都是人,没有谁是无所不能的,这种情况除了让崔白玉为难,就是拖累她。
“当年,若不是您的动摇,黄老先生也不会发生意外。”赵辛心中掠过一丝阴影,“找个郎中看一看,若是不能,也就没什么法子。”
孟云姿僵在原地,痴痴呆呆的,似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两日后,天近中午,热辣辣的阳光晒得人难受。
全千帆匆忙赶路,身上的衣服都热汗浸透了,好不容易到了京城外的玉盘山,赶紧找了一家茶水铺稍作调整。
擦了半天身上的热汗,又猛灌一壶茶水,良久,人渐渐平静下来,和随行的侍卫对视一眼叮嘱道:“小六子,东西都带好。”
“将军放一百个心,东西属下一直都贴身带着,”小六子听到全千帆说话,躬着身子站在一旁,一脸谄媚,“而且还拿布条缠上了,此次一定能彻底把扳倒她!”
他怀里的东西是全千帆的军师写的折子,分别弹劾崔白玉私藏禁物、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等种种罪行。
全千帆也是心中早有盘算,古怪地一笑,“京城局势瞬息万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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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差池便会身陷万劫不复之地,性命难保,这才多时间,她就把京城的水搅浑了,此时万万不可大意。”
小六子想了一会儿,渐渐明白他的意思,神情中带着一丝恶意,“将军觉得时机还未到?”
全千帆陷入了深深的思索,沉声道:“此行,太后肯定想把她一举歼灭,但........别忘了,她身后还有宸王,长乐也有自己算盘。”
“话是如此,可长乐想让太子顺利登基,宸王势必对她构成威胁,两人怕是不会合作。”小六子听了这话开始心绪纷乱,抬头看了一眼周围的情况。
官道两旁是低矮的灌木丛,一眼望不到边,但能清楚地看见北面路上来了一队人马。
马蹄声逼近,全千帆心中陡地一颤,意识到对方来者不善,立马起身准备上马。
可不知什么时候他们的周围早就潜伏了人,如潮水般涌出,扬起阵阵尘土。
侍卫见状纷纷拔刀,可小六子登时慌了神,顾不得及其他翻身上马,下一刻,左胸上中了一箭,直挺挺地跌下马背。
居然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全千帆脸色苍白,左右环顾,看清对面来的人,一时间心凉了一半,“王爷身为天潢贵胄,怎么能给别人做马前卒?”
赵丞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并未言语。
沉默片刻,全千帆想着自己还留有底牌,一个念头闪过他的心头,“王爷,下官出现在这里是太后授意,并非擅自入京,而且下官也确实有要事启奏。”
赵丞还是没有说话。
旁边马蹄不安地刨着地面,全千帆在闷热的气节愣是手脚发凉,只能试探着伸出手,将脚边小六子的尸体翻了个面,从他身上摸出奏折,躬着身子递过去。
但很快,常昭带一队人马赶来,“王爷,玉盘山埋伏的叛兵皆以拿下!”
赵丞道:“多少?”
常昭道:“五千人。”
赵丞侧目看向全千帆,冷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王爷,下官只是为了揭发长乐郡主的罪行,并无它意,”全千帆牙关紧咬,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将手里的折子双手举过头顶,十指剧烈颤抖,“上面记录了长乐郡主这些年的所有罪行,包括她的身份,属下皆有证据坐实!铁证如山,不容辩驳。”
赵丞面容冷若冰霜,道:“拿下。”
“王爷!”全千帆胸腔急促起伏,膝行上前一步,“长乐郡主她根本不是齐太后的侄女,也不是崔琅华妹妹,您有所不知啊,属下曾经亲耳听到她和别人说话,她是夺取别人魂魄的妖孽,这是她亲口承认的!”
常昭嘴角抽了下,显然是不信。
赵丞道:“愣着做什么。”
周围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了一下,众人被他的声音惊得一哆嗦,压得人喘不过气。
全千帆几乎没有任何的犹豫,激动道:“她说过,只要有人能顺利继承皇位,她就能离开这里,王爷她是祸乱朝纲的妖孽,不可轻信,也不能放过——”
赵丞太阳穴青筋暴起,抬眸时眼神骤冷,已然变成了纯粹的、不带任何情绪的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