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桃花癫
作品:《穿到全员BE前》 暗道的另一个尽头,齐玉颜屏住呼吸,仔细辨别外面的声响,直到脚步声彻底消失才缓缓吐出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她转身点燃石屋内的火把,看清空气中弥漫的灰尘,随手扫落头顶的蛛网顺道瞥了眼桌上的残羹冷炙,便迈步向深处走去。
然而,就在她踏入一道暗门的瞬间,一支回旋镖精准掐灭了火源。黑暗重新吞噬了她,一个冰冷的女声从阴影中劈头盖脸地砸来:“蠢货!说了多少次,不准见火光。”
齐玉颜紧咬下唇,扔去火把,拍拍手上的灰。
屋内六盏浓绿磷光发出的幽光映照出她的不悦。
齐玉颜掩了掩鼻子,强忍着腐蚀烂肉的刺鼻气味,目光落在上位者身上。
那人闭目静坐,似乎早习惯了空气中令人作呕的气息。
齐玉颜暗自佩服她的毅力——若自己在这鬼地方待上一个时辰,恐怕早就窒息而亡,这人竟能忍受整整五年!
“血带来了?”上位者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如磨砂。
“嗯。”齐玉颜冷冷应了一声,解下腰间一个铜铃铛,远远扔到对方的腿上。
那铃铛密封性极好,能当个超小型的容器。不过,齐玉颜在外却不敢将其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只因此铃名为“血玲珑”,是鬼莲教前任教主赤缇的信物!
磷光下,上位者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缓缓打开血玲珑,仰头饮下其中的浆液。
在齐玉颜看不到的角度,她半张溃烂的脸发生了细微的变化,仿佛某种诡异的力量正在修复她的肌肤。
“童子血确实管用。”她的嗓音像蒙了灰尘,干涩又低沉。嘴角的皮肤干裂得几乎要脱落,整个人如同一具骷髅。
齐玉颜嗤笑:“这可是你接班人的血,省着点喝,把他抽干了,有你好受的。”
赤缇浑黄眼珠在毛躁白发下转了一圈,最终定在齐玉颜凹凸有致的身体上,目光中流露出一丝难以捉摸的意味,“就是因为有用,才让他接手鬼莲教。”
“赤缇,千面鬼为了给你报仇,被司空家的臭小子给烧死了。”齐玉颜幽幽地说道,夹杂着一丝试探。
“千面鬼那家伙啊......死就死了。”赤缇喃喃道,声音中听不出喜怒。
“真真是个负心人。”齐玉颜继续说着,“不过这样一来,两司就会把精力放在暮瑟身上。你赢了,赤缇大人。”
赤缇冷笑一声,寒芒刺骨:“那你呢,堂堂长公主殿下,江湖闻名的雷娘子,又在筹谋什么?”
齐玉颜看着赤缇那白发苍苍的模样,不禁唏嘘,“从始至终我只要《昭雪书》,当年跟着你得不到,现在我要自己去找。”
赤缇接连笑出声,“口气倒是不小。”
齐玉颜咬牙道:“我是大郕长公主,有整个王朝的军火库,得不到就一起死。”
赤缇脸上泛起阴狠的笑,语气有些无奈:“二十年来,你、我、无相手和将军骨,为了各自的执念,争得头破血流,死伤无数,恐怕入不了轮回。”
齐玉颜笑了:“好像我们四个里,是你血玲珑杀孽最重,怎么现在倒像是皈依佛门似的,难不成苟活五年生出了善念?”
“善念,是世间最无用的东西。”赤缇目光如刀。
“暮瑟快将鬼莲教改造成名门正派了,成日教导弟子们成仁取义,劫富济贫,再这么下去,他们的斗志便会被蚕食殆尽。我看不下去,于是出手帮了你一把。”齐玉颜缓缓说道。
赤缇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你放出千面鬼挑起事端,暮瑟岂能轻饶?卑躬屈膝伺候了多久呢?”
“你敢笑话我?”齐玉颜愠怒,眸中闪过杀意,“当年若没有我,你早死了。我不跟你废话,你承诺只要我带来暮瑟血,就让我见孟郎的肉身,人呢?”
“孟辉当年已被你的亲哥哥,挫骨扬灰了,何来肉身?”赤缇故意放慢语速道。
“赤缇,你别当我雷娘子的名号是白叫的,信不信我炸碎你的毒窝!”齐玉颜话中带着威胁,手指已经摸上了腰间的雷火弹上。
“信,你动手吧。”赤缇没有丝毫波动,眯着眼睛打量前方的齐玉颜。
齐玉颜姣好的面容上,布满了愤怒:“你......你一直都在骗我?!”
赤缇静坐在那里,神色平静得可怕:“殿下帮了我这么大的忙,我自会兑现承诺。”
齐玉颜瞪大了双眸,忽觉腰间一紧。两株乌木不知何时从地底下钻出缠上了她的腰肢。她迅速掏出一颗雷火弹,猛地掷向地面。本以为乌木会因此松开枝梢,不曾想越缠越紧。
“你要杀我!”齐玉颜惊呼。
赤缇站起来,光着双脚走向她,“我这就送你去见孟郎。”话音未落,她干枯的手臂猛然抬起,尖锐的指梢犹如利刃狠狠捅进了齐玉颜的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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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瑟跳出缠魂阵,快步来到棠吟身边。此刻她一动不动侧躺在地上,双目紧闭,嘴角淌着一股鲜血。
暮瑟倒吸一口凉气。
完啦,谢堪非活剐了他不可!
正准备上手把人安顿好时,棠吟苍白的手指一动。
“收。”
暮瑟:“......”
身后的千丝缠魂阵突然收紧,牢牢网住了他。
“你玩阴的。”
“兵不厌诈。”
棠吟爬起来,擦了一把嘴角的血迹,拿起短锥,抬手就往他腹间扎去。
暮瑟急忙开口道:“虐待俘虏,讲不讲道理啊你!”
“杀了鬼莲教教主,我大功一件,不杀你,我就得完蛋。”棠吟答得理直气壮。
暮瑟无语:“苍天有眼,我何时对你动杀念?”
棠吟笑着从他怀里拿出小瓷瓶,倒出两颗,毫不留情地塞进他的嘴里:“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
暮瑟吞了一口苦哈哈的药渣,恨恨地盯着她:“你不如一锥子杀了我,别玩下三滥的手段。”
棠吟凑近他,笑道:“长得倾国倾城的杀了多可惜,最好慢慢折磨才有意思呢。”
暮瑟笑了起来,果然这人呐,长得好看能保命。
等等,慢慢折磨?又有什么花招?!
彼时他也知道棠吟断不会出手,便问道:“你拿到了东西了,还想干嘛?”
“你和齐玉颜,什么关系啊?”棠吟问道。
“这么关心,你该不会喜欢上我了吧?”暮瑟眼角带上浅浅的欢喜。
桃花癫子,真没救了。
棠吟鼻尖微皱,嫌弃道:“做梦还没醒吧。”
暮瑟:“......”
棠吟:“比不上谢堪一根脚指头,哪来的自信说这话。”
暮瑟闻言,笑意全无:“谢堪有我千分之一的美貌,我输得心服口服......”
棠吟:“千面鬼屠杀棠家满门,栽赃陷害棠衍,主使是不是齐玉颜?”
暮瑟依旧没正形,棠吟手起锥落,扎在他的肩头。
“可惜他从头到脚,只剩下——啊——你真扎啊!”暮瑟哀号。
“说。”
“不是!”
暮瑟:确实不是!
棠吟又扎了一锥子,“那是谁?”
暮瑟:我也好奇!
“好奇你自己找啊,我上哪知道?!”暮瑟疼得不行,刚说完就见棠吟举起锥子,索性不做反抗。
棠吟没有下手,她冷冷打量着暮瑟:“暮瑟,你别以为......”
【叮——】
【系统提示:该阶段的暮瑟,还未接触到幕后主使。】
棠吟:“......”
暮瑟见她突然愣住,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怎么,被我俏得下不去手了?”
棠吟冷哼一声:“少自作多情,我是在想怎么撬开你的嘴。”
暮瑟故作委屈:“你问我答,你怎么欺负人啊?”
棠吟盯着他,眼神锐利如刀:“鬼莲教的行事风格我清楚得很,你有本事就装傻充愣一辈子。”
暮瑟耸了耸肩,无奈道:“我怎么就装傻充愣了?”
棠吟戏弄他道:“你心里清楚。”
暮瑟想起谢堪的话,叹了口气,口气忽然正经起来:“有些事情,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教主大人,自古正邪不两立,你别摆好人姿态。”棠吟露出一个标准的假笑:“有没有好处,我自会判断。”
暮瑟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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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
棠吟道:“说。”
暮瑟沉默片刻,忽然笑了:“好,幕后主使就.......就不告诉你!”
棠吟咬了咬牙,恨自己为什么要对这个桃花癫子抱有期待。
正要开口,忽听屋外密集又急促的脚步声。
“你快放开我!”暮瑟低声道。
棠吟学着他方才的样子道:“我就不。”
暮瑟轻笑:“听阵仗,不是阎罗司就是护国军,你这时候暴露,无论哪边都不太好。”
棠吟单指拨动扇柄,八棱展开,千丝收拢,不多时便变回了一把普通的金丝扇。
棠吟微微一笑道:“算你走运。”
暮瑟舒展开身体,“彼此彼此。”
棠吟不再理会他,转身匆匆往暗道跑去。
暮瑟立即查看肩膀的伤口,心里暗道:死丫头,下手没轻没重!
背后主使......原来你也在找他。
他望着棠吟离去的方向,喃喃道:“阿吟,别让我失望。”
刚松口气,忽然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寒意从门外袭来。还没回头,声音已经从他耳边响起:“玩够了吗?”
暮瑟浑身一僵,缓缓转身,果然看见谢堪站在屏风前,他一身墨袍,神色冷峻,直勾勾盯着他。
暮瑟压低声音,“怎么又回来了?”
谢堪没搭理,余光越过暮瑟,落在不远处钻回暗道的棠吟身上,突然厉声道:“鬼莲教教主暮瑟,残害中原百姓,给我拿下!”
棠吟脚步一顿,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
干什么呢!纸片人而已,你抖什么?!
她调整呼吸,闷头往前跑。
暮瑟目光一凛:“谢大人打算掀了长公主府,可问过主人?”
“给我.....”谢堪刚准备发令。
“慢着!”暮瑟指了指暗道,“那里面还有个人,你一定感兴趣。”
谢堪不悦地蹙起眉头。
暮瑟笑了笑:“我的同伙儿,你不抓说不过去吧?”
谢堪足尖一点,凌空飞身杀向暮瑟。暮瑟挥刀相迎。折羽刀飞速旋转,在他面前瞬间炸开,形成一面无形的气盾,将暮瑟的脸挡去一半。
谢堪手腕发麻,整柄昼梦剑剧烈地抖动起来,几乎要脱手而出,他立即变换招式,长剑便刺穿了折羽刀阵。
两把飞旋的寒刀,落回修长的手中。
暮瑟把玩着小刀,往桌案上随意一靠,挥手叫停,耳尖稍动,安静的庭院中多少细微声都能知晓:“阎罗司居然倾巢而出。”
谢堪抬手时,暖阁外的弩手都拉弓瞄准了暮瑟。
红纱扬动,显得暮瑟那张脸妖艳夺目。长眸中柔情似水,心却是寒如冰霜。
“那就试试看。”暮瑟脚尖一点,踏碎了几枝牡丹花瓣。
夜风裹着破空声蜂拥而至。
暮瑟避无可避,并指如刀劈开了一支金色小箭。红衣猎猎,他点足在梁上飞窜,就在即将被一支追影箭刺中时,整个人聚力弹开,谢堪看得真切,暮瑟的轻功路数是师父的“踏云步”。
这小子,什么时候偷学的。
谢堪凌空而起,官靴在柱子上踏出半寸深的凹痕。屋内突然气浪翻涌,满地的花瓣花枝贴地飞窜。
当指尖触碰到暮瑟的后颈时,后者忽然甩开长袖,两把寒刀扑面而来。
昼梦剑剑身一翻,将地面翻涌的气浪抬起,轰然之间,暖阁上的屋檐被彻底掀开。
二人从房梁上坠落,此时谢堪的五指已经扣上暮瑟的肩井穴。
冷风倒灌,众人迷了眼。
在惊起的夜鸦振翅声里,谢堪的声音比剑刃更冷:“踏云步最忌气息不稳。”
暮瑟一听,立即抗议:“你来之前我与她狠狠打了一架,这伤可都是她干的!”
谢堪瞥了他一眼,淡淡道:“你自找的。”
暮瑟:“......”
暮瑟耍起了小孩子脾气,蛮横道:“谢堪,你就不能管管她!”
一枚暗针扎进脖颈中,暮瑟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给我搜。”谢堪冷漠发令。
“是!”屋外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今夜注定无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