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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君容色冠京城》 戚羽被问的怔了一下,然后眨了眨眼,将明月郡主叫她去投壶的事情说了一遍,说晏淮是见她眼睛不方便,才好心捎带她一程。
戚父看着她说话时平静的神情,思索了下后,点了点:“爹知道了,你回去歇着吧。”
而当戚羽离开后,他却盯着一盆花久久不语。
宴家那个二儿子宴淮,在京里众子弟中可是出了名的,又俊又不风流纨绔。
更听说平日里是数不尽的姑娘家往他跟前凑,他却是鲜少理会,很是冷淡,而今日怎么……对他家女儿,生出好心来?
戚父百思不得其解,但下意识的总是觉得,这件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于是待入夜,戚羽歇下后,戚父同姜氏叫了玉桃来,细细的问话。
事关戚羽,玉桃一开始什么都不打算说,直到戚父叹了一句:“羽儿婚事艰难,家里为她操碎了心,今日见她从宴淮马车上下来,我心想,若是真能与宴淮这等好儿郎结亲,那她此生必定安乐无忧了。”
而纠结的玉桃,也正是听了这话,才将这阵子的事情,一一同戚父和姜氏说了一遍。
待两人听到,宴淮亲手做了小金壶送给自家女儿,还主动同女儿搭话,向她引荐玉雕师傅,今日更主动要送女儿回家时,两人均不淡定了。
尤其是姜氏,她眼睛都睁大了,捂着砰砰直跳的心口,抓着戚父道:“老爷你说,宴二公子这到底是……”
宴淮可是美名在外,每每宴会间,各家夫人的话题都少不了他,巴不得自家的女儿,能得宴淮亲眼,捞着一个好女婿。
可她却是,连这样一个念头,都从不敢有。只盼着自家孩子,将来能寻个人品端方,不缺不病的夫婿就很不错了。
戚父心中亦是无法平静,深吸口气后看着玉桃问:“那于这些事,姑娘如何说呢?”
玉桃抿了下唇,支吾道:“姑娘,也没说什么旁的,就是得知小金壶是宴二公子送的后……说宴二公子好像脑子有病……”
戚父:“……”
那看来自家女儿是没半分心思。
想着又是心疼孩子,若不是因着那一双眼,她又何至于在这般年纪,连半点情事心念也不起。
而后,戚父又想到一件事,问:“那今日马车上,他们可都说了些什么?”
玉桃想了一下,眼睛忽然一亮,回答道:“宴二公子有问姑娘婚嫁之事来着!”
“只是姑娘觉得他逾矩了,就没再说了。”
戚父听到这里,反倒冷静了下来,看着一旁眼神难以平静的妻子说:“一个未婚的男子,几次三番同一未婚女子搭话,不但亲手所做礼物赠之,还探问她的婚嫁之事,若按常理来说,那这男子,应是有了交往之念了。”
姜氏深吸口气,仍是不大敢想:“老爷此话虽有道理,可那是……襄国公府家的二儿子啊,平日里多少名门贵女凑他跟前,他可都视之不见的,怎会对咱家女儿……”
戚父闻言拍拍她手:“咱家女儿也就是眼睛不方便,若论容貌性情,跟哪家的姑娘去比,那也不遑多让。”
但话是这么说,心里其实还是有些虚的。
玉桃在一旁听着,想了一会儿,说:“老爷夫人,今日在肃王府也是,宴二公子投壶时,刚回京的柳家姑娘,对他甚是殷勤,又是搭话又是夸赞的,可宴二公子却并未理会。”
“倒是他说了先走,而过了一会儿,我才带着姑娘出来肃王府的大门,那时他的马车,就一直停在巷子口迟迟没走呢,许是……就为了等着姑娘的?”
戚父闻言,越发想的深。
今日不过是玩乐一场,输赢亦是寻常,自家女儿都不在意,他一男子缘何这么在意?
却是奇怪。
想着他同玉桃说:“今夜叫你来的事,切不可叫二姑娘知道。”
“我总觉得此事没那么简单,玉桃,你就在旁暗暗观察着,若是日后那宴二再来与姑娘搭话如何,你再来同我跟夫人说。”
玉桃点头,心想,宴二公子谁不肖想,却个个铩羽而归,如今他对姑娘有所不同,若有万一,他真是瞧中了姑娘,那可是天大的好姻缘!
小丫头心里这般想着,心情也激动了起来,打算在日后好好的观察个中细节。
待玉桃走后,夫妻两个冷静了许久,戚父才郑重的同姜氏道:“事关女儿未来的幸福,此事绝不可轻看,近日里若有人来上门说媒,一律拒了。”
“待我弄清楚,那宴二究竟是何意再说。”
姜氏点头:“我都听老爷的。”
-
姐妹们不在家,戚羽也越发觉得无聊,连着几日出门去听说书,倒没有什么不懂事的再撞上来。
就这么过了几日,春衫也换了薄薄的,正是不冷不热最舒服的时候,姜氏知道她在家里闷,是以在肃王妃办花宴时,带着戚羽凑热闹去了。
肃王府有个很大的园子,种了各样的花草树木,一到春夏,园子里清香四溢,十分好看。园子的隔壁小湖旁,还养了许多宠物小兽,有些温顺的,姑娘们都很是喜欢。
王妃也平易近人,最喜欢研制一些花茶点心之类,而姜氏擅长以鲜花做各种点心,时常会往肃王府送一些,是以在肃王妃面前也算说的上话。
也是因着有肃王妃的叮嘱,明月郡主虽然跋扈了些,却也不曾主动欺负过戚羽,最多是投壶输了,口舌埋怨她几句。
贵夫人们坐在席间,说笑喝茶赏花插花,襄国公夫人也在此列,笑着同王妃说:“眼下正是大好的春日,我可是在家坐不住的,隔三差五总想要出来赏赏花凑凑热闹才好。倒是我家淮儿,一天天的闷在屋里,你要不逼着他呀,他连门都懒得出,这般性子也不知究竟像了谁。”
王妃笑:“明月前几日还在说,魏鸣能赢了她的鹦鹉去,全是你家宴淮帮他,为此生了好两日气呢。可方才我瞧见,那丫头一见你家宴淮,就又凑了上去,可见那满肚子气是消完了。”
襄国公夫人亦是笑:“明月性子爽快,从不与人记仇的。”
姜氏听着,一边瞥了一眼园子对面,在姑娘家一群里静静坐着的女儿。
连王妃都想要宴淮这么个女婿,襄国公夫人看起来倒也有此意,只是他们两家的关系,此事若成怕是早成了,应该不至于耽误到如今。
年轻人这边,以明月郡主为主,仍是凑了一堆,在那一旁正套圈,摆的有珍玩有吃食有几只活蹦乱跳的小兔,姑娘们争相去套。
柳青柔扔完了手里的圈,什么也没能套中,被明月郡主好一通笑,她也不生气,只是四下看了看,没见到晏淮的身影,有些兴趣阑珊。
她可不需于捧着明月郡主,同她关系处的也一般,若不是提早打听了宴淮会来,她才懒得登肃王府的门。
此番回京,家里的意思是要她进宫,可因在外祖那边的意思,家里也不敢逼迫她,是以,她总要寻个自己喜欢的嫁了,才算圆满。
只是可惜,回了京才知道,她中意的男子,竟叫那么多姑娘都暗暗觊觎着。
好在,他谁也不理。
一群姑娘套圈玩累了,又说要去看园子里的小兽,乌泱泱的一群人说笑着就要离开。
人群里,周晴看着远远坐在一旁的戚羽,不屑的笑了一下,冲自己的侍女使了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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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羽正吃点心,被套圈吓得四处乱蹦的小兔子,正在她跟前不远,玉桃正拿着从一旁花圃里摘来的草,在那里逗着小兔子吃。
她看着兔子的嘴巴一动一动的,甚觉可爱。
园子里的侍女来给她换新茶,却一不小心,洒了半杯的茶汤在她腿上,春衫薄,一下被泼湿了透。
侍女连忙致歉,好在茶水是温的并没有烫到,戚羽起身抖落裙子上的茶叶,玉桃看她裙子湿了大半,便道:“姑娘,我回马车上去给你拿衣裳。”
戚羽点点头叫她去了,准备在这里坐等着,换茶的侍女却不安道:“姑娘,此处人来人往的,你湿了裙子实在不妥,不如先随我往客房去,一会也好方便您换衣裳。待您到了客房,我叫人去接您的丫头过来便是。”
戚羽听了,看了看湿哒哒贴在自己腿上的布料,若有男子经过,确实有些不妥,便点头随侍女去了。
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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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这侍女,领她走的路却是越来越偏了。
肃王府她常来,眼看着这条路是往湖边去的,她余光看着侍女的身影,眉头轻轻的皱了起来,开口道:“客房应不远才是,怎么走了这么一会儿还没到?”
那侍女却仗着她看不见,睁眼瞎话道:“姑娘耐心些,很快便到了的。”
说话间,已领着她走到了湖边。
四周有树荫遮蔽,远远听得一些,姑娘们在远处的笑闹声。
戚羽眼见着,那侍女要把她往湖里去引,便只能停住不走,故作生气道:“你究竟是怎么带路的?我不走了,你带我回去就是了。”
那侍女闻言却不再吭声,只是看了看她和湖边的距离,而后抬起了手,将她狠狠的一推!
好在戚羽在停下的那一刻已经做好了准备,被推倒时,腿弯了一下,卸下了一部分的力道,只一声惊呼,倒在了湖边的花圃里。
而后,怕侍女不肯罢休,非要推她进湖里,她便立即大喊:“来人啊!”
那侍女见此,转身拔腿便跑,戚羽则趴在花圃里,双眼向四周看着,却未见任何人。
她重生后,说话做事向来谨慎,鲜少有得罪人的时候,此番到底是谁,竟想要置她于死地?
她缓缓直起身子,看着满手和沾满裙摆的泥土,想来想去,想到了今日也在宴会中的周晴。
遂无奈叹口气,便猜到应该是她,但这一回,这个亏也只能吃了。
毕竟她“眼瞎”,又如何去指认那侍女,是受谁指使?
真是够狠,不过是不同她家结亲罢了,却到了这种要害她性命的程度,这般性子,不进宫去筹谋真是可惜了。
想着,她看着满手泥,也没急着起来,而是抓着裙摆擦手,也是倒霉,这花圃好像是刚浇过水不久,尽是泥巴,可惜了她这裙子,头一回穿呢。
手上怎么也擦不干净,她正想着是要起身,趁着没人往前走几步呢,还是稳妥起见,坐在这里等人经过,好带她回去时,身后便有了脚步声。
她刚回头去,虚虚的眼光,还未看清来人是谁时,便听宴淮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戚羽:“……”
怎么就,又碰上他呀……
戚羽想了下,无奈道:“我也不知,被谁诓过来的……”
宴淮闻言,俊眉凝起,看她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开口道:“我同世子正在那边说话,听着有人喊,感觉像是你的声音,就扒着墙头看了一下,没想到真是你。倒是没能瞧见诓你那人。”
说着又问她:“那你这一身,自个儿摔的还是?”
戚羽想着,虽保不准能把周晴揪出来,但推她的侍女,也许能查得出来,便直接道:“刚才换茶的侍女弄湿了我的裙子,那侍女说带我去客房,谁知却把我领到了这儿,还故意推倒我。”
“宴二公子,这是哪儿啊,让我摔了一身泥。”
宴淮见她都这样了,明显是被人暗害了,却还一脸平静,丝毫不知后怕的样子,想着这样的欺负,她也不知经历了多少次才能如此平静。
还好自己刚才听到她的声音,没有大意过去,否则今日怕是……
想着,他庆幸又无奈的道:“算你命大,你旁边就是湖,要是真被人推进去了,你又不会游水,今日你命就没了。”
戚羽听了,连忙装作害怕的样子,眨了眨眼,瞟着他的肩膀道:“我到底是得罪了谁呀,她竟要置我于死地。”
宴淮俊眉轻凝着,上前去伸出手来,一只手抓着她一只手腕,将她扶了起来,拉着她走出花圃,在路上站定后,才道:“你好好想想,此人如此狠毒,绝不能就此算了。”
说着,眸光看见她头上歪掉的发钗,下意识的便抬起手,给她往里摁了摁,还顺手将沾在她头上的花叶给摘了去。
待动作完,眸光又落在戚羽脸上,看着她有些惊讶无措的表情时,他才恍然意识到方才的举动,有些不妥。
遂轻咳了声,却也没开口解释,更没在意手心从她手腕上蹭到的泥,只盯着她半垂的眼眸,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三分,温声道:“跟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