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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夫君容色冠京城

    如今春日已走到末尾,戚羽院中的树上已生出花苞,病也彻底养好。


    而养病这几日间,她也收到了至交好友的来信,好友说夏时便能举家回京,她为此高兴了整整两日。而老太太同戚雅戚兮也都去了京外的姑姑家,贺她得了新孙。


    家里一下子清净不少,戚羽一早同母亲用了早饭,姜氏怕她在家闷,问她想不想出去走走,她嘴上说不闷,却在午后带着玉桃出了门,径直往珍宝阁去。


    再过一段便是祖母的六十大寿,她手里有一块不错的玉料,便想着拿去雕一块寿字牌,届时送给祖母。


    珍宝阁门庭高雅,阁间摆着各样的珍玩奇物,戚羽拉着玉桃的手,悄悄的看着自己感兴趣的东西,比如一些天然奇石,一些玉石雕作的小人儿小兽,更有琳琅耀目的各样珠翠华冠……


    有小二过来接引,问她们想看什么,玉桃便拿出玉料,说明了来意。


    小二接过玉料,鸡蛋大小的一块,他问过了何时取货后,有些为难道:“这位姑娘,近来店中的师傅手头要雕的物件都多,光是等都要三月有余,您看要不……您再去别家看看?”


    戚羽是听说珍宝阁的玉雕师傅,个个手艺绝佳,所以慕名而来,没想到人家竟没功夫接……


    话已至此,戚羽也不好多说,便想着离开,去别家看看。


    谁料刚转过身,还没迈开步子,便见宴淮一身衫朗逸的蓝衫,踏入了店中,眸光更似有若无的落在她身上。


    戚羽眼神下意识躲避,牵着玉桃往外走,却只迈开一步,便听见宴淮清润的声音,问她:“戚二姑娘。”


    戚羽只得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他腰间那块眼熟的玉坠上,微微歪了下头。


    一旁玉桃便立即凑近她道:“姑娘,是宴二公子。”


    戚羽这才装模作样的开口:“呃……宴二公子好。”


    宴淮眉目惬意看着她,待瞧见她握在掌心的玉料时,眸光微微一动,问:“戚二姑娘这是……想雕什么?”


    一时间,戚羽有些疑惑。


    按理说,她所知的宴淮,便是有哪个女子主动扑到他跟前搭话,他也鲜少理会的,更遑论会主动同哪个女子搭话。


    况且自己一个‘瞎子’,即便是两人走到面对面,他亦大可当作看不见她这个人,直接走了就是,又何必开口搭话呢?


    简直是莫名其妙……


    但人家即问话,她还是要好好答的,便道:“祖母生辰将至,我想雕一块寿字牌,只是店家说,店中雕刻师傅们一时都挪不开空,便想去别家瞧瞧呢。”


    宴淮闻言轻挑眉梢,直接道:“满京城里就数珍宝阁的师傅们手艺最好,恰好我同李师傅相熟,戚二姑娘不若同我来,也许李师傅肯收下此玉也说不准。”


    戚羽没想到他竟如此热心,握着手里的玉料,犹豫了那么一瞬间,便就点了头:“既如此,那就劳烦宴二公子了。”


    珍宝阁的后院,戚羽拉着玉桃,跟着宴淮的脚步来到一处厢房。


    偌大的长桌上,放着许多各样的石料玉料,一名中年男子正埋头在玉石中,听见动静抬起头来,见是宴淮,笑着放下手中的刻刀,将一旁准备好的玉拿了出来,道:“你送来的玉,粗胚已经雕成,你细看看可有何不妥,若无的话,我便尽快给你打磨。”


    宴淮接过玉胚,莹白的玉料雕成了葫芦模样,搁在他宽大的掌中,尽显娇小圆润,他十分满意,又看了看底,道:“李兄手艺精巧,只是打磨前,可别忘了刻上我的字。”


    “忘不了,忘不了……”


    李师傅说着,瞥了一眼立在一旁的戚羽,眼珠子转了转,揶揄笑道:“不过这玉葫芦,一看便不是男子所用,却还要刻上你的字,难道是……准备送给哪个姑娘的定情之物?”


    此话一落,一旁的戚羽,瞬间竖起了耳朵,准备听宴淮的回话。


    岂料宴淮,却是转过头,看向了她。


    戚羽:“……”


    正说你的定情之物呢,瞧我做什么?


    难不成是怕我听了,给你传的满城风雨?


    正胡思乱想着,她便听宴淮道:“是有这个打算。”


    那一刻,戚羽忍不住掀起垂落的眼眸,悄悄的看向了宴淮手中的玉葫芦。


    白玉,葫芦的形状,胖胖的。


    她一下便记住了这葫芦的样子,打算以后出门赴宴时,留意一下这玉会挂在谁的身上。


    而宴淮则摩挲着这玉葫芦,一边又看着她沉静的模样,悄然的勾了下唇角。


    而后,他同李师傅道:“李兄,这位戚二姑娘,想为她的祖母雕一块寿字牌,不知李兄可有多余的功夫,帮她一帮?”


    宴淮话落,玉桃便很有眼色的上前去,将那块玉料放在了桌上,而后回到了戚羽身边。


    戚羽便开口:“方才店中小二,说诸位师傅都很忙,若是李师傅为难,我亦不勉强师傅。”


    李师傅看着手中的玉料,不是上佳,却也尚值得一雕,遂笑道:“忙却是忙,但我也是头回见,宴二兄弟带着哪个姑娘来,同我开口的。”


    “这般稀奇事,我哪有拒绝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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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中带着明晃晃的调侃,宴淮听着,只是抿唇轻笑。


    但一旁的戚羽,已经有些局促和尴尬,无奈的笑了一下,只得道:“既如此,那便劳累李师傅了。”


    “不算甚,小事一桩。”


    待出来李师傅的厢房,戚羽步履缓缓,想着还是开口,朝身侧的宴淮道了谢:“今日多谢宴二公子了。”


    宴淮转眸看着她,应了一声:“不必言谢,只是举手之劳。”


    话已至此,戚羽便只当他是个热心人,随便轻轻福身一礼,探手抓着玉桃,准备离开了。


    而宴淮却又开口:“上次送去的谢礼,不知戚二姑娘可满意否?”


    “呃……满意的……”


    戚羽只得顿下脚步,微微侧过身子面向他,目光依旧落在他腰间的玉坠上,客气的轻轻勾了一下唇角:“那小金壶用料扎实,箭羽做工也精巧,倒让宴二公子破费了。”


    宴淮看着她明媚柔和的面上,那全然平静的神情,深邃的瞳眸微微缩起,轻笑道:“破费倒谈不上,只是有些费心费手罢了。”


    戚羽听了,好看的柳眉微微凝起,表情有些莫名:“费心费手?”


    “是啊。”


    宴淮说着,眸光睨着她,挺了挺肩,扬了扬下颌,才又道:“那小金壶是我拿了金锭,亲手融造后,一锤锤敲出来的,连那箭羽亦是我寻来最鲜亮的鸟羽所制成。”


    戚羽:“……”


    她一时呆住,被他这一番话,震惊的红唇微张,好半晌合不上。


    她怎么也想不到,那小金壶会是他亲手所做!


    他是……太闲了吗?


    堂堂一贵公子,只要花银子什么稀奇物件买不到,为何要亲手做?


    宴淮眼见着戚羽的表情瞬间生动起来,这才得意的一挑眉,说:“戚二姑娘既对我亲手所做的谢礼感到满意,倒也不枉费我这一番……费心费力了。”


    戚羽:“……”


    她该说什么?


    眼见着戚羽一脸懵,连句话也说不出了,宴淮觉得今日也差不多了。


    本就是巧合遇上她,也在他意料之外。


    方才那些话,也是突发奇想,故意说给她听的,想来应该也足够她揣摩几日了。


    于是他便利落告辞:“时辰不早,我还有事在身,便先走了,戚二姑娘慢行。”


    他话说完,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直到他人影看不见许久,戚羽才重重的长出口气,极是艰难的说了句:“他…脑子应该,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