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何臣发觉她后背微僵，担心的问。


    “我…我月事来了，肚子不舒服，能不能过几天再回去啊。”


    “明天冬至，你不回去吗？”


    许曼努力在脑子里搜索词措，忽然想起许霖应该会在家，到时候问他拿三千块买衣服，他应该不会拒绝吧？


    “回去回去，我没想起来，明天是冬至。”她忙堆笑。


    医院住院部。


    一间单人病房。


    成父脸色苍白，双眼紧闭，躺在病床上熟睡。


    成家老四和老六留在医院看护，而成母与老五已经在成浩租住的房子里歇息。


    “你说，三哥能跟许曼借到钱吗？”老六有点担心，毕竟许曼现在已经结婚了，借钱的事还真不好说。


    “一半一半吧，如果许曼心里还有三哥，应该会借。”老四推测道。


    老六点了点头。


    这时，病房的门被肖清礼推开，两人赶紧站起来。


    “患者有醒过吗？”肖清礼问。


    “下午醒了一次，喝了点水。”老四回答。


    肖清礼点点头：“患者醒了，要通知护士换药，麻药过了，看他腿关节是否有知觉。”


    “好。”老四点头。


    “要连续挂三天消炎水，护士来的时候，要留一个家属核对信息，以免弄错了。”肖清礼叮嘱注意事项，临出门的时候补充一句，“明天可以吃点清淡的流食，对肠胃好，有助消化。”


    “好的，谢谢医生。”


    肖清礼走出去，把门带上，就离开了。


    现在，外面的雪越下越大，飘飘洒洒。


    许曼站在窗前，看着楼下植物上面堆积的雪越来越厚。


    “明天要买点什么礼物？我都不知道爸妈和大舅哥喜欢什么。”何臣洗完澡出来，边说边向她走来。


    “我爸喜欢没见过的小物件，我妈那人跟我一样，爱钱。”


    何臣忍俊不禁：“那我给咱妈包个大红包？”


    “给她买条金项链吧，她应该会喜欢。”许曼提议。


    何臣点头：“好，听你的。”


    “何臣，”许曼凝眸注视着他，“你对我这么掏心掏肺，就不怕有一天，我会背叛你吗？”


    笑容在他嘴角凝固，他哑声道：“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许曼心怀愧疚地垂眸，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成浩给她的借条：“今天成浩找我借钱了，我答应明天给他凑钱，三千块。”


    何臣拧眉，乌黑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受伤的神色：“你单独跟他见面了？”


    “嗯，我觉得，这事不该瞒着你，哪怕现在跟你说了，不会被记录在书中，你明天会忘记，可我仍不想欺骗你。”许曼内心挣扎又痛苦，明知道说出来，会遭受反噬。


    明天主线推动，他会忘记，可自己仍不想隐瞒这件事。


    就在这时，温热的液体从她鼻孔里流了出来。


    “你怎么流鼻血了？”何臣见状，慌乱的找纸。


    何臣让她平躺在床上，两只鼻孔里都堵着纸巾。


    “你说的话，我有点不明白。”何臣难以理解，她说什么记录在书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许曼咬住嘴唇，内心挣扎。


    要不要再说一遍？


    再说一遍的后果，是她的鼻子会喷血吗？


    反噬！


    流鼻血只是一个症状，毕竟叶护理跟她说的很清楚，后果严重，她可能真的回不去了。


    “老婆…”何臣定定的望着她，轻声唤道。


    许曼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手脚并用地在床上爬，掀开枕头，拿着小说书，重新爬到他身边，问：“我手里现在有东西吗？”


    何臣低头看她空无一物的双手，再看向她十分认真的面孔，不知该怀疑是自己眼睛出了问题，还是她脑子出了问题。


    过了好久，他才鼓起勇气问：“你手里有什么？”


    许曼顿时泄了气：“你看不见，跟你说了也没用。”


    “啊？”何臣惊诧，“什么东西非要看见，你才能说吗？”


    “你看不见，我怎么跟你解释？”


    见她开始较真，何臣思衬两秒，默不作声地起身走出房间。


    不一会，他拿着一本医学书走进来，还是坐在原先的位置，把书放在她手里：“你就当这本书，是你说的那本，你跟我说，我能理解。”


    许曼挠了挠头，费尽心思组织语言。


    觉得差不多了，她一开口：“哔——”


    “什么？”何臣愣住，她嘴巴在动，却没有声音是怎么回事？


    许曼：“卧槽！”


    “什么？”何臣再次愣住，他老婆在说什么新词汇？他怎么听不懂。


    许曼抓狂地大叫：“你自动消音！无耻！”


    一通发泄后，许曼一脸真挚地问：“你能看懂唇语吗？”


    何臣带着质疑的眼神，轻轻摇头。


    许曼果断选择放弃：“睡觉吧，明天还要早起买礼物。”


    良久，何臣幽幽地说道：“你说记录在书中，还说我明天会忘记，是不是…我理解的那样？”


    许曼看过来，眸子幽深：“哪样？我想跟你解释，但是我说出来没有声音。只要我跟你说，就会流鼻血。”


    “那这样吧，我问你，你点头或者摇头，反正我明天会忘记，问这些应该没关系。”他无比认真的说。


    许曼微诧：“你不会觉得是我脑子有问题吗？”


    “刚才我是这么想过…”


    许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何臣接着说：“但是以你的性格，会单独出去见成浩，这事有点奇怪。”


    “哪里奇怪？”


    “不合理啊，你已经不喜欢他了，为什么还要出去借钱给他？”


    许曼一脸赞赏：“你算是问到点子上了。”


    “这样吧，我问你答。”


    许曼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他说：“从你磕到脑袋，就跟变了个人一样，你是不是许曼？”


    卧槽！


    许曼惊得目瞪口呆，这个家伙一上来就憋个大的。


    她深吸一口气，摇头。


    这次轮到何臣愣住：“你不是许曼，那你是谁？”


    许曼一个劲抓耳挠腮，努力想用肢体动作来表达。


    她拿起何臣的医学书，指了指自己。


    何臣边看边翻译：“你。”


    许曼点头，然后抬手指向天花板。


    “天花板？”


    许曼摇头。


    “天？”


    许曼抿唇，犹豫片刻，点了一下头。


    她接着比划，弄了个坠落的动作，还带着音效，落在书本上面。


    “你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掉在书上？”


    许曼无力地翻了个白眼，是她表达的不够清楚吗？


    “给我纸笔。”


    “行！”


    两人头对头，趴在床上，像是在密谋什么国家机密一样。


    许曼画了个圆圈，里面写上世界。


    在旁边画了本书，上面写着何臣和许曼的名字。


    她在圆圈里写上几个字，刚写上，字体就不见了。


    许曼气的咬紧牙，画了个简易楼梯，上面写了个我。


    她又写个摔。


    “你是说，你是这个世界的人，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来了？”


    何臣指着那个圆圈，无比惊讶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