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没人动手脚吗我说真的。”菅原看着分队，认真，“影山日向月岛山口全部打散，这个签运有没有考虑去买彩票。”


    “真的没有，”乌养也很诚恳，“这个签运怎么了我们这么多年不一直都是这个签运吗？前年还直接第二轮撞上白鸟泽光速滚蛋我跟谁哭去啊。”


    “也是，”菅原感慨，“教练你可以依偎的宽大肩膀已经去打球不能给你哭了。”


    “……宽大？”乌养试图从人堆里找到日向，失败。


    “教练，你这样日向真的会哭的哦。”


    “他才不会，”乌养大手一挥，“他们这种选手，早在所有人之前就已经看到自己的缺点了。”


    “所以才直至此刻，他们依旧站在场上嘛。”


    “行吧，”菅原拿起哨子，问，“今天谁去吹？”


    “我来我来！”西谷跳起来，一把拿过哨子，“每年最期待的就是这个！”


    “……你就玩过一次什么叫每年啊……”东峰吐槽，转头看向场内，“新人和入门队员的随机抽签比赛啊……”


    他陷入回忆，“想来真是……”


    大地走过来，沉痛接话，“……沉重啊！”


    “是啊，”田中探头，“那可真是折磨啊。”


    “进攻拿分防守丢，下次考泳池一边进水一边放水就这么教他们，”菅原灵光一闪，“进攻轮次每回合得分概率……”


    “停停停——”西谷和田中一起比停止手势，大声抗议，“知识不可以用这么歹毒的方式进入我们的脑子！”


    “再说了，”西谷一指自己，“只要我接起的比大家丢的多，那么我们就会赢，比起算来算去，”他让排球在自己手里转了一圈，“我更愿意相信我的技术！”


    “确实，”乌养接口，“这个的确是接球好的队伍，优势更大的玩法，只不过，我们已经够针对日向了。”


    是的，为了防止某位16岁已有4年教龄的同志作弊，在其他人的队伍里好歹是高年级入门同学和新生的混合体，日向是唯一一个被分到全新人队伍的家伙。


    “那么，”乌养起身，吵起喇叭，大声宣布，“队伍已经组完的话，接下来给大家10分钟时间熟悉，然后我们开始随机比赛！”


    日向捅了捅站在他旁边的影山，晃了晃手里是红色的签，而影山手里的是蓝色的，这意味着他们两个分在两组，“一会儿比赛见！”


    “嗯。”


    影山点头。


    ……影山绝对，没有理解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这么想着，日向耸耸肩，跑回队伍。


    乌野内部随机赛，红队（日向）VS蓝队（影山），随着西谷的一声哨响，拉开序幕。


    “犯规！”


    西谷吹哨，大笑着喊出声，挂在裁判席上笑得东倒西歪，“排球不是篮球！落地之后不可以再打啦！”


    被吹了犯规的队员挠头，“诶呀我还以为是出界才不能救球呢……”


    “没事没事，”日向够了够对方的肩膀，“知道救球就很好啦我最开始那会儿就是救个屁的球我只会扣球……”


    “真的吗？”


    “真的啊！我后来被狠狠教育了好久哦！被搭档骂了，诶哟。”


    “犯规！”


    拿着旗子的田中在边线示意，“发球踩线！”


    影山炸毛，“不要冲这么快啊！发球踩线这不是纯送分嘛！！！！”


    “犯规！”东峰伸出两根手指，“连击。”


    “？”被吹的同学迷茫看他。


    “就是连续两次击球……”日向把球丢过网给对方，“排球就像乒乓双打一样是要换着来的，哪怕你单打再强也要看队友的啦！不然干脆一打五算了！”


    “犯规！”菅原举起手臂，掌心向上，“持球。”


    日向的队友举一反三，“走步？”


    “天才！”日向比大拇指，“只不过排球是不能超过0.3秒哦！”


    “哇好过分哦，”队友嘟嘟囔囔，“我们可是24秒呢！”


    “那可不，一人能持球24秒，换排球都转手八百次了！”


    “你们这排球烫手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合理！”


    影山不知道日向为什么还能笑得出来，他感觉眼前一黑一黑接着一黑，他小学就不会再犯的问题为什么以排球部为目标的人会完全不知道啊！


    “冷静点啦，”他的队友拍了拍他，“乌野的零门槛本来就会遇到这种情况的。”


    “难以想象，”影山不解，“乌野明明是县内前三，怎么会……！”


    “有什么奇怪的，”这位比影山高一年级的前辈轻松，“我们也是这么开始的啊。”


    “？”影山身边一个巨大的问号缓缓浮现，“为什么？乌野明明可以招更好的选手吧！”


    “这个嘛，”担任第二裁判员的菅原一边走回去，一边回答他，“你可以去问教练，不过在那之前……”


    “先关注比赛吧。”他指了指记分板。


    影山看向了记分板，蓝队领先。


    这是自然的，毕竟和日向那边的纯新人相比，他的队伍里除了新生，还有前辈，虽然不是正选，但是犯错的概率会低很多，日向那边可是纯送分战士。


    而现在他们还能苦苦支撑的原因……


    “犯规！”西谷示意蓝队发球出界，探头和正好往后排轮换的日向聊天，“明年我们弄个那个吧！”


    日向光速get，“宠物发声按钮？”


    “对吧！”西谷打了个响指，“完美解决了我每次喊犯规之后都要重新把哨子叼回去的问题！”


    “好主意！”


    “……明明可以不喊的吧……”影山对于这种纯野生的草台班子表示无力。


    “不能喊我来吹什么！”西谷瞪大眼睛教育影山，“就是喊犯规好玩啊！”


    “要接招咯！”转回一号位发球的日向冲着他们俩招呼。


    影山皱眉，迅速后撤，日向的发球……说实话，他的队伍里没有人能稳定接到，哪怕是他自己。


    但是要尽力去做，不然的话……被卡在这里，就真的要被翻盘了！


    日向把球高高抛起，随后破空声袭来。


    来了！


    影山近乎坐在地上才把这一球送往高空，迅速爬起来追着排球的运动……勉强算是到位了，那么只需要……


    ——不要在那个方向击球！


    然而他还没有喊出声，二传的队友已经把这一球给到了左侧网前防守的空档。


    后场的日向近乎和攻手同时移动，在对方扣球的一瞬间，迅速到位，一个漂亮且精准的上手托球迅速把球送到了网的上方！


    “扣下去！”


    和日向的喊声一起到达的，是追着排球高高跃起的攻手，对方对着副攻与网之间的间隙，狠狠扣下！


    “好球！”日向从地上爬起来和队友击掌，笑嘻嘻聊天，“是不是很像灌篮！”


    “是有点像，你说打篮球可以把球这么传过来嘛？”


    “有点难，”日向评价，“之前和我朋友打的时候感觉你们打篮球的抢篮板的时候像锦鲤池里的鱼抢粮，就算送过去感觉也会被抢。”


    “不过居然可以玩这种散装篮板诶！”


    “对吧！”日向比个大拇指，“反正排球又不限制击球部位，你就算飞起一脚吊球过网也没事！”


    “什么高射炮……”


    “诶呀，”乌养坐正，“看起来……日向有点抓住他们了。”


    “是啊，”大地翻动记分板，“现在开始，才是真正的比赛开始啊。”


    虽然选手都是出厂全新（影日：？），但是这个神神叨叨的比赛还是像模像样的喊了技术暂停，而后他们的站位发生了一些变化，重新站到了场内。


    带着迷惑和警惕，影山站到了网前，谢天谢地这个发球顺利过网了，不过是个飘发，日向后撤两步笑纳，把球送到网前，而后二传的是那个似乎会打篮球的，对方终于没犯持球的老毛病，把烫手的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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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球送了出去。


    影山毫不犹豫防守日向，别开玩笑，全队都是新人的情况下，轮犯规失分日向他们已经失分很多了，发球和进攻是他们最大的得分点！所以一定——


    “猜错了哦！”


    带着笑意，日向一个急刹停住，碎步向后，看着已经起跳的影山和副攻手，他那个似乎打过乒乓球的队友一球击出！


    ——还有机会！


    影山猛地看向身后，他的队友里有前辈，对方的接发应对一个新手的扣球应该还……


    “出界！”


    记分板上，属于红色的那一边，再翻过一页。


    ……旋转？


    一个新手，在球上施加了旋转？


    几乎是一瞬间就理解了发生了什么，影山近乎震惊地看向对方，发生了什么？为什么对方会旋转？


    “——真离谱啊……追平了。”


    菅原托脸，评价。


    “所以才说日向离谱啊，”乌养说，“在融入队伍上，也只有青城的二传手能和他比比看了吧。”


    影山喘着气，在红队开始形成进攻节奏之后，他不得不后撤参与接发，但是这对他来说是巨大的限制，如果他接发，那么他就不可能参与二传，但是进攻的话，对面的那家伙又……！


    等等。


    “跳发针对日向防守盲区的队友，”影山飞速思考，“别让他们有留给日向接发的时间！然后……”


    不熟练的接发造成的调整攻只能日向自己来，那么……至少限制住他的进攻！


    “诶呀，”乌养有点惊喜，“怪不得及川这么提防影山……他的战术敏感度很可以啊！”


    ……压我的进攻？


    日向后撤，三两步追上差点被接飞的这一球，长传直指中场，他的队友朝着网前狂奔而去，一个标准得不能再标准的后场进攻！


    “犯规！”西谷丢下哨子，“过网击球！”


    ……太快了。


    日向整合队伍的速度，太快了。


    得提速！在他完成队伍整合之前，拿下这一局！


    接过排球，再次站回发球区，影山打量着日向，他的位置在后场左侧，那么就是打右侧边线最好……最好能直接让他的队友接飞！


    ？


    接飞了！


    但是朝着日向的方向飞过去了！


    面对着这种飞速往脸上砸的球，他几步后撤压低身形，愣是把这一球扭转回了网前！


    而后，网前高高跃起的队友，再次以扣篮一样的动作，扣死了这一球！


    直至终局。


    ……赢了，也输了。


    影山喘着气，是，比分是他们赢了，可是作为两只队伍的最强者，在队伍的调度上，完全输掉了。


    “……你到底在干什么？”


    “？”


    日向顶着毛巾，感觉整个人是一个巨大的问号。


    影山冲到网前，探手直接把日向隔着网揪起来，“你能做到这种事……你初中到底在干什么，你明明初中就能打出名次来吧！”


    “……你现在见到的一切，就是我在做的事情。”


    “？”


    日向挂在影山的手里，鼓鼓腮帮子，十分不解为什么是个人就能挂他，“现在的调度也好，配合也好，就是我在做的事情。”


    他拍了拍影山的手，跳下来，拉住刚才他的队友，“交流啊交流！”


    他恨铁不成钢，“这家伙篮球名词一套一套的，一眼打过篮球，那么篮球里的什么技术能够用在排球上？”


    “……所以你用他去做进攻。”


    “Bingo！”日向打了个响指，“至于这家伙……他听懂了乒乓球的双人规则。”


    “所以？”


    “所以我问他会不会玩旋转，”日向做了个挥拍的动作，“旋转才是他们乒乓球玩出花来的啊！”


    “人长了嘴就是用来说话的，”他看着影山，“没有沟通链接，我们就只是站在场上的六个人，才不是一只队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