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勾结罪
作品:《美强惨权臣捡了只狐狸杀手回家》 刚要行至太傅府,就被层层守卫拦住去路。区区一个太傅府上,竟然布防至此,属实诡异。
其实卫封只要仔细想想,就会发觉其中的不对劲之处。
但他情急之下顾不得那么多,就凭着一身功夫硬闯。
刀剑出鞘,他一路过五关斩六将,势不可挡。
但当他推开门的那一刻,却被里面的场景震住了。
石阶之上,龙袍之下,是一张不怒自威的脸。
转眼间,御龙直禁军的刀就横在了他脖子上。
“大胆贼人,行刺陛下,欲意何为!”
卫封被这罪名吓了一跳,心中哀嚎:我冤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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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明疏醒来的时候,屋子里面只有他一个人。
不过他也早已习惯了这种冷清。
柴火烧得很暖和,一看就是有人特意放进来的。
只是活儿干得生疏,也不难看出是谁的手笔。
别枝拿着帕子进屋的时候,徐明疏正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
他听到脚步声,视线便被吸引过去,撞上别枝的衣角。
又刺痛般挪开,欲盖弥彰。
两个人都一愣,沉默成了一种无声的对峙。
已经庆安四年了,冬天却还是没有过完。只是不再下雪,枝头也已有了点点绿意。
只是……春,还是好遥远。
最后,还是徐明疏先在这场对峙中败下阵来。
“为什么救我?我已经说了,不会给你平反的机会。”
他声音沙哑,像枯叶扫过破败的窗台。
现下没有旁人,于是他再也没有理由,再与她逢场作戏下去。
指尖摩挲过纯白的亵衣,他轻轻袷了袷衣襟,侧过身子看向她的脸庞。
只做这一个动作,他就已用尽全力。
别枝没有回答,就这样静静地注视着他。
她妄想穿透他起伏的胸膛,把他的心挖出来看看。
看看那颗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但终究只是徒劳。
黑白,好坏,善恶,她都看不清明。
别枝突然蹲下来,仰起头霸道又莽撞地吻上他苍白的唇,贪婪地掠夺他的气息,感受他凌乱的呼吸和急促的心跳。
像个不折不扣的疯子,不合时宜地以下犯上。
徐明疏登时瞳孔骤缩,耳边似有烟花炸开的声响。他想逃,却连推开她的力气都没有。
这个吻深刻而绵长,痛彻心扉又无法挣脱,一点也不温柔,一点也不怜香惜玉。
别枝知道她失控了,但此时此刻她只想任由她的爱欲疯狂滋长,拉他一同往地狱中沉沦。
像惩罚,更像……求饶。
有一瞬间,她觉得只有她才是和徐明疏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落魄的、可怜的、无助的、孤独的、不堪的、下贱的、人人喊打的、如同阴沟里的老鼠一般的人。
只有她,也只能是她,本该如此。
徐明疏终于挣脱开别枝双手的束缚。
脸颊很烫,像是在烧。
他不可思议地看向那个人的眼睛,张了张嘴,却像是被什么东西糊住了嗓子,喉头一哽,竟说不出话来。
沉默与沉默相逢,褪去了剑拔弩张的对峙,倒显得少男少女互生情愫的暧昧决绝又可怜。
感性叫她沉溺,理智叫她远离,到最后,似乎只剩冷漠,才能让她心安理得地和眼前这个男人身处一室。
说出来的话也到底浸染了寒意。
“当初大人救了我,如今,我也不亏欠大人的了。”
徐明疏没有接她的话,而是话锋一转,顾左右而言他。
“你不好奇你父亲的案子,为何叫嘉杏案吗?”
不得不说,徐明疏确实很有拿捏人心的本事。
这话一说出口,别枝想说的什么就此别过啊,一刀两断啊,通通都说不出来了。
但只有徐明疏知道,这是他可笑的挽留。
“什么?”
六年前,国公一党为巩固政权,大兴文字狱。
害死的忠义文士,不计其数。
而“嘉杏”二字,涉及当今陛下生母的名讳。
皇太后生下当今陛下后,便早早病逝,她的名讳,也跟着成了先皇不可触碰的逆鳞。
徐明疏为此写了一封求情信,其中直言路学士所写“嘉杏出墙满园春”一句,乃是出游赏花时所作,绝无僭越不敬之意,若就此革职入狱,恐怕使士人寒心。
却不知他的哪一句话触怒龙颜,当即入狱待办成了满门抄斩。
而他就这么不清不楚地成了平定嘉杏反贼的功臣。
后来,周景鸿提点他“过犹不及”。
官场沉浮,彼时他尚且只是年轻气盛的状元郎,读不懂残酷不定的帝王权衡之术。
亦不知一个人的功劳和清誉,也是会杀人的。
记载此案的竹简至今还在暗格里放着,上面的字是他一笔一划,亲自写上去的。
“于路府中搜得路知昌逆反之诗百余篇,以《嘉杏》诗为首,罪臣路某辩无可辩,认罪自裁,最终处死江南路氏及其同党,共计三十余人。”
他正要开口,却没想到别苑里会来朱柯这么个不速之客。
徐明疏隔着门,对他虚行一礼。
“朱丞相。”
“免了。我再不来,你这别苑就快被人抄了。”
朱柯锐利的目光扫过别枝的脸,然后说出了一句谁也没想到的话。
“为魏庭晚申冤的奏折陛下驳了不止十道了,即使再蠢,你也该知道你这个位置是怎么来的。”
说罢,他从袖口掏出一本奏折,毫不客气地扔到徐明疏胸口。
“授意平反嘉杏案,我真是没看出来,徐大人原是这般有骨气的人。”
徐明疏把折子捡起来扫了一眼。
朝臣能上这样的奏折,就意味着别枝到底做了什么动作,也意味着卫封的消息并没有带到。
徐明疏侧过身子,深吸一口气:“卫封在哪儿?”
朱柯还是说出了他不愿听到的话。
“刑部大牢。如今你想救他,就要在高复身上做动作。”
朱柯说的没错。
从魏庭晚开始,高国公那里的动作就没有停过。
他能用莫须有的罪名模糊君父的视线,就也一定会被自己所做的不义之事打乱阵脚。
徐明疏皱着眉头问:“朱大人,为何愿意帮我?”
朱柯乃是保守党的中流砥柱,向来处处打压新政。徐明疏没想到此事他会出手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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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是高复的人,我们在这件事上,就该站在一处。道行寺,你查过没有?”
“是。六年前的账目有误,昨日长明突然畏罪自杀,风声已经传到了太极殿上,不知其中是何人在助力。”徐明疏顿了顿,深吸一口气道,“五百两白银,流向的必定是高国公手里。但是……并未在他府宅中找到他贪污的证据。”
“不止。”朱柯打断他,“你觉得这白银没在他手里,还会在谁手里?”
答案呼之欲出——突厥人。
徐明疏恭敬道:“但此事并无证据。”
朱柯笑了一声:“原来你还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被治罪的人还少吗?”
他戏谑地看了徐明疏一眼:“从路知昌到魏庭晚,证据是死的,人是活的呐。”
别枝听到“路知昌”三个字时,寒意顿时从后背上沁上来,烧便全身。
屋里的炭火一向烧得暖和,别枝却觉得如坠冰窟。
“当年的嘉杏惨案,他便是幕后主使。”
“传得那么神乎其神的,其实还不是踩着忠臣上位的东西。”
……
她忽然想起初到大理寺时,所听到的每一个字。
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
那时她甚至为徐明疏打抱不平过,却未曾想过,她对他的每一次怜悯,每一场心动,都会化作此时剜心刺骨的刀。
自己找了这么久的仇人,竟是现如今与她共在一个屋檐下的,她的爱人。
别枝连朱柯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尖利的匕首抵在了徐明疏脖子上,她却迟迟没有勇气刺下去。
“你最好别告诉我,我全家人的死,都是你拜你所赐!”
徐明疏坦诚道:“是。”
别枝怒骂:“那都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我今天杀了你这个贱人为我路家报仇雪恨,也算是为民除害!”
说着,她手中的力气又大了几分。
就连颈间破开的那道伤,都像极了他们相遇的那一日。
徐明疏抬眼惨笑一声:“你想清楚了,今日你敢杀了我,路氏一族,就永远坐实了——都是罪人。”
“徐明疏!你到底还要害多少人!”别枝的声音冷得像冰。
不等徐明疏开口,她一把抓起他的衣领,恨意里夹杂着不可名状的情绪。
她喝道:“我不相信!你口口声声说的王法,你的承诺你的理想你的抱负,难道都是一碰就碎的春秋大梦吗!”
“是啊。”
“你个卑鄙无耻的小人!”
这样的骂名已经不新鲜了,但落在徐明疏身上,他还是觉得有些刺耳。
至少在别枝面前,他很想做个正人君子。
但在路舟行面前,他注定做不到。
他似笑非笑:“你才知道吗?”
别枝瞄了一眼朱丞相送来的奏折。
她虽然离朝堂之事比较遥远,但也能隐隐约约猜到徐明疏在和那个人谋划些什么。
“你又要用你的权势构陷谁?”
“与你无关。”
别枝愤愤道:“你想都别想!我要去敲登闻鼓鸣冤,让陛下治你的欺君之罪!”
徐明疏讥笑一声:“你觉得陛下是会信你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为自己谋一个不忠不孝的罪名,还是会信我,然后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