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第 7 章
作品:《杀死那个龙傲天》 即使知道那是个梦,但过于血腥的画面和梦的主角,还是让江映月喘着粗气。
她拍着自己的胸口,努力让自己缓下来。
这都是假的,这只是个梦!
她将身体往下移,让自己的身体浸泡在温暖的水中,只留下头还浮在水外。
果然很有用,在水轻柔的包裹下,江映月的心情平复了很多,虽然想起刚才的场景还是会止不住心砰,但比起刚才的惊慌失措还是好了很多。
抛却恐惧后,江映月的大脑清明了很多,开始理智分析起来。
和市面上常见的小说不同,她做的这个梦不是原文中发生的事情。
在原书中,女配虽然也因龙傲天而死,但准确来说并不是被龙傲天亲手杀死的,包括江映月在内的江家人都是被男主的部下杀死的,女配只是在死之前看到沈澄川走到她面前给了她一剑,然后合上了她的眼睛。
被男主杀全家的殊荣,只有沈家的灭门仇人才有。
其它的复仇,大多是由他的部下完成的,他只是最后时刻出面,冷冷地看着。甚至有些时候,他的挚友部下会因为男主抱不平,在没有命令的情况下,自顾自的去报复对方。
本质来说,男主并不是一个嗜血的人,只有灭门的大仇才只得他动手,剩下的时候,他甚至有些逃避见血。
作者是这么说的,但江映月看书的时候,却并不觉得男主是见不得血以德报怨的善人,她觉着那只是男主害怕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亲手杀人一是对名声不好,二是要背因果。
因果作为天地法则,在修炼前期不显,但在修炼后期非常重要。
梦中的事情,沈澄川是绝对干不出来的。
毕竟又不是江家灭门沈家的。
即使男主再恨,也只会让自己的手下动手。
什么,他最后也动手了?
不好意思,那只是结束那些将死之人的痛苦而已。
江映月之前看书的时候,还在为男主灵活的变通感慨,现在穿进来之后彻底老实了。
最后沈澄川肯定会杀死自己,但绝对不会像梦中那样。
不过,江映月想到了刚才的没有出现在原文中的冲突。明明自己没有走剧情,但看到在和沈澄川对话的时候还是被原书控制了。
甚至说的话比原文中更难听,让男主都忍不住拔剑指向她。
她在想,这是不是小说世界因她试图改变剧情,而给她的惩罚呢?
要是自己一直像刚才那样,并不因警告而收手,而是决定继续改变剧情,那控制她身体的那股力量会不会更加恼怒,继续招惹男主。
让女配彻底得罪透男主,最后让沈澄川不惜背上因果也要亲手屠戮江家呢?
这猜测让她不禁冷汗直流。
不过这也只是她的猜测,在她看来,梦中的人虽然长着和沈澄川一模一样的脸,但给人的感觉并不一样。
她更倾向于这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自己只是在做噩梦。
但那种可怕的想法还是警醒了她。
不要试图在原书没提到的时候,和男主接触,否则肯能会造成严重的后果。
江映月对原书和那股神秘的力量恨得牙痒痒,它就非要让她去送死吗?
任何阻止她活下去的东西她都要铲除。如果可以,她想将那股控制它的力量和幕后势力揪出来,亲手除掉。
她最讨厌威胁她生命的东西,前世如此,今世还是如此。
漫长的孤儿生活让她知道生命的宝贵,无论情况怎么糟糕,只要活下去就有希望,生命是最宝贵的东西。
这是她看着自己一起长大的伙伴一个个离去后,深刻体会到的道理。
可那股力量没有实体,不像那些施暴者,可以被抓起来狠狠打一顿,直到他们被打服不敢招惹你为止。
这种单方面的压制,自从江映月成年后就再也没有遭受过了。
重新被别人掌控,被别的东西推着走的感觉,令江映月非常不爽。除了不爽之外,那种不能控制自己的身体的情况也让她非常没有安全感。
她讨厌这种感觉!但却无法挣脱。
可按照剧情走,自己和江家都是死路一条。
江映月紧紧握拳,目光坚定。
无论什么代价,她都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她才有以后。
除了剧情和看不见的力量外,龙傲天是阻止他活下去的最大因素。如果自己抢先杀死了龙傲天,自己和江家都会活下去。即使那股看不见的力量再怎么作妖,她也不会死。
还有一种可能,沈澄川是小说的主角,一本小说如果本文的主角死了,这本书还存在吗?
主角死了,那剧情和那股神秘力量是不是也会消失?
江映月笑了笑,龙傲天才是解决她生存危机的核心。
不过,如何在那股力量眼皮子底下杀死男主,这还真是个麻烦的事情。
不过,她从来不怕麻烦,哪怕耗上很久。
为了目标,她等得起,直到时机到来。
水温有些凉了。
江映月唤来候在外面的女使。
女使拿着浴巾进来,刚要动作就被江映月拦下,在她的指示下,放下浴巾重新退了出去。
见帘子重新放下,江映月这才松了口气。
她之前从没有想过,穿书之后最不适应的竟然是那些贴身侍女。
在江家时还好,江家父母因为喜静,特意从江家祖地搬了出来,虽然离祖地只有一座山的距离,但除了家族集会和重大事情外,基本上没人打扰,一家四口也过得清闲自在。
家中人少,排场小,需要的人也少,再加上父母不希望外人打扰,家中只有五个侍从。其中有三个是跟着江父的,几十年风风雨雨一起过来的,是叔叔伯伯辈分的人。剩下的两个女使一个是江母身边的张妈,另一个则是专职厨房事务的赵婶,都是从原主有记忆起就呆在江家的老人了。
至于江映月和江枫年二人,什么都没有。
在江映月小时候,江父江母也给她找过女使,但她一见到对方就哭,众人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女使调到江母那里。后来经过调查,那个女使有一个堕入魔道的弟弟,一直问她要钱。
在知道姐姐在江家工作后,他就一直怂恿她,希望让她在江家人身上做手脚,将江家人转变成魔族,然后趁着他们刚转变势力微弱的功夫,抢夺江家家产。
要不是父亲身上一直挂着祖传的除魔佩,在女使刚被弟弟怂恿拿到魔种那天吱吱作响,一家人差点被她坑害。
本来还不相信一个平日里温和有礼的女子包藏祸心,但在听到响声后女子脸上慌乱又狠心的表情,却让一家人心狠狠一沉。
在慌乱下,那女使交代了全过程,江父江母没有犹豫,直接将人押送到城主府。
城主听说江家闻名于世的除魔佩时隔多年再次响起,立马警惕起来,将女使带去审讯,并展开全城搜查。
甚至因为害怕城中窝藏魔物数量多,城主都做了向外求援的准备。
万幸,经过几天地毯式搜索,发现城中一丝魔气也没有。恰巧这时,审讯结果出来了,经过勘问镜的辨别,证明女使说的都是真话,众人这才松了一口气。
无怪他们紧张,实在是十几年前魔族大举入侵,为祸人间的惨状,还深深印在众人的脑中,不得不十二分警惕。
虽然江家没有什么损失,甚至因为上报魔族讯息,城主府还奖赏了几千灵石,但江家人都被这事吓怕了,都觉得外面的人不知底细,再来一个像这样包藏祸心的,万一没被及时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而且因为修真科技产物,生活很便利,对侍者并不刚需,江家从此之后就没招过新人。
而梅家不同,梅姨父是梅家家主,和七七八八一大家子亲戚住在梅家祖宅里。而且虽然梅家和江家都是地方有名的家族,但是梅家凭借独特的凝神香产业,即使是在整个修真界都有不小的名气。虽然比不上五大家族的威名,但还是有名的大族。
这些大家族即使不需要那么多人侍候,但为了名声排场,也要雇佣很多侍者,花团锦簇热热闹闹的游走在府上,彰显家族兴盛繁荣之气。
梅家也不例外,光贴身侍候的女使就有不下二百人,更别提那些杂役跑腿了。
温小姨疼爱自己侄女,特意将府上最好的院子留给她,院子里相应的人手也给了她。
就比如说,江映月现在在泡澡,帘子外站着两个侍女拿着衣服,还有两个人一左一右站在帘子边等待吩咐。
刚才要是江映月不特意嘱托,那些女使就直接拿着浴巾进来给她擦拭了。
想了想那个场面,江映月打了个寒颤。
可能是受童年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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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响,江映月很没有安全感,她无法忍受超过社交礼仪的亲密接触,对于除了握手外的肌肤接触更是避而远之。让陌生人将自己看光,并用手在自己身上上下摸索,虽然只是在擦水,但这种事情只要想想都可怕。
江映月摇了摇头,将这个可怕的想法从脑海中清除。
手上动作很快,用浴巾将自己身上的水珠擦干净,然后用湿哒哒的浴巾包裹住自己的身体。她问外面的女使要来寝衣,用自己平生最快的速度套到身上,然后强装镇定的走到床上,躺下将自己埋在被子里。
虽然她将脑袋埋在被子中,但耳朵很敏锐的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小心翼翼掀开被角。
屋里的女使们在收拾刚才泡澡用的木盆,动作麻利,神色自若,更重要的是没有一个人左顾右盼,露出好奇的表情。
江映月松了口气。
感谢原主在女使面前阴晴不定的性格,导致这院子里的人都习惯了原主时不时冒出的奇怪的要求,众人的阈值高了,对她的反应也毫无异议。
窗外明月高悬,江映月劳碌了一天,身心俱疲,之前还不明显,上床后,困意如潮水般席卷而来,她很快就进入梦乡。
和这一边的温暖香甜不同,月光下的另一边,湿冷难耐。
沈澄川裹了裹被子,试图用体温温暖被子。
可惜,无果。
感受到冰凉的四肢,沈澄川无奈地爬了起来,将火炉努力移到窗前。
他从未感觉过夜晚如此难熬,明明只是个普通雪夜,他却觉得比在寒冰窟中练剑还要寒冷。
明明当时只着单衣,寒风肆虐,他也并不觉得难受。而现在炉火在前,还有屋子遮蔽风雪,他却觉着饥寒难耐。
也是,他现在没有修为护体,只剩下孱弱的血肉,怎么能和从前相比呢?
这时他的肚子适时响起咕噜咕噜的响声,一开始他还没反应过来,等到意识到什么后,他的苍白的脸瞬间涨红,然后又露出了无奈的笑容。
真是狼狈...
他本想克制自己的欲望,让自己睡过去。
可惜,不断发出叫声的腹部,存在感太强,实在无法忽视,沈澄川叹了口气,任命站起身,走到桌子前打开包裹。
他将包裹层层剥开,拿出了一个白色包裹。
小心翼翼地将包裹打开,里面露出了深褐色的枣泥糕,只是小了很多,只有刚见到的一般大。
沈澄川轻轻捧着枣糕连带底下的白布,慢慢移到鼻前,魇足的嗅了一下,枣糕香甜的气息萦绕在鼻尖。
他举着枣糕,在火炉旁烤了一会,枣糕不再硬邦邦,变得温暖蓬松了很多。
沈澄川小口小口的吃着,只是因为本来枣糕就不大,即使很珍惜,但还是几口就没了。
他愣愣的看着手中的深褐色残渣,顺着指缝能看到红色的火焰跳动。
枣糕已经没了,但他还没有果腹。
明明枣糕不止这一点,如果......是不是能?
他只吃了枣糕的一半,另一半则给了城中的乞儿。
暴雪天,他衣不蔽体的蜷缩在角落,身上干瘦,因为长期营养不良,身子还没有猫大。他没有乞讨,只是躺在那里,什么话也没说。
沈澄川是主动上前的,他当时什么都没想,只是觉着他该帮助就走到乞儿面前,将枣糕掰了一半递给他。
一切顺其自然,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样。
可是什么都不一样了,现在的他如此狼狈,又与那些乞儿何异?又有什么资源去支撑自己的怜悯同情心?
当然那时的他没力气思考,放下枣糕就离开了。
乞儿只是看着他疲惫的笑了笑,嘴巴张张合合最后什么都没有说。
现在想想,是意外吧!
意外面前的人自己都狼狈成这样,竟然还有闲情逸致去关心别人。
沈澄川坐在床边自嘲的想着。
那么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还会这么做吗?心里有个声音叩问着。
“还会!”沈澄川坚定道,只是脸上露出嘲笑。
他放下枣糕并非因为怜悯,也不是渴求回报,而是单纯的见不得。
没有如果,哪怕再给他一千次一万次他还是会这么做。
无论如何,这个保留着过去的习惯,会永远陪着他。
这是他能从过往中留住的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