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遇娇娘

作品:《九狱燃灯

    (1)


    芯灯实不想自己来这云洲一趟,连山门都进不去。


    即便不能入这重云宫,他也得见见这儿的管事之人才能死心。


    由此,在山门之前被阻的时候,他就暗暗下定决心先进去再说。


    ——闯山门的动静闹大了,他肯定就有机会进去了。


    被抓进去也是进去不是吗?


    对于那守门人说去通传之事,芯灯基本上就没有当真。


    想当年那些人来找师傅的时候,他也说过去通传,结果一通传就是一整天。


    真是想见之人相见,从来都用不上他通传的,比如那个伏虚。


    芯灯自幼就知道,通传就只是一个拒绝的托词,他以为重云宫也如此。


    ——他怎么知道那个通传的人是真的去传话了,还是在想办法打发他?


    芯灯不信任何人,他宁愿自己闯一闯试试。


    只是芯灯没有想到,这些人反应这么快。他刚走上一处有凉亭的空地,那诡异的口哨声就此起彼伏地响起来。


    傻子都能猜出来这口哨声是针对芯灯的。


    芯灯忙左右四下地看,正在犹豫是在这里就“束手就擒”还是先找个地方躲一躲、待看清形势之后再决定。


    他正想着,身后忽然贴上来一个温热的身体,接着一道好奇而好听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小和尚,你找谁?”


    芯灯骇地原地跳起来,一下转身,就看到一个非常好看的姑娘站在自己对面。


    戚凉烟被他那个跳起来转身的动作给逗笑了:


    “小和尚,你来我们重云宫做什么?”


    芯灯被凉烟笑红了脸,一时有点呆住。


    这世界上,他最怕的……就是女人……


    “你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是个花和尚?”


    “我看你倒像个耍猴戏的~”


    “要跟本姑娘耍耍吗?”


    戚凉烟说着,也不等芯灯答应还是不答应,瞬间就出手了。


    芯灯一个躲闪不及,被戚凉烟拽着领口一个过肩摔摔在了地上。让芯灯心惊的是,那姑娘甚至在拽着他领口的当下还笑容暧昧地抚了一把他的脸。


    这太可怕了!


    芯灯摔趴在地上,爬了两步起来,顺势就往前走。


    ——他现在心里只想逃。


    身后那姑娘看他还要往山上去,哪里容得,腾空飞身就越过了芯灯,站在了芯灯前方的山地上:


    “小和尚?本姑娘还没耍够,可不能放你离开~”


    说着,戚凉烟再次出手。


    两人你来我往过了十数招,芯灯大部分时间都在躲。还好他前半辈子最擅长的就是躲闪和逃跑,现在这些略显没出息的招式反而救了他一命。


    ——天知道那姑娘练的是什么“鬼手”,每一招都夹带私货,不是要松他领口就是要解他腰带。


    就算芯灯还手,只要不小心挨到了那姑娘的身体,她就会用调笑的语气斥责他:


    “果然是个花和尚,本姑娘的腰身软吗?~”


    芯灯闹了个大红脸,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棘手的对手,真是下狠手也不行,跑也不行,应对得要疯了。


    过了不过二十招,芯灯就蹲在地上求饶了:


    “姑娘饶命,小僧不是对手,不是对手……”


    戚凉烟正打在兴头上,那小和尚突然就蹲在了地上,蹲得她猝不及防:


    “你还没输啊,起来,咱们再过两招。”


    “小僧不是姑娘对手,输了输了……”


    芯灯一叠声地叫,抱头蹲在地上,一点都不想站起来了。


    太难缠了,这个女子。


    “哎~你……”


    戚凉烟没见过这样的,说认输就认输,太耍赖了。


    “凉烟~”上方出现一人,打断了戚凉烟后面的话,“那闯山之人你可拿住?”


    戚凉烟正要回答,忽见那小和尚蹭地一下从地上站起来:


    “拿住了拿住了,正是在下~是在下~”


    芯灯指着自己的鼻子,边说话边三步并两步地走到后来人的身边,拉住了他的袖子躲在了他的身后:


    “我已经被拿住了,快带我离开这里~”


    戚凉烟被他气笑了:


    “小和尚,我怎么你了……”


    “大师兄你看他……”


    叶寂痕也被这突然发生的状况弄的有些无语:


    “宫主让我来接这位贵客上山,既然人已在这里……那随我来吧……”


    戚凉烟意外:“贵客?”


    (2)


    芯灯跟着这位“大师兄”走了许久,一路向上。


    山路不太好走,但前面走着的那几位,竟然脚程还能那么快。芯灯又一次惭愧于自己的懒怠——要是师父教授的那些武功他能好好练习的话,他如今也不会这么……这么……弱了。


    连走路都比不过别人,芯灯实有些羞愧。


    叶寂痕见这个小和尚走得垂头丧气的,以为他是在担心,于是开口安慰:


    “宫主让我们好生接待贵客,还请不要担心……”


    芯灯闻言愣了一下,瞬间明白对方误会了。


    不过……


    他方才说……这重云宫的宫主让他们好生接待自己?


    师父的名帖奏效了?!


    芯灯瞬间在心里给自己竖起了大拇指,他太机智了,这样一来他这趟岂不是不会白跑了?!


    芯灯被带进了重云宫前殿,被安排在侧旁的一个空屋子里等候。


    那“大师兄”说,宫主一会儿来见他。


    芯灯旁的不说,只拉住叶寂痕的袖子叮嘱:


    “千万莫要让那位女施主再进来了……”


    叶寂痕点头应了,芯灯才放他离开。


    芯灯坐定,外面有人进来上茶,他又站起来,道了谢。


    等真的没人了,他才开始左顾右盼打量起这间屋子来。


    说实话,在芯灯眼里,这屋子里的陈设相当富贵,跟他化缘过的一些大户人家一样。


    也不知这重云宫主是做什么买卖的,竟然这么阔绰……


    芯灯没头没脑地想着,忽然视线瞥见门外一道身影:


    “阁下何不进来?”


    门外那人似犹豫了片刻,但还是现身,不待那人说什么,芯灯忽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


    “是你!”


    月寒江也被他的反应弄得愣了一下:


    “芯…灯……?”


    “月天一!哈!”


    芯灯高兴地喊出了初见月寒江时的名字。


    月寒江心下诧异:他是如何知道我样貌的?明明上次匆匆一面,自己是戴着面具的……难道他……


    芯灯像是一瞬也反应过来什么似的,脸一下子烧起来,话也说的诺诺:


    “公子恕罪……小僧……”


    芯灯的话还没有说完,忽然见月寒江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边,然后冲他轻轻摇了摇头。


    芯灯愣了一下,瞬间噤了声。


    一眨眼的功夫,那门外的人就不见了。


    芯灯都没有看清楚他是怎么离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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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为自己眼花了,还狠命揉了揉眼睛。


    再睁开的时候,门外赫然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目光冰冷的男人。


    芯灯差点就真要相信自己眼花了的时候,忽然瞥见了那人手里拿着的东西——


    那男人此刻手握着的是他递上去的佛经,看着芯灯微微蹙起了眉:


    “你是何人?”


    芯灯有些心虚,下意识地动了动喉结:


    “这佛经的主人……”


    那男人的眼睛更冷了,芯灯莫名就觉出一丝危险。——他这个人,对危险的直觉向来很准。


    于是话在嘴里翻了个个儿,还是实话实说地吐出来了:


    “……是家师……”


    “小僧此来,正是为了家师的事情……”


    那男人眼中的冷意似化了一点,打量芯灯的眼神带着点审视。


    但好在,那男人听完他说的话,脚终于迈进了门内。


    身后跟着的,正是片刻前才与芯灯见过的“大师兄”。


    “这是我们宫主……”大师兄还好心向芯灯解释了一句。


    “阿弥陀佛,小僧这厢有礼了……”


    芯灯忙行了一个佛礼,此行他终于是如愿见到了重云宫主。


    万旃君审视的目光一直没有从芯灯的身上挪开,他似是在揣度芯灯的话,又似只单纯地看他这个人。


    芯灯被那眼神盯得,后颈寒毛都竖起来了,万旃君才开了口:


    “早年间,焚忧大师每年都会带一小沙弥,去东都奉国寺开坛讲法……那位小沙弥,可是阁下?”


    芯灯吃惊:他怎么知道……


    但芯灯还是老实地点点头:“正是在下……”


    其实,那时候的芯灯并不明白师父是在开坛讲法,他只觉得只要师父来,总有很多人来找他,师父厉害的很。


    等到他长大了,真正用心修起禅的时候,才明白师父做的事情,也明白了为何奉国寺每年的水陆法会都会邀请师父的原因。


    师父在佛法和武功上的造诣,乃当世翘楚。


    “赐座……”


    重云宫主一声令下,外面便有人抬了椅子进来。


    芯灯只好客随主便,落了座。


    屋内的人也在此时纷纷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两人。


    芯灯方坐定,便听到那上座之人开口问:


    “芯灯师父来此,所为何事?”


    芯灯又吃一惊:他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法号的?


    不过,这并不是现在需要纠结的事情,芯灯见对方开门见山询问,心下也松了口气。


    好在他还没有忘记此行的目的,于是老老实实回答:


    “小僧来云洲之前,曾去东都奉国寺取家师的遗骨……却发现,家师的遗骨不翼而飞……”


    “东都的方丈说,从没见过家师,更不知道他的遗骨在何处……”


    芯灯说着,忽然就严肃起来:


    “我在东都询问过许多人,他们都不记得师父是在奉国寺坐化的……”


    “师父的遗骨真的不见了……”


    重云宫主眯了眯眼睛,简明扼要的问:


    “你想让重云宫帮你找焚忧的尸骨?”


    芯灯咽了口口水,望着万旃君:


    “是……也不是……”


    “我觉得……”


    “我师父…他还活着……”


    万旃君握着椅子的手突然使力,爆起根根青筋。


    面上的表情纹丝不变,只是说出的口的话却带了点刻板和冰冷:


    “小师父何出此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