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初吻

作品:《捡到的小雪豹竟是妖王

    茅草屋的角落里放着一筐竹篓,竹篓里是一层叠着一层,刚刚从雪山上采下的野红薯。


    逢欢认真挑选了三根色泽油量的红薯,将它们分别插进一头削尖的木棍上,放在已经点燃地火炉上慢慢炙烤。


    火炉被她安置在靠近屋门的位置,担心四处飘散的浓烟呛到了正眼巴巴等着烤红薯的馋嘴美人。


    逢欢用余光悄悄瞥了一眼土炕的方向。


    靠坐在炕边的小雪豹此时上身挺得笔直,圆滚滚的黑色瞳仁紧紧盯着她手中的烤红薯。


    就连一对兽耳都不知什么时候兴奋地从发丝间探出了头。


    逢欢收回视线,出声安抚面色焦急的小雪豹:“再等等,还没熟,等会儿我烤好了肯定包你满意!”


    在祈桓山上修炼的时候,逢欢除了成天到晚泡在藏经阁里,躲在后厨的那些日子她也没少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练就出的一手好厨艺没想到在这冰天雪地里,先给捡来的小妖怪享了口福。


    要是让师门中那些师弟师妹看见,尤其是其中最贪嘴的霍言师弟,恐怕得大吵大闹一番,非叫逢欢也给他烤上三个滋滋冒油的红薯才肯作罢。


    思绪稍稍飘远,直到鼻子里传来熟悉的香甜味道,逢欢才将红薯从火炉上移开。


    用指尖飞快地挑开红薯表面皱起的一块表皮,过高的温度烫得逢欢立刻收手,捏住耳垂给手指降温。


    一小块金灿灿的红薯瓤被暴露在空气中,热腾腾的白色水汽立刻蜿蜒向上,伴着刺激味蕾的香气,扩散至茅草屋内的每一个角落。


    第一根红薯,大搞成功!


    逢欢举着香喷喷的烤红薯立刻坐到了土炕边沿,阿朔亮晶晶的双眸跟随她的动作左右转动,全程没有一刻从红薯身上移开。


    “呼,呼——”


    鼓起脸颊,逢欢噘着嘴用力吹散红薯表面的热气。


    趁着表皮的温度略微下降,把红薯从木棍上取下,然后两只手各抓住一边,将手中的烤红薯掰成近乎等分的两半。


    “喏,快吃吧。”


    逢欢将手里目测稍稍大些的那一半递给阿朔。


    美人伸出修长白皙的手指从她掌心接过,他想要学着逢欢的样子把红薯的表皮撕开。


    可奈何自己实在没有吃烤红薯的经验,笨拙地将红薯连皮带瓤整块撕下,半块金黄油亮的红薯被他折腾得坑坑洼洼。


    “算了算了。”


    逢欢看不下去美食被他这么糟蹋,将自己剥得漂漂亮亮的烤红薯递到阿朔唇边:“吃吧,你看看你的手都被弄得多脏,就先这么吃吧。”


    漆黑的瞳孔聚焦然后放大,薄唇轻启,粉红色的舌尖将一小块绵软的红薯瓤送进口中。


    “好吃吗?”逢欢低声询问。


    小雪豹不语,只是一味地吞咽、品尝。


    机械重复的动作比语言更加具有说服力,逢欢咯咯笑着没再追问,任由阿朔就这自己的手把半块红薯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最后一小口时,小雪豹似乎还有些意犹未尽。


    伸出小舌轻轻舔过唇角,咂了咂嘴,细细回味唇齿间遗留的甘甜。


    被阿朔剥得面目全非的那半块红薯还在逢欢另外一只手里。


    察觉到小雪豹向下转移的视线,逢欢机敏地将剩下的半块迅速塞进自己嘴里,含糊不清地解释道:“你伤还没好,不能吃太多甜食,和汤药的药性相克了!”


    烤红薯本来就只是给他解解嘴馋,食量逢欢早就根据药性在心里掂量过。


    “一天最多吃半块,不能再多了!”


    逢欢佯装严肃地宣告完,却发现美人脸上非但没有半点沮丧,反倒依旧目光灼灼地望向自己。


    转瞬之间,那张精雕细琢的俊美面庞骤然出现在逢欢眼前。


    她下意识眨了眨眼,逢欢甚至感觉到自己的睫毛正轻轻扫过美人光滑的皮肤表面。


    然后便是唇角传来有些冰凉的湿润感。


    大脑一阵恍惚,思维已然停滞。


    再次稳住心神时,逢欢抬眼只看见美人依旧靠坐在炕头。


    美目顾盼生辉,眼中笑意盈盈,一如她下山时幻想的模样。


    只是漂亮的唇瓣上下开合,口中似乎又吃到了一块烤红薯。


    他……


    他做了什么?


    是从自己嘴边吃到了一块红薯吗?


    可是,可是……


    逢欢涨着一张红脸低下头去。


    她才刚刚度过十八岁生辰,这,这可是……


    这可是她的初吻啊!!!


    -


    入夜之后,逢欢躺在烧得热乎乎的土炕上辗转反侧。


    她从傍晚那个吻之后就有些魂不守舍,平日里话多的小姑娘突然变得异常安静,就连懵懂的小雪豹都察觉到了不同。


    放在往常,逢欢一爬上床,脑袋刚挨上枕头就能呼呼大睡,然而今天却翻来覆去地摊起了人肉大饼。


    逢欢躺在被窝里再次翻身,一睁眼就看见漆黑的夜色中,一双明亮的深瞳正默默地注视着她。


    “怎,怎么了?”


    方才稍稍退下的两坨红霞,又悄然攀上逢欢脸颊。


    美人眨了眨眼。


    他还不知道怎么用语言表达自己,只有眼底浮现的点点水光看起来困惑又无辜。


    他,他还无辜上了?


    逢欢气鼓鼓地瞪着面前一脸纯真的小雪豹。


    明明是他先凑过来,明明是他莫名其妙亲了自己一口,明明是他又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他还无辜上了?


    大眼瞪小眼对峙了老半天,还是逢欢先在对方天真无邪的眼神中败下阵来。


    她可是太行宗云茂师尊座下的得意门生,跟一个才刚刚化形的小妖怪置气未免显得有些失了风度。


    更何况,严格意义上讲,那也不能算作一个吻,充其量只是被轻轻舔了一下罢了。


    她的初吻还在。


    不算丢了,不算丢了。


    逢欢一边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另一边掀开被褥,在炕上盘腿坐起。


    面色严肃认真,口吻语重心长:“阿雪,有些事情已经到了你必须知晓的时候了。”


    美人维持着平躺的睡姿,眼神却始终跟随逢欢的动作。


    “你知不知道,人是不能随便乱舔的?”


    小雪豹歪了歪头,似乎没太听懂。


    逢欢只能继续补充:“就比如像你今日那般,突然凑过来,在我,在我……”


    讲到这里逢欢突然顿了顿,粉嫩的脸颊又有些微微发烫,勉强稳住心神才接着说。


    “在我脸上舔了一口,虽然我知道你是想要吃掉剩余的烤红薯,但这样也是不对的。”


    前面一大段说辞阿朔听得一知半解,但最后一句他听懂了。


    逢欢是在跟他解释,舔是不对的。


    可是小雪豹不明白为什么是不对的。


    过往的记忆在脑海里已经化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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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片空白,他每每想要试图回想的时候都好像有部分思维被捆上枷锁,即便他再是努力都回忆不起任何。


    没有经验的辅佐,这些日子他只能凭借本能。


    他忘记的东西很多,但是没有忘记雪山上昏迷时的恐惧,也没有忘记恍惚中被救起时的感激,更没有忘记有一双温暖的小手不知疲倦地一次次帮他抚平全身各处磨人的疼痛。


    骨子里的天性让他莫名想要亲近眼前的姑娘。


    他想把脸颊放在她的掌心,想把气味蹭满她身上,还想在她凑近的时候舔舔她柔软的皮肤。


    甚至他有过一瞬间的冲动想要轻轻咬她一口,可是他使劲忍住了。


    他害怕她会哭,害怕她会疼。


    可是为什么她好像还是不高兴?


    从今日傍晚开始就显得心事重重,小雪豹不懂那么多复杂的心思,只知道他很担心,很着急。


    而且她现在似乎在告诉他,她烦恼的缘由是因为自己,是因为自己在高兴的时候舔了她一口。


    她不喜欢他舔她。


    是为什么?


    在雪豹的本能中,他只会抗拒那些自己反感的人或者妖,他只会躲避来自他们的亲近。


    那……


    那是不是说明逢欢不喜欢他?


    想到这里,小雪豹原本亮晶晶的眸子突然黯淡下去,在寂静得只剩二人呼吸声的茅草屋内,幽幽地叹了口气。


    然后便伸手按住他腹部的伤口,慢慢地给自己翻了个身,背对着逢欢的方向不再说话。


    这样的反应让逢欢属实有些始料未及。


    不是?


    这,这,这啥意思?


    生气了?


    她刚刚语气太重了吗?


    逢欢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但又不能立刻拉下脸来,只好伸出手指戳了戳那人后背上消瘦凸起的肩胛骨。


    “你……你怎么了嘛?”


    没有反应。


    阿朔依旧维持着背对她的姿势,只有轻微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逢欢直觉不对,两只手臂撑在土炕边,越过阿朔的身子想要看清他的正脸。


    一转头才看见美人眼尾又被她欺负出一片绯红。


    “不是,不是,我只是说不能舔,你就这么委屈嘛?”


    逢欢有点着急,又有点心虚。


    她刚刚那番话确实是害羞大于气愤,跟一个小妖怪讲道理她也不知道可行性到底有多高。


    好在小雪豹心里也装不住事,逢欢才刚问了一句,阿朔就没忍住开了口:“欢欢,讨厌我。”


    “我什么时候说我讨厌你了?”


    “不让我舔,讨厌我。”


    “不让你舔,就是讨厌你吗?我,没有这个意思呀……”


    话刚说到一半,逢欢才蓦地想起来,师父的小白猫也是这样,喜欢在高兴时趴在她的膝盖上舔舔她的手指,舔舔她的脸颊。


    莫非,阿朔也是这样?


    逢欢沉思片刻,发觉事情陷入两难。


    谁知道就在她进退维谷之时,躺在炕上的小雪豹突然睁开水汪汪的黑眸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舔,不行,抱,可以吗?”


    美人一双清亮的双目定定凝望着她,眼底晕开几分委屈,隐隐的期待像一汪春水在眼底轻轻荡漾。


    教逢欢无论如何都说不出一个“不”字。


    她怔怔地点了点头:“……可,可以抱。”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