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司因听到自己的名字，并没有表现出惊讶，配合着抬起头，恰到好处的露出疑问之色。


    “怎么了谢老师？”


    谢卞晨并没有回视她，视线依旧落在面前的文件上。


    在影响力猛然上窜1000点的同时，缓缓讲了一句话。


    “童司因，作为第一组组长。”


    童司因：“…………”


    影响力腾腾地往上瞎窜，她还以为要说什么呢，心脏都提到嗓子眼了，结果就说了个这，就这？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她的小命就与影响力息息相关。


    虽然最近数值够高了，她也膨胀了，影响力涨个几百几千，都是小恩小惠，她不那么放在心上了。


    但是她起码还一直觉得这算是个正向数值。


    今天这影响力波动实在太吓人了，一惊一乍地，毫无规律可言，让她第一次觉得这是个debuff。


    就说她不能走恋爱攻略吧，这么惦记着谢卞晨的情绪波动，简直快把人吓出心脏病了。


    每一次数值上窜，她都会担心谢卞晨这位男主突然发作恶疾，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霸总行径。


    童司因忍不住暗自叹息。


    她真的够努力了，想尽一切办法避嫌，避开与谢卞晨独处机会，更是杜绝一切暧昧行径。


    她连CP都不希望炒，哪里能知道这位直接…？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这个结果啊。


    看着完全失控的影响力数值，她暗自做好决定，今天课程结束后去找郑期之谈一谈。


    起码确认下这位兄弟是怎么打算的，让她心里好歹有个数。


    童司因在心里琢磨着，谢卞晨的声音还在继续。


    他按照文件上写的顺序，将众人的情况都一口气念完。


    “祝晓晓，第二组组长。”


    “戚嘉悦，三组组长。”


    “韩瑾，四组组长。”


    “梁祺，五组组长。”


    “施菡，六组组长。”


    “易文文，七组组长。”


    “你们A班所有的学生，都要担任组长的身份，各自带一个小组，一起完成第三次月考的分组表演。”


    “至于你们的小组成员，会从BCDE四个班级里，用抽号的方式平均分布到你们的组里。”


    “每组内至少有一名A班成员，一名B班成员，两名C班成员，三名D班成员，以及四名E班成员。”


    “那几个班里没有多余的成员，会随机分配到你们组里，看运气。”


    这段话的信息量有些大，谢卞晨说完后，A班里的学员都陷入了长长的沉默。


    许久过后，才有人问道。


    “我们月考的其中一个考题，是以团队为单位完成一个演出，并以演出的结果记成绩。


    请问这个成绩是团队所有人统一的成绩，还是每个学员在演出中单独表现的成绩？”


    “所有人统一的成绩。”


    谢卞晨回答道。


    “如果你们这次演出成绩是A，那么你们所有人成绩都是A。


    如果这次演出成绩是D，那么所有人的成绩全都是D。”


    “可那几个班里的学员，与我们的水平参差不齐，怎么办？”


    “每个组都参差不齐，你们七个组是在同一个起跑线上，这个赛制是公平的。”


    “我们小组之间是公平的，可对我们A班的成员不公平啊，其他班级的学员如果基础不够好，我们就没办法排练高难度的舞台啊。”


    “是这样的，所以你作为队长，为了能呈现更好的舞台，必需要提升小组内成员水平下限。”


    “所以这个意思是，要我们去教会其他班的人唱歌舞蹈吗？”


    “大家是一个团队，自然需要团队协作，互相帮助，哪怕这个团队是暂时的，这也很重要。”


    “可是…如果其他班级的学员不愿意配合呢？”


    “作为小组组长，拥有基本沟通能力和组织协调能力也是必要的。”


    “……”


    这几轮问答过后，所有人终于弄明白了自己的处境。


    节目组打定主意以组为单位，让A班的学员去带其他学员。


    她们想要更高的成绩，就必须要更好的舞台效果，就必须要提升学员的平均水平。


    反之，如果舞台效果不行，整个团队的成绩都会低，她们自己的成绩也会受影响。


    如果成绩太低的话，其他学员也许没什么，但是A班的学员，就要面临…离开A班的代价。


    最坏甚至会失去出道位！


    A班学员们脸纷纷苦下来。


    虽然A班经过大洗牌，有一些选手被换了下去，却还保留几个“皇族”，原计划被保送出道位的选手。她们对节目组潜规则心知肚明。


    B班还好，CDE班里的都是什么人，简直一言难尽。


    为了确保头部选手的统治力，让皇族在“被保送”的过程中一帆风顺，节目组在筛选选手时，就树立了一套自己的潜规则。


    除了“被保送”选手外，其他大公司的人不要，个人实力太强的不要，经济背景太强的不要。


    让这些人从天然不具备威胁，更不具备最终的出道位上争得一席之地的资格。


    正是因为这套筛选机制，才会在《极限女团》的节目组里，形成了非常明显的阶级感。


    头部选手花团锦簇，尾部选手无人问津，这都是当初节目组刻意营造的结果。


    很多尾部选手没有出道能力，也没有出道意愿，就是过来拿工资赚笔外快凑数的。


    甚至在初舞台的时候，节目组还会让她们不要化妆，衬托头部选手的非同寻常。


    被化妆师恶意针对在节目组是一种普遍存在的情况，只是童司因关注度比较高，被爆出来而已。


    这些尾部选手是当初的节目组团队伙同头部选手的经纪人们精心挑选的。


    ——没有基础，没有背景，没有竞争力。


    新节目组与那些“皇族”选手们不再具备利益绑定，不会想尽一切办法给她们争取出道位。


    在新节目组眼里，他们更在意的是节目的收视率。


    无论是第二个次月考的赛制，还是第三次月考的赛制，目的都只有一个——


    给学员们上压力，制造矛盾冲突，带来节目效果。


    A班的学员心底暗自叹息。


    很多学员一点基础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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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唱歌跳舞都要手把手教。


    这时间本来就紧迫，还要分出时间去教别人，这谁受得了啊！


    那些学员没有资源，也不会有人安排和帮忙设计舞台。


    有人设计舞台，没有人设计舞台，带来的效果是截然不同的。


    为了共同的演出效果，她们就必须要用自己的资源，去给整个组提供舞台设计！


    那些学员觉得自己出道无望，根本懒得去练习。


    可她们A班的学员不这么想啊，她们要出道，她们要成绩，她们必须要练习啊。


    这意思是如果那些人不肯学，她们还要求着对方学！


    ——这不是纯拖后腿的吗？


    在节目组新旧交替的过程中，当初那些有利于头部选手的筛选机制，全都变成了回旋镖，扎回到她们自己身上。


    说是自作自受都不为过。


    可这些话又不能收出来，她们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


    不出节目组所料，弹幕上看到赛制的公布，果然兴奋得不行。


    “这回有好戏看了！”


    “用这种方法分组去练习，小组之间团队竞争，一定会撕起来吧？”


    “队内也未必安生啊，一个人带那么多个，众口难调，肯定会有不少的麻烦出现！”


    “就这么凭空想一想，就觉得火药味已经起来了呢。”


    A班选手的粉丝立场相对不同，她们会更替选手考虑些。


    “晓晓子性格那么温柔，她带队真的可以吗，我好怕她被人欺负。”


    “你看戚嘉悦和童司因呢，两个闷葫芦，带人也很辛苦吧？”


    “不止他们三个辛苦，你看看A班这几个，没有一个当过队长啊。”


    “哎，队长那玩意是相当就能当吗，受累不讨好。”


    “凌益原本是个队长，也算有点经验，可惜被发配到B班去了。”


    “你不看看那几个班的水平，想要把组里平均水平拉上来，那是人能做出来的事吗？也太难了吧！”


    童司因的心态与A班选手不太相同，甚至说截然相反。


    她也是从底层爬出来的，对于BCDE班的学员更能共情。


    得益于有门语言特长，让她能够弯道超车，虽然基础很差，却依旧能获得更多的曝光和机会，得到导师和粉丝的青睐。


    否则…她现在的处境与那几个班的学员不会有什么差别。


    童司因不会对于组队比赛没什么心理上的抵触。


    如果能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帮上一把，她是很愿意的。


    唯一的难处是…


    她实在是太忙了！


    由于要录制《东方画卷》，她的闲暇时间本来就比较少，如今又得时刻提防着谢卞晨，已经让她的训练时间被大大挤压。


    若是再带上十来个队友，那未来的画面…简直太美不敢想。


    童司因深深叹了口气。


    正在暗自琢磨着，忽然听到讲台处再次传来声音。


    “今天的课就到这里了，之后的分组结果会由节目组单独发放。”


    谢卞晨轻轻吸了口气，嗓音莫名低沉了几分。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件事要跟大家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