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考试提前那天，童司因也没有看到戚嘉悦，听说她那边会单独出发，直接抵达考场。


    韩瑾又过来找了她一趟，讲了讲自己的情况。


    “经纪人应该是做了什么，但并没有通知我们。”


    “我们最近的练习内容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有两部分，一部分是课上教过的歌曲，一部分是公司给我们准备的歌。”


    这些看起来都很正常，看似没有什么不对，可看经纪人意味深长的笑容，韩瑾又十分确定，这背后一定有什么。


    韩瑾实在咂摸不出来问题出在哪，只好把自己分析告诉童司因。


    “我总是觉得，rap考试范围就在我们每天练习的内容中…”


    她们只练习了两部分歌曲，导师教过的曲目，以及公司给准备的曲目，都是之前就会练习的。


    导师教过的曲目，所有学员都会练习，童司因是练习频率最高，熟练指数也名列前茅。


    如果考试范围是这部分，显然没办法达成为难她的目的。


    公司给准备的曲目，是在她们进入《极限女团》前就练习的，内容并没有任何改变。


    最重要的是，这部分练习内容是程礼娱乐给选手准备的，是非常有针对性的。


    其他大公司也会给选手准备些曲目，但各个公司给不同选手准备的曲目完全不同。


    如果考这些曲目，那不仅仅是为难童司因，还平等地为难程礼娱乐之外的其他选手。


    吴以南不可能这么考。


    韩瑾实在猜不出来，这些人究竟想要怎么为难童司因，只好十分迷惑地嘀咕。


    “总之，就是很奇怪你懂吧。”


    “没事，没看懂就没看懂吧。”


    童司因淡淡安慰道。


    她如果真想要知道考试内容，有的是办法，哪怕不用郑期之，让叮咚去窃听都可以搞定。


    既然已经决定不这么做，就把这条路放弃得彻底，她不会再浪费时间去内耗和瞎琢磨。


    ……


    月考是一场小型公演，对外收取门票的那种，举办地点不在酒店里，而是市中心的一个体育馆。


    那不算是大型场馆，容纳大概有2000多人，刚刚好符合节目组试水的规模。


    每日直播练习太过枯燥，观众都有自己的三次元生活，不会24小时盯着直播，所以数据有所下滑。


    这本来令人有些担心。


    当节目组线下公演开始售票后，才发现那一切都是假象！


    《极限女团》关注度非常好！


    2000多张门票，价格定了五个档位，从398卖到1298。


    成熟的歌手开演唱会就罢了，这个定价若作为练习生的“月考”公演，可完全不算便宜！


    毕竟练习生意味着水平有待长进，月考就意味着表演质量参差，观众肯定不会看到完美的演出！


    节目组本打算先定价，如果没有人购买，再想办法打折出售。


    谁知道在短短一个小时之内，所有门票居然都卖光了！


    单纯这项实绩，就能清楚说明《极限女团》的含金量。


    在赛制反复调整，节目组大换血后，依旧有巨大的商业潜力。


    这让所有人都兴奋起来了。


    连带着参与月考的选手们，准备的规格也跟着水涨船高。


    这门票的出手数量，可决计不能让观众失望啊！


    ……


    体育馆与酒店之间有半个多小时的车程，抵达体育馆之后还需要安排和协调整个流程。


    为了能在上午九点准时考试，她们需要在七点半抵达考场，七点从酒店出发，五点半开始化妆，四点半洗漱吃饭并排队洗澡。


    童司因算是最适应这个起床节奏的了，她在四点半被叮咚叫醒，准时睁开眼睛时…


    床上已经没有一个人了。


    她爬起来换衣服，洗漱吃饭都没有遇到半个身影。


    直到进入化妆间，才看到剩下几个人早已呆在那里，整整齐齐。


    “你终于醒了，我说…你睡得可真香啊。”


    韩瑾坐在旁边的化妆位上，大口喝着黑咖啡，却还是忍不住哈欠连天，像是通宵做了贼。


    化妆师正皱着眉，努力给她遮盖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童司因环顾一周，看着旁边另外那几位，都是一模一样的状况，忍不住愣了愣。


    “什么情况？就算临阵抱佛脚，也不用昨天晚上抱吧？”


    第二天就月考了，考试提前一天晚上再复习也来不及了啊，干嘛不好好睡一觉养精蓄锐。


    “抱什么佛脚啊，纯就是睡不着！紧张！”


    韩瑾看着童司因饱满的精神状态，忍不住叹了口气。


    坐在昨天晚上，《极限女团》的练习生们，很多人一夜未眠。


    这是她们人生中第一次公演！


    2000多名观众观看的公演！


    哪怕数字后面去个零，在200人面前表演，都足够让人紧张了。


    2000人啊！那是什么感觉？


    只是2000个人黑压压的人头放在那，就足够让人紧张到腿软。


    韩瑾昨天晚上忍不住，偷偷找了个演唱会的视频，找了个舞台角度的机位往下看，试着带入了下。


    她感觉自己手脚冰凉，心脏都快要蹦出来了！


    无论是大公司小公司还是没有公司的练习生们，都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规模的演出。


    之前经历的粉丝见面会，也就只是互动一下，玩一玩聊聊天，不是这种表演性质的。


    所有的比赛都是线上完成的，“XX人正在观看”只是一个数字，根本没有什么实感。


    真正看到那2000个黑压压的人头，才能体会到具象化的压力感！


    最离谱的是，这次这公演不是准备完善的演出，是考试！


    她们要验证自己的学习成果，向所有粉丝进行汇报演出。


    本来公演就够让人紧张了，居然还要在众目睽睽之下考试，难度简直上了一个量级！


    不是韩瑾一个人这么想。


    随着月考日的逼近，很多人就开始紧张得睡不着觉。


    直到昨天晚上，失眠症在《极限女团》的宿舍里集体大爆发！


    从程礼娱乐，铭心娱乐这些头部大公司的选手，到那些一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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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名的小选手，几乎无一例外。


    个个都躺在床上，两眼瞪着天花板，彻夜难眠。


    韩瑾看怪物一样看着童司因，简直无语至极。


    “你才比较奇葩吧！我真是纳闷了，你怎么能睡得那么香啊！”


    童司因：“……”


    她看得出来韩瑾是真紧张，想了想，试图宽慰道。


    “你可以试试不去想别人，不要顾忌别人怎么看待你，只专注在自己的演出内容上。”


    童司因能做到负担轻，少内耗，核心原因就在这里。


    比起别人的讨论和批判，她永远更关注自己，所以能做到注意力更集中，恐惧也会更少。


    “那些观众又不能把你怎么样，你看不见他们的表情，带着耳返也听不到底下的嘘声。”


    “所有的紧张感都是你脑补出来的，你专注些不去想就没事了。”


    韩瑾哈哈干笑了两声：“…听起来真的好简单哦。”


    童司因：“……”


    这对她来说确实不算难啊？


    不过她也知道这话不能说，否则不仅安慰不到人，还容易给对方带来暴击，于是硬生生忍住了。


    童司因坐在自己的化妆位上，也开始了化妆。


    自从节目组大换血之后，所有选手的配置都公平了起来，无论是每日的吃穿用度，都在尽可能做到所有人一致。


    虽然纯粹的公平很难存在，但现在能有这样一个基本概念，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其中化妆师的变化是最大的，化妆师是彻底换了一批，整体水准并不比私人妆造师低。


    而故意在节目组上丑化选手的问题，也彻底不复存在了。


    童司因一边化着妆，一边带着耳机复盘自己最近的练习，顺便刷一刷影响力。


    今天她是肯定没办法拿够几百的影响力数值了，不过如今她的积累量也足够多，停个一天两天根本不耽误事。


    演出妆并不算好画，每个人平均时长都在一个小时左右。


    化妆室里气氛十分紧张，空气显得益发沉默，这长长的一个小时里，愣是一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众人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各自画好了妆后，统一上了节目组安排好的大巴车。


    大巴车两侧都拉着帘子，载着AB班20来个选手，摇摇晃晃地向体育馆驶去。


    为了确保选手出场有惊艳感，在她们出现在舞台之前，不会把妆造暴露给观众，甚至连今天早上的直播都停掉了。


    有窗帘的遮挡，能遮挡住选手们的妆造，不让外面的粉丝看到。


    也能遮挡住选手的视线，让她们不去看外面的粉丝，勉强能安抚下她们紧张的心情。


    大巴车晃晃悠悠地停了下来。


    童司因正带着耳机，靠在椅背上闭幕眼神，身旁人猛地伸出手，死死地捏住她的手腕。


    韩瑾的五指冰凉，掌心沁着一层薄薄的冷汗。


    隔着车窗，便听到外面兴奋的尖叫声！


    “那辆车，是那辆车！”


    “啊啊啊啊来了！！！她们来了！！”


    “怎么挂着窗帘！看不到！让我看一眼啊啊啊啊！”